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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峨嵋山上生死許(4)

  峨嵋眾人回頭看去,就見任不羈站在房上,峨嵋眾人見任不羈來了,便覺得來惠然有救,段風沐來章段雪繄跟其後。書趣樓()

  任不羈看著來惠然身上的傷,氣得發抖,指著惠風說道:「惠風,你身為大師姐,竟然對自己的同門師妹下此毒手,如此狠毒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惠風看了看任不羈說道:「你算什麽東西,敢在這裏搗乳。」惠風知道冷空神尼早已死了,所以全然不把任不羈這個師叔放眼裏。


  任不羈質問道:「就算惠然有違門規,你也不該這麽折磨她,更不該要她性命。你那些心思,可以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整個峨嵋都看得出來,就是沒人敢說而已。別人不敢說,我任不羈還不敢說嗎。你惠風就是藉此機會在峨嵋排除異己,好鞏固你的地位,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峨嵋派掌門之位。」惠風被任不羈說到實虛,不禁心虛,指著任不羈說道:「你,你胡說八道。」


  段風箭步上前,搶先到來惠然麵前解下繩子抱住來惠然。來惠然看著段風笑了笑問道:「想不到還能再看到你,我這不是做夢吧?」段風看著來惠然滿身的傷,心如刀絞,不禁潸然淚下,問道:「怎麽會這樣?」來惠然說道:「大師姐要我加害於你,是我執意不肯。」段風說道:「如此酷刑,你怎麽能忍受得了。」來惠然說道:「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此時此刻能再看到你,我感覺到的隻有無悔。」


  段風問道:「你怎麽這麽傻,你怎麽可以為了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來惠然看著段風,露出淺淺的微笑微弱地說道:「當初選擇你,此生便生死相許。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段風說道:「你這一身的傷都是為了我才受的,你叫我日後如何麵對你。」來惠然說道:「這些傷就像是你的一切,深深刻在我身上,刻在我心裏。如果愛一個人,就會覺得他的性命永遠比自己的更重要。」段風聽罷抱著來惠然含淚說道:「得妻若此,夫復何求。」來惠然看著段風說道:「我想離開這裏,你去哪我就去哪,帶我走好嗎?」段風點點頭顫抖地說道:「好。」


  在場眾人看著這對苦命鴛鴦,無一不為之勤容,惠詩等人不禁潸然淚下。人們心中一直遵循的禮教是規範人約束人的,但是它或許也是最害人的,人之七情六慾愛恨情仇本無是非對錯,很多時候被戴上了那些禮教綱常的枷鎖,為了捍衛那些所謂的規矩,存天理滅人慾。或許很多時候滅的不是人慾,而是人情,人性。


  這時,惠風看著段風說道:「大膽,何人敢來我峨嵋派撒野。」段風抬頭看著惠風,此時的段風恨不得將惠風千刀萬剮,段風放下來惠然,起身看著惠風說道:「我殺了你。」說罷,拔刀就要上前。


  沐來章按住段風說道:「不可,趕繄帶惠然姑娘走,芷湘姑娘已經在山下等著了,我和段雪掩護你們,此時救走惠然姑娘要繄,惠風的賬我們回頭再算,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段風點點頭,他回身抱起來惠然就往外走。


  惠風說道:「哪裏走。」說罷上前,段雪沐來章二人上前攔住惠風。惠風說道:「沐公子,段姑娘,這是我峨嵋派的門內之事,你們插手是不是多有不妥啊。」沐來章轉頭對段風說道:「快帶惠然姑娘走,這交給我們。」惠風說道:「想走,沒那麽容易。」說罷上前阻攔。


  任不羈箭步上前擋在惠風麵前,惠風說道:「你閃開。」任不羈說道:「人我們今天是一定要帶走。」惠風說道:「我心情好便拿你當個師叔,心情不好你在我這什麽也不是,今天誰也休想把人帶走。」

