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運之匙
楚姝寒看著張玄塵半跪在那條踏仙路上。
突然間，世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巨恐怖的氣息，壓的眾人都喘不過氣來，哪怕是渡劫境的強者內心也微微一驚。
“這……是什麽東西，竟然讓我等這般都感到一絲涼意。”雲玄子與劍塵和太阿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都帶著少見的凝重。
楚姝寒也感受到了這恐怖的氣息，內心突然有些不安，望著張玄塵的那清秀的睫毛微微一顫，一切都好像在預示著什麽。
突然，世界各地天穹上的空間破碎，一個個窟窿接連出現，窟窿之中，出現了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一隻隻巨大且醜陋的‘怪物’從天窟中探出。
‘怪物’四肢著地，身形龐大，最大的約有54尺高，最小的也有九尺高，背部拱起，背上的鱗片發著寒芒。四足微躬且強壯有力，似乎異常敏捷，足上的利爪也無比鋒利。頭上有兩隻犄角，麵部醜陋令人作嘔，嘴巴微張，露出駭人的獠牙，時不時發出一聲低吼。
“啊，這是什麽？”各地的人與妖獸都抬頭看向天穹，不少人發出疑問，他們似乎還沒意識到此次危機。
就在人們愣神時，無數的‘怪物’已從天窟中湧出，原本停留在空中的‘怪物’好像接到了指令，以極快的的速度衝向人們。
無數人還在愣神之際，‘怪物’們的強大攻勢便已在人們麵前，一時間無數的人被血腥屠殺，被利爪撕裂開的，被一頭撞死的，被壓死的，被活活吞下去的，比比皆是。
當人們想要反擊時，才發現這些‘怪物’竟然如此強大，修為低的都跟本無法在它們身上造成傷害，隻有分神境修為的人才有一絲反擊之力，甚至不少合體境和大乘境前期的人們還未反應過來，便已死去。
一場滅世之災，突兀而至。
一時間世界各地生靈塗炭，慘叫四起。突然，天色大變，天雷滾滾，好像在表達對這些外來物種屠殺他的子民的無盡怒火。
不久，無數強者紛紛反應過來，帶著悲傷怒火與‘怪物’們戰鬥，一道道天雷擊向那外來者。
但這外來者數量眾多，且實力無比強大，每時每刻皆有無數的生命逝去……
……
此時的踏仙路，一樣的混亂，但這有著世界過半的最強者，比起其他地方要好的多。
楚姝寒手握莫寒劍，一頭秀發隨身擺動，清冷的俏臉上，眼神堅毅且銳利，沒有絲毫的膽怯，以她渡劫境前期的修為如屠豬狗，而她身後不遠處，是張玄塵。
而三大宮宮主更是粗暴，每一次揮手便有一大片的屍體倒下，他們看著眼前屍首遍地，血流成河的場景，心中充滿著無比悲憤。
而就在此時，張玄塵突然猛吐一口血，昏倒在踏仙路上，沒一會兒那條從地麵通向天穹的道路，突然“嘣”的一聲破碎消失，巨大的威勢向四周擴散，無數眾人被擊飛，一些修為低的人和周遭的‘怪物’直接死去。而在半空的張玄塵隨著踏仙路的破碎，從天上掉落。
“玄塵！”第一時間發現張玄塵的情況的楚姝寒，驚呼一聲，不顧剛才衝擊波所帶來的傷勢，爆發出極快的速度飛向張玄塵。
“徒兒！”離張玄塵較遠的雲玄子也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以比楚姝寒略快一點速度衝向張玄塵的方向。
楚姝寒看著從半空中不斷掉落的張玄塵，眼裏盡是驚慌之色，她真的好害怕，她強行令大腦停住胡思亂想，可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楚姝寒在張玄塵即將掉落斷崖的那一刹那，一把抱住了張玄塵，沒有讓他跌進斷崖。
楚姝寒把他抱回到地麵上，而雲玄子也以趕到，急忙探尋張玄塵的傷勢，不久後雲玄子的眼裏閃過一絲暗淡與詫異。
“雲宮主，張玄塵他怎…怎麽樣了？”楚姝寒看到雲玄子眼神裏的暗淡，頓時有些急切與慌亂。
“筋脈受損，實力跌到渡劫前期……”雲玄子囔囔一句，但卻好像沒有說完。
楚姝寒沉默不語，神情恍惚，可他看到雲玄子微張的嘴，“雲宮主，是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嗎？”楚姝寒的心又有點捉急。
