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隨時可成魔
不過未等他說些什麼，至尊中有人已經先不滿的叫嚷開了。
「影千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覺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說話的是蠻族的老祖宗，身為蠻族最高的領袖，身負道兵，在諸多至尊里向來橫著走。蠻族老祖宗是出了名的護短，他族中的寧淵成為新晉的至尊，與他同席而坐，開心得不得了。
可眼下卻有人懷疑寧淵的人品，自然令他大為不悅，他本是隨性之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根本不會顧及其他至尊的面子。
「寧道友是蠻族少族長，道友當然與他同仇敵愾。我剛剛所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卻是一種合理的質疑。畢竟祖王之心太過珍貴，若說寧道友隱藏了什麼，一點也不稀奇。」影千岳生硬冰冷的回答道，蠻族老祖宗直接說他是小人令他十分不悅。
「影道友所說倒也有點道理，不過卻是太過直接了。我倒相信寧道友高風亮節，應該不會在此事上隱瞞什麼。寧道友眼下肯把祖王之心交予我等查看，並且按我們的要求在這裡隱居了近兩月，本身就說明他是深明大義之人，我們不該多加惡意揣測。」另一名至尊為寧淵解圍，此人寧淵並不認識，但他所說的話卻是充滿了善意。
寧淵看向他，神色稍稍緩和，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影千岳那般。不過影千岳一席話，已經在眾人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若是他不解釋清楚，恐怕會落人口舌。
「孫道友，此言差矣。寧道友只是讓我們查看祖王之心，並非將祖王之心交予聯盟。而隱居兩月，也不能代表深明大義，只能說明寧道友深知自己的處境，這裡比外面要來得安全。」影千岳又道，若說他之前的話還算是合理的質疑，但此刻的話，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分明是沖著寧淵而來。
寧淵的目光變得冰冷，這影千岳與他素不相識，為何一見面就如此抨擊於他？
「祖王之心是寧淵所得，理應歸他所有。他肯借我們一觀，本是情分而非義務，而聽影道友所言，好像這祖王之心本來就該上交似的？」天蟾子冷笑著開口。
「寧道友當時奉我等之令前往洛陽，奪取祖王之心本就作為任務的一部分，理應算是聯盟所有。」影千岳不冷不熱的道，竟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好像寧淵不交出祖王之心給聯盟，就是獨吞自私似的。
「此話倒也有些道理，祖王之心太過重要，若只掌握在一人手裡，未免有些讓人不放心。」一個至尊遲疑著開口，竟是附和影千岳的話。
「有個屁道理！誰贏得的戰爭，戰利品本就該歸誰的！照你們的強盜邏輯，先前攻陷阿鼻地獄后你們收繳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該全部拿出來，統一交給聯盟啊？」蠻族老祖宗冷哼一聲道，他這話正中要害，一些還想著附和的至尊立馬閉了嘴。他們中有一些人，可是在攻陷阿鼻地獄后收繳了不少好東西，已經咽下去的寶貝，怎麼可能再吐出來？
其實他們也知道影千岳至尊所說的話沒有道理，只是想到祖王之心是何等寶物，就不怎麼想讓寧淵這麼一個後生晚輩掌握。畢竟在不少至尊的眼裡，寧淵雖然功績彪炳，但終究太過年輕，甚至他們有一些人，從未見過他出手，仍然懷疑他的實力。
「說的不錯，況且即便是要拿給聯盟，寧淵身為聯盟盟主，祖王之心理應也該由他保管。何況你們都見識到了這第二真界，你們覺得有比這更合適的藏放祖王之心的地方嗎？」綠先知也開口，她所說的同樣有理。
「聯盟盟主，不過是小輩間的兒戲，在座諸位可都沒有同意。寧道友這法則世界確實有些特殊，但依我看，將它稱為第二真界，與真界相提並論，卻是有些張狂了。」影千岳仍然不依不饒。
「你們扯遠了，這次會議可不是用來讓你們扯皮的。我幫你們布置這法陣，可是用了不少時間，若是再扯這些廢話，直接關了算了。」獨孤牧眉頭皺起，見影千岳抓著寧淵不放，不悅的開口道。
