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風險與利益並存
“……這件事不用著急，必須等到所有新裝備齊備……黑狼犬部隊以一個新生自由雇傭軍的身份出現，隻要限製每次派出的人員數目，低調一些，一隻小小的雇傭軍應該不會引起太多關注，關鍵在於黑狼犬部隊與火蟻公司的關係不能暴露……”肖瑞沉吟著，一旦讓人知道火蟻公司掌握一隻軍隊，可不僅僅是忌諱的問題，恐怕立刻招到各方麵的打壓，甚至於軍事應對，火蟻公司估計也沒法開了，“單單是以霧穀作為基地，存在極大的暴露風險，那麽……到非洲的其他地方建幾個分基地，作為黑狼犬部隊明麵上的基地？東非大裂穀貌似就不錯，地形複雜，找個隱秘的區域作為基地不難，同時可以采集那邊的動植物資源，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肖瑞思索著這樣做的利弊，所有這一切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可能隱藏自身。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道理肖瑞也明白，特別是人心難以預料，指不定哪天手下出一個二五仔，把一切抖落出去，不過，肖瑞也沒打算永遠保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盡可能把這個秘密隱藏到，他的戰艦和運輸飛船到地球大規模地運載地球動植物的那一天。
“先生，有一件事需要你處理。”
肖瑞正打算斷開與替身1號的連接，身在美國的安吉拉傳來信息，一直以來，肖瑞都通過她脖子上的銀環與她保持聯係，安吉拉可不知道指揮她的並非馬丁先生而是他。安吉拉一直在肖瑞的監控下，肖瑞當然不可能天天盯著她，也不是替身1號，具體監控安吉拉的是一個專門的智能機械人，正在地球的近地衛星軌道上飄著，外形偽裝成了航天碎片，主要就是監控地球上航天方麵的動向，同時也擔當通訊衛星、間諜衛星的角色。
“什麽事？”
“是關於00型智能機器人，政府和軍方派人與我接觸，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他們希望能獲得詳細的資料，包括節電技術、芯片構架、識別係統，特別是核心程序。”
肖瑞略微有點驚詫，喜歡軍事方麵消息的人都該知道，美國軍方一直在開發能夠用於實戰的機器人，代替士兵作戰，網絡上流傳出他們開發的幾款機器人，貌似早就可以用於實戰。現在他們對於火蟻公司的00型智能機器人表現出興趣，看樣子他們的機器人研發，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肖瑞本以為這款00型智能機器人跟當初新出的智能手機一樣，人們會跟風使用，但不會去深究其中的技術，特別是市場上出現了許多山寨版智能機器人，使得智能機器人的技術門檻降低許多，貌似沒什麽了不起，顯然，美國政府和軍方的那些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這麽快就發現了00型智能機器人真正的價值。這也難怪，國家與國家的競爭就是技術的競爭，誰掌握了先進的技術，就能勝出一籌，美國作為地球上目前最強的國家，花錢養了那麽多人，對於這方麵自然敏銳。
若是以前，麵對美國這個龐然大物，肖瑞還真有點虛，不過，現在前麵有安吉拉當幌子，美國再怎麽強橫，對於安吉拉這個美國人也得講規矩，這一次上門也是談生意的姿態。本來，聽到這個消息，出於盡可能隱藏自我的想法，肖瑞第一個想法是拒絕，但是，等到安吉拉說完，思索了一下，問道：“他們願意付出什麽代價？”
“可以花錢購買，或者給予我們公司一些便利。”
說實在的，00型智能機器人中使用的都算不得什麽新技術，都是地球已有的技術，隻是重新組合優化了一下，核心程序也不過是編程方法稍微特殊了一點，多種編程語言組合使用，就算不給他們，研究出來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且肖瑞估計，美國那邊恐怕已經試圖破解00型智能機器人的程序，隻是，肖瑞早就考慮到這一點，為了避免核心程序被破解，讓賽格在編寫這個程序的過程中層層加密，還留了後門程序，就是因為破解不了，他們才會找上門來。
別看美國標榜專利什麽的，涉及到關乎國家軍事力量的技術問題，一切都是狗屁，特別是安吉拉身為美國人，火蟻公司注冊在美國，政府有的是手段收拾，說不定使用一些特殊手段，自此，肖瑞得出結論，這件事基本上沒法拒絕，反正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技術，那麽剩下的就是，如何獲取足夠的好處？
