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打土豪與山裡的親人
「轟」三發炮彈幾乎是同時炸響,張龍飛的眼前一片火光!
不過吳家兩兄弟的名字真的不是白起的,吳德才從小不好好讀書,無才無德,三言兩語的就被自己的連長忽悠著送死,至於這個堂兄吳二棒槌,人如其名,大名吳德用!
三發對於白匪也算是十分珍貴的炮擊炮彈愣是一個人都沒打到,倒是炸起的雪花頗有幾分詩意。
「狗曰的!你眼睛是出氣的?你再偏一點炮彈就炸著自己人了!」被近在咫尺爆炸的炮彈嚇得褲子都快濕了的副營長聲音都是顫抖的:「瞄準了給我打!」
「娘的!」吳德用也是氣急敗壞的一腳就踹到了炮手的屁股上。
不幸的是心中藏著血海深仇的吳二棒槌光記著發泄自己的怒火了,沒有注意到炮手一發沒有打中以後已經馬上調整了射角,正抓著一發炮彈往炮筒里塞呢,剛把炮彈放進去,就被吳德用踹了個狗吃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袋直接就撞到了迫擊炮支架上。
在所有人的驚奇的目光中,一發炮彈歪歪扭扭的從正在倒下的炮膛呼嘯而出,咣的一炮就直接砸到了正弓著背準備借著炮火掩護衝鋒的友軍當中,被后坐力彈起來的炮筒猛地一仰直接就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炮手給砸暈了!
「噗嗤」雖然是在槍聲此起彼伏的戰場上,張龍飛也清楚地聽到了戰友們幸災樂禍的笑聲。
趁著這個時候,張龍飛帶著人猛地往前沖,趁著敵人正在混亂和破口大罵的時候,十多個人一塊把身上的手榴彈不分青紅皂白的全都給甩出去了,而山坡上的細根兒也已經趁著這段時間調整好了射角,對著吳德用的的炮兵陣地就是一發,雖然首發偏了將盡六七十米,但是緊接著不到五秒鐘細根兒就已經調整好了射角,上來就是三發急速射!
吳德用踹到了自己的炮手之後就知道自己算是完蛋了,就算是是把對面的紅軍全給炸死回去以後前面的營副也不會放過自己,剛才自己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見,被打偏的炮彈最起碼把四五個友軍都給報銷了,心裡有這個情緒死戰到底的決心也就慢慢的消散了,只想打完之後怎麼趕緊找自己的舅舅給自己調到自己家的部隊裡面避避風頭。
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吳德用就不由自主的在危險的戰場上分了神,當意識到自己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以後竟然沒想著馬上轉移陣地,當第一發炮彈炸開之後,雖然隔了六七十米但是吳德用也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自己太自信了,而且也沒有從紅軍缺少彈藥和重裝備的思路中轉變過來,自己的炮兵陣地竟然就直眉楞眼的放在一個毫無掩飾的空地上,前面沒有掩體遮蔽敵人觀察哨的視線,周圍更沒有用來進行防禦的炮兵陣地。
當第一發炮彈落地的時候,吳德用就知道這地方不能呆了,著急忙慌的讓部下背上迫擊炮撤退。
只不過就算是結構簡單方便攜帶的迫擊炮也足足有數十公斤,加上還要對攻擊狀態的迫擊炮進行分解,就算是閃電俠來了也指不上了,因為下一輪炮彈只過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已經開始了俯衝,而這時吳德用剛剛拋棄部下跑出去三十多米,至於其他人則剛剛反應過來。
同樣的三發炮彈細根兒的年級比吳德用小,但是準頭可就強了太多了,經過第一發的試射,第二輪的三發炮彈幾乎成品字形覆蓋了以吳德用的炮兵排為中心房源二十多米的地方。
巨大的衝擊力將吳德用天天跟祖宗一樣伺候的迫擊炮直接炸成了零件,更加不幸的是,白匪的炮兵軍官大多數收到了很多日本士官學校的熏陶,沾染上了不少的日軍炮兵的惡習,把炮彈跟炮一起堆放就是其中一樣,炙熱的空氣直接讓堆在三門迫擊炮周圍的數十發炮彈發生了殉爆。
一時間白匪的後方一片狼藉,趁著這個機會張龍飛馬上讓蘇林手下的一名戰士吹響了起床號,以號聲為信號,跟在張龍飛等人身後的戰士馬上牽起了被按在地上不得動彈的戰馬,隨後迅速的把所有的傷員都托上了馬背,沖著山坡的方向狂奔。
而這個時候負責斷後的教導員張煥成馬上指揮戰士們對著後方一陣急射,隨後馬上在手榴彈和山坡機槍火力的掩護下往山坡方向撤離。
張龍飛走的時候還不讓雁過拔毛的老本行,除了讓戰士們收集了騎兵連丟下的武器彈藥,還直接用一匹馬拖回來一匹死馬,而山坡後面早就根據張龍飛的吩咐起灶燒鍋的楊中凱直接用死馬燉了一鍋肉湯。
