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不能否認丁佳佳說的沒有道理,但還是誠懇道:「我是真心的。」
丁佳佳卻不聽:「真心?這世道,真心值幾個錢,你們看上的無非是我的容貌罷了,若是我的臉上多出一道疤,你還會喜歡我嗎?」
葉痕頓時怔住。
看到葉痕的神色,丁佳佳以為他果然是自己想的那種人,無限失望的離去。
葉痕這次忘了抓,忘了拉。
等到他走後許久,才喃喃的問自己:「若是她的臉上真的多出一道疤,自己還會喜歡她,追求她嗎?」
很多人的一生,看起來庸庸碌碌,平平淡淡,但這豈非就是一種幸福,那些聽起來轟轟烈烈的愛情,也許很讓別人羨慕,但是,其中所歷經的心酸,想想也只能讓人望而卻步了。
例如有些人,非在生生死死間,愛愛恨恨里,才能夠體悟到真情。
但這樣的真情,有時候也不能夠經受歲月的沖洗。
所以,無論多麼高尚的愛情,無論多麼昏天暗地。
能夠長相廝守一生,這才有說服力。
不然,都是謊話,都是屁話。
正如有些人,前一刻和所愛的人還矢志不渝,但人去樓空,他一樣可以有新的人,這是什麼樣的愛情?
難道愛情也跟人性一樣,都是善變的,且多樣?
愛情從來都只是愛情,它的不一樣,只是被人們自私的曲解。
葉痕不自私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喜歡丁佳佳,他承認有時候自己很花心,因為他愛的太多,只是,他有一點可以保證,他喜歡的每一個女孩兒,都是真心喜歡的。
絕沒有玩玩就甩掉的打算。
他離開ktv、坐上一個計程車,回到新和小區。
這時候,京都因為昨晚的事情,又已經鬧得很混亂,似乎自從葉痕來了京都以後,這裡就再沒有安穩過,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新聞發生。
而這次更不一樣。
因為傳聞,太子幫里的高手被抓,且其中牽涉的有古武薛家的高手。
別人都是看熱鬧,可京都三少,卻無一不是憤怒加憤恨。
最著惱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許峰,他找人殺葉痕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每次布下的計劃,幾乎都是天羅地網,任葉痕手眼通天,也逃不過一死。
可葉痕一次也沒死,而且一次次的反擊,竟然讓他有些捉襟見肘。
他怎能不怒!
其次是古飛,他一向身份尊貴,標準的官二代,可以說,除卻中南海的實力,在京都,他老爹一句話,跟聖旨沒區別。
但葉痕這傢伙卻不知死活的觸了他的眉頭。
居然妄圖搶走他的女人。
他不允許。
因此,現在,這兩個人,就在一起,見了面,準備下一次的機會,勢殺葉痕。
這是一個很祥和的小廳,但因為兩個人的一臉肅殺,令這裡變得十分凝重,甚至於沉重。
「葉痕佔據一個大商場,生意無限擴展,簡直就跟老樹盤根一樣,到處糾錯,現在想拔掉,一時間也沒有那麼容易了」,許峰雖然惱怒,可是他的分析還是很條理清晰。
古飛漠然道:「這是在京都。」
許峰嘆氣:「這的確是在京都,但葉痕這廝卻不怕,就連宋臨那一向號稱六親不認,從不徇私枉法的傢伙,居然在昨夜也聽從葉痕的詔令,將我的計劃給全盤打亂。」
古飛冷笑:「他再怎麼操蛋,能夠操到哪裡,宋臨那傢伙,我會讓我爹跟他談談的,至於他的生意,在我看來,更是不用怕,咱們太子幫,在京都紮根的是地下勢力,不用地下勢力將他擺平,用白道商界驅逐他,豈非揚短避長!」
許峰眼中一亮,可還是很難為的道:「話是這樣說,但如果咱們做的太過,非但你爹不好擺平,中央也會不悅的,且……」
古飛挑挑眉頭:「且什麼?」
許峰繼續道:「公安部跟國安部,都紮根京城,這兩個部門,可是要命的很,簡直跟古代御封的巡捕一樣,先斬後奏,惹惱了他們,咱們可就慘了。」
這京都三少在京都一向是作威作福慣了。
但聽他們這番話,看來在京城,他們所忌憚的也很多。
古飛頓時沉默,許久,才道:「我們可以找凌雲!」
許峰嘆道:「也只有找他了。」