“不用他們出錢，隻要給公司一些便利就可以，回複他們，說這些技術目前還處於初級階段，他們可以派出一些研究人員與我們一起合作研究，對了，其他一些國家也表現出一些興趣，可以一起拉上，讓他們派人到我這邊的研究中心。”
肖瑞真的需要錢、需要利益麽？這些對於肖瑞來說都是浮雲，他需要的是真正專業的科學家和精確的技術資料，但是，這些東西即便對於美國這樣的強國也是極其寶貴的，嚴密保護。肖瑞這是打了借雞生蛋的主意，選擇與這些勢力合作，冒一些風險，操作得好的話，獲得的利益遠大於風險。
另外，如果合作達成，並且進行得不錯的話，火蟻公司也可以借一借官方的背景，做一些事也會方便一些。
也就僅僅是方便一些而已，為什麽？
因為肖瑞要做的事情就不單是錢和權力能解決的問題，或許那種全世界說一不二的獨裁權力可以，肖瑞可沒有，也沒興趣。
肖瑞想要做的是收集全世界的動植物資源，要是他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環保主義者第一個跳出來，然後是鋪天蓋地的媒體的口誅筆伐，全世界人民群情激奮要跟他拚命也不是不可能。有錢也沒用，要是錢真能解決一切問題，肖瑞早就拿著一些技術開大公司，大肆收集各種動植物，輕輕鬆鬆搞定，何必這麽費盡心機，連軍隊都搞出來了？國家也不會同意，保護動植物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生態，現在的環境本來已經夠糟糕，人們對此也敏感。
其實，人們現在常常掛在嘴邊的保護生態，對於地球本身來說完全無所謂，就算地球上的人類和生物死光光，過個幾百萬照樣再次生機勃勃，地球幾十億年的壽命中，早就經曆過幾次這樣的輪回。人們說的保護生態，追根究底，還是保護自身和子孫後代的生存空間。
動植物不能胡亂遷移，因為可能引發一係列意想不到的狀況，地球上現在就有好些物種入侵事件，搞得一些國家焦頭爛額，一種生物到了另外一個適宜生長的環境，卻完全沒有天敵，爆發性地瘋狂增殖，破壞本地生物的生存環境，比如美國的亞洲鯉魚，懸賞幾十萬美元，軍隊都出動過，以現代的武器獵殺，結果，到今天依舊沒解決。
所以，肖瑞要搞的這些事，哪怕有了官方背景，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去做，頂多利用錢和一些便利，偷偷摸摸地搞一搞。
火蟻公司駐地的動物園就是這麽一個產物，以保護動物的名義建立起來，隻是現在也沒什麽用，大型動物現在也不可能送去火星。
這陣子，肖瑞為了進行生態試驗也是忙得夠嗆，地球的動植物種類實在是太豐富，單單是一個藍藻就2000多種，這算是一件好事，這麽多種類，適應各種環境的都有，總能夠找到合適火星環境的種類，但是，工作量就有些大，即便肖瑞采取的是比較粗放的方式進行，沒有細致研究每一種生物的生態作用、每一個小生態圈的具體物質循環方式。
單單是尋找合適的藻類、苔蘚，探索一號載著幾個仿真機器人，滿地球地跑，前往一些人跡罕至的區域，陰暗的叢林深處，南北極的凍原、高山深海、火山天池、鹽堿湖……甚至於臭水溝，也得去扒一扒，采集在那種惡劣環境下生存的微小生物。
收集到的這些藻類、苔蘚，移植到肖瑞的生態試驗室中，有些存活下來，有些則死光光……如此不嚴謹地搞科研，說是殘害生命也一點不過分。
一開始，肖瑞還真有點負罪感，漸漸也就淡了，因為在采集素材的過程中，肖瑞看到許多美景，也看到不少生態遭到無可挽回的破壞的景象，雖說許多人口口聲聲說是保護生態，多數也就喊喊口號，該幹嘛還是幹嘛，就算已經有一些人在有意識地去保護，以目前人類的發展速度，肖瑞感覺遲早要完。
人類自身的發展與自然已經形成了一種尖銳的矛盾，政客和搞自然保護的嘴上喊得再響亮，不能讓那些吃不飽飯的人不吃飯吧？他們自己也要吃飯不是？
人類未來如何？地球怎麽地？不關肖瑞什麽事，火星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地盤，努力建設好才是正理，讓地球的一些動植物的基因在火星延續，他自覺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生態試驗緊鑼密鼓地進行，火蟻公司也在迅猛發展，肖瑞這個副總裁也不能整天窩在試驗室，每天都得花一些時間處理一些公司事務。特別是與美國政府、日本等國家談妥了一些合作項目後，各自派來了一些工作人員、技術專家，人員增加，駐地的各項設施越發顯得不足使用。
建設住房、供應吃喝不算什麽，但若是人員再這麽增加下去的話，就連駐地的水源和能源也再次成為問題，肖瑞隻得改了改正在興建的集熱能源係統的設計圖，再次擴大了規模，結果，一些美國來的專家看到這麽一套奇特的能源係統十分感興趣，又從美國拉來一些清潔能源專家；至於水源，單單是原本的節水、循環利用係統，也無法供給這麽多人的需求，肖瑞開始籌劃建造一座專供火蟻鎮的淡水工廠，將一些地球現有的海水淡化技術組合運用，力圖造出一個不需要外來能源的海水淡化工廠，結果，又來了一批海水淡化專家……肖瑞倒是歡迎多來一些真正的專家，不過，這件事貌似向著惡性循環的道路上狂奔，他也無法控製。
