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哥哥的信
酒魅一醒來就感受到一股濃烈的火的味道彌漫在房間內,但自己要溜進去還必須躲過師徒二人。
這該怎麽辦呢……
對了!酒魅突然想起來,昨天好像有人請老頭下棋,雖然隔著好遠但酒魅也清楚的聽到約的是巳時,一般下棋大概都要好長時間的吧……可是南珠午時是要小睡的!
想到這裏,酒魅乖乖的把麵前的藥喝了個幹淨。
“嗯?”老頭很奇怪,這丫頭怎麽突然變乖了,好,我可以安心去與宮寧初好好的下幾盤啦!哈哈哈,老頭我太開心了,哈哈哈哈……
“南珠,老頭我要出去與仙友交流心得,你好好看著點這丫頭,知道嗎,老頭回來給你講故事哈~”老人很直接的叫來一隻仙鶴,一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
“……”南珠望著老人離去的背影,先是咬牙切齒,可是又慢慢的撲哧一聲,笑了。
酒魅第一次不知道該微笑還是該哭泣,老人好奇怪,像是一個瘋子,但又不是一個瘋子。
不知躺了多久,慢慢的,身邊南珠的呼吸聲已經有規律起來。
終於睡著了嗎。
酒魅聞著火的味道,顫巍巍的爬下了床,向火源摸去。咦?是個大爐子!酒魅微笑了一下,想了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幹淨,便一頭鑽了進去。
呼~好舒服。這個火要比以前泡過的火舒服許多呢!酒魅想。閉上了眼睛享受著火的洗禮。
乓啷,一壺藥掉到了地上。南珠在煎藥時打了個盹,突然她感受到煉丹爐氣息有些變化,抬首一望,正好看見了那個醜丫頭鑽進去的情景。
天啊!
回過神來的南珠一個閃身跳到了屋外,隨即把一顆紅色的石頭拋向了百米高空,雙手一合,啪!石頭化作了一團紅色的塵,凝聚不散。
南珠又趕忙跑回屋裏,她修煉的是木係仙術,木又會生火,這爐子裏生的又是三味真火,滅不了,無論如何自己是救不了那個醜丫頭的啊!南珠急得在屋裏團團轉。
“珠兒!怎麽了?”老人抓著他的拐杖急急得進了屋子:“我這老骨頭經不起你這那麽急的叫啊,要是沒大事小心我揍你!”
南珠抱著老人的手臂,臉上掛著淚珠子:“師尊!嗚嗚嗚。。。。那個醜丫頭輕生了!”
“什麽!”老人大驚。
“這丫頭趁我打了個小盹時,跑到你的煉丹爐。。。師尊,快看快看,火滅了!”南珠臉上充滿了‘這不可能’的表情。
老人扭頭一看:“嗯?真滅了!我這可是三味真火啊,怎麽可能滅了!”轉念一想,這丫頭曾告訴我她不用喝藥,會不會。。。。
“南珠,你出去吧。”老人道。
南珠難得沒有反駁老人,點點頭,出去了。
老人歎息一聲,手一招,衣物全飛進了煉丹爐裏:“穿好衣服,出來!”轉身走進了一個房間,再出來時,手裏多了張紙。
酒魅從爐子裏爬出來,帶著一頭一臉的灰。靈敏的耳朵仔細辨認這老人的方位。
老人道:“屋裏有煉丹爐沒錯,但一般常人是無法感受到火焰的氣息的,你既然是個瞎子,就更不可能發現這個爐子。丫頭,你到底是誰啊?”
酒魅不為所動。
老人又道“還有,你明明不瞎,為什麽還一直不睜眼呢。你眼睛是有什麽……奇特之處嗎?”
“你怎麽那麽肯定我不是瞎子?”酒魅沒有回答老人的話,而是問回了老人。
老人突然有些暴走:“臭丫頭!你當老頭我傻啊,你看不見,你哥哥為什麽還要給你留信?你到老頭我老糊塗了不成!“
酒魅把眼微張了一點:”你有哥哥的信?“
”南珠幫你洗衣服時就掉出來啦!“老人點頭。
酒魅微怒:”你看了哥哥的信?“隨著漸高的聲音,房子漸漸開始熱了起來。
老人感到屋內漸漸升高的溫度,有些驚訝,而又若有所指的笑道:”切,老頭我可沒那嗜好,丫頭,你身上的秘密可真有點多啊!“
滿意的感受到溫度的下降,老人把信遞給了酒魅。酒魅顫抖的接過,撫摸著信。是哥哥的信?哥哥為什麽要給魅兒寫信啊……為什麽不能直接告訴魅兒呢?
睜開眼看見信的一刹那,酒魅有人不住開始哭了。淚從臉頰滑過蒸發在空氣中:這是哥哥和自己的字跡。
酒魅看著信上的字跡,想:哥哥除了打獵喂飽我的肚子,就是換成銀子去讀書。因為我的一句‘我想識字’,哥哥在學堂裏學會了字就回家抓著我的手教我寫。看不見記不住字,哥哥就一遍又一遍的教我。所以魅兒的字就是哥哥的字。魅兒……好想,好想哥哥啊!
與妹書:
我的妹妹,現在你應該跑出來了吧。對不起,哥哥不能在陪著你了,因為哥哥要你活著。安平鎮的結界讓我們誰都出不去,而食物哥哥也再也找不到了。可有個人告訴我,隻要我用全身的血去腐蝕那個結界,結界就會破個口子讓我的妹妹出去。換句話來說,哥哥可以自己的死來換取妹妹的生。不許哭,魅兒!不然又該走水啦!沒哥哥在身邊陪著魅兒,魅兒要更勇敢啊!不要再為哥哥傷心,因為哥哥很幸福,有個最好最好的妹妹。
哥哥聽說,有個地方能治好你的眼睛,那是個叫八仙峰的地方,那裏有很多修仙者呢!假如有人能治好魅兒身上‘火’的體質話,魅兒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開眼看世界了。一定要修仙來保護自己啊!哥哥沒用,不能再伴在魅兒身旁照顧我的妹妹了。希望我的妹妹永遠快快樂樂的活著。
哥哥絕筆
洪,信因受不了酒魅的體熱而自燃了,一點點化成灰向屋頂飄去。一滴滴的淚所化的水汽消散在了空氣中,像是一場最後的送別。酒魅仰著頭伸手想去抓住它,又無力的垂下。信,將要被燒沒了,酒魅看見信背麵的幾個小字後,終無力的坐到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神賜,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