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斗字真言
「你是怎麼做到的？」煙凝凝苦澀的道，她修鍊多年的萬妙聖訣通通毀於一旦了，不但沒有為自己奪得戰體的生命精華，反而把一身修為都給陪了進去。此時的她，就像當年剛剛踏入修鍊界時一般虛弱，而即便日後療養，也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恢復到往日的全盛狀態。她心裡十分不甘，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為何會突然出現至純魔氣這等變故？眼前的人不是戰體嗎？怎麼會修鍊有至純魔氣！
「我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取滅亡。」寧淵語氣冰冷，察覺到煙凝凝體內的至純魔氣時他就明白了事情的一切經過，雖然大難不死還逆奪了對方的造化，但想到發生在自己和蕭師姐間的事情，他心裡就泛起強烈的殺機。眼前的女人，不能留！
「哈哈。哈哈。」煙凝凝笑得比哭還難看，經過此事，她這一輩子是休想再修鍊到更高的境界了。千算萬算卻終究不如天算，到最後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她如何能夠甘心？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饒你不死。」寧淵瞥了一眼這房間，此處被煙凝凝加固了禁制，因此外人無法知曉裡面發生的一切。也幸虧如此，否則若華清霜察覺到這裡的不對勁，他今天或許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煙凝凝神色有些頹然，對寧淵的問題不理不睬。她從旁邊扯過棉被，遮住自己光赤的身體，身體一動時她才發現下半身痛得可以，寧淵先前的征伐實在太過強勢了，加上她此時身子虛弱，連行動的能力都幾乎要喪失了。
見煙凝凝兩眼有些無神，似乎不願回答自己的問題，寧淵皺起眉頭。「我左大師兄是真的死了嗎？」
煙凝凝抬頭看了寧淵一眼，冷笑了一聲，又低下頭去，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
「你不回答也可以，我用搜魂術搜查一下你的神魂便知道了。」寧淵雙眼微眯，走上前去，一手伸出。
「你會搜魂術？」煙凝凝聽聞臉色終於一變，她身為合歡宗的聖姑，博聞強記，對於這搜魂術也有所耳聞。她很清楚，若真的遭到寧淵搜魂之苦，她將會生不如死。
「你試試就知道了。」寧淵懶得理會此女，手中搜魂術的波動出現，一副毫不猶豫的樣子。
「等等。我說！」煙凝凝終於屈服下來，雖然修為盡失讓她萬念俱灰，但她還不想就這麼慘死在寧淵手上。在她心底深處，還是抱著一絲能夠恢復先前修為的希望。
寧淵收回了手，靜靜的看向煙凝凝。而蕭雲荷此時也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過來，雖然心裡仍是對剛剛的事充滿芥蒂，但也穿上寧淵給的衣服，來到了煙凝凝身邊參與審問。
「左橫羽並沒有死，他被困在這洞府的深處。」煙凝凝臉色難堪的道，她在思忖她的去路，雖然與華清霜是合作的關係，但她很清楚那個男人的薄情寡義，若是他知道自己不但沒能廢掉寧淵，反而被對方毀掉了一身道行，恐怕他會毫不遲疑的捨棄自己這個同盟。而捨棄還是好的，自己知道華清霜的許多秘密，他興許會為了保密而殺人滅口。
「果然沒死。」寧淵聽聞心裡鬆了口氣，臉上難得的露出笑容，而蕭雲荷眼神也是一喜。
「華清霜為什麼沒有殺他？他被困在了哪裡？」寧淵繼續問道，他對華清霜此人的個性十分清楚，可以說是無利不起早。他沒有直接殺了左大師兄，必然是有所圖謀。
「他想從他身上得到斗字真言。」煙凝凝看向寧淵，「你身上貌似也有清霜要的東西，應該很清楚他對那東西的渴望。」
斗字真言！寧淵心神一震，轉頭看向蕭雲荷。「左大師兄掌握了斗字真言？」
蕭雲荷眼裡閃現疑惑，搖了搖頭。「不清楚，什麼是斗字真言我聞所未聞，也從未看左大師兄提起過。」
「那是一門強大的印法，你總該清楚了吧？」煙凝凝嗤笑的看向蕭雲荷。
「印法？」蕭雲荷明眸里浮出思考之色，隨後不太確定的道。「左大師兄好像是學有一門不弱的印法，但極少見他用過。」
斗字真言外獅子印！寧淵瞬間明白了，原來左大師兄竟然身負九字真言傳承，怪不得會被華清霜盯上。不過左大師兄也夠謹慎，知道九字真言的重要性和可能帶來的危害，沒有輕易外傳，所以即便是宗門裡的人對他修鍊的印法也不甚清楚。
寧淵不由得好奇起來，當年還在雷罡山脈時他便曾聽聞左大師兄在神佛葬地里大難不死，並且得到了一場不小的造化。這場造化是什麼他一直不清楚，難道說，那造化指的就是斗字真言？只是，斗字真言為何會出現在神佛葬地中，按照費家老祖的說法，九字真言應該是交由不同的守護者守護才是。
