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葉痕剛剛掛了電話,孫劍峰就從外面走進來。
原來他聽護士說葉痕醒了,就立馬過來,要跟葉痕談一些事情,葉痕見到他,自然也有事情問他。
「孫隊長,找到證據了嗎?」這是目前葉痕最關心的事情。
萬一找不到,他現在就算沒事兒,那盒錄像帶傳出去,對他的聲譽,也將造成很大的影響,說不定拿不住沈尋,宋臨反而要先把他拿了。
誰讓他粗心大意,落人手柄呢!
孫劍峰搖搖頭:「沒有,我們去晚了一步,沈尋已經先一步讓人把證據全部銷毀。」
葉痕停了,立即陷入沉默。
他拳頭緊握,神色悲憤的道:「這沈尋忒也陰險。」
孫劍峰正色道:「葉少,現在抱怨沈尋,已經於事無補,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夠不讓沈尋,把錄像帶送到京都去。」
葉痕苦笑:「若是還有別的底盤,倒不怕沈尋污衊我,因為真的就是真的,我是正當防衛,可是錄像帶在沈尋手裡,他明知道真實情況,也會找人設計栽贓,把視頻全部指正我為兇手!」
孫劍峰變色:「你是說,他可能找人修改視頻,把一切可疑之處,全部抹去。」
葉痕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孫劍峰撓頭:「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葉痕苦笑:「想到又怎樣,那沈尋根本就不肯把錄像帶交給我們。」
孫劍峰略帶失落:「也是,沈尋此人這麼倔傲,不除不行!」
葉痕沉思了一會兒:「本來,我以為憑藉自己,就可以擺平沈尋,但是現在想來,得找人幫忙了。」
孫劍峰問道:「找誰?」
葉痕笑道:「我曾經去過武當,於武當有個不大不小的恩情,這次開口請求,相信他們會給我個面子的。」
孫劍峰一聽,葉痕要請求武當高手出山,心裡十分激動。
他是個高手,自然知道,武林之中,什麼地方才最盛產高手。
其中,最有名譽的,就是兩個大宗門。
少林,武當。
葉痕還沒有去過少林,就只能求救武當。
於是,他就打了個電話。
這電話是打給朱南的。
現在朱南才是武當的名譽掌教,當時葉痕說出這個要求,是當著石真的面。
連石真都沒有意見,這自然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誰也不能夠反悔。
然而這個電話,卻把葉痕立即有牽扯入另外一個故事,一個恩怨情仇之中。
「朱南,你在武當嗎?」葉痕滿懷喜悅的道。
他初遇朱南,就被他的資質和為人所吸引,因而出手相助,後來武當山一戰,也因緣巧合,把朱南推上了武當新人掌教一位。
不但給了朱南這樣一個機會,也完成了祁老對自己的一個心愿囑託。
朱南的語氣卻說不出的沉重:「我在上海。」
不知為什麼,葉痕聽了心裡一沉:「上海?你怎麼沒去武當?難道你師父不願意回去。」
朱南嘆道:「我師父不會去了。」
「為什麼?」葉痕不解。
朱南沉聲道:「他死了。」
葉痕聽了有些不可置信:「他死了?怎麼會這樣!」
曾經跟朱南在一起的時候,葉痕是聽說過朱南誇讚他的師傅,武功很高,為人很謙和沖虛,怎麼會忽然就死呢?
