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佳很失望,甚至於絕望。
「這次若讓他死,你就不能親手報這個仇了?」她含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龍婉兒望著她:「你就那麼希望我救葉痕?」
丁佳佳淚眼朦朧:「他不該死。」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龍婉兒淡淡的道。
「什麼事情?」
龍婉兒微笑:「我要你,從現在起,離開京都,遠離葉痕,三年之內,不能相見。」
丁佳佳變色:「你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嗎?」
「你要說我為難你,我也無話可說」,龍婉兒淡然道:「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你們若三年不見,他日後還會跟你感情如今嗎?」
丁佳佳身子一震,陷入沉默,許久,道:「我答應你。」
龍婉兒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微笑,然後,起身離開。
留下丁佳佳一個人,茫然,困惑。
三年,不長,不短。
但要跟一個才相愛,在一起還不久的人別離這三年,這無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他們的感情,在三年之後,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三年後,是物是人非?
還是矢志不渝?
七月一日,艷陽高照。
葉痕卻看不到太陽,他在一個漆黑的地下世界。
這裡不是地獄,卻跟地獄差不多。
幾乎每天,他都要被人狠揍一頓,
可他,卻無可奈何。
他被關在一個鐵閘里,這鐵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葉痕扳不開,也拗不斷。
甚至,用蒼血戒,也逃不出去。
以至於,別人的打,他只能承受。
出手最凶的一個,就是孫劍峰。
他上一次,在這裡,被葉痕的氣勢給嚇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次,把葉痕給逮住了,且定了死罪,說什麼,也得狠狠的懲戒一下。
他總是過來羞辱葉痕。
葉痕要是出言不遜,他就打,葉痕要是不給面子,不說話,他還打。
有理由,沒有理由,他都打。
誰讓他看葉痕不高興?
誰讓現在,他才是爺?
葉痕的血往外冒,苦,卻填在心裡。
他已經有段時間,都沒有承受過這種屈辱了,但不代表他不能承受,他覺得,自己還能夠再壓抑一段時間。
就在這天,一個人來見他。
來的是雲崢。
這個曾經隻手遮天捧著葉痕的人,葉痕想見這個人已久,現在,這個人,終於來了。
葉痕卻一點也不興奮,甚至,還得一絲自嘲。
他連看也不看雲崢。
雲崢知道葉痕這是在跟他擺譜,也不介意,反倒先問了一句:「抽煙嗎?」
葉痕瞥了他一眼,最終道:「點上。」
於是,雲崢這個大人物,就親自點了一支煙,遞到葉痕手中。
葉痕接過,抽了一口,就像是飢餓的人,忽然吃到了珍饈美味一般,享受無比。
他長長的吐出煙氣:「以前抽煙,何曾想到,會有這樣的境地,看來,有煙抽的日子,總比沒煙的日子好過呀!」
雲崢微微一笑:「你應該說,能見到太陽的日子,肯定比黑暗裡的生活,要爽!」
葉痕眼中精光一閃:「你要放我出去?」
雲崢淡笑:「我是來談條件的。」
「說來聽聽。」
「證據!」雲崢只有這兩個字。
葉痕眼神若刀鋒一般,盯著雲崢,忽然咧嘴笑了:「你想要證據?」
雲崢點頭。
葉痕卻截然:「我還不想死!」
雲崢神色一利:「你難道不想配合?」
葉痕淡然道:「我跟你配合的太多了,現在落到這一地步,所以,我這次,並不打算配合。」
「你該知道,你之所以還活著,完全,就是因為你手中的證據!」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把證據給我,我有足夠的把握,保你活下去,從此,在京都,一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雲崢說的話,自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蠱惑力。
葉痕卻根本不相信:「我只知道,若還想活下去,就得把這證據給藏好,藏妙,不然,那些巴不得我死的人,就會把我給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雲崢瞪著葉痕,看著他現在渾傷痛,卻還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意思,有些鬱悶。
他忽然狠聲道:「葉痕,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雖然還不拿那你怎樣,但是卻能夠把你的兄弟,給趕出去,甚至是,趕盡殺絕!」
