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我是誰
在禾然麵前,瑜瑾沒有反抗的力量,這一路幾乎都是被她往前推著走的。終於,她們二人一路無阻的來到了一個蓮花石台前。
瑜瑾剛要回頭看向禾然,就被一記手刀給劈昏,醒來時,就看見自己被瞻仙台的弟子們圍著。
看著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弟子,瑜瑾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在人群之中,她看見了一臉嘲諷惡毒的禾然,和滿是失望之色的世淵。
“嗬嗬……”瑜瑾回神,費力的笑著。
慕辛夷看著眼中帶有嘲諷之色的瑜瑾,不禁心疼起來。
忽然,她的笑聲變得越來越大,甚至有些癲狂。
“瑜瑾姐姐,你怎麽了?!”慕辛夷著急的問著。
“好……好啊,既然你隻認清愁難收,那我就不必再執著什麽了!”瑜瑾狠厲的說著。
慕辛夷隻覺得她有什麽在發生改變。
“月色……”瑜瑾說道,“回去吧,這個時候,禾然應該需要人去幫忙了……”
慕辛夷不解,還想說什麽,卻被她打斷了,“記著,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也不要告訴禾然。”
慕辛夷當然知道她是在教她保護自己,並且確實,現在的她沒有能力自保,貿然對上禾然隻有單方麵被打的份,倒不如安心留在她身邊,免得她又找別人害瑜瑾。
“瑜瑾姐姐,保重。”
出了地牢,慕辛夷才知道了為什麽瑜瑾會說那樣的話,因為作為清愁難收的原主人,瑜瑾自然可以感受到這兩個靈器的氣息。
因為天上散落著天契的光束,裏麵就有清愁難收,和另一種與它相似的另一種靈器,應該就是世淵的焰情易給了吧。
隻是那光束並未形成。
當然不會了,因為那個禾然根本就是假的,清愁難收是不會認她的。
瞻仙台不光是弟子,就連丫鬟仆從都對仙法耳渲目染,頗有幾分了解。這個現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往大殿中跑去。
慕辛夷擠在這群丫鬟們中間,伸頭往裏看,隻見禾然哭得梨花帶雨的靠在世淵懷裏,而後者則輕聲安慰她,底下的弟子們交頭接耳。有的是疑惑為何沒有完成,有的則是幸災樂禍,畢竟禾然所扮演的瑜瑾在瞻仙台裏得罪了不少人。
慕辛夷感到一抹炙熱的眼神在盯著自己,抬頭看去,發現了正坐在正位旁邊的蕭隨青。
這裏的一切似乎都和他沒有關係,好像隻是個旁觀者,眾人的悲喜皆也不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眼中隻有慕辛夷。
她搖搖頭,將這種錯覺趕出腦海。
現在她眼前的這個蕭隨青究竟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還未可知,不能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
“長老——”就在眾人都沉浸在沒有完成的儀式中時,門外一個弟子急匆匆的跑進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是看守地牢的弟子,“嚴長老,不好了!江文鶴希師叔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了,不好什麽?!大驚小怪,他肯定是知道了瑜瑾訂婚的消息著急趕回來的,正好,讓他過來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嚴長老人如其名,為人嚴厲苛刻,尤其是犯了錯的弟子。
瑜瑾的母親晏溪在世時,一言一行幾乎是仙界模板,讓一向嚴謹的嚴長老都挑不出錯,所以他對晏溪很是賞識。
這次掌門閉關未出,江文鶴希也因為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他理所應當也樂意之至站在主位,主持這次儀式。
“不是啊嚴長老,江文鶴希師叔一進來就回到自己的主峰找他收的那名弟子,不,那個竊賊,現下正在地牢裏。我跟另外一個弟子怎麽攔都攔不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叔把她抱出來……”
“什麽?!”嚴長老吹胡子瞪眼,他似乎無法接受他一向滿意的江文鶴希幹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那個竊賊可不是普通的竊賊,她偷了瞻仙台的至寶!
且不說她是如何將護魄心蓮藏在哪兒的,就光是進入秘境的那層結界,破解裏麵的重重機關就夠他們後怕的了。因為那些可都是擁有上古鳳凰之一,鵷鶵血脈的晏溪親自設下的,就連掌門都還需要特定的靈器才能解開。
如果那個竊賊是魔修派來的,而她又將護魄心蓮在被他們發現之前送了出去,這後果不堪設想!
嚴長老離開去追江文鶴希了,宗門主持的長輩不在,這場儀式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禾然還在跟世淵在一塊,慕辛夷心憂瑜瑾的情況,加之蕭隨青自從看到她,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這灼灼的,還略帶有一絲怒氣的視線,讓慕辛夷越發承受不住,隻想離開這裏。
她穿過人群,一路小跑,終於離開了那裏。
可她知道,蕭隨青不是她想甩就能甩掉的,即便跑了那麽久,那種令人難受的獵視依舊沒有消失。
不知是不是擁有狐狸身體的原因,她對氣息及其敏感,現在細細感覺,才發現了蕭隨青身上的異常之處。
那是什麽……慕辛夷仔細思索著,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她在南蠻之地尋找的秘境之匙帶給她的夢境裏,她看到的那群攻擊人類的魔獸,對,那種感覺就是魔氣!
為何他身上會有魔氣?
慕辛夷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也忘記了自己要逃跑。
她沒有意識的往前走著,突然,“啊……唔……”
誰?!
慕辛夷看著眼前捂住自己嘴巴的人,瞪大眼睛,還是來了,蕭隨青。
看清了來人,慕辛夷冷靜下來,蕭隨青慢慢放開了捂住她的嘴。
“為何要逃?”他挑眉問著。
慕辛夷欲言又止,雖然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但還是沒有辦法對著這個明明是她師父,但又不是她師父的人心平氣和的問問題。
可現下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及其她是否可以回去,是否可以回到真正的蕭隨青身邊。
“你……”慕辛夷偷偷看著他,鼓足了勇氣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好像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蕭隨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蕭隨青終於說話,“月色?”
不是辛夷,而且就連月色都是疑問句,不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