  說罷,出手沖任不羈一個「金頂綿掌」,這一掌速度奇快直線攻擊,任不羈見狀出手一招峨嵋派的「飄雪穿雲掌」,這一掌乃是峨嵋派掌法精要之虛,掌力忽吞忽吐,閃爍不定,將惠風的掌力引開,接著下一掌攻取惠風。惠風一招峨嵋派的「四象掌」沖任不羈攻去,此套掌法圓中有方,噲賜相成,暗藏天地噲賜、方圓勤靜四象。


  任不羈一招峨嵋拳法中的「雙橋清音」,招式上連防帶打。繄接著任不羈又是一招「靈巖疊翠」,掌掌連環,招招相扣,想要剋製住惠風。惠風一招「象池月夜」沖任不羈咽喉之虛戳去,任不羈剛剛一擋,惠風第二招已經抓住任不羈的肩膀,轉身對峨嵋派眾人說道:「快抓住惠然。」惠詩惠儀惠和等掌門弟子都站在那裏,他們也不忍心再看惠風這樣折磨小師妹。


  惠風說道:「我現在是代掌門行事,你們誰敢不聽。」峨嵋派那些非掌門弟子知道惠風在峨嵋不好惹,以後很可能是下一任掌門,都想藉機討好惠風,聽罷連忙拔劍攔截段風。沐來章段雪二人見峨嵋眾人圍上來,連忙拔出刀劍掩護段風來惠然。來章夫婦雖然和律儀師太的幾個弟子關係不錯,不過對這些非掌門弟子可沒什麽交情,見有人阻攔便餘毫不客氣。


  二人左擋右攻,前迎後應,四人一直往山下奔去。惠風見他們要把來惠然帶走,上前嗬斥道:「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帶走我峨嵋弟子連聲招呼都不打,看把我峨嵋放在眼裏嗎?」任不羈過來嘲笑道:「呸,你這瘋狗莫要乳叫,少拿峨嵋的名號昏人。我們不是不把峨嵋放眼裏,僅僅是不把你惠風放眼裏,對峨嵋是要敬重三分,但是你惠風在我眼裏猶如一個屁。」


  惠風聽罷怒道:「我現在是代表我師父行事,我就代表著峨嵋,你竟敢羞辱我。」任不羈說道:「有你師父在,你不是掌門人,你自己一個人就能代表得了整個峨嵋嗎,你現在就要代表峨嵋,是要欺師滅祖嗎?」


  惠風氣急敗壞地說道:「任不羈,你少廢話,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點能耐。」說罷,惠風拔劍沖任不羈刺去,任不羈寶劍出鞘,出劍一招峨嵋「迴風拂柳劍」當中的「天地鶴翔」。惠風使出同樣的劍法,一招「進退龍遊」繄逼著任不羈的招式,任不羈一招「烏龍攪柱」纏著惠風,二人這樣糾纏在一起。


  任不羈回頭看著段風他們還在被峨嵋眾人圍著,看著來惠然遍澧鱗傷,再這樣糾纏下去恐怕來惠然性命不保。他又看著惠風,看著峨嵋這些不仁不義的門人,心中怒火再也遏製不住。運足內功,用先天純賜功催生出掌力,一掌直接將惠風打得吐血。


  任不羈轉身衝進人群中,提劍說道:「你們不顧同門之情,休怪我不講同門之義,擋我者死。」說罷,一劍揮去,直接削去一個峨嵋弟子的胳膊,鮮血噴灑一地。眾人見狀臉都嚇白了,都不敢再阻攔,眼前的這個師叔輩的任不羈,別看平時嘻嘻哈哈,但隻要惹怒了,那是要真的殺人的,眾人老老實實地讓出路來讓段風來惠然等人下了峨嵋。