這些謎團唯有左大師兄才能解惑一二，而左大師兄如今被困，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必須儘快營救才行。想到這點，寧淵看向煙凝凝。「他被困在什麼地方了，你還沒回答這個問題。」
「洞府最深處有一星羅銀盤，是空間類的法器，清霜將他困在了那裡面，以冰寒之力終日煉化。」煙凝凝說完微微一頓，又道。「你要救他的話最好快一點，他已經被困多日，恐怕就快支持不住了。」
「寧師弟……」蕭雲荷聽聞頓時有些緊張，想立刻前去救援大師兄。
寧淵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雙眼漠然的看著煙凝凝。
煙凝凝心裡一突，浮起不妙的預感，當下臉色微微一變，道。「你答應過我的，我說了就饒我不死。」
寧淵嘴角掀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中指尖金芒閃爍。「就像你之前放了蕭師姐又抓了她，我現在自然也可以出爾反爾。」
煙凝凝臉色頓時蒼白得如縞素，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樣子。「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把身子都給了你……我，我可以做你的侍女，讓你做一切想做的……」
話還沒說完，寧淵便動手了，一縷劍芒貫穿了她的天靈蓋，直接擊碎了識海中的元神。煙凝凝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寧淵，瞳孔漸漸渙散，最終身體倒在床上。她到死都想不明白，面對自己這等性感的尤物，還嘗過自己的甜頭，為何寧淵竟然能說殺就殺……
閃電般解決了煙凝凝，寧淵心裡並無一絲波動。此女心機深沉，陰險狠辣，寧淵遭了一次她的道，又怎麼敢給她第二次機會？
蕭雲荷見寧淵出手毫不留情，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雖然先前中了催情聖香神志不清，但也親眼看到了寧淵與那煙凝凝纏綿床榻許久。對和自己上過床的女人說殺就殺，寧師弟的殺伐果斷讓她心裡一顫，更加明白此人比起以前已經發生了不少變化。
不過她心裡也暗暗慶幸，寧師弟對待宗門的感情似乎未變，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左大師兄，他都盡心儘力，甚至不惜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只是……想到自己先前還在寧師弟的懷中掙扎喘息，蕭雲荷不由得咬緊紅唇，心裡湧現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
「我們，走吧。」煙凝凝一死，屋中頓時剩下自己和蕭雲荷，寧淵不由得有些尷尬起來。剛剛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要當做沒有發生是不可能的，只是寧淵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處置此事，畢竟都是誤會一場。
「寧師弟，剛剛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蕭雲荷突然道，她咬著嘴唇，眼神深處有些哀傷。她很清楚剛剛不過是一場誤會，寧淵並非有意，她怎麼能要求他負責任？何況，她很清楚，在寧淵的心中，張師妹才是最為重要的。
兩人在咸陽重逢后，蕭雲荷便從寧淵口中得知張師師未死，也知道這兩人的感情十分堅定。想到當年在晉華，寧師弟因為昊光宗的通緝被各門各派追殺，而張師師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挺身而出，不惜重傷救下了他，還與他一起進入神佛葬地，不畏生死。這份珍貴的感情不是誰能輕易破壞的，蕭雲荷不想因為自己的因素而讓寧淵心裡有罪惡感，更不想因此而破壞兩人的感情。
以前在先罡雷門，蕭雲荷暗地裡總是想和天資縱橫，又生得傾國傾城的張師妹較勁，但經過那麼多年，她自身早已成熟了不少，不會再做出那等事情了。因此此刻心裡雖然苦澀，但她卻不得不逼自己裝出大度的樣子，裝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寧淵先是因蕭雲荷的話一愣，但緊接著陷入沉默。他當然知道蕭師姐的用意，也看到她眼神中的那絲不自然，只是，他矛盾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樣的事情，更不明白要如何做才能不傷害蕭雲荷，又能對師師保持忠誠。最終，他也沒有想出合適的說辭，只能轉過身走向門口。「走吧，去救左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