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膚光勝雪

  從楚元歌住的地方到商場，步行隻要五分鍾，可楚元歌帶著葉扶搖下車庫，開車，上路，到商場停車，出來，到地麵，一共花了十五分鍾。葉扶搖無法解釋為什麽楚元歌不選擇步行，其實這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某些人的習慣。如果不是因為要換洗，他們一年四季可以隻穿一套通勤衣服：襯衫加西裝。在四季如春的家裏、車裏和辦公室裏，季節變化早就已經模糊了。但其實，楚元歌以前不是這樣的人，隻是漸漸地他也變成了這樣的人。上了地麵，葉扶搖就傻了眼，這個商場名叫CFI，是東江市幾個最頂級的商場之一，裏麵的品牌除了能吃的，葉扶搖基本一個都消費不起。她忍不住小聲問道：“我們要在這裏買東西嗎？隔壁好像還有一家大正百貨……”楚元歌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潛台詞是“大正百貨的東西也能買？”，然後直接把她帶進了PRADA專櫃。剛一進門，一個身材高挑梳著大馬尾的長腿美女就滿麵笑容地走了過來：“楚先生，歡迎光臨！請隨便看看。”好像——還是熟客。葉扶搖偷偷瞄了眼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一眼，長腿美女對著他都快笑出花來了，卻對自己好像是空氣。“請給這位葉小姐挑幾件衣服。”楚元歌直截了當地下了指示，就到一旁的沙發上休息去了，一個店員小姐立刻給他倒上一杯紅茶。那位美女店員這才把目光落到葉扶搖身上，微微掃了掃，臉上好像有些淡淡的不屑。“叫你們店長過來。”楚元歌瞧在眼裏，心裏有些不快，他楚元歌的女人，輪的到你一個店員來評頭論足嗎！美女店員驚慌失措地趕緊道歉：“楚先生，請問有什麽服務不周到的地方嗎？”“沒什麽，你服務好這位女士就行。”她恍然大悟地換了一副熱情的笑臉，這才把葉扶搖帶去挑選衣服。葉扶搖望著那一件件質地優良剪裁優雅的衣裳，一時間挑花了眼。她不敢去翻標簽，肯定是貴到她不敢想象。那店員很專業地向她介紹，推薦了一件又一件，可是葉扶搖怎麽也不敢拿下來試穿。“這件不錯。”突然之間，一雙男人的大手取下她前麵的一件黑色小禮服裙，遞給她，“去試試。”她接過衣服，有些慌亂，她從來沒機會穿這麽優雅的小裙子，也沒有場合去穿它。進了更衣室，她翻了翻吊牌價格，著實嚇了一大跳，這件衣服足夠她一年的生活費了。套上禮服，對著更衣室的鏡子看了看，葉扶搖覺得有些陌生，鏡子裏的女子膚光勝雪，在高貴的衣服的襯托下，似乎人也隨之高貴起來。這就是所謂的“人靠衣裝”嗎？她自嘲地對自己笑了笑，突然更衣室的門被敲了敲，她趕緊轉身打開一條縫，一看，又是他，親自提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遞到她麵前：“試試。”這是一雙尖頭高跟皮鞋，一如她在時尚雜誌上看到的那種款式，卻是自己從不敢嚐試的。看來今天會有許多的第一次了。葉扶搖接過鞋子，對麵的男人卻沒走，向前一步走進了更衣室，順手鎖上了門。更衣室本來就小，被一米八五的大男人一占，葉扶搖越發隻能往角落裏縮了，她有些害怕地看著他的舉動，他想要幹嘛？不會是……楚元歌有些好笑地看著對麵這個小丫頭瑟瑟發抖的樣子，難道自己還會吃了她不成？要吃也不會在這種公共場合！他溫柔地說道：“轉身。”葉扶搖乖乖地背轉身，感覺楚元歌的手落在她的衣裳上——哦，原來他是好意，要替自己把拉鏈拉上呢。她順從地將長發撥到胸前，那一片冰雕玉琢般的美背就直接露在他的麵前。柔和的曲線在黑色的裙裝中若隱若現，似乎還散發著少女的清香。楚元歌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他隻不過想替她拉上衣裳的拉鏈而已，可現在的他卻有種想直接剝下這件衣裳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