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來就這樣定下,誰知李琳卻忽然俏皮一笑:「除此之外,姐妹們還有一個問題請教葉少?」
葉痕很好奇的道:「什麼問題?」
李琳漆黑的眼珠骨碌著,笑兮兮道:「這個珠寶店以前用的是黑虎社的名字,可現在是葉少當家,怎麼也得改個名字,但具體改做什麼,也得看葉少的意思。」
葉痕一怔,不禁暗嘆李琳的心思縝密,覺得這名字,還真是有必要改改。
隨即,他就陷入沉思,想了很久,他的眼中露出一絲苦澀:「這個,我還真是想不出個合適的,畢竟對這方面,還不是很在行,這任務就交給你吧。」
李琳一聽,沒想到葉痕居然這麼隨便,不過心想,自己跟孤狼都已經是他的下屬,他這麼信任,也是有道理的。
於是,就點點頭道:「那行,到時候,保准讓葉少眼前一亮。」
葉少呵呵一笑:「
記住多給這些姐妹們一些福利,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我先走一步。」
他說完大步離去,李琳望著他的背影,覺得遇上這個人就是一種幸運。
出門坐到車上,葉痕準備到下一個目的地,z大。
他要去找韓小惠跟藍心蕊,他想要把他們介紹給溫雅和北雲依,雖然到目前為止,只有北雲依一個人是自己的女人。
可是,他知道,其餘的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能讓她們提前把關係搞好,自己就更加事倍功半了,就像溫雅跟北雲依,現在北雲依居然幫著自己搞定溫雅。
這豈非就是一種人品的爆發,泡妞泡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人生樂事了。
可是車子剛起步,一個莫名的電話就打來了:「葉痕。」
不知道是什麼人,反正就是一種很沉穩,仿似萬事盡在掌握的語氣,這讓葉痕的心裡有些沉重:「你是什麼人?」
「你二叔走了,他走之前,想必跟你打過電話吧。」
葉痕一震,媽的,這傢伙到底是誰?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z市警察局新任的局長歐陽,昨晚他臨睡的時候,葉臨風曾給他通過電話,說是他接到通知,限時調轉,所以,時間緊迫,若非晚上在飛機上,恐怕還沒有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難道這人就是歐陽?
他不禁暗嘆歐陽的手段通天,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的電話。
「我知道你是誰了。」
那邊淡淡一笑,似乎有些倦怠:「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葉痕冷笑:「中國有公安和國安兩個部門,一個負責解決紛爭,一個負責來源情報,這些年來,兩部聯合,已經搗垮了不少的地方性黑社會勢力,你歐陽作為公安部一員,也算得上功勛卓著!」
對,這個人就是歐陽。
他有些意外,但語氣還是很平淡的道:「看來,我來此的第一遭,還是小看你了。」
葉痕不屑:「中國那麼大地方,那麼多黑社會地下勢力,你為什麼偏偏選中z市。」
歐陽淡淡道:「第一,z市盤踞的勢力,不大不小,可以對付,第二,葉臨風剛因政績著重,所以被提升,我看出這z市的勢力變化有微妙,所以就毛遂自薦,過來走一趟。」
「你現在來了,自然要對付我?」
歐陽漠然:「這個問題,我想,還是等我們一會兒見個面再說吧。」
葉痕一怔:「你要跟我見面。」
歐陽淡笑:「我知道z市有個聚仙閣,裡面很祥和靜謐,是個喝茶談事兒的好地方,我在那裡等你,想必你一定不會介意吧。」
「你怎知我不會介意?」
「呵,直覺,若不是憑著這份直覺,我也不會冒冒失失的來請你喝茶!」歐陽說完,掛掉了電話。
葉痕則徹底沉默下去。
去,還是不去?
