第8章 夜色

  這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景珩不經意地說道,“以後想要去酒吧,就去夜色,夜色的酒比別的地方更好喝。”


  景璉驚喜地點了點頭。


  景珩知道就景璉這性子,越是攔著不讓她去,她越是想去,還不如直接讓她去夜色,畢竟是自家地盤,有人照看著,好歹不會讓她受什麽欺負。


  另一邊的韓僅聽到助理匯報的消息,頓時暴跳如雷,“你說什麽?魅色的調酒師被夜色撬走了?景珩這個混蛋玩意兒,撬我的人!”


  小助理嚇得像個鵪鶉一樣縮著腦袋站在一旁,一聲也不敢吭。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發那麽多工資是讓你們吃成個傻大個嗎?”韓僅叉著腰毫不客氣地數落著。


  小助理一看就是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了的,乖巧地低著頭,不時地點一點頭,順著自家老板的毛摸兩把。


  韓僅發泄了一通,也覺得自己這樣沒什麽意思,他本就了解景珩是什麽人,跟他一樣睚眥必報,寸步不讓。


  “算了,再去給我找一個調酒師來,要比上一個更好!”韓僅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摳出來的一樣,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小助理如蒙大赦一般逃出了辦公室。


  韓僅拿起手機一看,微信界麵上,景璉竟然還沒通過他的好友申請。


  到現在他還不明白人家是什麽意思,那可就是自欺欺人了。


  “我可真是上輩子欠你們這對兄妹的!”韓僅低罵道。


  景璉去了一趟工作室,把她畫的畫交給了傑瑞。


  傑瑞還在為昨天晚上,為了讓景璉交畫稿,寫了一晚上的檢討書而氣惱,他晚上睡覺做夢都在說“我錯了,我不應該去酒吧,不應該喝酒”,可去他的吧。


  “傑瑞,傑瑞,別生氣了,我給你畫了這麽多呢!”景璉笑嘻嘻地把幾張畫交給傑瑞。


  傑瑞拿過看了看,眼前一亮,“不錯啊,最近風格變了,我們可以走新路子了。”


  景璉見傑瑞沒有奇怪,也就放下心了,她還擔心他從畫裏看出點什麽來。


  “你以前的風格都是帶點陰鬱的,以至於我們的作品都是走的暗黑風,病嬌風,現在可以轉型試一下清新風。”


  景璉的工作室其實是由她進行藝術創作,然後出售版權,或者授權給品牌方作為宣傳海報、商品包裝、封麵等的元素。


  景璉換了畫風,他們也就可以授權給其他一些合適的品牌方,可以擴展渠道,提高知名度。


  “你上次提到的那個比賽……”


  “啊,對,比賽就在下個月中旬,你最近就準備一下參賽的作品,工作室你就不用管了。”傑瑞一邊看著手中的畫,一邊隨口說道。


  景璉:“……”她剛想說能不能不參加,就被這人堵了個死。


  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這突然轉變畫風,他也沒有發現什麽,大概不會有什麽問題。


  景璉站在工作室門口,看著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竟然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這是她在現實世界都沒有感受到的,可是明明這裏才是一個虛無的小說世界。


  大概是她在這裏有親人,有朋友,讓她更有存在感吧。


  在現實世界裏,她也是一個二十歲的大三學生,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親人,長這麽大也沒什麽朋友,唯一擁有的,大概就是那十幾萬的喜歡她的小粉絲。


  大學靠著自己打小時工和約畫稿賺的錢交學費,畫畫是她的愛好,最後也成為了她謀生的工具。


  在那個世界,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值得惦念的。


  “阿璉,看什麽呢,上車。”清亮的聲音把她從沉思中撈了出來。


  她抬眼望去,夕陽的餘暉中,林昔昔開著一輛紅色的跑車無比拉風地停在她麵前,烈焰紅唇微啟,朝她喊道。


  景璉看著她明豔的麵容,嘴角勾起溫暖的笑意,“來了。”


  林昔昔比原主大了一歲,已經大學畢業了,而她還是南城大學美術係的大三學生,還差一年才畢業。


  “還有半個月你就開學了,趕緊趁著這段時間好好嗨一嗨。”林昔昔朝她眨了眨眼睛。


  “還去魅色嗎?”景璉調侃道。


  林昔昔瞪了她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景珩哥昨天打電話訓了我一頓,勒令我別帶著你花天酒地,就算去玩兒,也隻能去夜色,我還能怎麽辦,我可怕死他了。”


  景璉點了點頭,她猜到了。


  “那我們去夜色。”景璉說道。


  “小乖乖喝酒還喝上癮了?”


  “哥哥說,夜色的酒更好喝。”


  紅色的跑車在南城的道路上急速行駛,盛夏傍晚的風還帶著些燥熱,猛烈地吹在景璉的臉上,頭發張揚地飄在風中。


  “姐姐帶你兜風,爽嗎?”林昔昔高揚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斷斷續續地傳進景璉的耳朵裏。


  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大聲回應道,“爽!”


  紅色的跑車嘎吱一聲在夜色門口停下,兩人看著對方被風吹得像瘋子一樣的,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夕陽的還帶著最後那點餘暉,似有若無地照在兩人大笑的臉上,像是給她們鍍上了一層金光,如油畫一般的美景,定格在回憶中。


  “小姐,林副總。”景璉跟林昔昔剛一踏進夜色,就有人迎了上來,看這樣子還是經理。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因為景璉是臨時起意想要來夜色,並沒有提前通知。


  經理像是看懂了兩人的疑惑,笑著解釋道,“景總有交代,說是小姐以後會經常來夜色,讓我們留意,所以……”


  景璉點了點頭,“麻煩您了。”


  “你可千萬別這麽說,這裏本來就是景總的產業,我們隻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罷了。”經理一副惶恐的樣子。


  “您忙您的吧,我們就來喝兩杯。”林昔昔說道。


  “好嘞,那您二位隨意。”經理笑眯眯地離開了。


  “是不是有時候也不太適應這種被人恭恭敬敬招待的感覺?”林昔昔拉著景璉坐在吧台邊點了兩杯酒。


  景璉微微一笑,“是有一點,還好。”


  她本身就是那種隨遇而安,適應性很強的人,在什麽樣的身份地位上,她都可以慢慢適應的。


  兩人在吧台點了兩杯酒。


  景璉看了一圈,夜色跟魅色是不一樣的裝修風格,走的時候輕奢風,生意跟魅色不相上下。


  “這酒,怎麽味道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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