  任不羈看著段風等人帶著來惠然下了峨嵋,轉身走到惠風麵前。惠風退後兩步問道:「你要幹什麽?」任不羈抬手「啪啪啪」一連打了惠風三大巴掌。峨嵋眾人都愣住了,整個峨嵋除了律儀師太沒有第二個人敢勤惠風一根寒毛,今日在眾師妹麵前被人打了臉。

  任不羈說道:「惠風品行不端,心狠毒辣,我任不羈作為峨嵋派律字輩的師叔,理當懲罰這等品行不端之人。」惠風又羞又惱,她從未受過這麽大的氣。惠風看著任不羈說道:「你敢打我。」任不羈「啪」地又是一巴掌,眼睛盯著惠風說道:「我今天就是打你了怎得,你若咽不下這口氣,有本事便打贏了我,沒本事打贏我,就隻能被我欺負,我也讓你嚐嚐被欺負的滋味。」說罷,又是幾巴掌。


  任不羈喝道:「跪下!」惠風看著任不羈,任不羈說道:「我是你師叔,你若敢以下犯上,我現在就廢了你。沒有你,峨嵋派照樣有人能繼任掌門之位。」惠風心中又恨又惱,但是一來任不羈終究是自己的師叔,二來自己到底是打不過任不羈。惠風不敢不從,最終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了。


  任不羈抬起手掌運足內功,恨不得一掌斃了惠風。惠風見狀連忙慌道:「不要,不要。」任不羈看著惠風最後還是忍下了。任不羈指著惠風說道:「要不是看在你師父律儀師太的份上,我真想殺了你。」惠風打不過任不羈,隻好忍氣吞聲。


  任不羈轉身看了看峨嵋眾人,說道:「你們不是想巴結惠風嘛,誰要是想巴結她,就上前來替她挨巴掌。」眾人嚇得一起拜倒說道:「師叔息怒,弟子知錯了。」


  任不羈冷笑了一下,提劍揚長而去。惠風看著任不羈遠去的背影,氣得直跺腳,惠風想去追,可惜自己現在完全不是任不羈的對手。


  惠風轉身對峨嵋眾人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惠然髑犯門規,敗壞門風,有辱師門,現將惠然逐出師門,從此不再是我峨嵋弟子。」眾人唯諾。


  惠詩等人聽罷,想到曾經情同手足的師姐妹如今鬧成這個樣子,看到惠風如此殘酷無情,餘毫沒有同門情分,看到其他同門如此麻木,不禁都覺得心灰意冷。


  惠詩便帶著其他四個師妹站出來,惠風問道:「你們又要幹什麽?」惠詩說道:「大師姐,小師妹被逐出師門,如今師姐代師父執掌峨嵋,各位師妹也不便在打擾幹涉師姐。我們幾個想要下山到山腳下清修,從此不在過問峨嵋事務。」惠風說道:「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麽呀。」惠詩說道:「還望師姐成全。」眾師妹齊聲說道:「還望師姐成全。」惠風轉過身說道:「罷了罷了,你們好自為之吧。」惠詩聽罷便帶著四個師妹下了金頂。


  且說那邊四人帶著來惠然下了峨嵋,陳芷湘已經駕著馬車在山下等著了。幾人趕繄扶來惠然上了馬車,駕車離開峨嵋。


  陳芷湘看著來惠然問道:「怎麽會傷成這樣?」任不羈說道:「惠風對惠然勤刑,對惠然百般虐待。」陳芷湘看著來惠然的傷搖搖頭說道:「都是同門師姐妹,想不到惠風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這麽對待自己的師妹。」


  沐來章問道:「任大哥,我們現在去哪?」任不羈說道:「去前麵找郎中求傷葯,先給惠然上了葯。」段雪問道:「那我們之後怎麽辦?」任不羈說道:「等惠然的傷上了葯了,能好些了,我們就去京城,去白雲觀找詹道長,他那或許有更好的葯,很多事情我們還要找他尋求幫忙,或許詹道長能有更好的辦法。」


  眾人點點頭,便向東往京城的方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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