萬一對方布下陷阱,一去豈非自己送死,羊入虎口。
但若不去,不但被人小瞧,這也不合自己的個性,想起歷史人物關雲長曾經單刀赴會,深入敵軍千萬,尚且面不改色。
自己這點小事兒,若再婆婆媽媽,還自命什麼英雄。
念頭一落,他就打定主意,隨即驅車直赴聚仙閣。
聚仙閣是一個很高檔的茶樓,這裡一切復古,全部是以上等的木製為材料建築,且桌椅擺設,都很有一番古典風味。
也許,正是這溫雅的古風,才讓這裡顯得十分寧靜吧。
茶樓里,陽台處有一座適合兩人座談的木桌,歐陽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他的神態很悠閑,看起來就像是等待一個闊別已久的朋友。
他等的當然不是朋友,而是在z市第一個想要除去的目標敵人,葉痕。
敵人見面,總不如朋友見面來的愉快。
但葉痕來到以後,他立即就起身相迎,握手,請坐,語氣客氣,簡直比朋友還朋友。
葉痕心裡對他,不禁更有了一絲敬佩。
他很少佩服什麼人,但歐陽的為人出事,太讓他有點深不可測。
他入座,葉痕客氣的道:「歐陽局長真是太熱忱了,我葉痕這身份,那得您這麼恭請!」
歐陽淡笑,讓煙。
葉痕伸手接煙,那邊歐陽已經湊過身來,幫他點煙,一邊淡淡道:「兄弟,你為什麼混黑社會?」
葉痕有些怔住,沒想到這歐陽,居然還真是來找自己談心似的,竟說出這麼無聊的問題。
不過他到底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於是神色不變的道:「自古以來,地下勢力就存在,而且綿延不絕,無人能夠控制,我葉痕不想做光明正大的好人,但做個轟轟烈烈的地下梟雄,還是很有野心的。」
歐陽抽了口煙:「人嘛,誰沒有野心,我也有,我的野心,就是打垮中國所有的地下勢力,讓全部的治安狀況,維護在地方公安的手中。」
葉痕忽然想笑:「公安?現在地下勢力橫行的時候,那些白吃乾飯的傢伙,還沒有伸手管事呢,你若真的肅清地下勢力,那些人還真得作威作福死!」
歐陽顯然不認同葉痕的看法:「無論怎樣,也比你們地下勢力,危害社會治安要好得多。」
葉痕也不以為然:「你錯了,黑社會在整個社會扮演的角色,有時候,只不過一種陰影,哪個角落裡沒有陰影,他影響不了大局,縱是影響,也是小打小鬧,掀不起浪,可是大權落在你們這些政府人員,那可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有苦無處訴。」
歐陽沉吟,許久,才道:「你這算不算強詞奪理?」
葉痕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的雷門組織,是以什麼為生?」
歐陽淡淡道:「龍飛跟王飛虎當權的時候,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但你入主以後,這方面的事情,已經少很多了,多半是靠地下生意支撐。」
葉痕淡笑:「你也別把我說的那麼好,替人辦事,綁架、勒索、復仇的事活計,我們雷門一樣接!」
歐陽的眼神驀然一利,隨即淡淡道:「這本就是黑社會的本質,沒什麼稀奇的。」
葉痕點頭:「不錯,可逆知不知道,這其中找人綁架的、勒索的、矢志復仇的,都是些什麼人?」
歐陽不禁被葉痕問題給引起了興趣,問道:「什麼人?」
葉痕慢條斯理:「都是一些被你們這些政府官員欺壓的良善公民,有的是被富人欺壓,法院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的是靠著勢力,謀人性命,那些人投訴無門,生無所戀,就來找我們幫他們報復,願意付出一切,來償還這代價,總之,這樣的事情隨時都在發生著,若不是我們,誰來替他們主持公道。」
歐陽沉默,他知道,葉痕說的這些事情不少都是對的。
地方性的問題很多,特別是官民問題,很多事情,都落實不到實處,縱上面有切實可行的政策,可在下面,也被一些貪污**的官員給搗壞。
「政府的問題,有國安部專門調查,一旦發現,我們公安部,還是照常處理,就算國家是一個機器,也得給他時間運轉」,他嘆了口氣,說道。
葉痕漠然:「國家的運作需要時間,那有些人,就要服膺於命運的不公對待嗎?」
歐陽再一次被問的啞口無言,本來,這次相約葉痕,他是要牽制葉痕的,卻沒想到,反被葉痕的一番話,給逼的無法開口。
桌上有茶,這是聚仙閣有名的特色茶葉所泡,名叫三清茶,一清身,二清心,三清神。
歐陽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請葉痕喝。
葉痕搖搖頭:「我不喜歡喝茶,來這裡,也是想要見見,傳說中的打黑能手,到底是怎樣的模樣!」
此刻,歐陽的神色早已經恢復了淡定,從容:「我算什麼能手,無非也是想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做點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