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混沌原力
不過此次施展就遠沒有上次來得順遂了，上次本就是在經歷無數次的失敗后僥倖成功，要想重新複製一遍談何容易？因此寧淵儘管嘗試許久，依舊沒有能如願打出天碑。
重煌在此事上倒是耐心得緊，他仔細的觀看寧淵施術，不時以自己的閱歷提點一下他犯的錯誤，以達到修正的效果。就這樣，在整整一個時辰的努力下，一面天碑在寧淵手中再度成型。
重煌眼睛在這一刻發亮，而寧淵心神也緊張起來，想要再次聯繫到屬於行宮的那一縷波動。起初奇特的空間波動如預料之中一般出現，但緊緊一瞬之間卻土崩瓦解，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稍縱即逝。
手裡的天碑重新崩潰，寧淵面色變得古怪起來。在剛剛一瞬間，他感覺四面八方均出現了屬於行宮的波動，著實有些詭異。
「怎麼了？」重煌並非施術的人，因此根本無法感應到那一縷冥冥之中的聯繫，此時見寧淵施術時間如此短暫，又愁眉緊鎖，心裡浮起不祥的預感。
「捉摸不定。」寧淵微微沉吟，「好像在這天衍塔中，那本來就細微的聯繫被更加削弱了。」他沒說出全部的感覺，而是加上了自己的猜測。
「有這回事。」重煌聽聞目露思忖，許久不發一語。
「再試一次。」不多時，他抬頭做出了無理的要求。
寧淵搖了搖頭。「施展此術可不容易，極為耗費心神和元力。第一次成功都來得十分艱難了，此刻狀態不好的情況下，成功率更加低。」
見寧淵不肯，重煌倒沒有再過分強求，只是冷哼了一聲。「你必須多多修鍊此術，按你目前掌握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憑此開啟行宮，即便到時開啟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難說之事。」
「此事自然不用你費心，你只要記得你我的約定就好。」寧淵平淡的答道，「事實上，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重煌道。
「避世環。」寧淵瞄了一眼重煌的手臂，「行宮可能位於天衍塔附近任何地方，我想在外面仔細搜尋一下，但唯恐被人發現。你的避世環既然能幫你蒙蔽感應，想必也能幫我在這區域里隱匿自身吧？」
「這東西可不能給你。」重煌很乾脆的搖了搖頭，眼珠子里露出奇異的色彩。「沒了它，我在學院中被發現的機率會大大提高。這學院中一些老不死的怪物，可是個個精通推衍之術。」
「既然你不肯配合也沒有辦法，不過除了這個法子，我實在想不出如何能在諸多老師的眼皮底下調查行宮的蹤跡？」寧淵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重煌對行宮的熱忱遠遠大於他，他開出了價碼，能不能做到就是對方的事了。
「我們一起行動。」重煌眼珠子轉了轉，「這樣一來就兩全其美了。」
寧淵聽聞一窒，若發現了行宮所在，他實在不想讓重煌太早知道，而他若跟著，自己又如何瞞得過他。「兩個人風險會增加。」
「總比你一個人行動來得安全。避世環會替我們消去所有蹤跡，即便是那神通廣大的院長也不會發現我們。」重煌道。
「那好吧。」寧淵沒有再拒絕，若繼續拒絕下去，重煌該起疑了，而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現在就走，說不定我們今天就能有收穫。」重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想要即刻行動。
「要走你自己走。」寧淵眉頭微皺，「好不容易進入這天衍塔，有整整十天修鍊的機會，我可不會就這麼放棄。何況你剛進來就出去，難道不怕引來別人的懷疑？」
重煌聽聞身子一頓，雙眸一陣閃爍。「別忘了你的正事，在這裡修鍊十天可不會讓你破入涅槃境。」
「你也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寧淵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隨後轉身，找了間無人的石室，決定進入裡面潛修。「給我十天的時間，那時候狀態也更好，相信更容易施出秘術。」
重煌看著寧淵理所應當的走進石室，心裡權衡了一下，脾氣終究是沒有發作，接受了對方的做法。
