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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豬哥在世

  第二天的會議,幾個身穿青灰官服的評議會官員加入了。


  雲知星雖然不著調,但本職工作他是不會疏忽的,立刻低聲說:“麻煩來了,今天的會議才是重點。”


  林文點點頭,元神已恢複到36%,應該可以應付一些普通狀況。


  有一些危險,但由於目前身負188點惡緣,也不構成執行最終計劃的條件。


  所以。


  “算你們走運。”


  林文心想。


  今天的會議一開場就火藥味極濃,澤州總督吳敬唐與部長會議的輪值主席楊華傑以及常務主席團爆發了激烈衝突。


  楊華傑和常務主席團指責吳敬唐大量扣留澤州上交的稅款,擅開邊境線,惡意放縱阿德裏亞諾教團的劫掠隊進入帝國內地燒殺搶掠,借敵寇之名無止境擴張軍隊等等。


  吳敬唐則怒斥本部屍位素餐,明知澤州內外吃緊仍不加以援助,還扣留軍費,貪汙軍餉,對於澤州諸多需求均無回應。


  兩方激烈對噴之後,常務主席團啟動了總督彈劾程序,四十六位部長和兩位總督,一共四十八票,四十票讚同,三票反對,五票棄權。


  彈劾通過。


  “澤州總督吳敬唐,保留職務,責令其在一個月內整改本部提出的所有問題,本部將派遣專員監督,一個月後,此案上交,由最高長老會決定其去留問題。”


  吳敬唐憤然退場,呼啦啦一片,其隨從人員也跟著離去,部長會議室裏一下子空了許多。


  下一個就是雲州總督趙朝陽。


  趙朝陽態度溫和,說話條例有據,一直表示遵守本部的安排和指令。


  常務主席團最後宣布:“責令雲州總督趙朝陽在一個月內整改本部提出的所有問題,一個月後上交整改表,由本部複查。”


  趙朝陽欣然領命。


  隨後,一個魁梧的評議會官員站了起來,他滿臉橫肉,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看上去更像一個劊子手而不是一個官員。


  他上前兩步,向坐在主席台上的常務主席團提交了彈劾本,然後轉過身來,麵向所有人,朗聲說:


  “評議會官員常亥提議,彈劾長山郡郡長林文,昏庸無能,治理無方,專權濫用。”


  “他上任僅數月,其所在地區混亂不堪,弊病從生,貪腐成風,導致長山郡的產值呈斷崖式下跌,已不足以往年同期的十分之一。”


  “因此,我會認為,其能力已不足以擔任郡長,理應立即奪職審查。”


  楊華傑仔細看完了評議會上交的材料,上麵除了大量的違法細節之外,主要就是長山郡的產值統計,但其數據依據都是非官方渠道獲得的。


  他放下材料,問道:“審計署的官方材料呢?”


  審計署署長張濤明遞上了官方的材料,楊華傑粗略地看了一遍,眉頭微微一皺:

  “這是估算的數值啊。”


  張濤明躬身道:“楊廳長,按照規矩,下個季度中旬之後,本季度的產值才會統計出結果。但常局長已經拿出具體數據的實證,與本部的預估相匹配,是可信的。”


  楊華傑又問道:“稅務總局,長山郡的稅務情況呢?”


  帝國稅務總局局長嚴皋回答道:“由於上次的糾紛,本部沒有收到長山郡一分錢的稅款。”


  常務主席團的一名常務主席說道:“長山郡的產值暴跌,我認為是地區長官的主要職責,最高長老會三令五申,要求各地長官保持正常健康向上增長的產值,長山郡新任郡長公然違背長老定下的帝國策,我認為必須革職治罪,以正視聽。”


  另一名常務主席也說道:“附議,今年各地總體增長向好,惟獨長山郡暴跌,這給帝國帶了一個非常壞的開頭,必須嚴懲,才能刹住這種下跌的風氣。”


  會場氣氛向第一場審議時靠攏,雲知星緊張起來,他來長山郡的日子雖短,但和秦落霜一樣,也已把這裏視為了新家。


  而林文,就是這個新家的頂梁柱,他的節度權,完美的將長山郡圈成了一個自留地,隻要假以時日,昔日天空之歌的成員都將聚集歸來。


  而吸取了曾經的教訓的他們,必將在這個黑暗的國度中,建成一片理想之地。


  這是他超越一切的夢想。


  所以,他也將使用超越一切的方式,守護林文的安全,不止是因為他更像男人。


  常務主席團中不少人陸續表態,楊華傑微有動搖,但作為最高辦公廳的廳長,他的政治立場是中立派,必須證據確鑿,論證完備時才能定罪。


  他轉向林文:“你有什麽想說的?”


  林文早就憋不住了,立刻跳了起來,長笑一聲,指著評議會席位上一眾官員。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常亥和一眾評議會官員都是大怒,常亥冷笑一聲:“我看這小畜生怎麽狡辯。”


  林文一伸手,雲知星立即把秦落霜準備的材料遞了過來。


  “看好了!這是長山郡審計署統計的本季度產值。”


  “本季度,長山郡產值正增長,增長幅度高達19400%!”


  林文的話震驚了所有人,所有部長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了,


  19400%。


  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這意味著長山郡一個季度的產值就翻了194倍!

  “無稽之談!”常亥怒斥道:“他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住口!無恥老賊!是真是假豈由你來判斷?”


