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眼睛特別像
看著他認真又溫和的樣子,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天的場景。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有太多的細節,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我先講了事情的大概,然後又慢慢的一點點的補充,想到一點就補充一點。
李醫生讓我所記得的,知道的,每一個人的反應和話語的都告訴他。
我斷斷續續的講著,講到最後,亂七八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講了一堆什麽。直到我再也想不到什麽東西。
李醫生緊鎖著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許久他問我:“你跟那個沈何鈺的關係,很好吧?”
“恩,目前班上,除了顧遲,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何瑤去世後,我的朋友隻剩下了沈何鈺一個。
“這個……凉瑾,接下的事情我隻是一種猜測,也不一定準確。不希望影響你們的友誼。”李醫生似乎很是猶豫。他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算了算了,還是不說好了。”
“不!你說!”我看著他,態度異常的堅決。我太想知道點什麽了。哪怕是猜測。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影響太大,以至於讓我無法承受,我甚至迫切的想要知道,是誰拿走了班費。
李醫生為難的看著我,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我回想起他剛剛說的話語,突然想到了什麽,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懷疑是沈何鈺?這不可能!”
李醫生苦笑了一下,看著我說道:“如果你沒有漏了什麽重要的情節的話,按照你說的最後一節課前,沈何鈺的班費還在抽屜裏,而最後一節課又是體育課,打掃衛生的人隻有你一個人,打掃完衛生你有及時的鎖了門。而唯一有機會偷錢的你沒有偷錢,可班費確實沒了,那麽就隻可能是沈何鈺那邊,根本沒有丟班費,卻在那裏喊班費丟了。”
“不可能!沈何鈺她是班長,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而且她家裏也很有錢,不會因為缺錢而偷班費的!所以她根本沒有理由這麽做啊。”我搖頭否定道。李醫生的這個猜測太過於不現實了。
“所以說隻是猜測啊。在說你們兩個關係好,想來她也不會陷害你。應該是我多想了。”李醫生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卻在一邊嘀咕了一句,“也就是缺少一個動機而已。”
“對啦,沈何鈺喜歡顧遲嗎?”李醫生突然問道。
“沒有吧。”我想了想,沈何鈺平時並沒有表現出來喜歡顧遲呀。李醫生幹嘛這麽問?
李醫生點了點頭,“手機給我。”
“幹嘛?”我看著他疑惑。
“給你存個號碼啊,要是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我看著李醫生,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這人雖然話多了點,但是人很好,總是一副熱心腸。
他存完號碼後拉著我站了起來:“好啦,送你回家咯。”
回到家正好趕上吃晚飯,顧先生沒有回來,顧遲也不在,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
按理說,應該最是親近的兩個人,此刻卻一句話也搭不上,氣氛尷尬的厲害。
我匆匆的扒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筷子,準備上樓。
“喬涼。”媽媽突然喊我,用的是我以前的名字。許久沒有聽到別人這樣子喊我,我慢了半拍,有些不適應的回過頭看著她。
“不會是連自己原來的名字都忘了吧?顧凉瑾,顧凉瑾。不會叫多了就忘了自己,原來叫什麽了吧?”媽媽放下筷子看著我。
我看著她,不知道怎麽做答。
“你知道你為什麽叫顧凉瑾嗎?”媽媽朝著我,神秘兮兮的笑著,眼裏卻透露出一絲絲的嘲諷。
我看著她,依舊沒有說話,眼神卻表露了我內心的疑惑,確實每次顧先生喊我名字的時候,我總是疑惑。
因為。他每次喊的時候,都像是再喊另外一個人似得,包含著異常多的情愫和情緒,複雜而又深情。
“這名字是顧長風給你起的。你知道他前妻叫什麽嗎?”媽媽看著我,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他前妻就叫凉瑾!”
我震驚的看著媽媽。顧先生的前妻?顧遲的已經去世了的媽媽?為什麽?為什麽我要叫這個名字!
“你看這張照片。”媽媽突然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是一張全家福,上麵男子是年輕時的顧先生,小男孩似乎是年少時的顧遲,但是……那個年輕的女子……
我不敢置信的睜大著眼睛,看著照片上那個對著鏡頭,笑靨如花的女子,我幾乎看到了長大後的我,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臉型,一樣的身材。
我想起那天顧先生的話。
“眼睛特別像。”
原來是像他的前妻。顧先生他……一直對他的前妻念念不忘嗎?
“喬涼,你從小媽媽就不在你身邊,一直都是奶奶帶著你長大的,很多道理,媽媽都沒有來得及教給你。”媽媽突然態度一變溫和的看著我,我從來沒有見過,媽媽這麽溫和的看著我,一時間看呆了。
媽媽溫和起來和別人都不一樣,她笑著,會有一種溫暖又親切的感覺。
會讓我感覺整個人都被母愛包圍著,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我有點受寵若驚的看著她。
“但今天媽媽要教你一個道理,女孩子要自愛。”媽媽看著我繼續說道,“你是長的像顧長風的前妻,但是顧先生是你媽媽的丈夫,你不能……”
“我沒有!”我站起身來,對著媽媽喊道,她怎麽可以這樣看我。她是我的媽媽,她怎麽可以不相信我。
“沒有?嗬嗬,喬涼,當初,是我把你帶到這個家裏來的。”媽媽看著我,似乎對我很是失望。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心裏涼涼的:“媽媽,真的沒有。我不會跟你搶顧先生的。你是我媽媽啊,我唯一的親人。”
她遲疑的看著我,像是抓到了什麽似得,重複著我的話:“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我馬上回答到。
她點了點頭,像是相信了我說的話,又像是不願再跟我說下去,自顧自的站了起來,超樓上走去。我看著她的離開的身影,不知道為何,看到了一絲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