“他沒有其他什麽傷勢，隻不過……古往今來，踏仙路上失敗者。無一不是爆體而亡或者筋脈斷裂，重傷垂死，這期間可能出現了什麽意外！”雲玄子看了楚姝寒一眼，語氣裏盡是感歎，好像在慶幸著張玄塵的“劫後餘生”。
楚姝寒沉默不語。
突然，那些天窟中，又再次出現了怪物的身影。但不同的是，數量比上一次少了盡十倍，可是，每一個都給人們帶來了恐怖的威壓。
三宮的宮主互相對視一眼，眼裏都是淒涼之色，也均透露出一個信息，“這是一場滅世之災啊！”他們可以感知的出來，這些怪物，每個實力都不低於大乘境中期，最高的居然有渡劫境中期。
“咳咳…”原本昏迷的張玄塵，突然從嘴裏，吐出一口血，頓時把楚姝寒給嚇壞了。
“玄塵！”楚姝寒盯著張玄塵微張的眼睛，眼裏盡是開心與擔憂。對他來說，那些怪物仿佛不存在一般。
“寒，嗬嗬，我終於明白了！”張玄塵的語氣很萎靡，但卻沒有因實力倒退的傷感，反而是解開了鬱結的恍然，看向楚姝寒的眼裏是無比的溫柔與愛意。
楚姝寒聽到了之後破涕為笑，看著從前從未有過的那般深沉的愛意，是無盡的喜悅，但隨後又是哭泣，仿佛是在道盡這些年的委屈。
而不遠處為他們抵擋怪物的雲玄子好像聽到了他們的話語，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會心一笑，心說‘這小子啊，終於悟了，嗬嗬’。
可突然間，“師傅！”，在張玄塵醒來時，便已知道周遭的情況，可就在他抬頭看向雲玄子時，一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突兀的擊向雲玄子。
其實當那三道流光出現時，雲玄子便有所感知。可奈何這流光的速度太快了，讓他僅僅是下意識的支起靈力罩，但來不及做更多的抵擋，便“嘣”，雲玄子便被流光穿過。可神奇的是雲玄子的身體上居然沒有任何的傷口！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可隻有雲玄子知道，那道流光在他的身體裏留下了神秘而暴虐的能量，傾刻間，雲玄子的心脈與筋脈齊齊被那肆虐的能量給催殘，竇時雲玄子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的生機。
當雲玄子最後看向其餘兩宮宮主時，發現他們也和他一般，生機全無……
可令人恐怖的是，那流光竟然拐了個彎，速度僅是稍慢了一點，朝著當場實力次於三宮宮主的人們快速飛去，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張玄塵！
而此時實力已不複之前張玄塵，根本無法抵擋這連三大宮主都無法幸免的恐怖一擊，此時張玄塵的眼神無比的暗淡。‘嗬嗬’，沒想到啊，他解開了心結，便要與楚姝寒分離，他恨啊！他恨自己對楚姝寒虧欠的那麽多，卻沒有機會給他再去愛她。
可就在流光即將擊向張玄塵時，千鈞一發，楚姝寒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張玄塵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抵擋那道流光，心脈的斷裂使楚姝寒一口血吐在了張玄塵的身上，染紅了他那潔白的衣裳，隨後，眼神一暗，身子便翩翩然的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絲毫的生機與氣息。
楚姝寒看向張玄塵的最後一眼裏是令人羨慕的柔情與愛意，那一雙鳳眼裏好像在說“我愛你！”
可就在此時，那道即將擊向張玄塵的流光神秘消失！
“唉，沒能趕上，”一抹黑色的身影站立在虛空之中，聲音有些惋惜，“嗬嗬，大氣運者啊”那身影冷笑一聲，囔囔了一句後便憑空消失。
而張玄塵也沒有去思考那道流光……
“不！”張玄塵的瞳孔極速放大，眼裏盡是驚懼之色，他強撐著萎靡不振的身子，一把抱起楚姝寒，手有些慌忙的探向楚姝寒的脈搏，此時的張玄塵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不…不…，不！”張玄塵探向楚姝寒的脈搏沒有絲毫跳動後，滿臉的驚慌。張玄塵不斷用自身的靈力的修複楚姝寒的心脈與筋脈。