葉痕一笑:「我不怕!」
雲崢一怔,彷彿從未認識過葉痕這人一般:「你不怕?難道,你一點也不在乎你那些兄弟們的性命?」
「在乎!」我當然在乎,我跟你們可不一樣,別看我葉痕不是正面人物,但做人,比你們有骨氣,比你們有血性多了,只要是我葉痕的兄弟朋友,拼了命,我也罩著,我敢這麼說,是知道,你們不敢把他們怎樣!「
雲崢冷笑:「你是不是太有把握了?」
葉痕笑道:「當然,因為你不敢把他們逼急了。」
「我為什麼不敢?」
「因為你怕!」
「我怕?」雲崢冷笑。
「對,就是你怕,只要你們做的太過,我兄弟會毫不猶豫的把證據公諸於世,到時候,就是你們的末日了。」
雲崢的臉上,像是罩上了一層寒霜:「他們那樣做,將會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我知道,所以,他們現在肯定還沒有被逼無奈,你們最好也別把局面給弄到同歸於盡的地步,那樣,對你們,並沒有好處。」
雲崢沉聲道:「可你執行死刑的那一天,他們還是會沉不住氣。」
葉痕苦笑:「那沒法子,誰讓,我的兄弟,也都是講義氣的呢!」
雲崢神色冷然:「這段時間,你的兄弟,最好能夠老實退出京都,淡出江湖,不然,到時候,我們只有在解決你的同時,將你的兄弟,給一併解決,所謂的證據,就隨著你們,石沉地獄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這裡。
葉痕望著他的背景,陷入喃喃的沉思。
說實話,關於證據,他只給吳歸交代過收好,並沒有說具體怎麼做。
他只希望,吳歸在這個緊要關頭,能夠沉穩住。
千萬不要衝動。
當然,這個時候,就是考較一個人能力的時候。
問一個人能不能掌管一些大事兒,就得看他在經歷大事兒的時候,能不能通過考驗。
修真界,徐繼跟段楓,正心急火燎。
他們找冷十三,已經十天了。
可現在,卻杳無音信。
這個人,現在在修真界,可是名滿四海,但因為關於他的傳聞太多了,以至於,誰也不能確定,他到底在哪裡?去哪兒了?
修真界之大,可謂是浩瀚無邊,就連徐繼跟段楓,也從未嘗試過走出修真界的遍野。
可這一次,他們卻來到了遍野。
只因他們聽到最多的一個消息,就是冷十三,前往了極北酷寒之地。
他去哪裡做什麼?
沒有人知道,就連徐繼跟段楓也不知道。
所以,他們只有來親自查看。
看看冷十三是否在這裡?
看看他來這裡的目的?
極北,苦寒。
這裡除了冷,還是冷,除了冰雪,還是冰雪。
就連在寒冰之上凸出的巨石,也給冰雪淹沒了。
「這裡一望無際,連個鬼影都沒有,我看,冷十三肯定不在這兒?」段楓有些意興闌珊。
說實話,找了十天,一點收穫也沒有,他很失望。
徐繼卻沉聲道:「我們還是繼續往北走吧,也許,他在冰雪深處呢?」
段楓對徐繼比較了解,這個人不經常說什麼話,但就是有一種堅持的心態,別人說到做不到,他是不說,也能夠做到。
他沒說過跟葉痕有多麼深的友情,更沒有說過是否過命的交情!
但是,他已經認同了葉痕這個人。
所以,無論找得到找不到冷十三,他都會儘力去找,大不了,等到葉痕被行刑的那天,他去劫囚,拚命。
為所當為,方顯英雄本色。
他不是一個計較厲害得失的人,可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熱血性情之人。
但他的劍冷,就跟這裡的冰雪一樣。
忽然之間,一望無際的冰床,猛然裂開,一條沉睡了不知道多久的怪物,忽然從裡面竄出來,直入雲天。
而在冰床上的徐繼跟段楓突然發現這局面,就開始退,開始逃。
因為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四面八方的延伸著,龜裂這片大地。
他們稍微退得慢一點,就會陷入下面的冰河。
在上面,尚且寒意沁人,若是在下面呢!
在下面,自然就是直接凍成冰棍兒了。
然而,下面居然還潛藏著一個龐然大物,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居然能夠活下來,而且,又為什麼,忽然爆裂了冰川,從下面飛出來。
他能夠飛到天上,這份實力,就已經不低。
而且,以它本身的力氣,居然能夠破裂大面積的冰川,更加肯定,此怪物的實力,絕對比段楓跟徐繼都強!
兩個人,在冰河洶湧中,急速逃竄。
直到飛奔出去幾里地,冰河的爆裂才停止下來。
他們選擇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站定,才敢抬頭去看天上的情形。
這一看,更是讓他們驚打了嘴巴,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天上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如此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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