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巨犬加爾姆
正當奧裏克在沉浸在軟綿綿的柱子上,竭力想摸明白他麵前的龐然大物究竟是什麽時,那兩隻綠色的燈籠裏卻充滿了怒火,伴隨著一聲狂怒的犬吠,奧裏克倒在了巨犬加爾姆麵前。
血盆大口朝奧裏克張開,幾乎要將奧裏克整個都吞噬掉。這時候身後的托爾將雷神之錘朝加爾姆砸去,正砸在加爾姆的鼻尖上。
加爾姆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往後退了退,緒任克斯趁機將奧裏克拖了回來。
“我又救你一命,小子。”托爾說道。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男子唯有以身相許。”奧裏克開玩笑似的說。
托爾白了一眼奧裏克,隨即又轉向了加爾姆。加爾姆正在惡狠狠地望著托爾,隨即它就朝托爾撲了過來。
這巨犬竟活生生將高大的托爾給撲倒了,托爾的雷神之錘支在加爾姆的脖子上以免加爾姆將他生吞。
緒任克斯又從背上卸下弓箭連著朝加爾姆射了三箭,第一支箭射向了加爾姆的眼睛,第二隻箭射向了加爾姆的額頭,第三隻箭射向了加爾姆的肚子。
加爾姆抬起前麵的兩隻腿將弓箭打落在地,托爾趁機從地麵起來,他的雷神之錘裏包含了太多的憤怒,所以這一錘子砸下去,黑暗的赫爾之門裏被藍色的閃電照亮。
奧裏克和兩位神祇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巨犬身上全是血跡,而奧裏克和托爾的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跡。
“我的手上全是血。”奧裏克說道,“不會海姆達爾被這巨犬吃了吧!”
“也不是沒這種可能。”托爾攤手說道,“剛才我沒注意,所以被巨犬撲倒了。但我有信心打敗這條狗。”
托爾在漆黑裏又高高飛起,他總試圖用雷神之錘敲碎敵人的腦袋。
但顯而易見的是,加爾姆雖然體型巨大卻依然靈活無比,它的頭總能輕而易舉地躲過托爾的錘子並試圖咬住托爾。
托爾與加爾姆鬥了近百個回合依然難分難解,直到奧裏克和緒任克斯舉起了火把。
作為山林女神的緒任克斯可以任意取用時間的木材,所以他們為托爾照亮了戰鬥的環境。
現在托爾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加爾姆的樣子了,而加爾姆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火光嚇到了,它望著兩個火把身軀微微顫抖。
原來在黑暗中生活了許多年的巨犬將光明當作了怪物,習慣了黑暗的眼睛竟無法習慣光明。
所以顫抖著的加爾姆逃走了,它必須重又回到黑暗裏去,因為隻有黑暗才讓它覺得舒適。
“我又一次憑我的聰明才智幫了你,托爾。”奧裏克說道。
“你得不到火把,也不能把它點燃。”山林女神緒任克斯說道。
“那還得多虧我們漂亮的女神了。”奧裏克說道。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向前方走去,愈往前走愈寒冷,這種寒冷顯然已經超過了斯堪的納維亞冬季的寒冷,能夠將凡人凍死。
但兩位神祇和奧裏克盡管覺得寒冷無比,卻依然沒有大礙。隻是奧裏克將手中的火把靠得更近,以確保他的臉龐仍然暖和。
他們來到了一條極窄的河流之前,這條河流隻有不到一米寬,但河裏是鮮紅的血液。奧裏克和兩位神祇輕而易舉地跨過了這條河流。
緊接著,他們一連跨過了五條河流。
第二條河流出現在他們麵前,河床上流過的是人的哀怨。
第三條河流流過的是疾病。
第四條河流流過的是人的悲傷。
第五條河流流過的是沉淪。
直到第六條河流,這裏流過的是皚皚白骨。
等到他們跨過前六條河流時,一個並不幽深的溝壑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山溝裏依然是河流,但這條河流流的是蛇的毒液。
河流上麵夾著一座頭發鋪成的橋,每兩根頭發之間有著約摸一米的間隔。
奧裏克一隻手抓住托爾,輕輕地踩在被當做橋梁的頭發上。
頭發沒有斷,奧裏克小心翼翼地度過橋去,他望了一眼橋下麵的毒液之河,很多蛇正吐著信子望著他。
第八條河也在這樣一個並不幽深的溝壑裏,這條河裏流過的是鋒利的尖刀。
並且河流在此處尤為湍急,所以鋒利的尖刀不時會高高躍起。女神緒任克斯的手臂就被這裏的尖刀所劃傷。
奧裏克在緒任克斯被割傷的那一刻發現,受傷的女神顯得楚楚可憐,反倒更增添了一份別樣的美麗。
但是緒任克斯立馬就處理了她的傷口,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同時,第九條河流也出現了他們麵前。向溝壑裏望去,第九條河流並沒有水,而是一個幹涸的河床,他們甚至可以望見皸裂的土地。
“原來幹涸的河流才是最可怕的。”奧裏克說道,“我以為血液、白骨、疾病、沉淪、悲傷、哀怨、毒液、鋒刃任何一個都比幹涸更可怕。”
“幹涸意味著什麽也沒有。”緒任克斯說,“其他的,盡管不好,但還有改變的可能。”
“要是沒改變的可能呢?”,托爾問道。
“那就會和第九條河一樣——死去。”
“但偏偏在死去之前又是最可怕的,對不對?”奧裏克接著問道。
“對的,因為死去之前是最後的瘋狂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