  “你!”常亥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雲知星把所有對應的統計材料全都交了上去,連評議會的都給了一份。


  常亥低頭一行行看去,整張臉一時紅一時綠。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哆嗦著,像林祥嫂一樣重複著一句台詞。


  “不可能,這都是假的!”


  他抬起頭,看向主席團,幾名常務主席向他微微致意。


  常亥立刻心中有了底,大聲說:

  “很明顯,這是粗劣不堪的偽造數據!”


  “大家請看,長山郡說他們在接近三個月的時間建造了約二十萬間房屋,修繕恢複了九千間房屋,挖了七千條餘排水渠,修建了總長八百公裏的村級土路,五十公裏的鎮級公路,加固和正在加固三十餘個堤壩,新建和正在新建中基礎設置共計一萬餘處,還有大量修繕和翻新的設施。”


  “我想請問,這麽龐大的工程,要多少人?這麽龐大的工程,要多少資金?你人那裏來的?你資金哪裏來的?”


  “這裏是帝國本部,你以為是你的郡政廳會議嗎?隨口亂編?胡說八……”


  “住口!”林文厲喝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指著他的臉:“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我軍麵前狺狺狂吠?”


  “你!”常亥的脖子一下漲得比臉還粗。


  林文一拍桌子:“雲知星!告訴他們,人從哪裏來的,錢從哪裏來的!”


  雲知星滿麵通紅,立刻站了起來。


  他作為帝國頂尖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學生時期還是演講社團的團長,對於如何聲情並茂地講出自己的功績,是非常擅長的。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把長山郡如何發動郡裏群眾,為長山郡的未來發展大業踴躍捐款的事跡講了出來。


  林郡長如何深入群眾,如何感天動地,淮鎮的人民富豪們如何紛紛倒戈卸甲,以禮來降,捐贈出所有家產。


  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講了出來。


  當然,這其中也找出了極個別害群之馬,將他們明正典刑之後,家產充公,也是資金來源之一。


  還有少部分迷途之馬,在林郡長動人心魄的勸說之下,返回正途,痛改前非,也成就一樁樁美談。


  一眾帝國本部的部長們,聽著這如同神話般的故事,都是神色各異,難以置信。


  他們聽完了雲知星的排練已久的相聲表演之後,紛紛倒回去仔細地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長山郡遞上來的材料。


  評議會的官員則仿佛成了變色龍一般,臉一時青一時白一時紅。


  雲知星在講完錢哪裏來的之後,就開始講人從哪裏來。


  這就是真憑實據了。


  雲知星更是口沫橫飛,大談林郡長如何挽狂瀾之既倒,扶大廈於將傾,在帝國的失業率即將崩盤之時,悍然出手,以優越的待遇大量招收失業人員,給於了無數困苦的帝國公民,一條新的生路。


  簡直就是萬家生佛,在世真仙。


  雲知星講著講著已然全情投入,他瘋狂地讚美林郡長的偉大之處,從各個角度盛讚林郡長高尚的人格,遠見的視野,雄偉的胸膛,寬闊的肩膀,英俊的麵龐,迷人的身高,還有那足以讓所有人尖叫的關鍵之處。


  林郡長已經化身成了他夢想中最完美的男人,是他不懈努力也要成為的終極目標,他耗盡一切溢美之詞來讚美他,就像讚美未來的自己一樣。


  各部部長已經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了,常亥實在受不了了,跳起來怒斥道:“放尼瑪的狗臭屁!”


  正在雲巔之上的雲知星,被一句粗鄙之語打回了原形,頓時暴怒欲狂。


  他雙眼通紅,緊盯著常亥,仿佛隨時要把他撕成碎片。


  常亥被盯得渾身寒毛倒豎,不敢對視,轉過頭對常務主席團說:“這都是無所驗證的事情!是長山郡刻意編造的謊言!”


  “不,不對!”


  最高人事部的部長文亮說。


  “長山郡確實招了很多人,不僅額定的帝國編製已經滿了,餘下一萬多地方編製,四十多萬政府雇工,我也派人核實過,確有其事。”


  “沒錯。”


  帝國民政部部長許成峰說道:


  “瑤京靈都的招募盛況我有過了解,長山郡在瑤京招募了四十多萬普通工人,都長常生向我匯報過。”


  “對對。”另外一名部長也說道:“當時鬧得很大,正在十三州聯席會議期間呢,不少官員都知道的。”


  帝國發展改革部部長徐力說道:“這件事情是真實的,常都長在最高長老會有過說明,他說這是新經濟方式一種,是為了清理低端人口,讓低端人口聚集在低端地區,使低端地區獲得發展,使高端地區更加純粹,是雙贏。”


  常務主席團也有人說:“長老們稱讚過這個經濟方式,在清理之後,瑤京經濟幾乎是飛速發展,平均工資上漲了80%還多。”


  民政部部長許成峰一拍大腿:“這樣就沒錯了!常都長說是雙贏,高端的瑤京已經贏了,低端的長山郡就是另一個贏家!”


  “長山郡基礎數值低,瑤京為了純淨自身,它的資源大量轉移之後,長山郡獲得爆發性增長,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實啊!”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暗暗點頭,輪值主席楊傑華心中盤算一陣,已有了計較。


  常亥則感覺一陣巨大的眩暈襲來,他站立不住,幾乎要暈倒了。


  他求助式地望向常務主席團中的數人。


  但這個時候,他們卻仿佛不認識他一樣,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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