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至高法則

  這點發現，他一直放在心上，從未與人提過。在他想來，世上能發現這點的人，恐怕少之又少，沒想到齊爺竟是其中一個。


  不過時空法則與他們眼下談論的事情並沒有絲毫關係，寧淵有些不解，齊爺為何會突然談起此事，難道是知道他同時掌握了時間和空間法則，想要點悟他？

  「時空法則，被譽為至高無上的三道法則之一，而能夠與它相媲美平分秋色的法則之一，便是命運法則。」齊爺繼續道，話鋒一轉。


  寧淵神色一凜，同時修鍊時間和空間兩道法則，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真正的時空法則有多麼可怕。他如今雖然完成了兩道法則初步的融合，但一加一，卻並不等於大成，在此法上，他仍在孜孜不倦求索，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兒一般。


  真正大成的時空法則，絕對是能夠顛倒陰陽，逆亂乾坤，命運法則能夠與它相提並論，已經充分說明了它的不簡單。


  「剛剛我說了，主法則所能延伸出去的分支越少，說明主法則本身越強。時空法則可以延伸為時間和空間兩道分法則，而命運法則，則可以延伸為幸運和厄運兩道。」齊爺說到這裡，瞥了一眼天煞孤星。


  「我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天生地養的厄難鳥，本身就是至高法則命運的結晶之一，殺了它，很有可能會敗壞自己的氣運。在日後渡劫的時候，命運法則更是可能化為劫難，處處針對於你。」


  齊爺的語氣很嚴峻，與寧淵印象中那個慈祥的爺爺截然不同，他忍不住問道。「齊爺，您怎麼知道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恐怕至少要天尊層面的修者，才有可能接觸到吧？」


  不是寧淵瞧不起齊爺，而是關於至高法則的事情，即便是在真界，恐怕知曉的人都極其稀有。齊爺不過悟法四重天的境界，很難想象他能有那麼深的道悟。


  「關於至高法則的事情是一位故友告訴我的，說來這位故友和你也有些關係。」齊爺唏噓道。


  「和我有關係？」寧淵愣了愣，齊爺在祖王道界中都呆了幾萬年了，他口中所說的故友，自己會認識？若說是進入祖王道界前就認識的人，那可能性也很低。


  「盜真人，你知道吧？」齊爺道。


  寧淵目光一凜，原來是他！搜集了上百道本源，熔煉出絕世道果的傳說中的人物！沒想到他與齊爺，竟是故友。


  「當年初來到祖王道界，若不是他，我寧氏部落，恐怕早已滅亡了。」齊爺眼裡流露出回憶之色，提到盜真人的時候，臉上不無敬意。


  原來，當年寧氏部落剛剛在祖王道界落腳，面臨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危機。在一次大難中，盜真人幫了他們大忙，才讓他們徹底在瀚海星域站穩腳跟，一直繁衍至今。可以說，若不是盜真人，寧淵今日，絕無可能與齊爺再次重逢。


  「沒想到盜真人竟是恩人，可惜未能與他一見。」寧淵感嘆道，他對這素未謀面的盜真人原本只有好奇和佩服，但此刻卻是多了一份感激。


  因為他，他最害怕的局面沒有出現，得以在那麼多歲月後與親人重逢。這份大恩，已經不是能夠輕易償還的了，若有機會，寧淵真想當面感謝他。


  「盜真人是個奇人，對修鍊之道的理解甚深。說來我和他的相識也算有趣，他有次遭逢大故，被我所救，便在寧家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時並不知道他的修為強弱，還以為只是一介凡人，不曾想後來敵人殺上門，他出手震懾了各大勢力，這才保我寧家在蠻荒星生存了下來。」


  「我寧家一直想好好感謝他，無奈他生性浪蕩不羈，傷好后便離去。後來聽說他干出了不少驚天動地的事情，更是煉出了道果。他離去后的數千年裡，我一直關注著有關他的消息，可惜自從道果傳聞之後，他便像是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許多人都說他死了，但爺爺我更相信，他是去了另一個世界。」齊爺感慨萬分。


  「另一個世界是指我們原本生活的真界？」寧淵好奇的問道。


  齊爺搖了搖頭。「剛開始我也這麼以為，但從和他的幾次聊天中，推測出似乎不是。」


  「哦？」寧淵徹底被勾起了好奇心，除了真界和祖王道界，還有另一個世界？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莫非就是不死神族降臨真界前所待的世界？


  「話題跑偏了，告訴你此事，只是希望你記住，日後若有機會見到盜真人，記得向他道謝。」齊爺正言道。


  寧淵點點頭，盜真人這份恩情恩重如山，不用齊爺說，若有機會，他至少也要向他當面道謝的。


  「重新說回這天煞孤星，我之所以讓你慎重對待，除了從盜真人那裡聽說的見聞之外，更是與我本身所修鍊的法則有很大關係。」齊爺道。


  寧淵乖巧的聆聽著，像這樣安靜的聽從長輩的教訓，他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齊爺是他的親人，那份親情是刻進骨子裡，一輩子也改變不了的。無論過了多長的時間，聽著他善意的言辭，他總會莫名的感到溫暖。


  「天煞孤星厄難鳥有一個天敵，是祥瑞之獸吉祥象。被厄難鳥種下厄難之光的人會倒霉不斷，而遇上吉祥象，被它賜予幸運之光的人，則是會好運不斷。」齊爺說到吉祥象，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意。


  「當年我曾經遇到過吉祥象，並且從它那裡得到了祥瑞之氣的一絲本源，在盜真人的幫助下，我成功以此修鍊出了一門術法，名為三才改命術。三才改命術，能夠在一定條件下改變自己的命運，將事態的演變朝向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你先前看到的我躲過厄難鳥攻擊的術法，便是此術。後來我對這門術法的理解越來越深，當厚積薄發，達到尊境之後，便掌握了與厄運法則相對立的幸運法則。」


  寧淵回憶起之前齊爺與厄難鳥之間的碰撞，怪不得齊爺的力量能夠短暫抗衡厄難鳥，原來是掌握了與其對立的另外一種強**則。


  三才改命術，竟能改變命運，讓事態的演變朝有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如此可怕的術法，實在太不簡單！

  「正因為我修鍊的是命運法則的分支，屬於厄運法則的對立，所以對冥冥中的氣運更加深信不疑。厄難鳥若真與吉祥象一般是命運法則的一種具化，那麼此獸就太不簡單，絕對不能夠得罪。」齊爺講述完他所知道的一切，同時也透露了他這些年來的經歷，最後將抉擇權交到了寧淵的手上。


  聽他講完一切，寧淵對厄難鳥的不凡有了更深的體會。命運法則黑暗面的具化，怪不得如此不簡單，連小圓圓都不敵。


  至高無上的三道法則，時空，命運，還有另外一道呢？會是什麼？

  齊爺的話，讓寧淵對大千法則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一時間心情激蕩，陷入自己的思索，反而忘了要處置天煞孤星。齊爺見寧淵默不吭聲，也不說話，靜靜的等待他的抉擇。無論寧淵做出的決定是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此番再相見，他也看出了寧淵的成長，知曉他再也不是那個倔強而執拗的少年，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