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租地擺攤招人

  時間過去兩個月，期間肖瑞又去了一次逐星者號，完成了新生手術的最後一個流程，注入由他上次提取的細胞培育優化而成的源細胞。


  並非簡單地打一針就完事兒，源細胞其實隻是一個統稱，分作若幹個種類，比如神經源細胞、脊髓源細胞、肌肉源細胞、骨髓源細胞……不同的源細胞注入相應的部位，之後，源細胞分裂的新生細胞會逐步替換原本的細胞。


  新生手術的效果，短時間是看不出來的，按照人體正常的新陳代謝，全身細胞替換一次大約得七年。


  不過，新生手術的已經是一個相當完善的手術，自然考慮到了這一點。除了替換原本的器官的源細胞，還有一些特殊功用的源細胞，其中一種源細胞會分裂產生一種遍布全身的特殊細胞，演變成一個名叫自體控製係統的玩意兒，簡單來說等於給身體裝一個操作係統。


  正常人無法控製自己的激素分泌、神經信號，現在，肖瑞安裝了自體控製係統就可以做到這一點，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控製自己的喜怒哀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得知自體控製係統的效用，肖瑞真是嚇了一跳，稍微試了一試，讓他有種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覺，肖瑞也沒糾結多久，他倒是想得明白，或許能完全控製這些情緒，自己才是自己。當然，如果不必要，他肯定不會使用這些個功能的。


  自體控製係統配合一些藥物、營養液，可以大大加快新陳代謝，促進細胞分裂更新，最快一年就可以完成細胞的替換。肖瑞可不打算這麽幹，其他部位還好說，神經源細胞替換原本的神經細胞，那不就等於換了腦子，會不會出現失憶之類的後遺症？


  生物實驗室的那個鵝蛋機械人，它原本的編號過於繞口，肖瑞給它取了一個名字——白醫生，再三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肖瑞卻是不敢冒險，他還年輕，不用著急，穩一點比較好。


  完成新生手術後，肖瑞沒再去逐星者號，一來是沒有必要，他去了又能幹嘛？


  經過逐星者號的維修單元對肖瑞帶去的計算機硬件的檢測，地球上計算機設備確實可以與逐星者號的其他係統對接完成運算任務，也就是說超級計算機確實可以替代原本的演算單元。哪怕維修單元采用了與地球上不同的構架，重新進行編程，提高了計算效率，所需的各種計算機硬件，依舊是一個龐大的數量。


  在擁有自我製造能力之前，暫時隻能從地球上購買，也就是需要很多錢。


  前一個月，肖瑞跑了周邊一些縣市的金店，零零碎碎用黃金換了一筆錢，大約有四五百萬，大部分用來買了一些硬件，滿足推動小行星撞擊火星的先期運算需要。


  剩下的錢，肖瑞拿出30萬租了一塊地，一個原本用作種植花木的園子，大約十二畝，簽了十年的合同。


  剛租下地沒幾天，肖瑞的老爸老媽不知從哪裏知道此事，直接找到他租的園子裏來，雙親對於肖瑞又不務正業很是不滿。


  他們所說的正事，無非就是結婚生娃，找個能混社保的穩定工作，以肖瑞的性子哪裏受得了那種生活。

  肖瑞又挨了半天的數落，父母出於關心，他也不好反駁，老媽又翻出前幾年肖瑞養雞的舊賬。


  說到養雞，肖瑞就牙痛，當初看了電視裏播放的致富經一類的節目，電視裏的誰養雞致富，他的腦子也是一熱，要自己創業，也租了一塊地養雞。本以為隻要學好養殖技術就沒問題，不成想養雞過程中遠不止雞本身的問題，飼料漲價啦，遭賊啦，親戚上門打秋風，環保檢查上門……最後遇上禽流感，真是虧得褲兒底底都沒了，電視台裏播放的那些成功例子果然很難複製，誰讓當時年輕，輕信！老爸老媽每每拿養雞說事兒，肖瑞都沒脾氣。


  老媽又勸他退了園子，肖瑞推說已經簽了合同給了錢，就算退了園子，錢也沒法全退，再三保證這一次肯定掙錢，他們雖然不信，也沒辦法。對於肖瑞租的園子，他們倒是相當喜歡，轉悠一圈，兩人就商量著開一塊地種點菜，養點雞，自己吃，還能賣錢。


