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福利穩人心
這裏本就是電視台的大門口，大庭廣眾之下，一時間引起周圍的人的注意力，一些記者趕緊打電話，讓拿攝像機下來拍現場，周圍更是圍攏了一群看熱鬧的，一個個舉起手機攝像，等著看好戲。
“曉星、曉辰，跟周姐姐回家！”肖瑞的聲音從小型智能機械人圓圓身上傳出。
“爸爸！”
“回家！”肖瑞重複了一遍。
“爸爸，剛才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曉星眼淚汪汪地質問肖瑞，委屈至極，曉辰在一邊也是紅著眼睛。
“要哭滾一邊哭去，別讓我看到心煩。”肖瑞也是大怒，曉星和曉辰第一次見到肖瑞這麽生氣，噤若寒蟬，站在那默默哭泣。
“肖瑞，你今天不敢接電話，是怕了我嗎？”卓小雅又上前質問道，氣勢洶洶。
“你這女的真是不知所謂，給你臉了不是？！真要把你的破事兒弄得人盡皆知？”肖瑞冷冷地說了一句，卓小雅頓時泄了氣，哀怨地道：“你就這麽看不上我？”
“我跟你本就沒一點關係，根本不存在這個問題。”
“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做一個好媽媽的！”卓小雅祈求道。
“沒有這個必要。”肖瑞斷然拒絕。
“你這人真是無情！”卓小雅咬著牙道；
“我不記得跟你有什麽情。”肖瑞依舊淡然。
“我也是為了兩個孩子，希望他們有個完整的家，我已經夠低聲下氣……”卓小雅哭泣著。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他們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麽忍心？”
“世上沒爹沒媽的孩子多了去了，也沒見全部自殺，他們兩個真要想不開的話，那就去死好了，這麽點承受力都沒有，免得活著浪費糧食。”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卓小雅又問。
肖瑞也是真的煩了，不耐煩地道：“一炮幾十億的東西，我會在意？！”
“……”
肖瑞的這一句驚人的言論，頓時讓在場聽聞的眾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啥。
“曉星、曉辰，走，不要跟你們這個無情的爸爸在一起！”卓小雅作勢要帶走兩個孩子。
“不許走！孩子不是你的！”周文佳上前阻攔。
“你個沒人要的老女人，孩子不是我的還是你的？孩子要跟我走，關你屁事！”卓小雅怒罵，兩個人拉扯起來，直到肖瑞低沉的聲音從小型智能機械人傳出：“曉星、曉辰，你們是回家，還是跟你們這個媽媽走？”
“我要跟媽媽在一起！”曉星率先表態，抓住卓小雅的衣角。
“我……也是！”曉辰緊隨其後，隻是有些猶豫，喚道：“爸……”
曉星打斷了他，邊哭邊說道：“爸爸，為什麽你不能和媽媽在一起，我真的不懂！別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我們沒有媽媽、爸爸也不在……”小小的童音，說得傷心至極、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肖瑞這邊也是歎了一口氣，他一直教幾個孩子，他們跟其他孩子不一樣，不要比，結果，根本沒聽進去，他也是有點生氣，兩個小子簡直跟沒腦子一樣，他也不想跟他們多糾纏，心一橫就道：“不懂？那就對了！我教你們那麽多，全當耳旁風了不是？每天讓你們好好學習，你們偏偏不聽，天天學一些沒用的，你們能懂什麽？我也懶得跟你們多說，既然要跟著你們媽媽，那就跟著吧，我也不攔你們。”肖瑞說著，頓了一下，語氣平靜了一些，緩緩地道：“作為你們的爸，再跟你們說一句，雖然我已經跟你們說了好多遍，這一次給我好好記清楚咯……自己選的路自己走，選了就不要後悔！另外，既然你們不喜歡學習，智能機器人也用不上，也別給我帶到外邊去現眼。文佳，帶兩個智能機器人回去，其他別管了。”
“老板，他們還小，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那啥了一點？”周文佳十分為難地勸道，也不好直接說肖瑞太無情、太苛責。
“年紀小不是理由，教了他們這麽久，還跟一個白癡似的，浪費我那麽多時間。”肖瑞不為所動。
“可是……畢竟是你的親生孩子啊！萬一……”周文佳看著兩個孩子長大的，也有些感情，十分擔心。
“這還用你說？又死不了，不是啥大事。”肖瑞倒是說著，心裏補充了一句：“就算死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老子才不要腦殘兒似的後代。”今天的事情，或許今後兩個孩子懷恨在心，或者會悔悟，肖瑞都無所謂，他有自己的路，孩子有自己的路，能走到一起就一起，不能走到一起也不強求。自從出了這麽一檔子煩心事，肖瑞問自己，他真的需要孩子嗎？對於一個擁有很長壽命的人來說，後代並無多大的意義，親情隨著時間淡去，帶來的煩惱大於歡愉。未來，他注定走的是一條孤獨的路，生命本來就是孤獨的，其他各種情緒隻是生命的調劑，有了這個覺悟，許多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沒，高興的事情可以記下，不高興的事情隻要不去在意，也無所謂。
