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四海龍王
海枯齋主徐福依舊保持著恭敬。
貔貅龍子已在秦無忌體內，所以他現在就是整個海枯齋的無冕之主。
貔貅龍子已經厭煩了海枯齋這種粗糙的聚靈方式，尋到了秦無忌這樣一個好夥計，便將自己一手打造的商賈帝國扔到了一邊。
但對秦無忌來說，這就是天上掉下的餡餅，而且是一個巨大的餡餅。
「你還是齋主。」他對徐福輕聲笑道：「但整個海枯齋的大掌柜都要聽我的吩咐，我已想好，就以四海龍王的身份管制他們。」
徐福鬆了一口氣，小眼眨巴著：「大人，那我以後做什麼。」
秦無忌拍拍牆壁：「這艘金蟾巨艦還是你的，你在這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徐福誇張的露出傻笑：「大人，那我可以讓他們送些好吃的，嗯，還有好玩的上來么，在這裡我可悶死了。」
秦無忌嘆息，貔貅龍子雖然給了這徐福無上的權威，但也囚禁了他的樂趣。
「可以，隨你怎麼樣，海枯齋的財富你可以隨意動用，唯有他們貢獻的靈力，以後只能交給我了。」秦無忌微笑起來。
徐福歡天喜地的拍著胸口：「沒問題，靈力什麼的搞的我都煩死了，大人願意接過這個擔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
秦無忌在金蟾巨艦上又待了幾日，為的是接見遍布四國的海枯齋大掌柜們。
既然收取了海枯齋這龐大的組織，他自然要重新改組一下，為自己所用。
此時的齊雲山已升為了南海財神，主持此番朝拜齋主的大會。
這一日金蟾巨艦再次靠近海岸，放下了數百隻小船，蜀越晉楚四國大掌柜齊聚一堂，從北向南，從東到西，他們匯聚而來，激動的登上了金蟾巨艦。
得益於海枯齋那簡單的權力構架方式，徐福作為最高名義上的齋主，便在此次召見中，將大權交給了四海龍王——秦無忌對這個稱呼非常喜歡。
六百多名大掌柜一起拜見四海龍王秦公子，秦無忌再宣布了一件事：「從這日起，所有海枯齋弟子貢獻的靈力，他們自己可以得到一半，再也不需全部交給齋中了。」
海枯齋的掌柜們無不驚喜莫名，甚至感動的熱淚盈眶，他們在各國各地擁有著數不清的財富，但卻一直困於修行，就是因為以前齋主實在是剝削的太厲害了。
這位新上任的四海龍王只這麼一條，便收服了他們的心。
秦無忌便傳下轉化體內靈力的修鍊之法，又對人群中一名青衣男子招手道：「范先生請上前來，多日不見了，還記得我否。」
范不韋在人群中激動的走了出來，幾乎是一路拜了過去。
秦無忌扶起來他，見他容顏不改，唯有鬢邊多了幾根白髮，不禁莞爾一笑。
將范不韋提為東海財神，再選出西海，北海財神，海枯齋新的領導班子就算確認了。
將這四人帶到一旁，秦無忌便提出了對海枯齋的改組。
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將弟子們儲存的靈力交給他。往日都是掌柜們聚集好了靈力，傳送到四海財神那裡，然後再交給齋主。
這個法子速度慢，變化多，效率太低。
秦無忌便取出數百枚金色的鱗片，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龍鱗碎片，是他與貔貅龍子爭了半天才弄到手的。
這些龍鱗碎片每一塊都出自貔貅身上，所以每一片都能儲存近乎無盡的靈力。
這樣海枯齋所有的大掌柜，只需每月將應貢獻的靈力儲存在龍鱗里，然後集中交給秦無忌就可以了，他們交來存滿靈力的鱗片，然後拿一片新的鱗片回去，如此往複。
這相當於跳過了中間環節，讓秦無忌直接管理海枯齋的大掌柜們。
新任的四海財神們自然無話可說。但秦無忌對他們四個，卻是另有打算。
他考慮的是海枯齋除了經商，機關閣這兩項收益外，還有更大的用處。
那就是情報收集，可以想象，遍布四國，觸角已延伸到了大陸每一處角落的海枯齋弟子們，如果能用來做探子，那簡直就是完美。
上至王侯將相，下至平民百姓，無論是朝廷還是軍方，乃至八大門派，在海枯齋面前，幾乎沒有死角可言。
整合海枯齋做情報，就是秦無忌交給四位財神的任務。
他準備回到丹陽后，將這個強大的情報網路和暮雨閣，明針堂整合到一起，這樣自己就可以掌控數之不清的情報資源。
安排好一切后，秦無忌終於鬆了一口氣，得到海枯齋，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范不韋，這新任的東海財神卻在最後留了下來，他看著其他三人離開后，便跪倒在地：「大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秦無忌示意他說下去。
范不韋抬頭沉聲道：「我曾與大人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人如今手握的是天下之權，難道真的願意只去輔佐楚國的四王子，甘願做一個賢人么？」
