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苦練

  第二十三章：苦練

  「當兵的，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來切磋一下。」


  林小軍一聽，連連的擺手：「這不成，這不成，部隊有紀律的，軍民共建，萬一我打傷你了，會捅大簍子。」


  「沒事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絕不找你麻煩，更不會去找部隊。」


  「不行，真不行，何況我們無冤無仇的，為什麼動手？」


  「當兵的，你是不是怕了？」


  「我怕個辣子啊，你真要不告訴我們部隊，我們賭點東西，不然莫名奇妙的動什麼手。」


  「你想賭什麼？」


  「這個……我想下，賭錢？不不，你老人家絕不同意，那……對了，還從來沒有人叫過我師傅呢，我們就賭你輸了做我徒弟，我輸了做你徒弟？」


  老頭用手一捋鬍鬚，哈哈大笑，說：「好，我同意！」


  林小軍陰謀得逞，深怕老頭反悔，二話不說，拉開了架勢，背心中的幾塊肌肉立馬把衣服撐得鼓鼓的，渾身上下，都展露出了一道彪悍洶湧的氣息。


  他一拳對著老頭的胸口砸去，老頭腳下不動，頭微微往右偏一偏，讓過了林小軍的拳風，肩頭往上一聳，「砰！」


  林小軍的手腕就碰在了他的肩頭上，一股彈力從老頭的肩膀傳來，林小軍但覺得手腕一震，像是觸碰到了電擊一樣，不是很疼，但手腕用不上力氣，有些輕微的麻痹，更可怕的是，這種僵硬而麻痹的感覺順著手腕，繼續的延伸，透過了胳膊，傳到了胸口。


  內力！不用說，在肩頭和胳膊相撞的那一瞬間，老頭的內力透過林小軍的手腕，傳了過來。


  林小軍不敢有絲毫的遲疑，他知道，很快的自己全身都會被內力震蕩，所以在腿上還沒有被內力籠罩的情況下，他踢出了一腳。


  老頭「咦」了一聲。


  這小子挺聰明的，按說他這一拳擊出，身體前傾，下盤不穩了，根本踢不出一腳，但這小子偏偏就能做到。


  老頭不等林小軍的腿踢到位，身體一蹲，腰力旋轉，肘子往外一靠，一蹦，頂在了林小軍的肋骨上，說一聲「去」。


  一股巨大的推力從他的肘中傳來。


  林小軍猶如是騰雲駕霧一般，『呼』的騰空飛了出去，一屁股墩在了一個墳包上。


  「這就是你的少林武功？哈哈哈，來，我們再來！」


  林小軍那裡會和他再來，目的達到，他從墳包上一咕嚕爬下來，雙手和拳：「師傅，你贏了，徒弟這裡有禮了。」


  老頭有點愣愣的看著林小軍，最後忍不住大笑起來。


  「孔顯亮這小子，總算是介紹來一個湊合能用的徒弟了。」


  「師傅，孔顯亮是誰啊？」


  老頭拈鬚一笑：「我女婿啊。」


  「我認識他嗎？」


  「嘿嘿，你們6連的孔連長，你說你認識嗎？」


  「我勒個去，他是你女婿？」


  林小軍突然的發現，自己使用了很多智謀，挖了好大的一個坑好像都是瞎**弄，其實自己才真正的掉進了一個陷阱。


  從當天起，陳師傅就開始傳授林小軍太極武功了，實際上陳老先生沒有兒子，他也希望找一個有潛力，有根基的徒弟來留下自己的武功。


  但好些年都過去了，沒有一個能進入他的法眼，今天一見林小軍，就看出了這是一塊未經雕琢的好料，心裡也很高興，至於林小軍那些小伎倆，只能讓陳師傅感到好笑而已。


  他說林小軍過去學的少林武功不太連貫，但內力根基還不錯，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也可以減少很多前期的基礎訓練，直接從招式和內力修為上練習。


  他先緩慢地打了一套太極拳，一面打。一面給林小軍講解。


  「你看這一招，是不是感覺毫無威力。」


  「是啊，這能傷人嗎？」


  「我們可以試試。你來攻擊我。」


  林小軍一扭身，到了陳師傅的身後，一拳打去。


  陳師傅肩頭一晃，肘尖如槍，就用剛才太極拳中的那個看似無用的招式擊向了林小軍的胸膛。


  林小軍本能的架起了雙拳，擋住了程師傅這突起的一肘。


  誰想到，陳師傅正是等他來架，兩人剛一拳肘相遇，陳師傅的手臂陡然一甩，就像是拐了個彎，也像是一條軟鞭，『啪』的一下，手掌直奔林小軍的下身要害之處，這個動作不儘快，而且詭異到了極點，雖然看上去也是太極拳中的一個招式，但速度和上下角度截然不同。


  他的手在林小軍的襠部停住。


  「看清了沒有，假肘擊打，實在抓陰。前後兩個招式都是太極拳中的，只是他們沒在一起，我把分開的兩招連在一起用了，其實單單是一肘已經能完成對你的殺傷，我這樣做就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