“你真寬心……”
肖瑞這麽放得下心，周文佳一個外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帶了兩個小型智能機械人與卓小雅他們分道揚鑣，曉星和曉辰舍不得，但是，兩個小型智能機械人已經接到命令，不再聽從他們兩個，跟隨周文佳離開。卓小雅隻得安慰兩個孩子，說是要給他們買更好的智能機器人。
雖說不是自家的事情，周文佳心情算不上愉快，她越發覺得奇怪，肖瑞為何這麽冷酷？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沒太多感情，甚至可以說是心理變態，是什麽原因讓他變成這樣的？當天晚上，周文佳覺得自己大概知道了答案。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以你現在對公司的貢獻和積分，可享受一些新的公司福利。”
“什麽福利？”通話的時候，周文佳剛洗完澡，正在弄頭發，對於肖瑞說的福利，她也沒怎麽在意。
“延緩衰老的藥品。”
“延緩衰老……”周文佳依然沒什麽大的反應，因為號稱延緩衰老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隨便買一個保健品、水果、蔬菜……都說有這效果。
“這是真正的延緩衰老的藥品。”肖瑞強調了一句。
“真的？效用有多好？”周文佳依然不太相信。
“按照說明長期服用，理論上至少可以延長一倍的壽命。”
“也就是說我能活兩百歲？”周文佳精神一振，她意識到肖瑞不像是在忽悠她。
“不止，因為人體細胞本身的壽命遠不止一百年，隻是在生活中不斷損耗，人才會活不到一百歲。使用這種藥品的話，修複細胞損傷，調解身體的代謝，隻要不太浪，二百五十歲完全沒問題。”
“二百五！！！”周文佳叫出聲來，隻是覺得這個數字不太吉利，“老板，你確定你沒忽悠我？”
“你要覺得我忽悠你，你可以不用。”
周文佳立馬叫起來：“傻子才不用呢！我想起來了，難怪你一直那麽年輕，原來一直在用這種好東西啊！不過，一般人六七十就很顯老了，一兩百多歲，那變成啥樣子了？”
“不會，配合其他藥物，身體會保持一個較為強健的狀態，外表也不會變得衰老。”
周文佳歡喜得不知所以，知道自己能活很久，而且能一直漂漂亮亮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她到現在還沒結婚，已經被底下的員工暗地裏說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現在她能活那麽久的話，還用急著結婚？不過，真要結婚的話，如果嫁給普通人的話，自己還年輕漂亮，對方卻已經是老頭子，如果把自己的福利藥給對方，等於是拿自己的命去給對方，真要這麽做的話，周文佳想到的隻有自己的父母，至於其他人，完全不在考慮中……這個婚貌似更沒法結了！於是，周文佳趕緊問：“這個福利隻限於個人？”
“免費的福利藥品僅限於個人，你要另外的獲得這些藥品，必須得用積分兌換，價格你可以到你的公司福利專區查詢。”
周文佳立刻進入公司的積分係統查了查，果然多出一個新的福利專區，點進去一看，立馬跟吃了苦瓜似的，抱怨道：“老板，這麽貴啊！我辛苦工作這麽些年，也買不了幾顆。”
“公司的福利藥品給公司以外的人用，當然貴，而且，就算藥物給外人用，也不能說這是延緩衰老的藥品，不然的話，你的份兒也可能取消。”
“我保證守口如瓶！”周文佳立刻保證，誰不想活得更久，要是因為一時最快失去了這個福利，那不哭死？周文佳心裏暗示自己，絕對不能說出去，同時，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些懷疑，試探性地問道：“老板，咱們公司竟然有這麽牛逼的藥品，究竟是幹嘛的？”
“你要是好好工作的話，或許有一天會知道的。”肖瑞丟下這麽一句話消失。
“噢……”周文佳也沒再追問，興奮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腦子裏不停地想著，能活二百五十歲的話，今後的生活該怎麽安排？真能活那麽久的話，很多事情貌似都可以嚐試一下，結婚、生娃什麽的，完全不用急啊，帶孩子多麻煩啊！想一想，生一個孩子，然後孩子有了老婆，又生了孫子，過個幾十年就是一大家子人，若是沒有福利藥，一個個比自己還年紀大的模樣，那場麵有些可怕。如果知道了福利藥的存在，若是全家人等著你幫著掙積分，買福利藥，那不得累死？如果掙不到足夠的積分，為了爭奪福利藥，恐怕會發生一些家庭慘劇，想想都可怕！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明白肖瑞的想法，能活這麽久，還在乎孩子幹嘛？！自找不自在啊？
胡思亂想到深夜，周文佳才迷迷糊糊睡去。
獲得同一福利的不止周文佳，安吉拉也在美國那邊的晚上，得知了這個消息。
“噢，上帝，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麽說，我可以一直保持年輕漂亮？”
