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遇到一些故人
火星那邊的改造工程邁出關鍵而堅實的一步，肖瑞心情愉快，他也無法與任何人分享他內心的喜悅，就決定回了一趟家，陪陪父母和三個孩子。
距離上一次回家，又過去了差不多兩年，三個小家夥已經五歲，按照正常的就學年齡，上小學還早了一點，不過，由於小型智能機械人的陪伴和教導，三個小家夥學會的東西比同齡人多得多，上小學完全不是問題。
不過，肖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自己的三個孩子去上普通的學校，普通的學校良莠不齊，教育質量也不敢保證，偶爾還會弄出一些奇葩的時期，折騰小孩和家長，讓家長買這買那、參加一些低幼活動還是小事，國內學校從一開始就教小孩子聽老師的話，不教小孩子獨立思考，如果家長沒做好引導，結果往往是小孩走向兩個極端，要麽變得唯唯諾諾、腦袋僵化，要麽走向叛逆；至於那些高價的外國語學校，打著教外語的幌子而已，無非多了幾節外語課，請的那些外籍教師，鬼知道在國外是幹啥的。
打著素質教育幌子的學校，更是得離遠一些，素質教育一開始就是欺騙窮人的騙局，素質教育起源於美國，富人的孩子考大學考不過窮人的孩子，富人請了一些教育家出主意，想出了素質教育這一招，將窮人沒有條件學習的馬術、鋼琴等加入評分標準，於是富人的孩子可以憑借這些技能考上好的學校，至於窮人，沒那個條件，就算花錢讓孩子學了，到頭來錢花了，學也沒上好。明明隻是一些人為了維護自己利益的借口，找到一個看似高大上的理由，就變成了先進的教育理念，所以說，許多時候，這個世界是比***誰沒下線。
到了國內，所謂的素質教育，隻不過披著一張素質教育的皮，內裏依舊是應試教育的本質，各種補課，最終是拚爹拚家庭，一般家庭的人去跟風，最終的結果往往是搞得父母孩子都筋疲力盡，孩子長大後，該幹嘛還是幹嘛。
肖瑞不在乎自家孩子考試成績多好，能有正確的三觀，真正地學到有用的知識，擁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比什麽都強。所以，他讓身在國內的周文佳，開設了一所安逸公司的私立的小學，聘請一些真正有水平的老師，他這一次回國就是想親自把關。
隻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剛一回國就遇到一件糟心的事情，一個自稱是曉星、曉辰的媽媽的女人找上門來。
這一天，他正要帶著三個小家夥去新學校看看，剛一出門，迎上一個漂亮的女人，二十來歲，肖瑞隻覺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裏見過，那女人一下衝上前，緊緊抱住了曉星和曉辰，嘴裏念叨著：“我的兒子……”
肖瑞這才想起這個女的，貌似就是他選的一個卵子的提供者，肖瑞不禁皺眉，這女的上門來認兒子，想幹嘛？
女子抱著兩個孩子情緒激動的，肖瑞也沒勸阻，等到她情緒平複一些，正要說話，女子先說話了：“找個地方坐下談談？”
“也好。”肖瑞正有此意。
十多分鍾後，肖瑞帶著三個孩子與女子到了一座茶樓中，找了個較為安靜的位置坐下。
坐在對麵，肖瑞不經意仔細觀察了一下女子，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本來底子就好，經過精心的化妝，美豔動人，正是女人最美麗的年紀，察覺到肖瑞的目光，女子撩了撩耳發，露出一個十分有風情的笑容。以肖瑞如今的身份，各國的漂亮女人見得多了，眼前的女人並不能讓他內心有任何波動。
“肖瑞，肖先生是吧，你可以叫我卓小雅。”女子自我介紹。
肖瑞微微點頭，他記得她資料上的名字可不是這個，略微奇怪，但也沒問，也沒興趣知道，來時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怎麽處理這件事，也沒廢話，毫無幹係的兩個人，也沒什麽可說的，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記得協議上說得很明白，雙方隻是純粹的金錢關係，不得擾亂對方的生活。”