  「師傅，我懂了，太極拳中的所有招式在實戰中都可以任意組合，不過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首先要熟練的掌握這些招式，並能把任意的一招行雲流水般的連貫起來。」


  陳師傅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孺子可教也，他對林小軍的理解能力感到驚訝。


  「不錯，我就是想告訴你這個道理，所以你第一步要練習的就是熟悉太極，熟悉到每一招都本能的運用，不需要思考就能使出。然後在開始第二階段的任意組合。」


  「那師傅啊，是不是能任意組合了就算練好了。」


  「不！練到極致的時候，是要忘記所有的招數，做到心中無招，更勝有招，信手掂來，都是高招。」


  林小軍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練習起太極基本套路和步伐了。


  陳師傅也很耐心地給他講解每一招中的奧秘，這才是真正的秘密，每個人對每一招的理解不同，所以使用起來的威力就大不相同了。


  「徒弟啊，華夏所有的拳術，實際上都是從冷兵器時代的武器運用演變而來。就剛才這一招，手臂撇甩抓陰，其實就是九節鞭的招式，而我肘部的那一擊，卻和寶劍回刺的招數相似，當然，你也可以有自己的一些理解方式，這就是武功的奧秒所在，不同的理解，會有各自的收穫。」


  返回軍營，已經吹熄燈號了，林小軍的訓練卻遠遠沒有結束，他還要負重跑步，跨越障礙，現在連隊里的領導也都默許了他這種行為，每天查崗的時候都睜隻眼閉隻眼，在他們的心中，林小軍已經成為了7連的一面旗幟，大家除了對他的敬佩之外，也都抱著滿滿的希望，都覺得，總有一天，他會為7連掙的最大的榮譽。


  時間就這樣流水般的過去了一個月，這段時間裡，蘇小曼再也沒打電話了過來了，而林小軍還是每天三點成一線的擦槍，瞄靶，射擊和練武，跑步。


  老楊頭庫房裡的那個小點現在林小軍已經能看到了，而且隨著每天的瞄準，那個小點竟然看上去越來越清楚，林小軍的眼睛像是瞄準器一樣，把那個小的不能在小的點逐漸放大了。


  最近幾天，老楊頭開始讓他練習甩槍。


  他說，不是所有的射擊都要靠瞄準，比如突擊步槍，手槍，機槍。這些槍在很多時候的射擊就要憑手感，在面對眾多的對手的時候，在近距離突然遭遇的時候，你總不能一個個去瞄吧，那就只能估打。


  好的槍手都要做到這點，不然怎麼會有打飛鳥，打快速移動標靶的人呢？


  他先是讓林小軍不用瞄準，直接把槍口對準目標，然後觀察自己瞄準的方位對不對，這可是難度很高。


  好在林小軍每天都有200發子彈的練習，他會分出一半的子彈，練習估打。


  起初50米的胸靶都會跑靶。


  慢慢的，十發子彈裡面總能上靶一兩發。


  這讓林小軍狂喜不已。


  太極拳的練習也逐漸地深入到了招數的組合，內功的修鍊，陳師傅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一個動作不太連貫，他都會吹鬍子瞪眼的大罵好久。


  今天一早啊，大家使勁的唱了一首《我把太陽映進祖國》的歌——在祖國邊防最東端的角落，聳立著我們小小的哨所，每當星星月亮悄悄的隱沒，那是我第一個把太陽映進祖國.……

  每天吃飯前連隊都要拉歌，這伙驢子啊，唱歌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可是大家白使勁了，唱完之後，宋連長才操著他那東倒西歪的四川普通話說：「同志們，剛剛接到通知，師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們到基層團隊來給大家檢查身體，我們7連的時間是安排在中午11點，由二排長帶隊，統一到團衛生所去體檢……」


  得，早上的早餐是不讓吃了。


  乍聽到這個通知，林小軍就想到了師野戰醫院的女軍醫蘇小曼，他的心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下，很多次他都忍不住的想給蘇小曼打個電話，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但每次，就在拿上電話的那一刻，他又放棄了。


  連里的戰士卻興高采烈的，幾乎所有人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鞋子，連嘎子都竟然在大清早把腳洗了一遍，不過他那個臭腳啊，不洗真的不能脫鞋，3班戰士最痛苦的莫過於晚上嘎子把鞋脫掉的那一刻。


  可以理解，戰士們去女兵扎堆的團衛生所，那絕對要收拾利落一點，萬一遇上個發春的女兵，自己的形象絕對很重要。


  林小軍先在槍械庫和老楊頭待了幾個小時，他很猶豫，最後還是決定過去看看，不管怎麼說，自己和蘇小曼也算朋友吧，為什麼就不能坦然面對。


  這樣想著，他順著那條整整齊齊種著玉蘭樹的林蔭道一直往前走，走到盡頭的時候，就能聞到那種帶有明顯醫院標誌的氖水味道。


  他走進了團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