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二神通
淮鎮的大清洗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每天都有大批豪富家產被抄，鋃鐺入獄，郡政廳的資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充盈起來。
窮苦的長山郡內，竟然隱藏有這麽多人民富豪，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老謝所帶領的財政處，成為了所有部門中最繁忙的，幾乎每天辦公室裏的燈火都通宵達旦，各類贓物、現金、大量的金銀珠寶首飾、不動產等等，堆積如山。
看似不可能解決的財政危機，幾乎眨眼之間就消失無蹤了，再也沒有人提。
與此同時，挖掘出來的罪惡更是讓難以置信。
走私、販毒、拐賣、奴隸貿易、器官交易、假藥，幾乎什麽樣的罪行都能在這裏找到。
每一個暴富者，從頭到腳，髒血淋漓，讓人觸目驚人，在他們這裏，人仿佛就是一個貨物，一個玩具，一個不是和他們同物種的生物，可以隨意玩弄、取樂、肢解、殺害、買賣、賺錢。
每一個大院裏，都有屈死的鬼。
而每當他們找不到證據時，林文就會親自出馬，從各個想象不到的地方挖出他們的累累罪行。
最駭人的是，在一個仿古的大院裏，從一個被水泥封上的水井中，前後撈出了六十多具屍體，從白骨，到半腐的，到看到出人形的，到明顯是新死的，這個裝得如同白蓮花一般口口聲聲為民謀利的豪富當場崩潰，痛哭流涕。
交待了罪行之後，大家才知道，這些都是他自以為發現了他的秘密的仆人。
五年之內，死了六十多人，都是他用高薪從窮人家招來的，他認為窮人用高薪就能保守秘密，但他的疑心病並未因此減輕。
這個新死的人，甚至隻是因為除黑惡行動開始，他感到害怕，就殺了仍進井裏，再用水泥封上井口，填土種花，以為能永遠把秘密埋入地下。
沒想到，這樣還是被挖了出來。
凡屬正常人，都不會對這樣的罪行無動於衷。
長山郡內，沒有人對這次行動再有非議，各級官員紛紛全力配合清洗工作。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克格勃的烏鴉們從中揪出了不少與豪富們有利益勾連的貪腐者，將這些官員下獄之後，郡政廳內遊蕩的雜音迅速消失不見。
治安衛和監察衛更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生怕被這些身穿灰色大衣的煞星們認為他們姑息養奸，與為富不仁者同流合汙。
而林文的善緣，也在瘋狂增長，在幾天後就爆發性地突破了5000.
在突破的那一瞬間，林文眼前白霧鋪滿，金光閃耀，等待了很久的第二神通，終於降臨了。
但是，他卻看到，三行極為耀眼的文字，懸停在仙氣繚繞的半空之中。
【霧非花】
【殺無情】
【緣之空】
什麽？
為什麽會有三個？
林文愣了一陣，很快意識到這是三選一的選項。
還有這種好事？
林文滿心歡喜，仔細看去。
然後，他的目光一瞬間就被最後一個神通吸引了。
緣之空？
這是啥？
我選了之後就會給我發個穹妹嗎？
不不，這不可能，穹妹去修仙，整個畫風都不一樣了。
滿懷著好奇，林文把目光集中在這一項上，仔細看【緣之空】的詳細說明。
【緣之空】
因緣神通。
一切依靠因緣而生的法，都如夢幻泡影；
一切依靠愛憎而生的果，都如朝露閃電；
道之無情，緣之唯空。
獲得道法自然、因果無礙的效果，持續緩慢地同時降低善惡緣，降低使用法術的消耗，禁止非正常施法。
嘶！
林文倒吸一口涼氣，這【緣之空】的效果很強啊。
他再轉過目光，去看另外兩個神通。
【殺無情】
殺戮神通。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提升對殺戮的掌控能力，同時降低因為殺戮而獲得的善緣或惡緣。
【霧非花】
命運神通。
一川煙草，滿城風絮。
霜摧桃李，風折蓮花。
雲煙過眼，我命如焉。
降低既定之命運的強製修正性，降低因任何原因而起的命運之劫的損害，降低命運法術的消耗。
——
林文猶豫了很久。
這三個神通，真的是一言難盡。
但最後，林文還是選了【緣之空】，當然，這和穹妹無關。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同時降低善惡緣”這條。
惡緣對他的損害遠超善緣的加成，同時降低的話，等於是血賺。
而且，另外一個降低法術消耗的效果，也非常有用。
林文試了一下，元神的消耗，直接降低了三分之一。