安吉拉對著鏡子念念有詞，看到自己脖子上的銀環，這個銀環掌握著她的生命，原本每一次看到心裏都會有些不舒服，特別是剛開始，每天生活在恐懼中，真真假假，不過，漸漸地，手機裏發現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除了被套上了這個銀環，她沒有損失任何東西，反而得到了很多很多，獲得了施展自己的才幹的機會，地位、金錢、大別墅、喜歡的各種奢侈品……絕大多數人一輩子無法得到的，即使生命掌握在他人的手中，也是完全值得的，對於銀環的戒懼也就越來越淡，今天有人告訴她，鑒於她不錯的表現，將獲得許多人奢望卻無法得到的東西，超出常人一兩倍的壽命，而且能保持年輕美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有什麽比變得又老又醜更可怕？
“嗯……還不錯……很好……很漂亮……”安吉拉對著鏡子嘀咕，她越發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銀環漂亮，已經全然不在意銀環對她生命的威脅，越看自己越覺得自己美麗動人，如果能把那位馬丁先生勾搭上的話，就更加完美了！
不提安吉拉的小心思，肖瑞開放的福利係統，並不隻是對安吉拉、周文佳兩人，其他還選擇了一些來曆清楚、牽掛少、為公司都做出了較大貢獻、獲得較多積分的員工，隻是沒有像周文佳、安吉拉那樣將福利藥的效果說得那麽明白，除了獲得延緩衰老的福利藥，還可以治愈身上一些以地球目前的醫療技術極難治療的疾病。
另外還有幾名年紀已經較大，貢獻足夠、未來也有極大價值的科學家，他們身上的問題主要是衰老或者一些先天性的疾病，是福利藥和一般的治療手段無法解決的，他們獲得了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待遇。
威爾金斯教授就是其中一員，他在材料學領域極有建樹，來到火蟻公司後，他的理論知識極大地補充了數據庫，並完成了幾種新型材料的研究，威爾金斯的年紀不算大，卻有先天性的基因缺陷，導致他的雙腿行動不便，長期遭受病痛的折磨。
夜晚，威爾金斯突兀地接到一個通知：“威爾金斯博士，鑒於你對本公司的貢獻，累計的積分，足以讓你獲得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
“獲得第二次生命的機會。”
“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對你進行基因層麵的治療，讓你擁有第二次年輕而健康的生命。”
“……”威爾金斯陷入沉默，這件事實在是太過突然了一點，他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內心激動，還是冷靜下來，仔細思索了一下，他十分聰明地意識到，這不是免費的餡餅，問道：“我需要付出什麽？”
“你今後的生命將繼續為公司服務，手術的同時，你將被植入芯片，如果你泄密的話，生命將得不到保證。請你仔細考慮後，再做出決定，你有三天的考慮時間。”
是在病痛的折磨中度過下半生、直至死亡，還是獲得健康的第二次生命？最終，威爾金斯做出了一個正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這一點並不奇怪，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如果一個人獲得了更長的生命，之後會怎麽樣做？是跑去浪，彌補一些遺憾？還是像往常一樣生活工作？是否會活得不賴煩？對於其他人的態度又會有怎麽樣的變化？這也是肖瑞的一個實驗，一個需要時間去驗證的實驗。
肖瑞之所以開放這些福利，當然有他的目的，火蟻公司大了，錢多了，沒有強大的背景支撐，必將遭遇越來越多的覬覦，麻煩也越來越多。本來，火蟻公司發展太快，結構其實很鬆散，並無幾個真正能忠於公司的核心人員，主要靠智能係統和仿真機械人運作，但是，仿真機械人基本沒有正當的身份，一些掃描儀器很容易查出它們其實是機械人，仿真機械人目前也不夠聰明，無法勝任一些需要思維能力的工作。麵對來自國家或者其他勢力的威脅，單純的金錢，並不能保證所有人的忠誠，這就需要一個凝聚人心的手段，對於一個人來說，世上還有什麽比健康和長壽更具誘惑力？有了這麽一批享受福利的人，為了今後福利藥物的供給，為了獲得積分，為了自己的長壽健康，他們自然會竭力維護公司的利益，自覺地去做一些事情，而不是單純當成一份工作。
當然，這些人依舊存在背叛的風險，人的欲望是無窮的，擁有更長的壽命，還想更多，甚至想要自己掌握這門技術。不過，如果不是蠢到家的話，應該知道背叛不會有任何好處，特別是安裝了芯片的那些人，不管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如何，至少，小命在肖瑞的手上，他可以較為放心地安排他們去做一些較為機密的事務。而火蟻公司有了一個較為堅定的骨架，也可以從容應對一些麻煩，爭取未來幾年，將納米比亞慢慢納入火蟻公司的實際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