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照片陌生的女人
明子尤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莫洵樓,他正在很認真的下棋。
所以剛剛那個舉動,是過來瞄一眼她在看什麼,瞄到了許明月的專刊,結果就不高興了嗎?
莫洵樓有時候脾氣犟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得不說這樣的莫洵樓有時候還挺…萌的?
差不多六點多的時候,韓顏和連家兄妹就到了,明允也起來了,只不過身體虛,毯子蓋了一層又一層。
其實很多時候,過年過的就是那一股子氣。
雪媽媽還是很認真的在教著他們道理,也許是在行酒令,也許是在做其他的,這個夜晚過的很舒坦。
甚至,她相信,明允和莫洵樓都感受到了不同於往常的溫暖。
酒飽飯足,小輩們都很高興,如今他們三個再見到明允,心中也是觸景生情感慨萬千。
年二十九的晚上,就這樣就過去了,半夜的時候,明允咳的更加厲害了。
明子尤連眼睛都不敢閉上,莫洵樓將她抱在懷中,都能感覺到她在瑟瑟發抖。
莫洵樓只是輕輕地,輕輕的將手放在她的背上拍著。
那是一種對生命的畏懼,他知道她害怕,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
「乖,乖。」
他出聲沉穩極了,他像是體貼之極,無形中讓她恍惚的心安定下來。
「莫洵樓,明天就過年了。」
明子尤說完這句話就沒再出聲,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他只是將她抱在懷中,細細的用下巴摩擦,他知道明天過年了。
意外的,年三十當天,明子尤睡到十點過才起床,也許,她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莫洵樓早早就下樓了,扎著圍裙似乎要幫著雪媽媽準備年夜飯。
明子尤在看到莫洵樓扎著圍裙的時候,一臉的驚訝,莫洵樓今天是不是忘記吃藥了?
也許是的吧,明子尤這樣想。
可是……人都說下廚的男人樣子是最帥的,果然,他在廚房一本正經忙碌的樣子,真的特別好看。
明子尤其實也想去廚房裡幫忙的,可看到雪媽媽制止的眼神,明子尤無奈攤手,算了,這個她還真的不擅長。
「尤尤,你吃點東西,帶你哥哥出去走走,我們今天不吃午飯了,直接吃晚飯。」
雪媽媽在廚房叫了一句,那孩子,要出去透透氣啊。
其實是因為明子尤太過磨蹭,下樓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午飯時間都快要過去了,加上眾人都已經過早了,所以雪媽媽覺得直接準備晚飯會好一些。
「知道了。」
雪媽媽讓她帶明允出去走走,她想確實,明允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今天看天氣不錯,雖然是冬天,也出了太陽,冷倒是冷,比下雪好,路不滑。
今天明允的氣色好了很多,彷彿昨晚上咳嗽的那麼厲害的人不是他一樣。
輪椅慢慢的滑出了大門,明子尤在後面推著,明允臉上帶著笑意。
「其實,我還以為我能在死之前站起來呢。」
因為長時間的不活動,明允的雙腳形成了肌肉萎縮,也就是…站不起來了。
明子尤不說話,她實在無法接下去說,這雙腿不就是因為她而斷的嗎?如果這個時候她接話的話,硬生生的打的是自己的臉,鑽心的疼啊。
「尤尤,這麼長時間以來,其實我很想好好和你說說話,只是身體太虛了,我支持不住,今天趁著我氣色好轉,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明允今天的氣色好像是真的特別好,他精神不錯,明子尤突然想到了當時夾在筆記本里那張照片。
明子尤沉吟了一下,告訴明允讓他等一會兒,明允點頭,不一會兒明子尤就回來了,將手中的照片遞了過去。
泛黃的老照片上,有人齊齊的站著,抱著的是她,大人卻看不清楚。
明允的臉色在接觸到這張照片的時候變得很不好。
「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明允的眼神變得很是犀利,似乎他不應該在這見到這張照片的。
明子尤心虛,說是從小就一直跟著她的。
「我從小就帶著了,跟那塊玉是一起的。」
明允撫著自己的胸口。
「你撒謊,我親眼看見你身上只有一塊玉,不可能有照片的。」
明允大聲說著,明子尤愣在了原地,什麼意思?將她送走的時候,明允也在現場?
「而且,而且照片上的這個男人是老爺子。」
老爺子?明家那個老爺子嗎?怎麼會這樣?聯想起當時筆記本上的內容,明子尤眼中閃過不可置信。
「那這個女人是誰?」
明子尤急切的指著照片上的女人,那這個女人是誰?
明允看了一眼,要要圖。
「我不認識,這個女人我沒見過。」
那是個連明允都沒見過的女人,跟明家的老爺子還有她明子尤的合影。
為什麼總感覺哪個地方是如此的奇怪?是她想多了嗎?
所以,那個筆記本到底屬於誰?她無比確定那個筆記本是跟她有關係的,可是現在她卻吃不準筆記本的主人是誰。
也許真的如莫洵樓所說的一樣,這一切都是欲蓋彌彰,有什麼是想讓她知道又不能直接告訴她的事情,是她觸及不到的秘密。
「怎麼會這樣?」
明子尤心中咯噔一下,突然覺得這世界變得玄幻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排除眾難,不要去想這些事情才對,可是她有忍不住的想要想起這些。
「明允,你說我是不是自作自受啊。」
明子尤自嘲的說著,明允當然不會懂這個時候明子尤說的自作自受是什麼意思,因為明允不知道的那一段往事,自然也不知道當時明子尤在下鄉村經歷了什麼。
她隱隱有一種,撥開了什麼不得了的皮面,接下去會接觸到更深一層的東西的感覺。
可是她現在卻覺得那感覺糟透了。
「尤尤,人啊,生來都有自己的位置,他們需要為自己的身份,地位等等做出應有的貢獻,這些或多或少都不那麼愉快,但是尤尤,只有這樣,人的一生才會完整啊。」
沒有人的人生是沒有不愉快的,世界本來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