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豐州之難
沒想到在自己忙著善後的時候,白堇也沒閑著。
楚越聞言,露出讚賞之色:“你讓他們去的?幹得不錯啊。”
白堇得意:“那是當然,所以你不用擔心禹州,忙你的去吧。”
“好吧。”楚越順著她道,隨即想起了什麽“豐州城?我記得是書山劍派庇護下的城池吧?正好,也不知道招降的事情他們考慮的怎麽樣了……”
想罷,他立刻命人修書一封,將豐州城的事情告訴書山劍派,讓他們自己看著辦。
一日後。
“不知道招降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
穀慎行拿著楚越寄來的信念著,語氣微微顫抖。
“聽說貴派庇護下的豐州城最近好像不太乖啊?你們也不用特地來和我匯報了,就用你們對豐州的行動來和我表態吧,撤下豐州城主,讓我的人來代管,還是替豐州城出頭,這可涉及到你們的回答,要好好…考慮…哦。”
穀慎行越念越憋屈氣悶,念到最後連胡子都在顫抖。
“師兄,這……”
風無忌經曆過豎著去,橫著回的守城打戰後,狂亂的性格也是收斂不少,聽見楚越的名字,甚至都有些六神無主,隻能弱弱征詢掌門穀慎行的意見。
穀慎行將信封往桌子上一拍:“還能怎麽辦?沒聽說過摘星樓被滅之事嗎?我們走。”
風無忌還有些沒明白過來:“師兄,我們這是要去……”
“去解決豐州軍!”
穀慎行咬牙切齒。
那豐州城主還不知道大難臨頭,正站在城頭誓師。
豐州城坐落於丘陵之上,雖在易守難攻之處,但代價便是土地貧瘠,充滿山石的土地讓豐州的物產十分缺乏,即便前任城主將城名改為豐州,豐饒卻也並未降臨。
於是豐州城主命人將兩個籮筐擺在眾將士麵前。
“這一筐魚,要多少銀子?”
他指著那一筐魚問管財政的戶官。
戶官高聲回答:“回城主,豐州水脈枯竭,不產魚,故而價格昂貴,這一筐魚運過來,即便已經不新鮮,也至少要十五兩銀子,加急運來的鮮魚還要更貴。”
城主點點頭,回頭大聲問列陣的士兵:“你們有多久沒有吃魚了?”
“幾個月了。”
“我有兩年沒吃到了。”
“俺、俺家裏窮,俺從小到大隻嚐過一小碗魚湯,那個味道我現在都忘不了……”
“城主是要給立功的人賞魚吃嗎?”
士兵們竊竊私語起來,城主給了他們一些流口水的時間,看著那些眼饞抱怨的軍士,忽然大聲問:“大家想吃魚嗎?”
“想——”
“這些都是從中州城運來的魚,中州靠近海港,水產豐富,你們吃不起的魚,他們卻是天天吃,年年吃,稍有不新鮮就會丟掉。”
有人聞言露出不忍浪費的心疼表情。
他又指了指另一個框,讓屬下把裏頭散發著果香的瓜果傳給各位軍士嗅聞。
“這些平常吃不到的水稻瓜果,位居平原禹州城多到會讓它們爛在田地裏。我問問各位,是我們豐州城的百姓做錯了什麽嗎?是我們豐州城的百姓哪裏不如中州、禹州的百姓嗎?不是。那我想問問,憑什麽?憑什麽他們能擁有豐富的物產?”
“憑什麽?”
眾將士也都在他的帶動下發出質疑。
是啊,為什麽這樣的好東西中州城的百姓就有,我們就沒有?
“所以,各位,我們的機會來了,此次禹州、中州接連遭襲,元氣大傷,正是上天憐憫我們豐州百姓,給了我們拿下兩城的好機會。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我,為了豐州百姓,這一次出兵,必要將兩城拿下!”
“為城主、為豐州,萬死不辭!”
眾將士山呼海嘯一般的高呼讓豐州城主十分滿意,看來這一次的動員十分成功,不用擔心將士們不勇猛作戰了,正待發兵,忽然一人指著山頂叫道:“有什麽東西飛過來了!”
“難道是禹州和中州發現了我們的籌謀,要先下手為強?”
軍隊立即警覺,擺出防禦陣型,同時弓箭手列陣,大弓滿月拉開,指著天空中飛來的小點,可城主橫卻擺出一隻手,喝停:“等等!”
“是書山劍派的玄師。”豐州城主大喜,笑道:“看來山上的玄師們也知道我們要出兵,特來相助啊。”
可穀慎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僵愣在了那裏。
“限你今日之內撤下城主之位,解散豐州軍。”
“穀、穀掌門,你說什麽?”
城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我再說一遍。”穀慎行冷冷道“限你今日之內撤下城主之位,解散豐州軍。我不會再重複第三次了,你看著辦。”
書山劍派不是站在豐州這邊的?
而且居然還讓城主解除職位?
此事當著全城將士麵前說出,頓時軍隊士氣大減,豐州城主隻要退讓一點,他的野望,他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大軍就會當即潰散。他騎虎難下,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問:“能否告知,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還不是因為你們,現在那個姓楚的小子要那我書山劍派開刀了!
“我說了我不會重複第三次,既然如此……”城主的反問觸碰道了穀慎行的痛處,他抬起手,沒有留情。
身為掌門與玄師不會為了凡人,讓自己和整個書山劍派陷入危險當中。
錚——
劍雨蕭蕭而下,豐州城化作血城,城門口血流成河。
而同一時間,禹州城外,楚越和白堇的氣氛則是一片曖昧。
“臭淫賊,你可快去快回,注意別給那野狐狸給教訓了,否則到時候我可不會去救你。”
楚越笑著搖搖頭,這個丫頭,連關心的話都說的那麽別扭。
而他則直接的多,取出一枚仿若青玉絲線編織而成的精致掛墜交給白堇。
“你這邊才是,要是以後再遇到危險,別撐著,隻要對著玉佩喊我的名字,我就會知道。”
這個玉佩可是他特地詢問過非淺,花了不少點數兌換來的,有了這個東西,至少他在外麵就能隨時知道城裏是否安全了。
可白堇看見那玉佩,臉卻一下羞紅。
送玉的意思,一般不是定情信物嗎?
想到這裏,白堇立刻扭捏起來:“什、什麽危險,都說讓你放心了……”
“怎麽?不喜歡我關心你?”
“才沒有。”白堇舉起玉佩到唇邊“是這樣對著喊嗎?”
“嗯,你試試。”
“臭淫賊,臭淫賊,收到請回答。”
“給我喊名字!”
白堇扭開頭。
哼,才不會叫呢。
楚越哭笑不得,騰空而起,笑道:“算啦,那我走了,記得遇到危險要喊我知道嗎?”
“知道了——”
白堇回應道,內心已下了決心。
這一次,一定要守好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