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竟然是瞎子
第218章 竟然是瞎子
犺麟上人似乎是收到了某種信息，臉色古怪的看了閻石一眼，說道：「星璇至尊你可知聽聞九聖傳說？」
「可是以智聖為首的九聖？」
閻石故作鎮定的說道，但是此時心中已經開始疑惑起來。說起智聖自己並未陌生，當初在屍魔異界還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對於那個看不透的青年，閻石是有著好感的。
「不錯！正是天庭未立時候，與三清至尊同一個時代的九大聖人。既然星璇至尊你也聽說，那你對九聖有何看法？」犺麟上人試探性的問道。
「九大聖人每一位都是至德至聖，特立獨行的前輩高人，在我等之前頭，為我等之榜樣。只恨生不逢時，未能相見。」閻石一番讚美說道。
他雖然只是從七情仙子口中了解了智聖和星聖一些皮毛，但是並不妨礙他對於這九大聖人的讚美。因為就算是自己吞噬的這個星璇門門主的記憶中，就有著對星聖的極度崇拜。
況且，事情的發展，這石符視乎已經和這九大聖人有關聯了。
就在這時候，閻石再度發現虛空之中，有著某個他捕捉不到的神識波動與著自己面前的春生上人和犺麟上人有著某種聯繫。
這竟然是當著閻石的面與這兩人交流。
犺麟上人似乎是得到了某種提示，對著閻石說道：「星璇至尊請跟我來。」
他說完與這春生上人竟然很有默契的一起朝著清華山深處遁走。
閻石默不作聲，緊跟其後。
「你如此冒失的跟上去，就不怕是個陷阱？」輪迴珠中的血魂老祖出聲提醒道。
「師父，你不覺得這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么。怪不得這春生上人與犺麟上人一直拒絕正仙盟與仙一盟的邀請，原來他們已經有更為強大的聯盟了。那個智聖當年徒兒也見過一面，深不可測，而且人也很好交談，能得到聖人的封號，他是一個大好人。」
閻石說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得到他以大好人評價的並不多，煙兒是一個，他師父血魂老祖是一個，此時智聖又是一個。
不管如何，智聖能當上九聖之首果然有其過人之處。
血魂老祖並沒有見過智聖，他身處在魔界，從踏上修魔開始，過慣的就是勾心鬥角。故而見到自己這個徒兒只見過一面就如此高的評價一個人，冷笑道：「再至德至聖，若是敵非友，對你來說也就是大奸大惡。你莫忘了，你身上還有輪迴珠。那時候他見到你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有著輪迴珠，若是他知道你身上有著輪迴珠，你說他還是至德至聖？」
對於此，閻石卻有著不同的觀點，說道：「師父，不管如何，那個智聖在上古時候就得到許多人的敬重，他總歸不是個壞人，也不是個小人。雖然將來他有可能成為我小石頭的敵人，但是這並不妨礙我佩服他呀。」
「哼！你明白他有可能是你敵人就好。」血魂老祖冷哼道。
清華山境內的連綿群山中有著許多的福地洞天，這裡的天地元氣詭異的平和許多。一路飛過來，閻石已經發現了十多個活洞府，或者是金丹之境的修士或者是元道之境的修士在裡面潛修閉關。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但是離早上太陽出來仍然還差兩個多時辰。山嶺之間已經升騰起薄薄的霧氣，弱弱的月光艱難的照射下來。
閻石就是跟在春生上人與犺麟上人的後面，七拐八彎的穿行在其中。
不知何時，閻石發現四周漸漸的看不見了。
對，是看不見了。
本來以閻石此時的修為，便是一點光也沒有，神識也能看到千里之外的螞蟻的觸角。
但是他此時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真的看不見了。這就如同凡人那般，在絕對的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
黑暗伴隨著恐懼，這是人類的天性。
看不到了，自然也失去了春生上人與犺麟上人的身影。
這，難道真是陷阱？
但是閻石在這絕對的黑暗中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反而，這黑暗還有種回歸原始的溫暖，他在其中，若有所思。
「生靈的恐懼是未知，並不是黑暗。黑暗是溫暖的，你我最初都來自黑暗。」
一個聲音，如他所說的如同黑暗般溫暖直接傳達進閻石的心靈。
閻石的思維閃電般的搜索星璇至尊的記憶，心中很快明白了這個人是誰——九聖中的暗聖！
「晚輩星璇，參見暗聖！」閻石心中安寧了下來，但是他一說話，就破壞了這份原本只屬於黑暗的安寧。
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擔憂起來，因為他在這暗黑中，有一種絕對被看穿的感覺。所以他只能把星璇至尊生前的記憶都調動出來，表現得就如同星璇至尊生前那般。
「星璇？很好的名字。你的星光能點綴黑暗，至少虛幻的美麗總能帶給暫時讓生靈忘記未知的恐懼。」暗聖的聲音再度從閻石的心靈之間升起。