  至於，肖瑞這一次租地幹嘛？反正，肯定不是養雞。


  答案是：種蘆薈。


  肖瑞想到的掙錢的法子，需要用到蘆薈，不過，他種的可不是一般的蘆薈。


  前一次到逐星者號，肖瑞洗澡時使用了外星人的沐浴露，事後，發覺自己的皮膚變好了很多，簡直是煥然一新。查詢了相關的資料，得知沐浴露就是逐星號上的有機物工廠生產，以一種異星水藻的提取物為基礎調配。


  其實，這種物質的效用遠不止護膚，護膚隻是順帶產生的效果而已，它原本的作用主要是修複滋養細胞、促進細胞個體的新陳代謝、增強細胞活性、遏製不利變異等等，新生手術中，這種物質就扮演著重要角色。


  肖瑞也知道這是一個寶貝，如果運用到醫學領域，估計能治愈不少疾病，延長人的壽命，真要拿出去，肯定引起轟動，那是肖瑞不想看到的，目前在肖瑞眼裏，最重要的恰恰是它的護膚作用。


  當然，肖瑞不可能直接將提取物就那麽拿到地球上出售，如果有人問東西的來曆，根本說不清楚，還是那三個絕對原則，肖瑞力求自己的一切行為符合常理。他也不可能在地球上種植來自外星的水藻，不單是因為可能暴露的風險，還有一個因素是，天曉得引入後會產生什麽後果，地球上的一係列生物入侵事件就是前車之鑒。


  肖瑞畢竟是學生物工程出身，對於生物這一塊了解比常人多點，很快就想到一個目前看來十分妥貼的解決辦法。


  隻需要通過轉基因技術，將能夠生產那些護膚物質的基因導入地球上原有的植物中，這樣進行種植生產，想來隻要低調點，應該不會引人懷疑。技術上來講，將相關的基因導入到了蘆薈細胞中，對於逐星者號生物實驗室來說，完全是小case。


  接受改造的地球植物，肖瑞選擇了蘆薈。


  蘆薈本身具備美容養顏、解毒等功效，市麵上本來就有不少蘆薈生產的護膚品，生產同類產品不會突兀。蘆薈繁育也較為簡單，通過營養繁殖可以在短時間繁育大量植株，易於栽種，生長速度也快。

  肖瑞購買了一些蘆薈，送到逐星者號生物實驗室進行改造，很快就得到了他期望中的轉基因蘆薈。


  以轉基因蘆薈為原料調製的護膚液原液，效果與水藻提取物製造的沐浴露的護膚效果相差無幾，並且更加滋潤、更適用於地球人的皮膚。原液的效果依舊太強，肖瑞又將原液稀釋了幾倍，即便這樣，也肯定比市麵上那些護膚品強。


  就此肖瑞的蘆薈護膚液新鮮出爐，發掘出這麽一個簡單、低調又市場潛力巨大，他又可以一個人完全壟斷的掙錢項目，肖瑞在心中默默給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讚，他腦子中已經在預想護膚液大賣，收錢收到手軟的景象。


  花了一天時間，肖瑞建立了自己的護膚液小作坊，地址就在他租的園子的簡易房中。


  可以想象生產設備如何簡陋，其實可以稱作生產設備的，大概隻有一台二手榨汁機，調製使用的容器是一個二手不鏽鋼大湯鍋加一根塑料棒，其他一些器具，也是從二手市場購買；用來裝護膚液的是附近廢品回收站買來的飲料瓶，拿回來後用洗潔精和熱水簡單清洗後，手工灌裝。


  蘆薈護膚液生產出來，該怎麽銷售？


  銷售是一門學問，正式點的說法叫營銷，肖瑞對這個行業的認知有限，但也明白通過包裝、廣告、品牌推銷等營銷手段，一塊錢的東西能賣出一百塊錢，營銷手段花樣百出，最近幾年流行搞饑餓營銷，商家把消費者當猴耍，偏偏東西還供不應求。


  如果真要這樣搞，肖瑞要做的事情可就多了，成立一個公司，去注冊一個品牌，申請專利，找廣告公司，雇銷售人員，開專櫃或者幹脆專賣店……他一個單人小作坊生產的三無產品，至於麽？肖瑞光是想想就覺得麻煩，他可沒精力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他相信自己的蘆薈護膚液是真正的好東西，不用搞那些花裏胡哨、故弄玄虛的手段，一樣能大賣。肖瑞決定直接拿了貨上街擺地攤，他父母就是做小生意、擺地攤的，他也熟悉這樣的環境，擺地攤或許不如開公司什麽的光鮮，勝在自由自在，經營成本也低。


