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蕭雲荷的邀請
蕭雲荷款款講道,舉例說明了不少可能存在的危險,讓得寧淵大開眼界,只覺得不虛此行。
「寧師弟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門中的多位祖師死後都是安葬進了秘境之內,裡面有不少他們的傳承,對於我等弟子,這才是此行最大目的。」蕭雲荷好心的提醒道,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師姐。
「多謝師姐提醒,師弟謹記在心。」寧淵露出感激之色,這倒不是作假,蕭雲荷所說的內容,對於他幫助甚大,讓得他對兩天後的秘境一行有了不少想法。
「之前在外門考核之時,與蕭師姐的堂弟起了點衝突,還望師姐不用介意這件事。」寧淵想了想,決定說出這件事,看蕭雲荷是何反應。經過相處,他覺得自己可能誤會了此女,此女儘管有些心機,但似乎對自己無絲毫惡意。
「這件事啊?師弟客氣了,那蕭雲青雖然是我堂弟,但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個不成器的紈絝罷了。」蕭雲荷搖了搖頭,眼中有幾許驚訝,顯然沒想到寧淵會提起這件事。像她這樣聰明的女人,聽寧淵突然提起此事,略一思忖,便明白為何之前寧淵會對自己心有戒備了。
「寧師弟,世家的情況比你想象得要複雜得多,我蕭家族人分支甚廣,爭權奪利激烈,那蕭雲青和他的家長,與我並不是一派人。」
蕭雲荷如此簡短的敘述,卻是令得寧淵恍然大悟。看來確實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此女,並不是自己的敵人。想到這點,寧淵不由鬆了一口氣,他可著實不希望自己樹敵太多。
在落幽谷中待了許久,蕭雲荷語氣輕柔,魅惑無邊,讓得寧淵都有些招架不住。當他離去時,對方甚至還一臉依依不捨,讓得他著實吃不消,飛也似的跑走了。
看著寧淵狼狽離去的身影,蕭雲荷捂嘴輕笑,眼中閃爍狡黠的光芒。
回到抱劍峰的時候天都已經晚了,寧淵一路上心事重重,蕭雲荷今日對他的態度著實有些曖昧,讓他摸不清楚對方在想些什麼。別看他曾在外拓荒幾年,自認深諳人之心理,但女人心海底針,他又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哥,哪裡懂得女孩子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回到自己住所的時候,一抹白色的倩影印入寧淵眼帘,在月光下顯得凄清孤傲,讓得剛剛還心事重重的他不禁嚇了一跳。
「是你,張師姐,怎麼一聲不吭站在這,不怕嚇到人啊?」寧淵心中腹誹,張師師本就穿著一身白衣,又如此安靜,乍看之下,就像小時候族中老人用來哄騙小孩子乖乖睡覺的女鬼。
「你什麼時候膽子變那麼小了?」張師師臉色清冷,掃了寧淵一眼,只覺得剛剛回來的他鬼鬼祟祟,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到這點,她心裡不禁莫名的有些煩躁。
「你找我有什麼事?」寧淵直接問道,張師師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會那麼晚來找自己,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沒什麼,兩天後要進入秘境,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師尊要我提醒你一下。」張師師語氣不咸不淡,面無表情,就像一個木偶般。
寧淵看著張師師那長長的眼睫毛,精緻無瑕的臉龐,不禁暗嘆可惜。好一個美人胚子,可惜卻總是擺著一張木偶似的臉。
「你盯著我做什麼?」張師師見寧淵盯著自己有些發怔,秀眉微蹙,道。
「呃,沒事。」寧淵回過神來,岔開話題,詢問了一些關於門中秘境的事。
張師師儘管語氣清淡,但回答倒是十分詳細,寧淵將她與蕭雲荷所說的暗暗對照,對於秘境的了解,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蕭師姐似乎對你另眼相看?」張師師聊著聊著,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寧淵有些錯愕,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張師師的性子他十分了解,今日蕭雲荷邀請他的事,其他內門弟子或許會傳得沸沸揚揚,但以張師師淡然的性子,竟也如此問,實在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今天是怎麼回事?兩個女人都轉性了?寧淵暗暗想道,表面上卻是道:「蕭師姐見我初入內門,許多事不懂,多加指點,卻是沒有別的意思。」
「哦。」張師師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讓得寧淵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你修鍊的是般若心雷術,據說開創此術的祖師,便葬在門中秘境之內,這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或許可以得到他的傳承。」張師師最後拋下話,然後轉身離去,一如過去,一聲道別都沒有。
寧淵立在原地,思忖著張師師剛剛的話。開創般若心雷術的祖師寧淵雖然未曾謀面,但僅僅對此術有了些了解,他便能想象當年那位祖師的無上風姿。毫不誇張的講,能開創出般若心雷術這樣獨闢蹊徑的術法,那位祖師必然天賦如妖,遠遠領先同時代的人傑。
「此次秘境之行,一定要有所斬獲。」寧淵暗下決心,最好能尋到那位祖師的傳承,否則以他目前的領悟速度,想要真正的能夠施展般若心雷術,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回到自己的屋中,寧淵靜靜的思忖著今日與林楓的一戰。林楓的實力確實很強,在乙木喚雷術的造詣上極高,若不是自己戰體強橫,今日很有可能會在無窮的青色雷光下灰飛煙滅。
特別是對方的最後一擊,威力之大超乎想象,若不是自己幾天前無意開創出了「龍象虛合元道」,恐怕已經飲恨收場。
想到「龍象虛合元道」的威力,寧淵心裡便暗暗興奮,他沒想到,以龍象勁的方式打出元力,竟然能夠開拓出如此恐怕的術法。按照這個邏輯推斷,恐怕戰技與術法,還有更多融合的可能性。
腦袋中回憶起《戰經》中所記載的種種可怕戰技,寧淵一陣心馳神往。光是龍象勁和無空步就給他博大精深,學無止境的感覺,其他那些更為強大的戰技會如何呢?