他本不算萬族聯盟之人，不過與聯盟交好此次才出手相助，加上實力又異常強勁，他這麼一說，頓時沒有人敢小覷。
「獨孤施主說的不錯，爭論這些沒有意義，我相信寧施主的人品。」釋迦摩尼開口，他說話與一般的高僧有些不同，並不是那麼迂腐，並未開口就「貧僧」或者「老衲」。
釋迦摩尼都這麼說了，加上獨孤牧，蠻族老祖等，當下一些至尊就算還有想法，此時也不便再多言。影千岳消了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祖王之心被寧某煉化過，有了一些改變，不過這其中並無我們需要的線索。」寧淵這時才開口，他一臉毫無表情，好像絲毫不為影千岳剛剛的話而生氣似的。
「不知寧道友所說的煉化是怎麼一回事？莫非道友眼下已能借用它的力量？」一名至尊訝異的道。
諸位至尊的眼界都極高，自然猜得出祖王之心煉化的難度，若寧淵真的將祖王之心給煉化了，那說明他的實力，可算是接近於古了。畢竟祖王之心，本就是合道境那個層次的寶物。
「寧某所說的煉化並非將祖王之心祭煉為自己的兵器，而只是簡單的將裡面屬於伊邪祖王的神念全部斬殺掉了而已。實際上，祖王之心恐怕不是合道境以下能夠掌控的，寧某如今也只是將其封印，希望有一天能解開它的謎團。」寧淵解釋道，聽聞他的解釋，眾人紛紛點頭，這樣的煉化倒是合情合理。
「若是我等諸位聯手，不知能否將祖王之心真正煉化？」那影千岳又開口了。
寧淵聽聞，內心冷笑。看來這素未謀面的至尊，心裡是在圖謀祖王之心，所以之前才那番說辭。
不死神族大敵未滅，蜃魔虎視眈眈，此人卻有心思在這裡放縱私慾，真不知是哪一族的至尊。
「理論上有可能，畢竟我等中有好幾位可是達到了准古之境。」一名至尊隨口道。
房內一時沉默，說到這裡，大夥都心知肚明。若寧淵肯將祖王之心交出，交由諸位至尊聯手煉化，或許能夠駕馭這尊聖寶，只是祖王之心的價值大家都清楚，換做是他們，是捨不得交給眾人的。
畢竟若是祖王之心被聯手煉化，最後的控制權必然就不在寧淵手裡了。為了虛名放棄這等重寶，這可不是他們這些老不死的作風，而寧淵雖然年輕氣盛，但也不像犯傻之人。想要僅憑大義讓他交出祖王之心，恐怕不太可能。而若是要用強，未免太傷士氣，畢竟寧淵剛剛為萬族聯盟立了大功。
至於寧淵本身的戰力，不少至尊倒是沒放在眼裡。寧淵一個人就算再強，面對他們那麼多高手，也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的。
「就算你們全部聯手，也不可能煉化祖王之心的。」寧淵淡淡的瞥了影千岳一眼，不咸不淡的道。
「還未做過，你如何能夠如此篤定？寧道友莫不是捨不得祖王之心吧？」影千岳揶揄道。
「是捨不得，不過寧某也沒說謊。寧某為人處世向來堂堂正正，不說假話，不像你，明明覬覦祖王之心，偏偏還要陰著來。」寧淵冷笑著道，對方再三針對於他，他又豈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索性挑明了講，省得火大傷肝。
撲哧。綠先知突然控制不住笑了出來，蠻族老祖宗聽到寧淵這話，也是嘿嘿一笑。「說得好！我蠻族子弟，向來光明磊落，又豈是小人能夠相比？」
影千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的聲音變得發寒。「寧道友！休要出口污人，逞口舌之利只會讓人覺得你是捨不得交出祖王之心。」
「寧某何時說要交出祖王之心了？」寧淵充滿揶揄的看著影千岳。
「莫非你竟打算為一己私利，不顧聯盟大義？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私吞祖王之心，我們就有可能失去破解不死神族秘密的機會！」影千岳故作大義凜然的道，他像是終於抓住了寧淵的小辮子，義憤填膺的道。
寧淵目光冷峻的看著影千岳，影千岳毫不示弱的回看著。寧淵旋即又一一看了眼在場的至尊，說了句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話。「休要拿大義來壓寧某，寧某並非聖人，修道至今向來隨心而行。若有必要，寧某隨時可化身成魔！」寧淵目光咄咄逼人，面對站於世界巔峰的一眾至尊，毫不退縮。「你是在威脅整個聯盟嗎？」影千岳的聲音惡狠狠的，他沒想到寧淵竟然如此強勢，實在不像一個剛剛晉陞的至尊強者。不過他也無所謂，寧淵如此囂張，恐怕會引來一些至尊不滿，到時只會對他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