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嘿嘿一笑:「人嘛,在世上,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所以出發點未必真誠,但相處下來,因為各自的契合,也就不自覺的用心了。」
「我就是這樣,我知道葉少你的用心,也就是本著跟你周旋下去的念頭,才陪你的,但喝了幾次酒,我觀察出,你葉少,是有大手段的人,但對於真心對你的人,從不背棄,所以,我張蕭認你這個朋友。」
張蕭的語氣堅定,目光堅定。
此刻小屋裡只有他跟葉痕他們兩個,葉痕心裡也被說的有些熱血沸騰,通常,都是他用這些話來激勵自己的兄弟。
可這一次,他聽到這樣的話,也被激起年輕人的壯志豪情。
他端起酒,猛喝了一杯:「我葉少作為後備,別的話就不多說,張大哥既然認我葉痕,我葉痕自然也認你。」
「那我們喝!」
「喝。」
於是,他們這一次,又喝了個痛痛快快,連一向保持不醉的葉痕,也醉了。
先醒來的居然是張蕭。
他看到葉痕躺倒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酣,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意,心裡卻在對自己道:「葉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相信我的話,可是我就賭你,我相信是不會看錯你的。」
他雖然在笑,可不是為什麼,他的眼神深處,似乎有一絲痛。
葉痕當然看不到這一切,不過,他醒來后,看到張蕭居然已經沒事兒,心裡也吃了一驚,原來,張蕭的酒量,居然這麼好,難道他前幾次都是……
他還沒有問出來,張蕭已經道:「白酒,我喝三斤至少,而且,醒的也快,前段時間,為了要摸准你的性格,所以,嘿嘿。」
他沒有說完,葉痕卻理解他的意思,笑笑道:「無妨,倒是我,一直自以為酒量不錯,可是,今日心情一盪,就撐不住了。」
張蕭笑笑:「葉少何必說客氣話,你沒醉,不過卻在試我!」
他的語氣並無針對之意。
葉痕卻心裡一凜,他越發搞不懂這個張蕭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要跟自己做兄弟,有把這麼多不該說的話都給說出來。
這麼不留餘地,還怎麼做兄弟。
他苦著臉,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張蕭已經對葉痕道:「葉老弟,有些話,我現在不方便對你說,不過,我坦白告訴你,我是真的要跟你做兄弟,我也需要你,你仔細想想我這話,另外,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對我提,我盡量幫助你,時間會讓你相信我的。」
他說的很誠懇,葉痕卻不盡信。
他是個性情中人,但絕不是一個胡亂相信人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說不定,早七八年都不知道死在哪兒了。
他沉默了許久,一直在撓著自己的頭髮,也許酒喝的實在有點多的緣故,想要自己的腦袋性情點吧,終於,他微微一笑道:「我現在要說相信你,你肯定也不相信我,所以,我會等欠了你的情,再問你。」
張蕭的神色里似乎有一絲感激,但沒有說話,葉痕則繼續道:「過些日子,我要對付太子幫,手下實力未必足夠,我要你暗中派高手助我一臂之力!」
張蕭一笑:「太子幫,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呀,他們雄踞京城,就連青幫跟我們洪幫也不願意輕易惹他們。」
葉痕大笑:「我若是沒有胃口,你堂堂張老闆,會願意跟我結交嗎?」
說完,葉痕就走了。
張蕭卻一時陷入了沉默,想到葉痕臨走時說的話,不禁喃喃自語:「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猜出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了的自己的心事?」
他的心裡的到底有怎樣的秘密?
