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舉止儀容
那個侍女進來看清了她的樣子,在心裏鄙夷了一下。她雖是土生土長的原始人,但卻沒有原始人的質樸和實在,因為麵容姣好,從小到大都有不少男性追隨她,誇讚她,而她也正因為如此被挑到柳葉部落的酋長那裏工作。
在聽到這個比賽的選拔消息時,他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一下一上。下,是因為她沒什麽本事和身份去參加,上是因為她並沒有聽說慕辛夷是以什麽本事,和驛館之主的女兒成為對手的。
而眼前她所看到的這個鈴鈴姑娘平平無奇,身上還透露著他們從前原始部落的粗魯舉止。她真不明白酋長看上了她哪一點,皮膚那麽黑,麵紗下的她肯定還沒她好看呢。
“鈴鈴姑娘,這是酋長大人吩咐為你準備的。舉止儀容是見麵時第一印象,所以第一場比賽是外貌,希望姑娘到時候不要太丟人了。”
她命令其他人將東西放下就離開了,根本就忽略了酋長讓她幫慕辛夷幫忙打扮的話。
她離開後,鑽石終於憋不住從空間裏跑了出來,“這個小侍女可真是趾高氣昂,她那是什麽眼神啊……”
慕辛夷的皮膚雖然白皙透嫩,但為了與這裏的風情相融合,特地用妝容掩蓋自己的膚色。本以為可以和這裏的人好好相處,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卻因為這樣被人鄙夷和嫌棄。
鑽石憤憤不平,但她卻毫不在意,因為這樣她就沒有理由可以贏得比賽了。
看到慕辛夷的嘴角微微上揚,鑽石飛到她旁邊,道,“你不會是被氣傻了吧?就算不生氣,也不用笑啊。”
她走到那幾個木盤前,右手拿起幾件飾品,又看了看那些衣服。
“柳葉部落的酋長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拿下這場比賽呢。”她漫不經心的說。
她給的這些東西,在原始部落裏,無一不顯得精美奢華,甚至還帶來了可以遮蓋她膚色的昂貴胭脂。
慕辛夷拿起來一盒,打開看看,胭脂的香氣清新撲鼻,抹在肌膚上顯得細嫩輕薄。
“阿嚏!”鑽石很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你們女孩子就是金貴精致,連個胭脂都做得那麽香。”它不滿的揉揉鼻子,躲得遠遠的。
慕辛夷輕蹙眉頭,然後將蓋子合上,譏諷的笑了一下,小聲說道,“這酋長到底是什麽意思呢,言辭誠懇的讓人挑不出毛病,想讓我贏得比賽,卻又送來這樣的胭脂……”
這時,鑽石在身後說,“需不需要我去幫你打盆水啊?”
慕辛夷不明所以,“打水幹什麽?”
“化妝打扮啊,你不是要贏得比賽嗎?”它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雖然即便掩蓋了膚色也遮擋不住她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出挑的五官,但是很明顯,看剛才那個侍女的表情和態度,就知道他們的審美不一樣。
“昨天晚上教訓我的是誰來著?”慕辛夷看著它說。
“我那就是給你提個醒,目的是讓你加快節奏,掌握事情發展的主動權。你別疑神疑鬼的,到時候咱們這趟有去無回……”
“行了,你剛才沒聞到嗎?這胭脂有問題。”慕辛夷將那盒胭脂重新打開,放到鑽石鼻子旁邊讓它聞聞,誰知它打噴嚏的力度更大了。
“阿嚏!阿嚏!”鑽石趕緊飛到別的地方,聞新鮮的空氣。“這這這……也沒有什麽刺鼻難聞的氣味啊,為什麽我就是不舒服呢?不會是過敏吧。”鑽石疑惑,喃喃自語道。
“你是獨角獸,怎麽可能會對這種世俗的東西過敏呢。”她將胭脂蓋好放回去,“這種胭脂的配方在南蠻之地並不常見,或者說,這並不是我的身份可以見過和了解的。”
“什麽意思?”等氣味散了,鑽石又重新飛過去問她。
“意思就是,這胭脂含有毒曇花,。”她若無其事的說。
“毒曇花,那就是有毒的唄……什麽?!那個老妖婆要害你!我還以為她段位有多高呢,沒想到也是個沉不住氣的!”鑽石憤恨不平的說。
“這種胭脂塗在人身上可以讓皮膚變得雪白,而且是染色的,隻要抹上就洗不掉了。”
“那毒曇花的毒性是什麽?”
“減少壽命。”她燃起青荷業火,這火仿佛有靈性,它隻將慕辛夷想要毀去的胭脂燒的一幹二淨,其它的就算碰上了也沒事。
蕭隨青給她的書上麵有著所有的奇聞異錄,包括植物和靈獸的介紹,其中就有毒曇花,它的毒性如同它的花語:以壽命為代價換來的美貌。
如果不是這樣,那她隻能咽下這個啞巴虧。倘若去找她,問為什麽這個顏色洗不掉,那她也會回答,這不正好讓你變美了嗎?
這個時間足以讓自己為她贏了。
“你進去吧。”慕辛夷突然說到。
“去哪啊?”
“進空裏,我要換衣服了。”慕辛夷拿起一件合自己眼緣的衣服在身上筆畫起來。
“所以你還是打算幫她?!”鑽石不滿的大叫起來。
“第一,我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走一步看一步。第二,我確確實實需要她的能力,在這南蠻之地,除了她我找不出第二個,當然了,我也不會輕易讓她得逞的。”慕辛夷給它清楚的分析著。
鑽石乖乖的進入了空間。
慕辛夷現在的皮膚也不是很黑,而是一種健康的小麥色。這場比賽她根本沒打算贏,隻是想看看這個酋長的態度。
她選擇了一件和膚色相稱的棕色,將來到這裏改成的低麻花辮重新紮成了颯爽的馬尾,隻是這麵紗讓原本的颯爽硬生生減了一半。
“鈴鈴姑娘,你準備好了嗎?比賽已經準備就緒了。”外麵響起侍女的聲音,仿佛慕辛夷已經準備了很久,但其實也僅僅隻過了半個時辰而已。
“好了。”慕辛夷走到了簾子前,拉開簾子。
那侍女一回頭,目光微滯。“細心打扮”過後的慕辛夷著實讓她驚豔了一把。但也隻是一把,這種驚豔感和心髒怦怦直跳的感覺就消失了。
她越看越覺得慕辛夷臉上的麵紗有些礙眼。
看她皺著眉頭看自己,她以為他們審美如此固執,也不打算解釋自己為什麽不塗胭脂,不戴首飾了。
她微微笑了一下,“現在可以麻煩你帶一下路嗎?”
慕辛夷這才算是很正式的跟她說了句話。
“跟我走吧。”她的語氣還是那樣愛搭不理的,但是也沒有之前那樣生硬了。這個侍女能站在這個位置,也是有些察言觀色的能力的,她隱隱感覺慕辛夷並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