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陛下，再給罪臣一個機會
長安，天牢。
錦衣衛按冊抓人，一夜之間，所有參與了聯絡袁紹，製造長安城內混亂的洛陽舊貴、長安勳爵，均被逮捕，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其中為首者，自然就是討逆軍統帥，袁術，袁公路。
“陛下，這邊請。”
天牢入口。
錦衣衛嚴陣以待，守住了各處出口，牢內通道。
錦衣衛指揮使陳闖領著天子進入天牢。
“陛下欲先提審何人？”
陳闖開口問道，並且細心的提供了連夜撰寫出來的名冊。
名冊上麵寫的是此次被捕人員的名單，從出身、來曆、爵位高地，家中人員狀況，均有涉及。
“按照罪行輕重程度，有數家勳貴，全家均已被帶入天牢。”
陳闖補充解釋道。
“朕隨意看看吧。”
劉協沒有去看名冊，背著手，在天牢內隨意逛著。
所到之處，錦衣衛如臨大敵，小心守護。
而那些被關押在牢房內的洛陽舊貴、長安勳爵，看見天子駕臨，各有表態。
有的淒聲喊冤，從牢房木柱間隙中伸出手，企圖挽留徐徐向前行走的劉協。
有的則是一言不發，沉默靜坐，即便身處天牢，依舊氣度十足。
更有甚者，對朝廷破口大罵，對劉協多加指責。
聽到這裏。
劉協頓住了腳步。
“這幾人，掌嘴。”
劉協神色冷淡，抬手指了指。
“是！”
陳闖領命，命麾下錦衣衛前去執行。
很快，錦衣衛手持木板進入牢房，一左一右夾住那出言不遜的洛陽舊貴，啪啪啪幾板子下去，打的那人口角流血，嘴唇高高腫起，再也說不出半句忤逆翻上之言了。
“嗯，這樣才對嘛。”
靜默看著錦衣衛行刑，給那洛陽舊貴整出一副新造型後，劉協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
又走出一段路後，這才道：“去袁術牢房中看看吧。”
“是，陛下，這邊。”
錦衣衛指揮使陳闖連忙上前引路。
片刻後，已到了袁術牢房。
作為此次長安騷亂中的主謀，還被錦衣衛拿到了他和袁紹通信的鐵證。
袁術的待遇極其“優厚”，被關押在天牢最深處，即便是身處牢房之中，手足亦帶上了枷鎖，門外還有四名錦衣衛無死角看管，確保一隻蒼蠅也不可能輕易鑽入袁術牢房之中。
牢房外的動靜，當然傳進了袁術的耳中。
雖然此刻他正閉著眼睛假寐，但睡意卻是半點都無。
牢房木門推開的吱呀聲在耳邊響起。
袁術心中更加緊張了。
深吸了一口氣，默念被錦衣衛抓捕前，馬淵曾給他的叮囑。
“態度強硬，一定要強硬！若是軟弱，定會被天子欺淩！”
“敢抓我們？長安朝廷頂不了太久的。如今戰事當前，長安豈能有亂？”
“公路，一定要頂住啊，我敢斷言，不出三日，我們就能出了長安天牢，無罪釋放，天子……絕不敢拿我們怎麽樣的。”
如此默念數遍後，袁術輕輕吸氣，感覺顫抖中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
牢房內的動靜越來越大了，袁術“適時”睜開了眼睛，正好就看到了踏步向他走來，眼神凶悍的錦衣衛。
“臣袁術，見過陛下，請恕臣身戴枷鎖，無法行禮。”
望向牢房中負手而立的天子，袁術強作鎮定，不失風度。
“嗬嗬，公路有心了，來人，替公路解開枷鎖。”
劉協也不見怪，嗬嗬一笑，反倒是下令讓錦衣衛給袁術鬆開枷鎖。
果然！
袁術心中一喜。
陛下親臨天牢，卻態度親和，這不是怕了是什麽？
外麵戰事想必已焦灼至極，陛下頂不住壓力了吧！
在這一刻，袁術甚至開始違背良心，暗暗為袁氏家奴祈禱起來，希望他能攻城拔寨，給予長安方麵多些壓力。
枷鎖鬆開後。
袁術盤腿坐在地上，神色自若。
劉協也不以為忤，主動開口問道：“公路，朕將你從天牢中放出，委以重任，命你為討逆軍統帥，朕待你不錯吧？”
“陛下待臣，自然是不錯的。”
袁術拱手回答，不卑不亢。
“那你能否告訴朕，為何要在長安為亂，還與那袁紹勾連？莫非你忘了昔日稱他為袁氏家奴之事了麽。”
劉協眼神含笑，再問。
“臣……當然沒忘記，但此一時，彼一時也，此刻袁紹五路大軍，齊進雍州，江山社稷危在旦夕，臣等這麽做，非是為了自身求全，而是為了大漢江山穩固啊。”
按照馬淵此前有過的提點，袁術對答如流：“陛下，臣以為，袁紹勢大，此誠不可與之爭鋒，若強行與之為敵，則金甌破，玉器碎，國將不國矣！”
袁術高聲呐喊，一臉的悲天憫人。
劉協已經不笑了，開始翻白眼了。
這番話，真ｔｍ的耳熟啊。
就在這時。
牢房外腳步聲響起，有人稟報道：“陛下，前線緊急軍情！”
“念。”
劉協道。
“啟稟陛下，我長安軍先登營鞠義將軍，率領先登營全體將士，鏖戰三日後，於城外殲滅呂翔所部大半，誅殺呂翔之弟呂方，奪回武都郡，敵軍主將呂翔攜殘兵敗將逃遁，不知所蹤。”
“嗯，還有嗎？”
“還有的陛下，我長安軍平虜營，苦戰數日後，已於今日正午時分，攻破天水郡，甲首五千，俘敵一萬！天水郡內糧草輜重，盡數為我軍所得。”
“不錯啊。”
聽到這裏，劉協挑了挑眉。
兩路開花，這戰績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
“陛下，我還沒說完呢！”
那報信之人喜不自勝，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後麵去了，繼續奏報：
“陛下，另有重大軍情，我長安軍白龍騎士團統帥趙雲，親率白龍騎士團深入雍州崇山峻嶺，找到了袁紹軍一處運糧主道，已成功截獲袁紹軍糧草無數，並俘虜後勤部隊不計其數！”
“哈哈，好啊，好好好！”
聽到這裏，劉協忍不住鼓掌叫好了起來。
身周錦衣衛也紛紛鼓掌，喜氣洋洋。
而牢房中，還端著架子的袁術被這一連串的軍情急報徹底給報傻眼了。
這……
是真的嗎？
袁術感覺嘴巴有點苦澀，抬頭看了一眼牢房中負手而立的天子，小聲道：“陛下，能再給罪臣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