卓小雅麵色一變，低頭抹淚，輕咬著嘴唇道：“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是，我就是……”
“不管你有什麽理由，這是違反協議的。”肖瑞不為所動。
卓小雅抬頭直視肖瑞：“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孩子的撫養權讓給我怎麽樣？”
肖瑞嘴角一扯：“嗬……我不缺錢，而且，我不認為一個女人會對自己的卵子有什麽特別的感情。”要知道暗地裏的卵子交易可是供不應求，取卵子一般都是一次性取好幾枚，照理說，使用了卓小雅卵子的孩子可不止肖瑞這兩個兒子，這女人怎麽就認他們？
“我失去了生育能力……”卓小雅一臉哀傷地講述，不知道是因為催卵藥物、還是取卵手術的問題，卓小雅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她就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多方尋找找到了肖瑞這裏，之所以能找到，也是因為肖瑞做事謹慎，考慮到萬一孩子出生後，想找自己的母親，特地讓做代孕的醫院，留下了一份詳細的資料。
對於卓小雅的解釋，肖瑞不置可否，感覺事情應該沒她說的這麽簡單，最起碼的一個問題，一個原本要靠賣卵子賺錢的女人，怎麽一下就發跡了？他也無意探聽他人的隱私，也不關心眼前女人的經曆，也不會去問，隻是沉吟不語，思索該怎麽處理這件事。
“求求你，肖先生，我真的想要自己的孩子……嗚……嗚嗚……”卓小雅再次低頭哭泣，又攬住曉星和曉辰。
按照肖瑞內心的想法來說，這件事最好是按照協議上說的那樣處置，與卓小雅說個明白、劃清界限，不過，當他看到曉星和曉辰充滿希翼的目光，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斟酌了一下，道：“孩子是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可以來看他們，如果兩個孩子願意認你的話，我也不反對。”
“謝謝，謝謝你！”卓小雅一臉歡喜地感謝。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曉星、曉辰……”肖瑞想帶孩子走，但是看他們的神情，怕是不想立刻與他們的媽媽分開，隻得改口對卓小雅道：“我還有事要做，晚上之前，你送他們回家，沒問題吧？”說完，肖瑞抱起曉月，轉身離開。
“爸爸，曉星、曉辰的媽媽，不是我媽媽？”曉月一臉疑惑地問道。
“不是，你的媽媽是其他人。”
“那我媽媽也會來找我嗎？”
“不知道。”
“我媽媽和曉星、曉辰的媽媽不是同一個人……爸爸，我們都是撿來的？”
“咦，你怎麽會這麽想？”肖瑞倒是奇怪了，曉月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好多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
曉月這麽一說，肖瑞頓時明白，他媽喜歡看一些家庭倫理劇，曉月跟著一起看也不奇怪，隻是家庭倫理劇裏的那些狗血套路，撿來孩子、隱瞞真相、熊孩子尋親……肖瑞想想就覺得牙酸，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變成家庭倫理劇，所以，這些事情他打算跟孩子說清楚，免得有什麽誤會。
“你們不是撿來的，都是我親生的，隻是過程稍微有點複雜，沒學會足夠的知識，不會明白的，曉月最近有沒有好好學習？”
“人家跟球球學習，已經學會好多好多東西，掙了好多分，我的球球已經可以跳舞、唱歌、玩遊戲……做好多好多事情！”曉月得意地一邊炫耀一邊比劃，想要讓球球演示，可惜，今天肖瑞隻是帶他們到學校轉轉，三個小型智能機械人都留在家裏，隨即又興高采烈地說起她上幼兒園的一些事情。
