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落的提爾
等到海姆達爾和洛基都安頓好之後,提爾便獨自去拜訪了地母蓋亞。
“你怎麽來了,提爾?”
“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完成了,現在該你兌現諾言,將生命之水給我了。”
“你並沒有完成我派給你的任務,提爾。你現在能活著站在這裏向我要我給你許諾的東西,靠的不是你自己的能力,而是提豐。倘若不是他,你就和洛基以及海姆達爾一起死在愛琴海上了。”
“可是我還活著,並且海姆達爾和洛基已經在你的宮殿裏了。”
“無功受祿是你這自認為正義的神祇想要的,還是說你隻是在嘴上說著正義與公平,而心裏其實並不相信這一套。”
“想不到地母這麽詭辯。”提爾說著。
“我這是實事求是。”地母蓋亞說,“不過實事求是也好,詭辯也好,你沒有做好你自己該做的事,就不應該得到我所許諾的東西。除非你再完成一件我安排給你的事。”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蓋亞。”
“你就不要聽聽我要你做什麽?”
“你第一次違背了你的諾言,第二次也自然違背你的諾言。如果你上次還讓我再做第三件事,那我該做呢還是到時候再放棄呢。”提爾說,“你現在沒有取得我的信任,便永遠也不會取得我的信任了。”
提爾便不再理會地母蓋亞,徑直從宮殿裏往出走。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走得了?”地母蓋亞說道。
“沒有戰神提爾走不掉的地方,隻要他想走。”
“哪怕丟掉西格恩的軀體?”
“啊,你說什麽?”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便不覺得你是好對付的神,於是我便窺伺著你的動向。你從我的宮殿裏出來之後首先在不遠的地方打了一個深邃的地洞,西格恩的軀體就被你放在地洞裏你搬來的冰床上。”
“她現在在哪?”
“如果你還想救活她,那你就乖乖聽我的。”
“你有什麽要求?”提爾突然服軟了。
“我要你去殺了赫爾墨斯,奪來他的法杖給我。”
“你讓我殺一個神去救另外一個神?這並不能消弭我的罪過。”
“如果殺掉奧林匹斯的神比殺掉阿斯加德的神更讓你覺得罪孽深重的話,那你完全可以放棄。”
“我答應你,可是我如何相信你?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出爾反爾?”
“你除了相信我之外別無他法。”
“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蓋亞。”提爾說道。
“我得給你個期限,三十天內帶回來赫爾墨斯的頭顱,不管你用什麽辦法。”
提爾得到了這樣一個命令之後便從蓋亞的宮殿裏跑出去,他來到一片幽深的林子,在一棵巨大的樺樹下坐下,思忖著自己該怎樣做。
不過他現在謹慎多了,所以他時刻提防著蓋亞窺伺他的動靜。
可是他該怎樣才能殺掉赫爾墨斯呢?
這不是一件輕易的事,因為赫爾墨斯除了本身有著非凡的法力之外,身邊還有托爾奧裏克等人。
他既不會突然失去法力也不會落單,所以提爾思前想後沒有好的誅殺赫爾墨斯的機會。
不過聰明的提爾想必最終還是想到了什麽辦法,因此他一下子從地上起來,也向著艾特納斯山去了。
沒多久,提爾就趕上了奧裏克他們。赫爾墨斯遠遠地就望見了提爾。
“你的故人又來了,托爾。”赫爾墨斯在甲板上向船艙裏喊了一聲。
“誰呀?”托爾從船艙裏出來。
“提爾,他似乎在追趕我們。”
托爾順著赫爾墨斯的手勢向前望去,當他看到是提爾時仍然有點激動。不過他立馬就失落了,說道:“我真的不想再和提爾廝殺了。”
“先看看再說,兄弟鬩牆本來就是世上頂殘忍的事。”
這時候托爾叫海零落放慢了船速,托爾站在甲板上迎接提爾。
他已經想清楚了,哪怕他與提爾最後不免手足相殘,但他也要富有儀式感的來迎接他的兄弟。
“提爾,我又見到你了。不瞞你說,我很開心。”托爾的表情由喜轉悲,“縱然我們接下來不免相互廝殺。”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是重新投奔你們的。我……”
托爾不等提爾將話說完,便一個熊抱將提爾抱在了懷裏,說:“我的好兄弟,我等你很久了。”
提爾一言不發,過了一會兒托爾便鬆開了提爾。托爾帶著提爾上了船,向奧裏克他們說道:“我要隆重地向你們宣布一個好消息,我們的提爾又回來了。”
奧裏克和緒任克斯再次見到提爾也很開心,緒任克斯還向提爾介紹了波塞冬和海零落。
船艙裏的笑聲響徹雲霄,但是赫爾墨斯卻始終都沒有笑。
他一直注視著提爾,觀察著提爾,一種內心深處的直覺告訴他提爾已經不是先前的提爾了。
但是赫爾墨斯現在沒什麽證據,作為一位理智的神祇他心裏清楚,直覺並不足以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但世間總是有許多的悖論,因為那些憑直覺判斷的事情後來大多被證明是準確的。所以赫爾墨斯陷入了一種新的煩惱當中。
他想著用一種辦法測試一下提爾是否心懷二心,但是他委實想不出什麽辦法。
因為他心裏擔心如果他做得太明顯,那必然會引起托爾的不滿,甚至還有可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
所以赫爾墨斯一直在沉思著,這艘船載著五個人的歡樂和兩個人的迷惘。除了赫爾墨斯,海零落也永遠給人一種憂鬱的感覺。
倘若誰和海零落過一輩子,那一定會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就是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子總是憂鬱的。
不過海零落現在心裏還是在想著波塞冬,她不知道如何麵對她的父親。
盡管波塞冬已為了她選擇跟著他們做幫助他原本不想做的事,因為波塞冬和宙斯同樣癡迷權力。
他巴不得宙斯被推翻。但是現在他為了他的女兒,儼然和宙斯站在了同一陣營。不過他不知道他的女兒會不會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