閻石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得見，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閉著眼睛，在自己和自己說話。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如同他小時候蒙著被子睡覺，到處都是黑暗。
那時候的他在光明的白天總是被別人欺負的遍體鱗傷，黑暗才是倔強的他能獨自流淚，獨自幻想的地方。
所以對於黑暗，閻石並不害怕，相反還有種溫馨。
「我感覺得到，你也喜歡黑暗。」暗聖的聲音響起。
「是的，因為黑暗能容納一切，包括光明。」閻石平靜的說道。
當他說完這句話，他發現自己又能看見了。這一種看見不是用眼睛和神識的看見，而是用心靈的看見。
他看見自己面前正站著一位溫良的男子，黑色的頭髮，平滑的輪廓，修長的身子，但是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空洞洞的沒有眼珠子。
這個暗聖竟然是一個瞎子！
可閻石看向這雙空洞洞的眼眶的時候，卻覺得那裡是他所見過的最深的地方。
比海還深，能容納天地。
沒有了眼睛，就算在美的臉龐也會被破壞，可這雙空洞的眼眶卻讓閻石感受到了美麗。是那種讓人心靈折服的寧靜與包容的美麗。
「你既然喜歡黑暗，我就知道黑暗並不能阻擋你的視線的。我們是朋友了。」暗聖略微單薄的嘴唇露出了一絲笑容。
「沒錯，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閻石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就如同面對多年的好朋友那般。
「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最開始並不是只為了和你交朋友的。」暗聖說道。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我們在這黑暗中已經成為了朋友。」閻石說道。
「所以要有光，要不我們永遠都會如此真誠的下去的。」暗聖說道。
當他說道有光的時候，一縷白光射破了黑暗。
閻石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在閉著眼睛的。這一絲光亮只不過是他睜開眼皮月光射進他的眼眸而已。
雖然還是黑夜，但是對於閻石來說，四周如同白晝差不多。
他看著暗聖，暗聖背對著他。
這是一副很詭異的畫面，此時的春生上人和犺麟上人都不見了。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誰也沒有泄露一分的氣息。
安靜，安靜得就連這清華山的蟲鳴和獸吼都沒有。
「很好。」
這一聲「很好」在閻石聽了彷彿是一聲嘆息，暗聖說道：「你應該明白，像仙一盟和正仙盟這些聯盟在這個輪迴時代中，連棋子都不是。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要結成聯盟，霸佔這麼多地盤有什麼用。他們甚至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就投胎轉世了，為什麼會有這個輪迴時代，為什麼會有如此多的因運而生的天才與他們作對，能夠剋制他們。他們是在黑暗中，但是他們卻把這黑暗當做了光明，不知哪天就就結束自己的生命。」
「從黑暗中誕生，在黑暗中死去。這本來就是生命的宿命，他們很平常。」閻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那你呢？」暗聖問道。
「沒遇到暗聖前輩之前，晚輩也是不可一世。但是既然遇到了暗聖，那我相信自己就有機會成為棋子。」閻石說道，把星璇至尊的傲氣表現得淋漓盡致。
「你很自信。」暗聖說道。
「那當然。畢竟晚輩斬殺過不死至尊，重傷過暗魔老祖這些成名於天庭未立之時的前輩。晚輩發現自己在這個輪迴時代中也有一份氣運，已經有做一名棋子的資格了。」閻石自信的說道，似乎是以星璇至尊的身份說這番話，更像以自己本來的身份來說這份話。
「天底下很多人想要加入九聖的棋局，我們九聖也在認真挑選棋子。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單憑這些，你還不足夠成為九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就連你所斬殺的不死至尊等人所在的碎天聯盟也都不夠資格。你應該知道，碎天石皇至尊等人在天庭建立之前就是一方梟雄巨擘。」暗聖說道。
「所以我願接受九聖的考核。」閻石說道，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能揣摩這個暗聖的意思了。
「那你就把你所得到的石符交出來。」
暗聖突然轉過身，空洞洞的眼眶比任何威嚴的眼神還要銳利，嘴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