這意味著，他能施法能力大大提升了，被迫使用善緣施法的時候，大大減少了。
可還沒等林文高興起來，他就發現了那個“禁止非正常施法”的隱藏大坑。
按照法術說明，為了維持“道法自然”的效果，任何用獻祭、血祭、邪祭等方式施法，都是非正常施法，都會破壞“道法自然”的狀態，是不被允許的。
林文也從來沒想過用這些方式施法，他堂堂正道神仙，怎麽可能走這種邪魔歪路？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善緣施法，竟然也屬於獻祭施法。
難道他以前用的善緣，是獻祭出去了嗎？
這係統是不是在坑我呀？
林文心中有了一點危機感，他意識到他與係統的戰爭，可能提前開始了。
當然，現階段肯定隻有明爭暗鬥，真正的戰爭，得要等到他在成為道祖之後，有資格大道爭鋒之時，可能就是他與係統的決戰之日。
但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沒辦法。
林文心想。
以後使用法術要更加小心了。
沒有善緣施法兜底，一旦元神用完，他可能會處於危機之中，如果是刺殺賴俊成的那場戰鬥，可能會非正常死亡的。
那絕對不行。
一定要“正常”死亡。
林文心中盤算：“以後如果要硬莽，一定要注意元神總量。好在現在施法消耗減少了，相當於元神總量提升了，我可以使用更多的法術。隻要我用心鑽研法術技巧，隨時保持元神處於高位，這其實是一件好事！”
要多用技巧！
林文心中立下了之後的首要鍛煉目標。
神通已定，其它兩項隱沒在虛空之中，緣之空三個字化作一道金光，飛入了神通界麵的第二項之中。
【身無彩鳳】之旁，【緣之空】三個字亮了起來。
同時，它右方一行細小的數字顯示了出來。
10000.
這說明，下一個神通，需要等到10000點善緣？
對現在的林文來說，10000善緣已經不是不可遙望的事情了。
長山郡的善緣，正在處於急速的增長之中，而且，家園重建馬上就要完成，等待了良久的巨額善緣，即將到來。
在這場滔天劇變之中，黃家的內亂反而沒有多少人在意了。
黃家的二房黃崇新，幾乎屠光了內外宅所有的人，他自己的人，也在慘烈的戰鬥中死光了。
但他依然還是站在勝利者的位置，繼承了黃家的大多數人脈、渠道和資源。
現在，黃崇新的所有部下，全部都是克格勃的特工，烏鴉們改裝易容，搖身一變成為了黃崇新的底牌。
黃崇新原本是不願意配合的，在克格勃的禁閉室關了兩天之後，又經過了專門的心理專家輔導，思想一下子轉變了。
他認為他能夠活命，一定是他的兩個女兒，使盡渾身解數討得了林郡長的歡心，所以林郡長才會把他留下來，作為他的白手套，為他斂取財富。
想通了這一點，黃崇新忽然之間就接受了他的命運，畢竟，他還有價值，就有活下去的資本。
他比他的三個兄弟強的地方就在於，他有兩個如花似玉的乖女兒，否則就早已和他的兄弟一樣魂歸黃土了。
為了讓他能安心效力，應秦落霜的建議，林文還是帶著其中那個妹妹和他見了一麵，姐姐由於黑氣罩頂，顯然壞事已經做絕，早已被林文一拳打爆了腦袋。
妹妹由於年紀尚小，還不到12歲，黑氣多是虛幻的，所以幸免於難，但以後要多加管教。
黃崇新在和七竅玲瓏心暢談之後，疑慮盡去，下定決心轉換門庭，為林郡長工作。
他開始重新搭建黃家構架，恢複家族正常運營，並按照秦落霜的要求聯絡上下線。
黃家在整個人口買賣交易鏈條中，是處於中段的位置，按照黃崇新的說法，他們以前主要做中低端生意，也就是轉賣、運輸、訓奴，直到近些年才涉及到高端圈子。
他們的上端負責提供貨源，主要是西南幾個州裏的販奴集團，他們通常是通過掠奪、拐賣、高利貸和賭博來獲得人口資源，以小孩、女性為主，也有成年男性，偶爾有通過戰爭掠奪而來的人口。
下端則主要是與最終的買家交易，近些年由於經濟下行，貨源迅速增加，而買家卻沒有增多，反而更挑剔了，花樣也越來越多。
競爭壓力增大，為了獲取更大的利潤，他們越來越喪心病狂，黃家上下，紛紛以能更貼近高端圈子、更融入高端圈子為榮，來自帝國高端圈子的血腥表演，被他們奉為藝術的經典。
如果有誰不夠融入，不能夠欣賞，他們就會被排斥，被認為是無能者。
在這種氛圍下，整個家族都不可避免地滑入了深淵。
現在，是贖罪的時候了。
由於家族經曆過大亂，黃崇新想要重新獲得上下線夥伴的信任，必須親自出馬。
家族重建剛一結束，他就帶著一大堆烏鴉，親自去和他的上端聯絡。
烏鴉就會順勢摸清上端的情況，然後，林文就會派出龍組中最強的人——
他自己。
把這一條線上的販奴集團，全部搗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