古飛苦笑:「想當年咱們三人結義,你許家在商界第一,我古家在官道第一,他凌家在軍區第一,本以為憑藉這連縱的關係,在京都,可以無法無天,沒想到,還是有人不知死活的惹了咱們。」
許峰也有些感慨的道:「是呀,多年都沒有人能夠讓咱們三人一起對付了。」
「所以我一定會讓葉痕知道,惹了咱們,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情」,古飛沉聲道。
新和小區,葉痕也在跟段楓,張凡,徐繼,任狂商量事情。
他剛回來,就找來了四個人。
蓋因他昨晚一直跟丁佳佳在一起,自從宋臨出現后的事情,他都不在場,也不曾打聽,因此,事情的進展與變化,他一概不知。
在京都要立足,就得消息靈通,絕對馬虎不得。
所以葉痕必須要問清楚。
「你是說,許峰已經找過宋臨了?」葉痕望著張凡,問道。
張凡跟在葉痕身邊,負責的就是分佈眼線,專門盯梢打探消息,隨時跟葉痕彙報,這一點他做的很不錯,因此,葉痕到現在還能夠掌控者京都的局面,沒有陷入被動之中。
「是的。」
「宋臨不領情,態度很堅硬,是不?」
張凡點頭:「是的,葉少還真是有本事,京都的警察局長也能夠混上,嘿嘿。」
葉痕的眉頭卻皺了起來,搖搖頭道:「若是這樣,就不妙了。」
張凡一呆:「為什麼這樣說?」
其實又何至於他,任狂、段楓、徐繼都不明白,因此,一個個睜著疑惑的眼睛,盯著葉痕,等著他的回到。
葉痕淡淡道:「若是宋臨領情,放了薛霸跟何紅蓮,也許他就有了弱點,我們可以將之趁而收之,也可以因此而給許峰賄賂補上一罪,可關鍵問題是,宋臨不答應。」
任狂道:「宋臨不答應,那薛霸不被放出來,我們豈不是不用畏懼京都三少手下的高手了嗎?」
葉痕苦笑:「事情哪兒有那麼簡單,許峰這是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張凡還是不懂。
任狂卻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段楓一直都不太清楚,此刻聽到任狂啊了一聲,就問:「你懂了?」
任狂點點頭:「大概是懂了。」
段楓笑道:「懂了就是懂了嘛,什麼叫做大概是懂了,快點說來聽聽。」
任狂望了葉痕一眼,葉痕示意他說出來,於是他道:「許峰的確是先禮后賓,他也實在狡猾的很,這次的事情,若能夠打動宋臨,他直接又多了一個幫手,若是不可以,他直接告訴薛霸結果就行,想薛霸那烈性,肯定不甘束縛,就算警察局銅牆鐵壁,他要伺機逃走,也沒人能攔住!」
他這麼一說,幾人頓時恍然,這許峰看似普通的舉動,沒想到也是一箭雙鵰呀!
葉痕激賞的忘了一眼任狂,道:「你說的很對,小狂,我現在決定了一件事情,想徵求你的意見,你願不願意?」
聽也很說的認真,任狂隨即也肅然道:「痕哥請說。」
葉痕道:「我想讓你回市。」
任狂神色一變:「痕哥難道是覺得我在這兒幫不上你嗎?」
「當然不是,我這麼做有兩點考慮,第一,小雨在市,你長時間不回去,有可能影響你們倆的感情,第二,你走了,我也不會讓這個位置空了。」
任狂聽到葉痕居然是顧忌他跟余小雨的感情,心裡感動:「痕哥,你放心,我們之間沒事兒的。」
葉痕欣慰笑笑:「距離產生美,但時間往往能夠把這種美給淡化的,甚至於模糊,事業固然重要,但感情決不可馬虎,你回去一段時間,等京都的局勢緊張,我還會讓你來的。」
任狂略一沉吟:「那痕哥讓誰來?」
「老吳。」
「吳哥!」任狂有些驚訝:「他來了,市誰來管?」
葉痕笑意盈盈的望著他:「你呀,」
任狂這下更是吃驚的長大了嘴巴,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這怎麼行,我怎麼能夠勝任?」
葉痕拍拍他的肩膀,給予他鼓勵,給與他信心:「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將來都是要獨當一面的,所以,你們要對自己有自信,否則我該怎麼用你們,你的才能未必小,只是從來沒有人肯用你,也從來沒有人給你空閑發揮,這次你回去,市,你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