他說得擲地有聲，眼神堅定：「如今您的實力，便是要對付楚國國君，也不是不可能。」
秦無忌愣了一下，擺手讓他起來，良久才道：「這件事讓我想想，暫時還是不要提了。」
范不韋嘆了一口氣，但也有些欣慰，最少，秦無忌現在沒有一口拒絕了。
秦無忌在四月初七趕回了丹陽城，一進四王府大門，便叫來守家的雲針。
先將四象堂以及明針堂女探子們彙集的情報看了一遍，他才將一份名單交給了雲針。
「這些人都是在各地做生意的大掌柜們，他們會在三日左右來到丹陽，你去見見他們。」
秦無忌說著低聲又道：「天下商賈，匯通有無，四海之地皆有商人，他們可以為我們提供最詳細的情報，你這次和他們商量一下，主要是如何彙集，如何分工，如何提取有用的情報來。」
秦無忌語重深長：「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你還要考慮如何控制探子，如何控制情報。不過我會讓他們給你完全的支持，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雲針睜大了眼睛，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只聽師命，不知所措的姦細了，這些日子掌控暮雨閣，手握明針堂，已是深沉內斂，有了做密探頭子的心思。
師父交給她的，可是天下密探，這不但是艱巨的任務，更是別人無法想像的權勢。
秦無忌見她臉色深沉，滿意的握著她的小手：「你是我唯一的弟子了，一定要做好這件事，一旦和他們商量好了，一般的情報你可以自己做決定，每隔一段時間，做個節略給我就行。」
雲針低頭道：「但那樣弟子會很忙的，不能再陪在師父身邊了。」
秦無忌淡淡一笑：「來日方長。」
雲針無聲的要退下，秦無忌止住了她：「最近幾日，將楚謙月那邊多注意一下，此人與雲墨山雲宗關係匪淺，我很討厭他。」
雲針一笑，師父終於要動手了，首先選的是二殿下，這也是情理之中。
送走雲針，四殿下也不再府邸，秦無忌便去了密室，好好修鍊了幾日，如今他修為不但沒有前進，反而略有些退步，只因體內那兩隻貪婪龍子，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他的修為。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無忌閉目微笑，雲墨山的修士還有很多，看來得快點將雲宗剷除，那可是一筆寶貴的力量財富呢。
四月十五時，他剛剛走出密室，便見到了等在府中的鎮國老親王。
老親王風塵僕僕的自武陵趕來，見他的第一句話就說道：「無忌啊，國君還是要重用你的。」
秦無忌便與老親王在府中漫步，卻不說話，只聽他說。
老親王彷彿很是感慨：「其實國君一直很看重你，這次只封你為侍衛統領，只不過是為了堵一下群臣的口。」
秦無忌微笑起來：「老親王，武陵軍隊那邊，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老親王尷尬起來：「這個，這個，的確，聽說你和四王子沒有因功封賞，軍士們有些不滿，前些日子二殿下奉命勞軍，因說了你一句壞話，被軍士們圍住，差點死在那裡。」
關於這件事的情報，秦無忌早在三日前就收到了，甚至可能比老親王知道的還多。
楚謙月這次勞軍，其實並沒有針對自己，只是說了一句「秦無忌腦有反骨」，便激起了武陵城守軍眾怒，被圍在大營三天沒能出來。
楚謙月倉惶逃出武陵大營，途徑岳陽八郡時，又被憤怒的司馬擺了一道，不但沿途沒有人馬隨從，甚至吃個飯都成問題。
想到二殿下狼狽逃走的情景，秦無忌不禁大笑起來。
鎮國老親王深有憂色：「無忌啊，二殿下是雲宗在朝廷的代理人，雲墨山雲宗是支持他的，你不要大意了，這次他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將怒火放到了你的身上，恐怕……」
秦無忌搖頭一笑：「老親王，我敬重你，所以我不瞞你，現在二殿下在我眼裡，就是個小丑，他對付不了我，我若想要對付他，只需一口氣，他就完了。」
不明白秦無忌從哪裡來的信心，老親王勸解無法，只能暗示他：「二殿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君看重你，他們幾個殿下爭來爭去的，最後不管是誰上位，還是要倚重你的才華，何必非得在這裡挨打呢？」
老親王這是在勸他離開王子之爭，不要繼續扶持四殿下了。
秦無忌皺眉看著他：「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國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