劉成章張煥成一行人到達山坡陣地的時候馬上就被三連的武器裝備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邊呲溜呲溜的喝著肉湯補充嚴重流失的體溫,一邊眼睛放光的盯著張龍飛手下戰士們的傢伙事兒。
「咳咳」,糾結了半天終究是張煥成先打破了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局面:「這次咱們二營能成功的甩脫敵人,建立起這麼一個簡易的陣地,三連代理連長張龍飛同志是功不可沒!那個·····」
「沒錯沒錯!」警衛排的張明怎麼說也算是老相識了,這會兒看見一排排的新槍,一箱箱的子彈,大棉襖黑棉鞋,尤其是一門迫擊炮兩挺捷克式實在是亮瞎眼,至於被張龍飛正中腦門兒的小氣性早就不見了:「我覺得咱們應該給三連長呱唧呱唧!」
「可別!」張龍飛連連擺手,這個套不能上,這幾位明顯的就是來打土豪的,他們這麼一捧,自己在順著台階往上一上,那可就下不來了,指了指外面百十號揮舞著工具加固戰壕的戰士們說:「戰士們都在看著呢,咱們都是幹部,在這邊偷懶本來就不對,就別弄太大動靜了,影響多不好!」
「話不能這麼說」劉成章笑眯眯的說道:「咱們就是趁著這會兒開個小會,敵人雖然暫時被打退,傷亡也不小,可是咱們這邊一動,周圍三十多個團的敵人肯定都發覺了,作為二營的骨幹咱們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要討論怎麼才能在今天晚上堅決守護陣地,為大部隊突圍死死地撐住這個缺口!」
張龍飛無奈的笑了笑,瞅了一圈餓狼一般的眼神兒說道:「營長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這樣吧,除了機槍迫擊炮,我們連多餘的武器裝備大伙兒隨便挑!」
「扯淡!」劉成章眼珠子瞪得溜圓:「幾桿破槍我值得跟你費唾沫星子嗎?共產黨人不搞婆婆媽媽的那一套,咱們一口價,機槍你可以留一挺,步槍一人一桿,手槍你跟連里的骨幹留個四把也就夠了,其他的我都拉走!」
「我去!」張龍飛也急了,壓著嗓子對著劉成章的耳朵低聲嗷嗷叫:「營長你這不是打土豪,明明就是抄家來了!你這樣一來直接拉走我一多半的家當啊!」
「哎哎哎!什麼叫你的家當!」張煥成拍了拍張龍飛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咱們都是人民的隊伍,什麼你的我的,都是大家的,你忍心兄弟部隊缺衣少穿沒槍沒彈嗎?」
「我知道你有情緒,也知道這些物資裝備都是你帶著三連的同志們費盡心血乃至生命弄來的!但是啊同志哥,你得這麼看·········」劉成章不給張龍飛解釋的機會,沖著剩下的兩個連長和警衛排長張明一頓的擠眉弄眼,幾個人會心一笑就弓著腰走出了會議所在的交通壕,直接沖著蘇林去了,張龍飛剛想站起來,張煥成馬上攬著他的肩膀坐了下來,從南昌起義開始講起我軍的革命生涯。
而張龍飛則只能被教導員死死地按著看著營長忽悠著蘇林乖乖的交出了心愛的迫擊炮、機關槍、手槍、步槍·······
雖然張龍飛臉上露著心有不甘但是又不得不笑的尷尬,但是心裡卻是著實的踏實了許多。
從這一刻張龍飛知道,從伏擊先兵,到伏擊吳德才、炸死敵參謀長、強攻騎兵連,這一系列的行動,劉成章和二營其他的指揮員、指戰員這下才算是徹底的接受了自己。
至於武器裝備,有著系統在手,而且剛剛的戰鬥又帶來了上百點的積分,張龍飛總會有機會兌換出來充實自己乃至全軍的武器裝備水平的。
看著二營所有的戰士們都抱著新發的步槍棉衣傻笑,傷兵們就著肉湯吃下了磺胺,張龍飛從未覺得此生竟然如此滿足。
二營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如此充裕的物資補充了,通過各種的繳獲以及張龍飛的系統兌換,基本上已經做到了人人一件棉衣,兩個人擁有一雙棉鞋,步槍從三八式步槍、三八式騎槍到漢陽造、中正式,不僅僅人手一桿而且有不少的富裕,子彈平均一個人八十發上下,排長及以上軍官都配備上了手槍,輕機槍兩挺,子彈剩餘六百多發,81mm炮擊炮一門,炮彈兩發。
隨著戰士們趁著十多分鐘的時間修整完畢,不遠處漸漸地傳來槍聲,更遠處也有了大部隊的吶喊聲,二營的戰士們開展了陣地阻擊戰,張龍飛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自己忽略了一個天大的事情!
重傷員都已經下山了,乾爹跟苗苗呢?
自己一開始就跟營里隨重傷員上山的衛生員說過順著腳印找到乾爹跟苗苗,乾爹熟悉地形,而部隊能保護乾爹的人身安全。
而現在·····
除了遠方的炮聲隆隆,北面的伏牛山已經完全的陷入了一片漆黑!
而此時山坡下的敵人已經重新集結,不遠處點點的火光,顯示著敵人的增援已經逐漸趕到。
此時返回伏牛山完全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