下了茶樓，肖瑞騎上電三輪，載著曉月前往新學校。
肖瑞長時間不在家，以前的那輛汽車早就出售，家裏隻有父母二人，不會開汽車，平常都用電三輪載三個孩子。這一次回來，周文佳本意給肖瑞安排了一輛豪車，配了一個司機，可惜，肖瑞毫無興趣，他家離公司也不遠，比起坐豪車裝逼，他更喜歡騎騎自行車。
新學校距離安逸公司的總部也不遠，同樣是考慮到方便肖瑞父母接送三個孩子，也便於分公司的人照顧。
騎著電三輪到了安逸公司的門口，肖瑞給周文佳打了個電話，讓她陪著一起去新學校看看，驀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肖瑞？”
“咦？”肖瑞扭頭，隻見到一名三十多歲的女子，正驚奇地看著他。
肖瑞略微遲疑了一下，才恍然認出，這是他以前喜歡過的女人，就是他想要接盤也沒接到的那個，不過，與他印象中的模樣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隨即想到，畢竟已經過去好些年，人總是會老的，倒是他自己，因為新生手術保持著較為年青的狀態。
肖瑞從記憶中翻出那個名字，笑道：“餘霞，是你啊！好久不見！”
“真的是你！？我簡直認不出來，都不敢喊你。”餘霞驚歎，不知道該說肖瑞變化大，還是沒有變化，說沒變化，算算時間，肖瑞也是三十多歲快奔四十的人，卻依舊一副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模樣；說變化大，麵容比記憶中帥氣不少，穿著依舊比較隨意簡單，精神幹淨，給人相當舒服的感覺。
“我也差點沒認出來你。”肖瑞回道。
“老咯！”餘霞摸著臉做出哀歎的樣子，又問道：“你保養這麽好，是不是也用了安逸公司的產品？”
“嗯，算是吧。”其實餘霞的模樣不算老，保養得也算不錯，隻是比肖瑞差遠了，不過，肖瑞不想在年齡外貌這件事上糾纏，問道：“你在這兒幹啥子？”
“我在安逸公司當銷售員，今天來報賬，你喃？”
“我在這等人。”
“等哪個？要不要我幫你叫？”
“不了，我打了電話，等下就出來。”
“噢……這是你女兒？長得好乖！”
“曉月，叫阿姨。”
“阿姨！”
“好乖，來，阿姨抱一下！”
餘霞抱起曉月，肖瑞這邊考慮是不是要問一下“這幾年過得好不好”，他此時心情蠻矛盾的，曾經喜歡過的人，一方麵希望她過得好，這是純粹的感情上的期望，同時又希望她過得不好，滿足自己一點小小的優越感，“讓你當年不選我”的心態。那句狗血的套話，肖瑞還是沒問出口，他和餘霞也沒正式戀愛過，倒是他剃頭挑子一頭熱，連當備胎、求接盤的資格都沒有，實在沒問出那句話的立場，不管以前如何，現在隻是普通認識的人而已。
曾經肖瑞的夢想，不過是娶個喜歡的女人，每天工作回家能有一口熱飯吃，一個普通的願望，可惜沒有實現的機會。現在，他現在已經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了吧，不正常的人，還想去過正常生活，那真是腦子不正常！
此時，肖瑞看到了下來的周文佳，深色職業裝配上身邊幾個跟班，女強人派頭十足。肖瑞也不想多耽擱，這種偶遇挺尷尬的：“我等的人下來了，再見！”
“好！”餘霞遞過曉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扭頭看去卻是嚇了一跳，來的竟然是安逸公司的總經理、秘書、幾個主管，不說總經理，主管都比她這個普通銷售員高出幾個等級。
餘霞呆愣間，周文佳帶人到了肖瑞麵前，問道：“老板，你一直都很準時的嘛，今天你咋個來遲了？”
“出門遇到點事情。”肖瑞略微解釋。
“總裁！”周文佳和肖瑞相當隨意，其他人可不敢，一個個低頭喊道。
“嗯，走吧，學校那邊應該也等急了！”肖瑞吩咐道。
這麽一幫人到新學校去視察，自然得坐車，幾輛公司的車已經開了過來。
肖瑞抱了曉月上車，周文佳坐到旁邊位置上，指了指窗外餘霞所在的方向，一臉八卦地小聲問道：“老情人？”
“以前喜歡過的而已，情人……人家可看不上我。”肖瑞倒也不忌諱。