朱南悲痛道:「是沈尋,是他派人殺了我師傅。」
葉痕心裡更是大驚失色:「這沈尋也太囂張了,竟敢明目張胆的殺人!」
朱南嘶聲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因為擔心朱南現在的安危,葉痕立即就問道:「你現在在哪兒,舒瑜有沒有事兒?」
「舒瑜一直跟著我,沒事的,但我們為躲避沈尋的追殺,也不敢出面。」
葉痕沉聲道:「朱南,遇到這事情,你為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朱南一頓,隨即道:「你現在的情況也不妙,我怎能再麻煩你。」
葉痕正色道:」你這就是不把我當朋友,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這就去找你們。」
朱南嘆道:「葉少,沈尋現在在上海的地位隻手遮天,我不想連累你。」
葉痕卻堅決倒:「怕什麼,他再牛逼,敢在警察局為所欲為嗎?」
「警察局?」
葉痕道:「我現在是上海警察總局局長的私人保鏢,你們被沈尋追殺,我完全可以跟上面申請讓你們受到警察的保護,這段時間內,不會再被沈尋他們追殺!」
朱南聽了,感激道:「謝謝你,葉少。」
葉痕搖頭:「你跟我說謝字,就是見外了。」
朱南立即道:「是,葉少,我以後不會絕對不會這樣。」
然後,朱南就告訴了葉痕他的藏身地點,隨之,葉痕就找來孫劍峰,讓他派高手去接應朱南他們到警察局,安全保護。
當然,葉痕也跟朱南商量了一件事情。
就是請求武當的高手幫助。
當初,朱南也曾這樣想過,畢竟他一個人對付沈尋,是很不理智的,也很難的手的。
可是,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的仇怨,還是要自己報。
更何況,死的是王舒瑜的父親。
自己若不能替她報仇,豈不是也太對不起她了。
因而,他一直蟄伏,伺機殺掉沈尋。
卻沒想到葉痕先一步聯繫他,來跟他商量這個事情。
若只為他自己,他肯定不願意。
可是葉痕也這麼說了,他就沒法拒絕。
他們各自說出了自己的心底的人選,才發現,都找准了人。
他們找的自然就是那個石嵩。
先是助紂為虐,後來改過自新的石嵩。
石嵩欠了葉痕的情,現在能夠重新做人,一直都希望,能夠還掉這個人情,所以,一旦朱南電話打過去,石嵩就立即請求石真來上海這一趟。
本來,葉痕上次在武當的時候,就幫了大忙。
這次他提出來,石真自然不會拂去他的面子。
所以就答應了他。
於是,這方面,宋臨親自派人將朱南帶回警局。
而另一方面,石嵩告別石真,下了武當山,坐上到上海的飛機。
整個上海,看起來,還是那麼寧靜。
然而,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前幾天,是沒有人知道葉痕已經來到上海,但是,消息的傳播,是人力難以想象的,這才幾天時間,大多數人都知道雷門這個新近崛起的門派老大,已經到了上海。
甚至已經跟青幫老大沈尋,進行數度生死交鋒。
每個人都期待著最後的結果。
也都在猜測著,這個曾經進入京都,並且成為京都一方霸主的年少英雄,是否,也能夠立足上海,擠掉千百年來在國中屹立不倒的宗門勢力,獨樹一幟。
在多方勢力的虎視眈眈之中,其中最希望葉痕跟青幫幹起來的人,當然只有洪門。
本來,洪門跟葉痕的約定,是盟友關係。
一起對付青幫。
然而等葉痕主動挑上了青幫,洪門卻不言不動,坐山觀虎鬥。
由此可見,他們自始至終,都把葉痕當做了棋子,等棋子發揮了它存在的意義,就棄之不用了。
葉痕本來還要幾天才能出院。
但是等到朱南跟王舒瑜安全抵達警局以後,就立即提出出院。
孫劍峰倒無所謂,葉痕的能耐,他是親眼見過的。
當初在京都的特殊武警部隊地下訓練場,葉痕被那麼多人打,可是說爆發能耐,就爆發出來了。
可見,葉痕不但潛力驚人,就連體力也驚人。
護士卻不太允許。
不過葉痕現在沒時間跟這小護士玩**,因而,就很堅決的離開了。
不得不說,他現在的狀況真的很不妙。
強行起床,渾身都一陣疲軟,而且,渾身疼痛,
特別是傷處,根本不敢牽動,否則便會惹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他到底了醫院。
孫劍峰只有陪著他離開。
這個時候,沈尋再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根本也不需要,畢竟他手裡有證據,他已經暗中部署,將這一個錄像帶,遞交到一個人的手上。
他知道葉痕在京都也有根本。
有幾個大人物都罩著他。
可是他不怕。
世上到底有什麼人是值得可怕的。
只要你處心積慮的要對付他,就算他是個神,你也能扳倒他。
就說葉痕吧。
京都的大人物,也沒哪個人敢說能夠與他為敵。
但沈尋遠在千里之外,他就有把握這次把葉痕置於死地。
因為他知道,有人罩著葉痕,也有人深恨葉痕。
只要自己提供證據,這些人,就會把葉痕往死里整的。
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就是這樣。
你有朋友是必然的。
但有敵人也是必然的。
你要處心積慮的對付一個人,就得聯合敵人的敵人,共同打擊敵人。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兵不厭詐吧。
葉痕現在可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要去見見朱南。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你說他為權吧,他已經有足夠的權利。
你說他為錢吧,他的錢已經花不完。
你說他為色吧,他身邊的女人已經不少,而且個個都是國色天香。
也許,他追求的就是這個熱血奔放的過程,也追尋那個矗立在雲端的巔峰。
但這攀登的一路上,他卻真心對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就是葉痕。
玩世不恭,卻也至情至性的葉痕。
ps:謝謝蘇小
和……熙兩位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