……………
“謝…謝謝，張…張公子的救命之恩。”楚姝寒麵對無比帥氣的張玄塵麵帶羞澀。
“嗯…，正好，我還缺個丫鬟，看你這麽漂亮的份上，你就先當我的丫鬟一段時間吧！”張玄塵看著楚姝寒絕美的臉龐，若有所思，隨後，邪魅一笑。
“啊…，可…可是…”楚姝寒滿臉羞紅，有些慌亂。
“可是什麽啊可是，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張玄塵揮了揮手，一臉狡黠之色
“好…好，”楚姝寒低著頭，輕輕的應了一聲。
“嘻嘻”張玄塵一臉笑意與玩魅之色。
…………
“公子……”楚姝寒看著張玄塵帥氣的臉龐，心嘣嘣的跳著，還沒有反應過來，迷糊糊的。
“嗯？還叫公子嗎？”張玄塵看著楚姝寒羞澀的樣子，嘿嘿一笑。
“玄…玄塵”楚姝寒頓時羞紅了臉頰，低著頭，輕聲的說了一句。
“這才對嘛，嘻嘻”
“來，親一個！”
“啊…”
“mua！”
楚姝寒的羞紅從俏臉蔓延到了脖頸，頓時害羞的低下了頭。
“哈哈哈哈…”
…………
“寒，我決定了，我一定要成仙！”張玄塵看向楚姝寒的眼裏是堅毅。
“可…可是，那我……”楚姝寒低聲說了一句，眼神有些暗淡，眼裏有些害怕與慌亂。
“嗯？怎麽了？”張玄塵沒有聽清楚姝寒說的話。
“沒…沒事，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
“玄塵，你……”
“嗬，踏仙路，我定要這世間人看看。”
“那你……以後，你還會回來看我嗎？”
“我……”
………
張玄塵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與楚姝寒過往的一幕幕，不禁落下了眼淚。在一次次的償試後，張玄塵不得不相信了這個事實……
張玄塵的頭抵在楚姝寒的額頭上，看著楚姝寒那俏美的臉龐，是無聲的哭泣，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我本以為我們終將是兩個世界的人，可你早以悄悄成為了我的全世界，我卻一直未曾察覺。我不要成仙了，你回來好不好？”張玄塵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眼神裏沒有往日的光芒，有的隻是無盡的哀傷，令人心疼。
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禁讓人惋歎，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好像在哀悼這一場滅世之災，又好像在歎息著張玄塵與楚姝寒這悲苦的愛情。
“哈哈哈，哈哈哈。”雖然張玄塵是在大笑，可卻是苦笑，好像是在自嘲，張玄塵此時的心已死……
隨後，張玄塵像是認命了，直到看到死去的雲玄子，眼裏才有了一絲波瀾……
………
張玄塵把楚姝寒與雲玄子帶回了雲清宮，把雲玄子安葬後。便把楚姝寒帶回了雲神淵的那座竹屋。
張玄塵把楚姝寒放在屋院裏的大銀杏樹下，看著眼前進入深秋已枯黃銀杏葉，眼裏閃過一絲追憶，想著不久前還在樹下嬉戲打鬧的他們，卻已物是人非。
一陣秋風吹風掃過，銀杏樹枯黃的葉子隨風飄落，張玄塵抬頭看，空中盡是飄舞的落葉，很美。多想與你分享啊，張玄塵看著躺在已堆滿了落葉的地麵上，身上落了幾片落葉，及腰的長發，散落在一片，俏麗的臉龐很恬靜，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依然，是那麽的美……
“如果，一切能從頭再來該多好啊！”張玄塵抬頭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回想起過往的雲煙，虔誠的許著願……。
突然，張玄塵佩戴在胸口的命運之匙好像聽到這無比希翼的願望，突然爆發出駭人的光芒，令天地失色，很快把張玄塵吞噬，光消失的那一刹，張玄塵也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