“那她真是沒眼光。”周文佳撇撇嘴。
“幸好她沒挑我，不然，現在多半跟我一起過苦日子，離婚了也說不定。”肖瑞說的是實話，真要追上了餘霞，結婚生娃，他哪裏會跑去山上散心，也遇不到外星飛船，也沒有今天。
“這麽悲觀？”
“說的是事實。”
“曉星和曉辰人捏？”
“他們兩個……”
肖瑞將卓小雅的事情簡略說了說，周文佳驚異地道：“竟然有這種事情，不守約，這個女的也太那啥了吧……老板，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難道對方長得太漂亮，你動心了？那女的是曉星、曉辰的媽媽，要是你們能結婚，家庭不就完整了！”
“胡思亂想些什麽，我和那女的可沒一丁點關係，也不想有關係，隻是曉星和曉辰……這事真是沒法說！”肖瑞也有些煩心，“對了，你咋還不結婚？”
周文佳給了肖瑞一個白眼，露出一副牙酸的神情，哀歎了一聲：“別提了……相親真是什麽奇葩都給我遇上了！公司裏的職員，背後都叫我老女人了！”
肖瑞大感好奇，問道：“說來聽聽……”後邊“讓我樂嗬樂嗬”幾個字沒說出口。
“人家才不說呢！”周文佳不樂意地道。
“我當初可是無私傳授自己的相親經驗給你們，你們不也笑話我了，不是也沒什麽嘛？有些事就得說出來，你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好吧，我跟你說……”周文佳也是一肚子苦水，需要向人傾訴，當即說了她遇到的幾個媽寶男、心機男、鳳凰男、大男子主義者、裝純的、裝社會的、裝憂鬱……肖瑞聽得這也是直皺眉，不得不佩服她的運氣，各種極品都給他遇上了。不過，周文佳也不是沒問題，她實在是太挑剔了一點，有點完美主義，現實中的婚姻，很多人都是戀愛時覺得對方這樣好、那樣好，就沒有不好的，結果到了結婚後，發現對方的各種毛病，能忍的話，也就過去了，不能忍，就得吵架離婚。還有就是周文佳實在是夠精明，一般男的戀愛的時候，都是隱藏自己一些不好的習慣，盡量將好的一麵展現出來，周文佳竟然像偵探似的，把他們的毛病全挑了出來。
“暈，你這樣搞，哪個男的敢娶你啊，女孩子有時候就得裝得傻一點。”
“明明是他們太蠢了好不好！一個個演技拙劣，還想占老娘的便宜？”周文佳一臉的不屑。
周文佳認死理，肖瑞也沒法子，也沒再勸她什麽，有時候看得太明白，雖然會少吃很多虧，許多事情變得很無趣，失去了激情，也算是有得有失。
之後，肖瑞與周文佳一起視察了新學校，投入了大筆的錢，各種設施當然沒問題，肖瑞看重的主要還是教師的素質。也沒有搞那種很正式的麵試，肖瑞與招聘來的老師們閑談了一陣子，吃了一頓飯，基本還算滿意，具體還得看以後教學過程中的表現，這件事他讓周文佳把把關，肖瑞覺得她的三觀算是蠻正的。
肖瑞一直給自己的三個孩子灌輸自己的一些想法，雖然他們現在還不懂，他隻是讓他們記住他的話，相信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會慢慢明白。不過，肖瑞依然不確定三個孩子會變成什麽樣子，一個人性格的形成，受到許多因素的影響，不是做泥塑，想怎麽塑造就怎麽塑造。肖瑞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精力不可能全放在孩子身上，他把自己作為一個父親能做的都做了，至於未來會如何，更多也隻能看他們自己。
當晚回家，卓小雅送曉星、曉辰回家，兩個小子都十分高興，聽他們述說，肖瑞才知道卓小雅原來是搞演藝的，也就是混娛樂圈的，難怪她的名字跟以前不一樣，娛樂圈也確實來錢快，隻是，貌似那個圈子有些亂，當然，他不是業內人士，隻是道聽途說、看些娛樂八卦，也不好說長道短。肖瑞也沒時間去分辨卓小雅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收集了家鄉的一些特有的植物種子，十天後，他再次啟程返回納米比亞，隨行的還有分公司選拔出來的一批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