暫時擺脫了重煌，來到眼前這乾淨整齊的修鍊石室，寧淵的心情開朗了不少。與重煌這樣的傢伙在一起，他總有幾分伴隨魔尊重瀛的錯覺。對方深諳人的心理，自己神態只要稍稍露出異常，便會被對方敏銳的察覺到什麼。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對方相處就顯得特別累，寧淵寧可終日枯燥的打坐修鍊，也實在不願多和重煌接觸。
石室內的天地元氣與外界的相差無幾，室內只有一張石床，一張石桌，除此之外難以看到任何東西。
眼神微微掃向眼前石床，寧淵立刻發現了異常。此石床為暗青色，上面有一個又一個細微的孔洞，不知道是何用意。嘗試著坐了上去，寧淵原本躁動不安的心突然平靜了不少，他微微訝異，此石床竟有溫養元神，平心靜氣的功效。
它的功效還不僅於此，寧淵很快發現從石床的細孔中傳出一波又一波精純至極的能量，與元力相差無幾，可以讓修者輕易的吸收。
「這……」這下寧淵真的驚訝了，這股能量純粹無雜質，稍稍納入體內，運轉一個周天便能成為自身的元力，比起苦苦煉化元氣來要省力不少。而這樣純粹的能量，寧淵卻不是第一次接觸，他突地想起了心臟處紮根的那朵紅蓮。
紅蓮擁有將異種力量轉化為這種純粹能量的能力，當初還在先罡雷門時，寧淵因為林楓的追殺曾經身受重傷，而常潭死馬當活馬醫，喂他服下了伏龍血。霸道絕倫的伏龍血當初進入他的體內，本來差點撐爆他的經脈，後來紅蓮發威，將它轉化為了純粹的能量，使得它無害的被寧淵所吸收。
之後多次遇到危險，紅蓮都曾干出這樣的事，因此寧淵對這種純粹的能量印象特別深刻。如今在這天衍塔一層的石床中竟能吸取到這種能量，對於寧淵而言無疑十分震撼。他很清楚，此種能量純凈無害，若能長時間的吸收，修為必然會突飛猛進。
「看來這天衍塔沒有來錯，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誘人。」寧淵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裡的天地元氣本就濃郁至極，加上又有這種純粹的能量源源不斷的吸收，如此一來修為增長不快才怪。他本以為自己突破煉神一重天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但如今看來這個時間將大大的縮短。
讓心情恢復到古井無波的境界，寧淵入靜聽息，開始了枯燥的修鍊。
煉化天地元氣，吞噬底下石床傳遞出的純粹能量，寧淵孜孜不倦，一行功便是無數周天。
就這樣，十天的時間在修鍊中彈指而過，當寧淵再次睜開雙眼時，丹田內的元力總量明顯提升不少，整個人的精氣神更是恢復到了巔峰。
他眼神中含著興奮，僅僅天衍塔第一層便讓他久違的感受到修為的長進，若是他深入後面十七層呢？不知道在那些樓層，石床所提供的純粹能量會不會更加驚人。
「這天衍塔里最珍貴的恐怕就是這混沌原力了，真不知道這幫食古不化的傢伙是怎麼得到這種力量，又怎麼肯拿出來讓那麼多學生享用。」重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寧淵的石室門口，看到寧淵神采奕奕的樣子，他懶洋洋的道。
「混沌原力？」寧淵目露驚訝，看向重煌。那純粹的能量原來叫做混沌原力嗎？
「天地之始一切皆為混沌，而原力便是最原始的能量，它能夠提供給任何族群使用，無論你修鍊的是妖力，元力或者其他什麼力量。但是這種混沌原力早在太古時期結束后就已經消失無蹤了，只有一些大勢力中偶爾有幾塊混沌原石收藏。至於這天衍學院究竟是如何源源不斷的製造出這混沌原力，就是個未解的謎團了。據我所知，從這學院建立之日起，天衍塔的混沌原力就未曾枯竭過，也是因為這種珍貴的能量，才有那麼多涅槃境的老不死心甘情願來這裡當什麼老師。」重煌侃侃而言，他活得長久，對天衍學院的了解遠遠超過寧淵。已經絕種的能量。寧淵聽聞心裡暗暗興奮，事情若真如重煌所說的這樣，能夠轉化出這混沌原力的紅蓮豈不是非常逆天？若自己有一天能夠掌握紅蓮的能力，源源不斷的批量製造混沌元力，豈不等於隨身帶著一座天衍塔？想到這個近乎於妖的可能性，寧淵心頭便一陣火熱。他如今已經能夠喚出紅蓮，並且能施展一絲絲的業火之力，誰也無法保證他日後就不能借用那轉化的能力。若屆時他成功了，紅蓮這個隱患將真真正正成為他最大的依仗，幫助他修為突飛猛進，它的價值甚至還會超越那魔尊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