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不能原諒
常雨的方法很有效，不到一天的時間，那個掌櫃的就火燒眉毛一般的去找演員了。
他也清楚，現在知道這方子的又不是他一個人，他不願意，要是別人願意，這白給的銀子，不就落在別人手裏了麽。
之後的事情，當然是按計劃進行。
蘇曉婉這天直接出現在了蘇長青的豆腐坊裏。
蘇長青措手不及，十分緊張。
蘇曉婉借口說一路顛簸沒有吃飯，蘇長青作為掌櫃，自然是要請東家吃飯的。
其實請，也說不上，隻是兩人去飄香樓吃一頓而已。
蘇曉婉進的包廂，是早就找人布置好的。
蘇長青隻是豆腐坊的掌櫃，這飄香樓的包間，他是沒來過的，所以並不知道這裏麵原本是什麽樣子。
蘇曉婉一直笑盈盈，“聽靈兒說，這段時間豆腐坊的收益不是很好，是出了什麽問題麽？”
蘇長青的性格還是比較敦厚，不擅於說謊。
蘇曉婉這麽一問，他汗都下來了。
“那個，最近的情況確實不太好，我已經在查原因了。等查到了，就跟靈兒說。”
蘇曉婉的眼神暗了下去。
瞧瞧這人的樣子，分明就沒有做壞事的心理承受能力，卻偏要挑戰一把自己的能力。
“長青哥，就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麽？”
蘇曉婉盯著蘇長青，目光像是能將人刺穿。
蘇長青的手緊緊的捏著椅子的一腳，額頭上的汗都滲出來了。
“我……我沒什麽要說的啊。曉婉，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查出生意下滑的原因的，很快。”
蘇曉婉笑了笑，“是麽，我看不必了。”
蘇曉婉說的輕輕鬆鬆，可蘇長青的臉都嚇白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隔壁有人進來了。
隔壁的人，自然是演員和那個掌櫃的。
演員的演技不錯，很快就將那個掌櫃的帶上道路了。
“方子就在這裏。咱們這就可以錢貨兩訖了。”
“孫掌櫃別著急嘛。怎麽這都坐下來，有的是時間慢慢吃，慢慢聊。我這還真是有點好奇，你們這方子，是從哪弄來的？”
蘇長青的眼睛瞬間瞪大，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成河了。
蘇曉婉不做聲，隻是盯著他笑。
蘇長青也嚇的舌頭像是打了結一般，根本說不出話。
“哎呀，你是買方子的，我這不是都賣給你了麽，你還問那麽多幹什麽。”
“怎麽，孫掌櫃這麽點好奇心都不肯滿足我麽？您若是不說出來曆，我怎麽知道你這東西是不是真的，萬一你是拿來騙我的，我不是要吃大虧了。”
“怎麽可能！這可是正經的方子。是我從城南蘇家豆腐坊那個蘇掌櫃的夫人手裏買過來的。怎麽可能有錯。”
蘇曉婉盯著蘇長青，無聲的笑了。
蘇長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後麵的事情，也順利。
演員借口說要付定金，將方子拿回去試試，然後再全部付清。
孫掌櫃自然不樂意，於是兩人不歡而散。
蘇長輝和蘇靈常雨從外麵進來，將中間的屏風撤掉。
這本就是一個大包廂，被隔成了兩個而已。
蘇長輝怒氣衝衝的盯著蘇長青，“居然真的是你做的！”
直到孫掌櫃說出從蘇長青夫人的手裏買過這方子之前，蘇長輝都在祈禱，祈禱孫掌櫃說出來的是豆腐坊裏的一個夥計。
可沒想到……
蘇長輝一把抓住蘇長青的衣領，“你腦子壞掉啦！為了那麽幾個錢，你什麽都能賣麽！”
“我把豆腐坊交給你的時候是怎麽說的，你都忘了麽！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貪圖小利，我們會損失多少錢！”
蘇長輝一把將蘇長青推倒在地。
蘇長青伏在地上，一臉愧疚，“曉婉，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我……”
“什麽叫不是有意的！”蘇長輝指著他的鼻子，“難道是有人逼著你把方子賣出去麽！”
“你現在的好日子都是誰給你的！大伯和大伯娘能每個月換新衣服，你和你的新媳婦筷子頭上天天都有肉，這樣的日子是誰給你的，你都忘了嗎！”
“我沒有。”蘇長青又是懊悔又是愧疚，“我真的沒有。曉婉，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她是背著我做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
“你少拿這話唬人！你新買的宅子，就在長榮巷，你當我們不知道麽？”
“我……”蘇長青懊悔，“一開始我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已經做了，我……”
蘇長青口中的這個她，自然就是他娶的那個媳婦。
那女孩子叫什麽來著，蘇曉婉都記不得了。
他們成婚之後，蘇曉婉並沒有見過那女孩子幾次，之後蘇長青就帶著她來了臨海。
“你一個大男人，平時怕老婆也就罷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老婆都敢背著你做！這種事情上都管不住老婆，你還是個男人麽！”
蘇長輝這兩天每天都黑著臉，現在抓到了罪魁禍首，怎麽可能不好好發泄一下心裏的怒氣。
“我們在這邊苦心經營多久，才有了今天的成色。可現在呢！你一出手，就把我們在這邊的優勢，毀得幹幹淨淨！”
蘇長青跪在地上，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沒精神，爬過去扯著蘇曉婉的裙角，“曉婉，曉婉我知道錯了。我以後肯定好好管著她，我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現在保證還有個屁用啊！”蘇長輝氣得在原地打轉。
“市場已經被別人占了，方子漏了出去，別說這邊，北息鎮那邊可能很快就有反應。你啊你啊！貪圖小利，把這麽大的市場，轉手送給別人！你……”
“長輝，算了。”蘇曉婉平靜的很。
她不是不心疼，而是現在心疼也沒用。事情已經出了，這大蛋糕也已經被別人分走了，生氣有用麽？
“長青哥，事情既然已經出了，現在追究責任也沒用。隻是，這邊的豆腐坊，你是肯定不能再管了。”
“曉婉……我真的知錯，真的！”蘇長青自然是不願意放棄這麽好的位置，“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真的不會了！”
蘇曉婉麵無表情，“長青哥，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事情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你做了這麽長時間掌櫃，應該算得出，你們這次的行為，會對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吧。”
“你從前為了救蘇靈拚過命，所以，你買的那宅子，依舊是你的。我不會收回來，你賣方子賺了多少錢，我也不想追究，隻是掌櫃的位置，我不可能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