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如影隨形
這種益智遊戲慕辛夷在地球上時常玩,可她沒心思在一個充滿危險和變幻莫測的地方浪費時間,如果不是這裏感受不到靈氣,那麽她可能會選擇飛過去。
慕辛夷抬腳走進迷宮內,貼著最右邊的牆小心翼翼的移著步伐。她這麽謹慎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些個隕落的神明大能閑得無聊,總會在這樣封閉又沒有靈氣的情況下出難題。
比如,來個凶獸。
所以她的耳朵實時聽著周圍的動靜,一有異常立刻進入防備狀態。
許是她太過敏感謹慎,走了一半慕辛夷也沒有聽見奇怪的動靜,而且這一路下來因為精神力的消耗比體力消耗還要大,走出迷宮時她步伐發虛。
微小的細節可以看出人的習慣,慕辛夷已經大概猜到這個神府主人的心性了,他心懷大義,仁慈和藹,隻是能不能遇到機緣還要看他們自己真正的實力,想憑運氣混水摸魚是不可能的。
這個神府裏的弟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傷亡。
走出迷宮後,慕辛夷站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抬手擦擦鼻尖冒出的汗珠,往陰涼的林子裏走。
她抬頭後猛然頓住,心思千回百轉,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他怎麽在這……慕辛夷驚愕,那林子前一個白衣勝雪,身姿挺拔的背影不是蕭隨青是誰?
隻是這個神府應該是門派弟子前來,蕭隨青都是做她師父的人了,怎麽還……好意思呢。
她眼中閃過一抹倉惶,很快恢複清醒,裝作沒看見,風輕雲淡,輕手輕腳的走了。
待慕辛夷離開後,蕭隨青轉過身子,再次望向她的背影,眼中盡是眷戀與自製,帶著濃濃的不舍。
“公子!”一個俏皮活潑的聲音讓蕭隨青眼中的情感盡數收回,又恢複了疏離冷清的樣子。
他回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見她離自己那麽近,麵上閃過一抹不耐,負在身後的手攥緊了拳頭。
那女子心驚,忙垂眸退後了一步,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麽,她是哪來的膽量理他那麽近的。
她沒有多覺得自己對蕭隨青不敬而生愧,隻願沒有讓他因此覺得自己什麽,或者討厭自己。
從黎山被趕下來後,雲韻言不知自己該去往何方,以前棲息的地方她是不願去了。那裏生活的日子不堪回首,她想好好活著。
就在她苦於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時,那枚玉笛竟然給了她指引,直指西麵。玉笛帶給她的好處和機遇超乎尋常,對此她深信不疑,忙變回原身飛往那裏。
黎山有看不慣她的女弟子,說她的原身就是個禿了頂的鶴而已,這並非嫉妒之言,這是真的。
所以雲韻言幾乎從不在旁人麵前現出自己的原身,現在非比尋常,她要快些找到玉笛指引的地方,也不怕別人瞧見笑話她了。
雲韻言嘴裏銜著瑩潤剔透的玉笛飛在空中,在經過一道山峰時那玉笛突然沒了反應,隨後她的腹部就被一道尖銳淩厲的靈氣打中。
腹部的傷口汨汨的冒血,雲韻言很快堅持不住,痛的暈厥過去,從空中掉了下來。
蕭隨青在書房裏看書,忽然麵容波動而後破裂,內斂的眼神經不住此時的情緒,變得凝重透析起來。
他抬頭往高處看,目光慢慢的往右移,蕭隨青思忖了一下,最後還是皺眉,伸手朝上打了一道靈力。
他來到那東西墜落的地方,見到地上一個女子,起初在還未靠近時,蕭隨青的心猛地收緊,等他快步走到那人跟前,看清了她的麵容後,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隻是心裏有些疑惑,不過這疑惑一瞬就被她身邊的東西給吸去了注意力。
蕭隨青的目光落在那隻玉笛上,玉笛通體瑩潤,原本滅掉的光芒在他的靠近後變得耀眼起來,像是在吸引他的注意,極力證明什麽。
蕭隨青將那玉笛撿起來用手細撫,目光熟稔懷念,像是見著了多年不見的隨身之物,可他的記憶力從來沒有見過。
那玉笛是有靈之物,見他認出自己,恨不得搖尾巴,可奈何身為死物,隻能拚命閃動。見此情景,任誰見了這隻玉笛都看出它並非凡物。
蕭隨青眼眸一閃,伸手將指尖割破,露出鮮紅如紅豆般的血珠,落在玉笛上。
不是他趁人之危,這種情況下再怎樣他都知道了自己與這玉笛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至於為什麽把雲韻言打下來,則是因為在兩千年前他跟著慕辛夷從海外仙島回來去了招搖山,在那裏發現了一個愈漸鬆動的上古封印,而這個玉笛帶著的氣息與那個封印如出一轍。
能得上古封印封印的異獸不可小覷,所以蕭隨青下意識的以為雲韻言是另一個逃脫的封印異獸。
另外,方才的頓住不止因此,還因為她那與慕辛夷幾分相似的容顏。
落在玉笛上的血珠並沒有滲進笛身,而是順著上麵的紋路落到地上。
蕭隨青皺眉思索,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雲韻言心裏了然,這玉笛必定是先一步被她滴血認主了。
他放下笛子,將一枚通訊器拿出,對著它道了一個名字轉身離開了這裏。
雲韻言就這樣成為了鍾山的弟子,留在鍾山。
她問了那個帶他回去的人,那人隻說這是他們公子的意思。
這個事情被傳開,幾乎全鍾山上的人都知道了她被蕭隨青帶回來的事情,對她百般照顧,幾乎又一次回到了她剛去黎山的時候,眾人捧著。
隻是這次多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她再一次靠著玉笛的力量得到名次,但這一次久不問世事的如墨竟然也跟著她來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抱歉公子,是韻言越矩了。”她淺笑的看著蕭隨青,吐了一下舌頭,可後者早已將視線轉移到別處。
“收拾好了就走。”
“是!”
慕辛夷走進林子,覺得離得夠遠了才靠在樹幹上休息一會兒。
再往前走就不是樹了,而是竹林。慕辛夷不敢放鬆,舔舔幹澀泛白的嘴唇,一步一步往裏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