葉痕在回去的路上,其實揣測的也是張蕭的問題,他這幾日連番跟張蕭喝酒,就是看準了他好酒這一點,有意結交。
但張蕭總是陪他盡情喝,他心裡就有一種預感,這張蕭,也在藉機結交自己。
可張蕭是洪門的分舵大哥,在江湖上的地位並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威望更高,他何必要結交自己,難道說,他有什麼用得著自己的地方。
當時,他還不能肯定這想法。
可是,今天跟張蕭的一席談話,他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肯定。
張蕭心裡絕對有事兒,而且這事情,似乎依靠自己,才能夠做到,至少,依靠自己,做的把握更大一些。
當然,也許張蕭有更深的用意,但據葉痕的觀察能力,相信張蕭不是那麼陰險的人,此人至情至性,倒不是一個容易在細節上玩手段的人。
所以,他決心相信張蕭,但是,以防萬一,他也準備試試張蕭的誠意。
當然,對付太子幫,就是最佳的試煉方法。
先在南京定下來,葉痕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對付太子幫,當然,現在太子幫,也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對付葉痕了。
可是葉痕要對付太子幫,還有許多準備工作。
畢竟,一個許峰,他現在還惹不起,更比說,勢力更大的太子幫了,因此,他得加緊提升門中弟子的實力,二來,他得馬上去修真界,也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並且,壯大一下在修真界的實力,雙管齊下。
到時候,就算在現實世界罩不住,還有修真界可以作為。
他正在做著盤算,一個電話就打來了,打電話的居然是歐陽,葉痕很奇怪現在歐陽為什麼跟自己打電話,不過一聽他的口音,就猜了個**不離十。
「葉少,最近動作蠻快的嗎,居然幾天不見,就把南京給拿下了」,歐陽的語氣,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譏嘲。
葉痕聽出來了,這當然不是善意的恭維。
他淡笑道:「歐陽局長有話直說吧。」
歐陽道:「葉少你是聰明人,當然知道,我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你的電話,這次跟你聯繫,可是有很要緊的事情。」
「哦?」
「按理說,咱倆合做,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難為你的,可是,你知道,我在z市還能有些作為,但中國這麼大,我根本算不上什麼,隨便找個有權利的人,都可以把我扯掉。」
其實他說這話,也不錯。
畢竟在這個社會裡,權利才是一切,葉痕深吸了一口氣:「歐陽局長,你就說誰要找我的晦氣吧。」
歐陽苦笑一聲:「葉少還真是耳朵犀利,居然一聽,就知道有人要找你晦氣了,得,我也不瞞你,這次找你的,可是個大人物,得罪不得。」
「多大的人物?」葉痕漫不經心。
歐陽道:「他是北京軍區的總司令,也就是是京都三少之一的凌雲爺爺,凌司令。」
葉痕聞之,神色一變:「司令?」
歐陽點點頭:「不錯,他可是軍區司令,這職位,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他要找你的麻煩,就算我要罩,也罩不住呀。」
葉痕心裡有些沉重,靠,這些得罪了大人物了,居然把軍區司令都得罪了,靠,這京都三少也太牛逼了。
奶奶的,家族裡的人物都這麼難惹。
不過,自己惹得是許峰,凌雲插什麼腳,其實他不知道,太子幫之所在京都這麼牛逼,就是因為京都三少的合作。
若非他們合作,也創不出這麼根深蒂固的局面。
許峰出了事,直接找葉痕的麻煩,有些費事,而且進入z市惹事兒,根本也不太可能,畢竟z市是葉痕的地盤,占不到便宜。
可是凌雲就方便多了,他爺爺一聲令下,葉痕天大的身份,也的來京都受死。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葉痕就在想對策,對,該怎麼辦,要怎麼辦?
「葉少,不是我有意要為難你,只是前日你在京都鬧得事情露陷了,我要攔,也攔不著,而且,你得罪的還不是一般的人,是京都三少呀!」
葉痕苦笑:「我理解,歐陽局長,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讓你為難的,你就說說,凌司令打算讓我怎樣辦吧?」
「他只給你了一條路。」
「什麼路?」
「上京!」
葉痕再次沉默,這老傢伙,還真是要自己上京,那不是去送死嗎?
自己上次在京都就是僥倖逃了回去,這次去,斷無生理。
其實,倒不是凌司令要葉痕上京,這是凌雲的意思,因為凌雲混黑社會的事情,他爺爺並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偏幫自己的孫子。
因此,凌雲根本不敢把事情告訴自己的爺爺,只說葉痕在京都鬧了事兒,讓他爺爺利用身份,把葉痕弄到京城。
當然,這麼示威的意思就是,葉痕若不去,他爺爺或許會上稟政府,進行裁決了。
這種事情,葉痕當然不敢驚動政府。
畢竟上次雲崢已經用了大手段把事情攔下來,若是被舊事重提,到時候自己的麻煩就大了。
所以他只能道:「好,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上京。」
歐陽似乎有些感慨的道:「他限定了時日,三天之內,在京都的天下第一樓見你。」
葉痕冷笑:「不知道這次是不是鴻門宴?」
「自古宴無好宴,還是請葉少當心吧,希望你能回來。」
葉痕突然問道:「你真的希望我回來?」
ps:今天哥哥家生了個女兒待客酬賓,剛回來,等下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