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葉痕先去了j市。
畢竟回來了一趟,不去看看張凱和他的兄弟們,也說不過去,誰讓現在張凱已經自認做他的小弟了呢!
其實有張凱這種下屬,葉痕是求之不得,也心花怒放。
畢竟張凱一個人,可以抵得上十個人。
他已經是一個很成功的領導。
似葉痕這種有大志向的人,手底下就得需要這些有能耐的能人,才能夠管理偌大的基業。
任狂,孤狼,趙軍,唐彬,這些當然也都是人才。
可是畢竟欠缺火候和經驗。
張凱卻都有了,因而,葉痕看好他,也看重他。
余小雨現在都快瘋了。
她從未想到有找一日,自己會因為任狂這麼著急,從來都是任狂關心她,保護她,她卻從來沒有為任狂付出過什麼。
也許,任狂根本也不需要她的付出。
只要能夠讓他一直默默的守護就行。
可現在任狂出事兒了。
打破了兩人那種微妙的關係。
余小雨也才真正的覺察到,少了任狂,就像是有人在她的生命中戳了一刀似的,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疼,那麼的痛。
她從z市找到了j市。
其中經過鄉鎮,縣市。
她幾乎都要崩潰,因為她一直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等待的感覺,已經很讓人鬱悶,找人卻遍尋不到的感覺,更是容易讓人承受不了。
好在,余小雨身邊還有一個方行。
這個年輕,也比任狂更懂得照顧她的人。
其實所謂的照顧,沒有多用心,只有多懂得。
你懂得的話,就算不做什麼,也能夠讓人為你死心塌地,不懂的話,就算你掏出了心,拿出了肺,也沒人稀罕。
這一點,就是任狂一直不懂的。
也許任狂就是太老實了,做了事兒,卻從不說,付出了,卻從不苛求彙報。
但方行顯然是個老油條了。
他懂得把握一個像余小雨這種從未經歷過感情的少女之心。
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夠讓余小雨感受到他的關切。
他甚至也不用說,都能夠讓余小雨知道他的心意。
也正是因為他的沉默,不言。
余小雨才更感激他。
讓一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動心,就要在她失意的時候,你不用多做什麼,只要能夠默默陪伴,在她想喝水的時候,給她一杯茶,在她餓的時候,給她準備點心,在她困得時候,給她一個臂膀,這就夠了。
其餘什麼也不用做,她就已經感動的稀里嘩啦、
就像現在的余小雨一樣。
她滿世界的要找任狂,可一無所獲。
回望身邊,只有默默陪著她的方行。
方行本身的條件不錯,而且在娛樂圈很有威望,卻偏偏這樣跟著她滿世界的跑。
她一顆從未經過複雜社會打磨的心,能夠沒有觸動嗎?
說也奇怪,身邊的人,對你好千倍,百倍,你也覺得是應該的。
正如任狂對余小雨。
也許哪天任狂對余小雨不周到了,余小雨就會生氣。
可是,方行這個跟余小雨沒有一絲瓜葛的人,只跟著她跑了兩天,就已經讓余小雨打從內心裡感激這個傢伙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人性的悲哀。
天公不作美,她們才進入z市,上了天橋,就飄起了雨。
微微的細雨。
余小雨不肯歇著,她還要去找。
但是方行卻堅決的拉住了她,自從跟著余小雨出來,方行沒有一次要阻攔余小雨,一直默默的支持。
可是這一次卻阻攔了:「小雨,外面在下雨,還是等雨停了,再出去找吧。」
余小雨搖著頭:「不行,我一定要馬上找到他,找不到他,我的心裡,就不能安定。」
方行握著余小雨那嫩白的小手:「我不許你去。」
余小雨抬起頭,望著他,似乎才認清這個人:「你憑什麼阻攔我!」
方行一臉憐惜的道:「小雨,不是我要阻攔你,而是,我疼惜你。」
他最後一句,是咬著牙,慢慢的說出來的。
其實有時候說話真的要講究技巧。
特別是要討女人歡心,你更要懂得咬文爵字。
只要這點,就能夠把握好,煽情就足夠了。
一定能人奪取美人芳心。
就像現在的方行一樣,正說著,到最後,一字字的說出我疼惜你。
就像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的舞女一般。
壓軸的,才最讓人心動。
「你?疼惜我?」余小雨被方行那火熱的目光灼疼了似的,別過了頭,問道。
其實,她的內心已經在蠢動。
