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黑的信
李笑笑一愣,而後又開始興奮的介紹。
“就是網紅啊,你什麽都不用幹,就坐在那裏吃就行,然後就有鈔票拿,所有的爛事我都會給你安排好,你隻需要坐在一個攝像頭麵前吃東西,怎麽樣?”
副人格:“聽起來好像很不錯。”
主人格一直在旁觀狀態一言不發,直到副人格來詢問他的意見,這讓突然產生了一種看到自己的孩子成長的感覺,一個孩子一直什麽都不懂,突然某一天他想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想幹的事情,自己有任何理由去拒絕嗎?
而且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時,還考慮著自己。
“可以,別撐著就行。”
吃完東西後,副人格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朝著包圍圈走了過去,也就走了才100米,就被一隊穿著防護服的人給攔了下去,雖然都是一些普通人,但葉聽白也不想惹麻煩。
三道柵欄最中心,也就是列車所在的位置,現在已經擠滿了帳篷,而那些白色的帳篷早已血跡斑斑,有人已經發病了,而且是大規模發病,他是真的想不通,為什麽那種重要的病毒樣本,會沒有人提前通知,而且空彈犁地這種腦殘命令到底是誰下的。
剛剛回到帳篷,葉聽白就看到了林念花,幾天不見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看到葉聽白後她少見了擠出了一些笑容。
“既然醒了,就跟我去見幾個人吧。”
葉聽白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葉聽白跟著林念花來到了隔離圈外圍,現在這裏竟然已經建出了一座房子,這種材質,這種感覺和陽城秩序所地下的隔離間如出一轍。
三道關卡都沒有檢查,估計是林念花已經是這裏的熟客了,房間不大,進來之後便看見了司幼序,還有盤坐在房子中心的213。
副人格看到司幼序便立刻說道。
“主人格讓我提醒你,列車上有人幫小黑,列車長在我們上車前就已經死了。”
司幼序毫無意外之色,隻是點了點頭回了句:“在查了。”
房間內除了司幼序還有一個穿著奇怪緊身製服的男人,這製服上掛滿了各種獎章,似乎在刻意彰顯自己的榮耀。
頭發花白,也很稀疏但還是梳著非常油膩的背頭,看起來非常強勢,司幼序在他身邊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
老頭瞪了一眼司幼序,司幼序無奈的站起身開始了介紹。
“他叫謝采,是我以前的老師,以後你會在他手下工作學習一段時間。”
副人格眉頭一皺:“為什麽,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而且他看起來並不好相處。”
謝采在旁突然大笑了幾聲。
“還真是跟他描述的一樣,一點麵子都不給啊,不過我喜歡。”
老頭說了兩句後,安靜了兩秒,副人格奇怪的問道。
“你這樣說話,不覺得尷尬嗎?”
司幼序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大聲說道:“夠了,小黑還能留在我們手裏,全靠老師,你對他稍微尊重些。”
副人格看向坐在地板中間的213,戴著紫色兜帽,平靜的像個死人,甚至都看不到呼吸的起伏,小黑已經死了,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他的軀殼,副人格是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感情的。
但葉聽白真的是沒法不承情了,畢竟小黑用命救了他,他也隻能讓副人格克製一些,可能副人格到現在都沒法理解為什麽需要尊重,如何尊重他可以學,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該尊重。
這才是副人格的問題,他可以模仿人類的任何情緒,反應,但他無法正確的使用,畢竟人類的情緒是自發的,不是模仿就行的。
氣氛有些尷尬,司幼序把老頭先送了出去,回來後走到葉聽白麵前,毫無預兆的鞠了一個90度的躬,林念花在一旁悄悄別過了頭,眼角有些濕潤。
葉聽白把司幼序扶起,說了句。
“我去便好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主人格的選擇,因為對於鞠躬這個動作,副人格可能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意義,但葉聽白知道司幼序鞠的這一躬不是給自己,是為了小黑。
作為陽城的掌舵人,一個二十多歲開始獨掌一座城並且撐到了現在的男人,他的躬身要放下很多,一個為了自己的下屬肯放下身段去求人的司幼序,讓葉聽白格外的欣賞,因為自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估計都要靠著他。
林念花從一旁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葉聽白,上邊的蠟封還沒動過,應該是沒人打開過,簡單的自製白信封上邊寫著葉聽白的名字。
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葉聽白大概猜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場合給自己的信,隻有小黑了。
撕開蠟封,葉聽白抽出了其中的信紙,很短的一張紙,字跡工整,和小黑的長相一樣秀氣。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恭喜你,活了下來。
相信以你的能力此時已經明白了一切,如果還不明白就找司幼序調一下收容物213的材料吧,事情很長,可時間很短,我隨便給你說說。
大概就是你出現的前幾天,某個意誌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他帶給了我很多東西,但我卻無法向任何人講述。
它不停的侵蝕著我,像我灌輸一些瘋狂的想法,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你出現了,記得那天在汙染世界麵前嗎,司幼序跟你介紹了所有人,唯獨忘了我,而你卻發現了我,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嗎,在那之前,已經三天沒有人跟我說話了。
他們似乎忘了我,而你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我又重新融入了這個世界,這一度給了我希望。”
葉聽白看到這裏,情緒多少是有些激動的,還記得當初小黑看到自己是多麽友善,主動和自己握手,還說出了那句意味深長的話。
“看來以後我沒法偷偷做壞事了。”
這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讓葉聽白以為小黑有什麽怪癖,再加上李笑笑對小黑那種怪異的態度,讓他誤會了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