  騎了一輛雜牌電瓶車，肖瑞開始在他所在的區的一些小區門口、夜市、大學城、集市之類的地方擺地攤。他也有做廣告，一張硬紙板，上邊用黑色廣告筆寫著：“自榨純天然蘆薈護膚液，100塊一瓶”後邊寫著護膚、美白、祛痘、消毒、止癢等功效，他還學了一些洗發水的做法，準備了一些小瓶裝，作為試用裝贈送。


  和多數剛開始擺攤的一樣，剛開始幾天都沒賣出去一瓶，錢沒掙著，倒貼進去幾十塊錢的稅費。


  主動推銷，唾沫橫飛地講著自家的蘆薈美容液的好處，口水都說幹了，人家根本不信，這個年頭的人遭受各種真真假假廣告的轟炸，免疫力賊強。


  肖瑞揣測自己的招牌是不是問題，“純天然”的噱頭的效果沒想象中的好，要不要把招牌改成“最新高科技產品”？隻是包裝這麽差，就算是大實話，說是高科技，也沒人信啊，還不如加個“祖傳秘方”。

  肖瑞心裏明白，問題的關鍵在“100塊錢一瓶”上，地攤屬於低端消費，或許那些人願意在化妝品專賣店花成百上千買一瓶補水液，同樣的東西放到地攤上，在那些人的眼裏瞬間貶值十倍不止。


  也不是沒人要買，但是，他們給出的價格讓肖瑞不能接受。


  10塊！

  10塊賣個屁呀！雖然是自產自銷，成本極低，也不至於賤賣！


  如果不是需要錢，又不想顯眼，肖瑞腦殘了才拿外星高科技的產物擺地攤。


  也沒啥可生氣的，擺地攤就是這樣，啥人都可能遇上，“講價狂人”算是司空見慣，也不乏“一塊錢恨不得掰成兩塊錢花”的狠人，其他地方打牌輸個幾百不是個事，到了地攤上為了幾塊錢爭得麵紅耳赤。


  肖瑞也沒喪氣，好歹送出去一些試用裝，等到那些知道了產品的效果，生意自然會好起來，對此，肖瑞百分百地確定，他需要做的僅僅是等待。


  每一次去大學城擺攤的時候，肖瑞往往會多帶一張硬紙殼以及一疊用自家打印機印的傳單，上邊的內容一致：

  誠聘

  要求：會上網，會打字，頭腦靈活，邏輯思維能力強。


  按績效發薪，當天給付，做得多，掙得多……谘詢電話，1898*******

  肖瑞的目的顯而易見，他這是在雇人幫著他完善數據庫，將招聘的目標主要定在大學生身上有足夠充分的理由：大學生年輕，頭腦靈活，思維能力強，空閑時間較多，因為在學校中接觸到一些學術資料的機會比常人多得多，工資要求也不高。


  如果能在空閑時間依靠自己的頭腦和知識掙點零花錢，想必許多大學生都會相當樂意。


  肖瑞發了幾天傳單，反應平平，倒不是那些大學生沒興趣，主要是現在的騙子太多，隻要上網打字就能賺錢，總讓人覺得不靠譜，網上就一大堆打字就能掙錢的騙局。


  怎麽讓那些有興趣的大學生明白招聘信息完全是真實的？解決方法也有不少，比如與大學裏任教的一些老師搭上關係，請他們幫忙；或者是學校裏的一些學生組織；甚至於多花點錢，弄個大張旗鼓的招聘廣告。


  肖瑞做事不喜歡轉彎抹角的，也沒什麽時間去搞這些，除了搞蘆薈護膚液、擺攤，他的其餘時間基本用在建立一個數據錄入中心上，費了老大的勁，最近幾天才完成。


  去了大學城五次，好說歹說，用諸如亮出身份證等方式表現自己的誠意，隻有寥寥幾個學生表示可能會去看看，肖瑞也不失望，事實勝於雄辯，隻要有一個學生到數據錄入中心幹活，拿了人民幣，驗證了事情的真實性，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時間一天天過去，蘆薈護膚液漸漸有了不少顧客，數據庫收集中心也陸續迎來了應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