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拒絕入內

  這是葉扶搖第一次來到東方中心。她仰望這幢東江市最高的樓，有些驚歎，不知什麽時候起，她忽略了這個城市的很多變化。約定好的時間是九點半，不過葉扶搖九點十五分就到了樓下。楚元歌要她到公司等唐心語送她去檢查身體，而自己在八點半就準時出門了。他敬業而且精力充沛，不管前一天熬夜到多晚，每天八點半一定出門上班。換了兩部電梯，她上到88層，一出電梯就看到一個設計高雅大氣的名牌：元歌集團。指示牌告訴她，除了88層，86、87兩層也是集團的辦公室。88層則是總裁和高管的辦公場所。看這個名字，一定是那個楚元歌自己的公司了。她有些驚訝，這個楚元歌看上去不會超過30歲，竟然有了這麽大的事業，東方中心可是東江地價最貴的寫字樓之一。不過葉扶搖還是沒有想全，這裏不過是元歌集團總部的核心辦公室，在東江還有好幾個地方都分布著元歌集團總部的辦公室，更不用說全國和全世界都有元歌集團的分支機構了。“小姐，請問您有什麽事？”剛剛走進大門，訓練有素的前台小姐就站起來，麵帶微笑地詢問她。“我——”葉扶搖有點語塞，“我找楚元歌。”這回輪到前台有點語塞了，這個清純美麗、穿著華貴的少女，明顯不是來辦公事的，可她居然要直接找楚總裁，未免有點不靠譜。自從上次那個自不量力的王小姐上公司來找人，被楚總裁直接叫人拎出去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女人敢來公司找他了。何況，這個女孩還是連名帶姓地叫楚總裁的名字！但是前台仍然職業性地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預約？葉扶搖搖搖頭：“沒有。”“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預約不能見楚先生。”前台很有禮貌地拒絕了她。葉扶搖沒有想到她居然連元歌集團的門都進不去，然而她又不能告訴這個前台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更讓葉扶搖難以說出口。“能不能拜托你去和楚先生說一下？我叫葉扶搖，你告訴他是葉扶搖來找他，他就知道了。”她嚐試著說道。前台小姐仍然保持著職業微笑：“對不起葉小姐，這是公司規定。”看來這道門，自己還進不去了。葉扶搖看了看不遠處的辦公區域，一個人影都沒有。而自己根本就沒有記錄過楚元歌的電話號碼。總不能硬闖吧？她想起包裏還有昨天楚元歌給她的醫生名片，大不了自己去吧，既然是預約好的醫生，應該問題不大。那位唐小姐看起來也是個忙人，沒必要麻煩人家。“謝謝你。”她禮貌地對前台小姐道了謝，轉身離開了。錢包忘在楚元歌家裏了，交通卡上還有30多塊，應該足夠她坐公共交通去醫院。走出東方中心，她抬頭望了望幾乎在雲端中的88層，心裏歎了口氣。自己與楚元歌之間，大概也隔著這88層的距離吧。名片上的地址說是醫院，其實是一家全球級的高級私人醫療會所，由全國乃至全世界最頂級的醫療專家輪流坐診，主業是身體檢查與健康保養。如果需要診治，則可以直接轉到世界各地最頂級醫院做進一步專業治療。這位肖霏霏醫生就是中國最頂級的婦產科專家，平時在東江市的市醫院工作，30出頭的她有兩個碩士和一個博士學位，其他的頭銜也是一大堆。每周她會在該會所出診兩個半天，為更加“高級”的病人服務。對她來說，這兩個半天得到的報酬遠遠勝過醫院的報酬。但是肖醫生平時也經常會減免一些貧困病人的醫療費，還有自費購買參考書，去國外參加學術會議，這麽一來，這點報酬倒是有點入不敷出。今天診治的病人隻有一個，是一個叫葉扶搖的年輕女孩。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鍾，病人還沒到。有錢就可以任性嗎？如果不是院長來說情，要排上她肖霏霏的號，少說也得半年。她讓護士去前台等，自己取出一本專業書看了起來。一直等到十點半，一個跑得滿頭大汗的清麗女孩才在護士的帶領下氣喘籲籲地出現在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