方行本身的一種魅力,在她而言,本來就不是任狂那種青澀男生所能擁有的。
事實上,就算任狂真的擁有千萬種美麗,可余小雨已經習慣,所以,任何一個男人,都能夠給他一種新鮮感,好奇感。
唯獨任狂不能。
特別是在這小雨綿綿,情誼濃濃的時分。
若有人精心籌備,縱余小雨定力極強,也扛不住這種甜言蜜語的攻勢。
「我當然疼惜你,想我方行,在娛樂圈混跡幾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唯獨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深深的淪陷了,小雨,你可以說我不能給你安全感,也可以說我不夠愛你,更可以說你根本不需要我,但我只想說一句,無論你怎麼想,怎麼做,我都已經回守護著你。」
余小雨心裡更像是被一種尖銳之物給刺了一下。
輕輕一顫,低聲道:「我不能背棄任狂的。」
方行看在眼裡,已經微微一笑,不得不說,他已經把女人當動物研究了,而且研究的很透徹。
你千萬不要把女人的表面意思當真。
而要去揣測她內在的含意。
正如一個女人說她冷了,也許只是想你去抱她,一個女人說她惹了,也許,只是想讓你幫她脫衣服。
畢竟什麼事情都讓女的主動了,人家也不好意思。
就像現在的余小雨一般。
潛台詞就是,若沒有任狂,她就會從了方行的。
方行獲得了這個信息,立即就道:「我們已經找了一天了,若是還找不到,怎麼辦呢?」
余小雨沉默。
方行也沉默,他等余小雨想了一段時間,才道:「我是說如果,小雨,如果任狂真的出了意外,你總要為自己考慮一下,而且……」
余小雨皺著眉:「而且怎樣?」
方行道:「而且就算任狂無恙,而且好轉,你覺得,你今後的發展,還會跟他成為一個世界的人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一直在看著余小雨。
目光逼視著她每一個眼神的轉換,還有動作的變化。
余小雨的眼神抽動了一下,顯然,這句話對她造成的困擾不小。
也充分說明了,方行對她心裡把握的一種透徹。
是的,余小雨對這件事情一直很避諱,她自己想過,可也一直逼著自己不去想。
她是個對音樂有追求的人。
而任狂,則追求的是跟著葉痕的大業。
他們就算曾經是一條路,可以後的人生,也將成為從交叉點,到兩個不同的極端奔走。
一生,也不會相遇。
她能夠不忐忑嗎?
可是,她不能放棄自己的夢,這就意味著,任狂跟她兩個人,勢必要有一個人順從另外一個。
她習慣了任狂順從她。
所以,她就不能確定,當自己跟任狂各奔前程之後,她們還會不會有以後?
現在,方行重新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方行也不逼她,還是等著她,讓她想,過了一會兒,就看準時機的道:「不管你對任狂怎樣,反正,只要在你跟她沒有真的在一起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雨還在下,方行說完,卻主動走了出去。
余小雨拉住他:「你要幹嘛?」
方行溫和一笑:「找任狂呀,你不是不能安心嗎?我不想讓你煎熬。」
余小雨的眼中頓時洋溢起了淚花:「不去了,等雨停了再說。」
方行一怔:「你決定不去了?」
余小雨點點頭:「我決定了,你說的對,任狂是待我不錯,可是,那只是不錯,不是奠定我們以後一輩子在一起的根基,我需要是跟我有同一夢想,也始終都在同一個世界的人,任狂已不是。」
說出了這番話,余小雨心裡有種碎裂的感覺。
可是,她還是說了出來。
一個人不捨得的東西,就未必不能放下。
正如有了愛的感情,一樣還是能夠分開一般。
當然,這個理論,方行再一次正確的印證了,他心裡就在想,什麼狗屁愛情,只要水平到位,還會有不被征服的女人嗎?
同理,若是個男人,能有多強的定力,不被女人勾引。
人一生,本來就是在**之中糾纏。
一些人生命平淡,只不過少了艷遇的滋潤。
這種經歷,想來神秘,也嚮往好奇,可他真正來了,只會在你的生活中,造成各種各樣的麻煩。
因為美好的東西,從來都是帶刺的。
方行嘴裡自嘲了一句:情有多堅固?
然後,就很大方,也很自然的摟住了余小雨:「你放寬心,吉人自有天相,任狂不會有事兒的。」
余小雨看了他一眼,最終也沒有閃開:「希望吧,否則,這將會成為我一生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