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班師回朝
“將軍，戰場清掃完畢！”
一位眉宇堅韌的士兵大步走來，向慕忠國抱拳請示。父女兩人同時看向他，瞧他的身份，應該是副將。
慕忠國看了他身後並沒有因拿下了一場硬仗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士兵，他們麵容剛毅，整裝待發，有條不絮，點頭頷首道，“回朝。”
……
汐舞國的鎮國將軍再次創造了一段神話，他的隊伍百戰百勝，神乎其勇，保衛著他們身後的百姓。
當站在城門上看見遠處束起旗帆的守城士兵，不由激動的大喜，懸著的心立刻放下，轉身往皇宮內送去戰捷喜報。
不是他們過於激動，而是這次不隻汐舞國麵臨著這樣的危難，同樣處於水深火熱中的還有其他所有國家，這是鳳棲大陸的災難。
自幾個月前就一直封閉，從未打開的城門終於開啟，城中百姓聽見消息，都自發跑出來站在街道兩側歡呼，喜極而泣。
見到這熟悉的溫馨的一幕，那些浴血奮戰的年輕兒郎們才放鬆下來跟著揮手。
很快，百姓們便注意到了，在這群郎君之間，一個姑娘與他們格格不入，不凡的馬匹，出塵的氣度，絕色精致的五官，雍雅淡定的神情，並且還走在慕將軍的身旁。
有人交頭接耳，很快便知道了此人是誰。有見過她的人說，這就是慕府的二小姐，慕辛夷。
王師凱旋而歸，自然要先去皇宮，向皇甫明稟報。鳳陽城夠大，容得下這隻出征回來的隊伍。
皇城外，一隊親兵按吩咐在外麵等候，目送慕忠國進去。
宮殿內，皇甫明收到守城士兵傳遞來的喜訊，早早的就坐在龍椅上等候，直到太監內侍喧唱時，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激動，直接跑到殿外迎接自己這位百戰百勝的鎮國將軍。
“陛下。”慕忠國正要半跪行禮，被趕來的皇甫明一把托住拉起，道，“將軍不必再如此多禮，您為我守護了整個汐舞國的百姓，是我該謝謝您才對！”
如果不是身份使然，皇甫明真想給他鞠一躬。
“陛下嚴重了。”慕忠國擺擺手。
皇甫明還待說什麽，看到站在他身邊的慕辛夷，驚疑道，“這是……辛夷？”
“陛下。”慕辛夷微施一禮。
雖然早就知道慕辛夷已經不是昔日的小傻子，但是現在的她和以前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容貌，氣質甚至是修為。
“好，好。”皇甫明點點頭不再言語，帶著慕忠國走進殿內，還沒等他的腿踏進門檻，又有內侍來傳遞消息。
“陛下，慕大小姐也回來了！”
慕月顏？慕辛夷心中詫異，她也像慕忠國一樣去了戰場？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聽見她平安回來，慕辛夷心裏也很開心，跟著慕忠國，皇甫明一起前去迎接。
後麵，她看見皇甫明比他們父女二人都激動，心裏奇怪，難道是他看上月顏了嗎，便偷偷問了慕忠國，才知道方清也和慕月顏一起去了。
他們都已經走到了城門口，卻還不見慕月顏和方清的影子，皇甫明有些不安，便讓身邊的太監總管去問問。
總管剛走，後腳一個太醫院的宮人看見皇甫明，戰戰兢兢的跪地道，“陛下，慕大小姐和方樓主在太醫院。”
“他們怎麽會在太醫院？！”皇甫明聲音顫抖，厲聲質問宮人。
這個宮人隻是新來的，凡是有本事有經驗的現在都在太醫院忙前忙後，無暇顧及通報陛下。
對於方清和皇甫明之間的關係，他們略有耳聞，知道兩人關係匪淺，在方清一身是血，麵色慘白，幾乎都沒有生命體征送來時，整個太醫院的人如臨大敵，不隻怕皇帝怪罪，更是痛惜汐舞國損失一位將領。
“方樓主……情況危矣！”
宮人匍匐在地，等著皇甫明的狂風怒火，但他麵前黑色的地磚上快速踏過一雙皂靴，之後便沒了動靜。
……
太醫院內，須發斑白的禦醫們在病房裏忙前忙後，不時的有宮人端著帶有血水的盆從屋裏急匆匆的跑出來。
慕月顏背對著他們，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這扇緊閉的大門，像是要穿出一個窟窿。
皇甫明緊握拳頭，加快腳步，在上台階的時候竟然沒看清差點絆倒。慕月顏聽見聲音回頭，眼睛裏還有未擦去的淚珠，對皇甫明行了一禮。
“爹爹……辛夷？！”
慕辛夷站在慕忠國身旁，和他一起走上前，“月顏姐姐。”
慕月顏很是喜歡慕辛夷這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妹，若不是方清在裏麵生死未卜，那麽久不見，再見時肯定會緊緊抱住她。
“他會沒事的。”
慕忠國對方清印象很好，在不知道慕月顏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之前，還一度想撮合她跟慕辛夷。
“不……都是因為我。”慕月顏用手捂住眼睛，淚珠撲哧撲哧的從手指縫中滑落，聲音哽咽自責，“……要不是因為護著我，他也不會受那麽重得傷！”
因為時間有限，慕辛夷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慕月顏和方清一起去了別的戰場，雖然勝利，但也損失慘重。
終於，那緊閉的木門終於打開，裏麵陸續走出頭花斑白的太醫，還有幾個年輕人。他們皆是麵容戚戚，不敢抬頭直視皇甫明犀利詢問的目光。
這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連責問都顧不上，一把推開攔在門口的人，腳步踉蹌的衝了進去。
慕辛夷幾人緊跟其後，看清了床上赤裸著上半身，纏著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麵容慘白沒有血色的方清，他眉頭緊皺，像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清兒……”
皇甫明念著他的小名，慢慢走過去，來到床邊伸手撫平他的眉頭。這樣一個風流倜儻，平日裏生龍活虎的男子，現在竟然沒有生氣的，一聲不響的躺在床上，任誰也無法接受這個突然的現實。
慕月顏泣不成聲，撲到床邊拉著他的手，低聲啜泣，嘴裏還說著什麽。慕忠國也站在門邊，雙目赤紅。
慕辛夷沒有說話，她退出屋子，拉住其中一個德高望重的太醫，問道，“致命之傷是什麽？”
那太醫還沉浸在自己沒有挽救回一個病人而自責中，聽有人問自己便抬頭看著這個跟皇甫明和慕忠國一起來的姑娘。
他先是歎了一口氣，聲音蒼老道，“方樓主和慕大小姐對抗的應該是毒龍，雖然此前他們已經服了解藥，但因為時間太長，藥效已過。
這還不是最最致命的地方，此前因為他受了傷，從戰場上撤下來的時間太慢，方樓主失血過多才……唉！”
是失血過多嗎……慕辛夷垂眸低思，又看看自己的手，若是通過她自己的治愈之術和現代醫學手段，從方清的造血細胞著手補救，應該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