「對了,該給那大小姐送飯了。」寧淵突然想起那被關在紅蓮空間中的王瑤,他已經有好幾天沒送飯進去,不知之前給的乾糧吃完了沒?
想到這女人,他就微微頭疼,此女是一個不小的隱患,絕不能放掉,但也不可能這樣囚禁她一輩子。對於如何處置她,寧淵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可行的法子。
「給她供著吃,供著住,還要不時聽到她的罵聲,真是一個賠本的買賣。」寧淵眉頭微皺,他的神識蔓延進紅蓮空間,又聽到對方難聽的咒罵聲,著實有些火大。他也曾試著想從對方那裡得到一些王家傳授的術法,但無奈此女修為不到醒藏境,根本學習不了王家賴以傳承的術法,使得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經過試探,他倒是對王家的底蘊有了一些了解。王家能夠在重鎮晉華屹立那麼多年,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其家傳的鬼影術詭譎難側,不同於一般宗門或世家修鍊的五行術法,據說來自於其他凈土。
關於其他凈土,寧淵所知甚少,只是從之前得到的一些古籍中有所認知。據說世間存在有不少凈土,都是傳說中可移山填海的道尊所建,而在凈土之外,甚至還有傳說中永恆國度的存在。
世間修鍊法門千奇百怪,展現在這些凈土中,便是不同的傳承。像昊光凈土,絕大部分的門派和世家,修鍊的都是以五行為基礎的自然術法,例如先罡雷門的雷,離火殿的火,甚至霸主昊光宗的光。
而其他凈土,據說有以劍修為尊的,也有以佛法為主的,甚至體修,也自成一個體系。關於這些凈土的記載,曾經令寧淵大開眼界,第一次明白修鍊之道竟是博大精深,並不僅僅是風雨雷電那麼簡單。
《戰經》這部獨特的功法,寧淵一直懷疑是所謂體修開創而出。據說這一體系的修者,主修肉身,肉身十分強大,與他此刻的情況十分相似。只是存在體修的凈土,寧淵從未聽人提起,顯然與昊光凈土相差甚遠,不知為何《戰經》竟會流落到那神秘古洞的紅蓮之中?
將幾天份的乾糧扔下,寧淵實在懶得理會王瑤,直接便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王瑤突然道,她的眼光閃爍不停,連日的囚禁,讓她的神色有些蒼白。
「什麼交易?」寧淵回頭,隨意的問道。
「你不是想要我家族傳承的鬼影術嗎?我可以給你。」王瑤咬了咬牙,突然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告訴我,你的修為不夠,根本得不到鬼影術的傳承。」寧淵冷笑,他想看看王瑤在搞什麼鬼。
「上次是騙你的,我雖然修鍊不了鬼影術,但此術對我王家極其重要,為了保證出現意外事故時而不至於斷絕傳承,我王家的核心子弟,每個人從小都要默記此術口訣。」王瑤連忙道,似乎深怕寧淵不相信。
「哦?那你想做什麼交易?」寧淵表面上波瀾不驚,在紅蓮空間中的他是神識所化,想保持什麼樣的表情,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讓對方絲毫看不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放我走!此術的價值,還在我的性命之上,你絕對划算。除此之外,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人會知道你囚禁我,還有得到鬼影術的事。」王瑤輕咬紅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已經走投無路。「再在這樣一個地方待下去,我早晚會崩潰而自殺。」
寧淵靜靜的看著王瑤,眼光微露沉思。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先將鬼影術交給你,等你學成之後,再考慮放不放我。」王瑤見寧淵不說話,臉色蒼白無比,最後幾乎哀求的道。
「哦?」寧淵聽到此話,眉梢微微一挑。「那你先把此術交給我吧。」
「好!」王瑤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我需要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