就在這東一下、西一下，亂糟糟的忙碌中，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一年多，肖瑞感覺自己做了不少事，又好像沒做幾件事，實在是雜七雜八的事務太多，他也被攪得腦子有一些糊塗，直到有一天賽格報告：“艦長，火星的雨停了。”肖瑞才有種猛然清醒過來的感覺。
“去你媽的，哪來這麽多事情？！老子今天不上班了，休息！”自己給自己放假，肖瑞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小屋的搖椅上，看起來火星的風景。
大雨過後的火星，碧空如洗，真正的洗過，而且洗了一年多的時間，洗車用的水管似的大水衝刷，數以億計的大冰雹摩擦……此刻的火星與以往已經完全不同，最明顯的是空氣的折射率改變，這是由火星大氣中的氣體增多導致，小行星撞擊、火山爆發、水汽蒸發等過程都產生了大量的氣體，所以，現在看到的太陽不再是略帶藍光的白色，而是與地球差不多的金黃色，隻是色澤略微淡一些，隻是沒有能夠過濾輻射的臭氧層，陽光特別的毒辣刺眼。
“氣壓是地球的53%，比預期的還要高一些，算是一個好消息！”查看賽格發來的數據，肖瑞小小地驚喜了一下，要知道早期地球的大氣壓也隻有現在的一半，二十多億年的積累，才達到今天的水準，火星大氣現在能達到這個水平，已經是特地推動一些富含碳元素的小行星撞擊的結果，不過，製造氣體增加火星大氣壓，依舊是今後的一大工程。
“氮氣、二氧化碳、氫氣、甲烷、微量的氧氣以及一些稀有的惰性氣體……成分基本與早期地球大氣類似，隻是，氮氣少了一些，是設法製造，還是從其他星球采集？或者不管，隻增加氧氣和二氧化碳的含量？”
肖瑞沒有立即做決定，繼續查看火星其他地方，火星的地表經過小行星的撞擊、大雨的衝刷，整體上看的話，給人滿目瘡痍的感覺，滿目雨後留下的黑色汙泥，特別是那些山峰，與地球上那種經過億萬年風雨侵蝕、地殼變化形成的風格截然不同，大多是小行星撞擊的過程中形成，造型有點慘不忍睹，其中一些還比較獵奇，雖然如此，多看一會兒，依舊會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大約是因為下了許久的大冰雹，一些高山、高地上已經形成了冰蓋、冰川，規模不小，隻是顏色和造型也與地球上的冰川不一樣，整體上是灰色的，細看的話，可以看出是由無數的冰塊堆積粘結而成，甚至於像什麽生物產了一堆卵一樣。
冰川緩慢地融化，河道還沒衝刷出來，水流沿著較為低窪的地勢流淌，到了較為平坦荒蕪的大地上，則肆意流溢，配上紅色、黑色、灰色夾雜的地麵顏色，畫出一幅幅後現代的圖畫，低窪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個水坑、湖泊，多是隕石撞擊形成的圓形坑洞。
“淡水湖同樣是弱酸性的水質，果然，小行星撞擊產生的熱量，不能把火星原來土壤中的高氯酸鹽分解幹淨。”
原本的火星突然是有毒的，蘊含高氯酸鹽，對於人和植物都是一種劇毒。高氯酸鹽是自然界自然產生的酸性最高的物質，具有強氧化性，腐蝕性極強，富含高氯酸鹽的土壤中種植植物，酸性會導致植物的根係腐蝕，難以存活；高氯酸鹽揮發的氣體，人類吸入的話，呼吸困難，甚至於停止呼吸。高氯酸鹽在地球上，一般用於火箭燃料和煙花，也就是說高氯酸鹽會在高溫中分解。
隻是經過了小行星撞擊，高溫洗地，火星土壤中依舊殘留一些高氯酸鹽，融入水體中，導致火星的水體呈弱酸性，想要完全清除高氯酸鹽的話，小行星撞擊的強度得更大，幾乎得將火星地表全變成岩漿狀態，那樣的話，給火星降溫又成了難題。
兩害相權取其輕，相較之下，還是處理高氯酸鹽容易一些，本來，小行星撞擊的過程中已經分解了大部分，剩下的主要集中在火星的大海中，以火星海洋目前的水體總量而言，高氯酸鹽的含量也不算高。
火星的大海處於較為渾濁的狀態，來自陸地的雨水裹挾泥沙衝入大海，隻有在遠海，才會呈現出與地球類似的蔚藍，隻是海麵上漂浮了大大小小許多冰山，碎冰隨處可見。火星這樣弱酸性的大海，地球海洋中的多數植物是無法生存的，地球海水是弱堿性的，至於動物，火星海水裏基本沒有氧氣，丟下去直接窒息而亡。
火星大海邊的沙灘倒是異常地漂亮，紅色的沙灘，那是火星原本富含氧化鐵的土壤的遺留。
肖瑞也沒多看，缺乏了一些生機，看久了也沒意思，他當即下達了命令：“現在就開始生態圈建設工程，按照之前我們商議過的方案，位置就選擇在7號火山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