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命運轉折
“這孫子是誰，也學人家英雄救美？不好好看看你爺爺我是誰，就在這裏狗叫。”那個黃毛一直很囂張，從那個男生出現的時候就很囂張。
那個男生拿下頭上的連衣帽，本來帽子擋住了路燈的光線，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僅僅能看清楚是他。現在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沉著從容，似乎根本沒有把這群家夥放在眼裏。他的無袖衫暴露了他手臂上的刺青，他轉身過來的時候，我們才看清楚了，是一個十字架，很小。
沒有別人那種沸騰的殺氣，從他出現的時候就像是一碗熱湯裏，灑下了冰塊。他走到我身邊朝我伸出手：“顧涼謹，你不打算跟我走，是看上這群狗了？”
我伸出手去拉住他，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影響，周遭的一切都看不清了，隻看得清他的存在。“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在小爺地盤上搶人。”
他把我拉起來，護在他身後，沉聲說道：“陳林的地盤上，什麽時候有你們這一群貨色了？”說完他隻是輕笑，拉著我想要離開。身後的呼嘯風聲傳來，他轉身一個飛踢把那個人踢開。
我站在一邊隻知道看著他。他剛才說的陳林是他自己嗎？那個黃毛變了臉色：“這個女人是誰，你知道嗎？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不要以為你是這一塊的扛把子就了不起。”
“不管她是誰，你先記住我是誰，你陳林爺爺的女人，你還沒有動的資格。”他說完這些話，帶著我離開。四周的哀嚎聲清晰可聞。
但是我應該是港台劇看多了吧？為什麽會覺得，就算是這樣，在街頭跟別人動手的陳林也很帥。我真是個大花癡，明明喜歡的是顧遲，還會覺得別人帥。
“看夠了沒有，沒看夠接著看，十塊錢一分鍾。”陳林帶著我走出巷子以後，雙手抱臂靠在牆上看著我，我反應過來這樣看著人家似乎不太禮貌。
“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連連鞠躬，他似乎沒往心裏去：“小女生不要動不動就鞠躬，沒麵子。換做任何一個人，剛才也會救你的。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說了這些，就沒有再說別的，一直聽我一個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耐心很好的聽。偶爾會用眼神打斷我，我知道自己太吵了，就會停嘴。
然後在兩分鍾以後，因為受不了這麽安靜，再找一個亂七八糟的理由開口。事實告訴我們，當然不能一心二用，特別是走路的時候。
當我意識到，剛才用腦袋啪嘰撞上電線杆的是我自己這件事情，一點都不想笑，眼睛還有點酸。陳林看著我，隻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大概他周圍也沒有女孩子會像我這麽蠢的。我默默後退兩步，像個懵懂無知的孩童一樣，伸手去觸碰自己額頭上的傷處，傷處傳來的痛感讓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接著後退兩步，坐在路邊的階梯上，把頭埋在雙腿之間，不一會就哭了出來。恍惚之間感覺陳林在我邊上坐下，我的眼前是一包紙巾。
“別哭了，我最看不得女孩子哭。”“我，我沒事，就是撞得，腦袋疼。”我哭得一抽一抽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他坐在一邊，靜靜地聽我說這些話。
“不僅腦袋疼，我還腿疼腰疼脖子疼，我哪哪都疼。你說，為什麽我會那麽疼？”“心疼不疼？”煙味從一邊飄來，我抬頭去看，看見他已經給自己點上一支煙。
淚眼朦朧之間，我看不清他了。這麽矯情的話，居然是一個剛才一對多的男人說出來的，我一個女生都覺得有點太過細膩了。
“好像也有點。”“為什麽疼。”不過我看他現在的狀態倒像是更想隨便找個人聊天，而不是好奇於我現在的狀態。
“你說是不是人走上社會以後，會看到的，會經曆的事情都比在學校裏黑暗的多。”“並沒有。競爭是人的天性，被擠出來也隻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群體。”
他這句話似乎就是一句爛大街的雞湯，但是也似乎是洞悉了我的情況以後開的口。
“你呢？”我不想再說自己的情況，看向他。他悠悠的又吐出一口煙，煙霧在夜裏迅速飄散。
“我啊，我也沒找到一個合適我的團體，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倆一起試試？”我權當他這句話是玩笑話，連回都沒回。
“不過你當時怎麽那麽巧，出現在那裏？”
“請等著英雄救美呢。”
“嘖，認真說。”
“失戀了，剛才在那分的手，我前女友剛走你就來了。”他撐頭看著我，沒有一絲波瀾。
失戀了還這麽淡然，不是沒愛就是真的傷太深了。原來學校裏的女生們都這麽說過。我覺得我不能理解，當初和顧遲分手以後，我多久沒緩過來。
所以我大概覺得，分手以後大家都是難過的樣子。像陳林這樣，分手還淡然的，我沒見過。“為什麽你這麽……”
“這麽無所謂？”
“對。”
“我也不知道。”
最後一口煙也被吐出來，他掐了煙頭，側身扔進垃圾桶。我不喜歡男生吸煙，但是我喜歡男生把垃圾扔進垃圾桶裏。自從看過清潔工奶奶有多累，我就這麽開始了。
他斜眼看我：“不過，你不好奇我怎麽知道你名字的？”這麽一說，的確是，我好像沒向他提過我的名字？
“還有，你爸爸是顧先生我知道。這個你也不好奇為什麽嗎？”
我爸爸是顧先生？看來他也隻知道一半。
“剛才說你是我的女人，是為了讓那群人離開，別介意。”
我一點都不介意，我摸了摸自己的心髒，剛才聽到那句話的時候，跳的還挺快。
“你叫陳林是吧？”他點頭，四處張望著，似乎是被我看得有點害羞。
我其實不想說，顧先生隻是我的養父，如果披著顧先生的光環，能夠被陳林這樣一個人上心，似乎是還不錯的感覺。
“還疼嗎？”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撞了電線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