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海零落
獨眼巨人死了之後,奧裏克他們才有興趣問這個孤獨的弱女子為何會獨自在海島上,並且又如何招惹了怪獸。
那女子說她叫海零落,是波塞冬與凡間女子麗貝卡所生的女兒。
母親死後父親波塞冬給了她一艘航海的船,那船上總是載滿美食與清泉,所以她從來不愁吃喝。
但她仍然感覺自己孤苦無依,所以自己起了名字叫海零落,寓意她是海神的女兒,而又時常感到飄零。
她今天剛剛登上這座島嶼遊玩,便被獨眼巨人譯基克洛普斯發現,譯基克洛普斯垂涎她的姿色,便欲搶占她。
這個時候正巧被奧裏克聽見了,於是救了海零落。
“你們為什麽會來這裏?”海零落問道。
“除了我,他們都是神明。我們本來乘在另外一位神明的槳上,但是槳突然折了,所以我們想先上岸再思考對策。結果我就聽見了你求救的聲影。”
奧裏克一邊說話一邊注意著這海神波塞冬的女兒,產生了一見傾心的愛戀:
曾經特洛伊人為了海倫
與阿開亞人十年攻伐
特洛伊的長老
在普利阿摩斯的宮殿
和偉大的赫克托爾
因為帕裏斯的魯莽
針鋒相對
但當在破敗的城垣上、
特洛伊長老一睹海倫的芳容
他們不禁懊悔
自己的魯莽
並且向著至高的神明發誓
這場殘酷的戰爭是值得的
正像特洛伊人對海倫
金發碧眼的女孩
像海洋一樣透出藍色的憂鬱
白皙的皮膚是每一朵泛起的浪花
又一個帕裏斯
願意為這姑娘百年征伐
此刻,奧裏克望著海零落發呆,他的心早已為這女子俘去。
所以當海零落問道奧裏克他們要去哪兒的時候奧裏克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時候托爾拍了拍奧裏克的肩膀說:“走了,我們有船了。”
“哪裏來的船?”
“剛才海零落的話你都沒聽見嗎?”托爾詫異地問,“我看你一直盯著她看,我以為你一字不落地都聽見了呢。原來你隻顧著看人家姑娘的外貌,全然沒把人家的話當回事。你這個樣子像極了人間那些薄情的渣男。”
“我隻是一時有點走神,我想起了緒任克斯跟我說特洛伊城的曆史。”
“這我就不知道了,原來緒任克斯博學多聞,這女神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博古通今。”
“謬讚了!這就像你知道斯堪的納維亞的曆史一樣,我也知道一些希臘的曆史。”
“我粗人一個,哪裏知道這些。要不然我們就不需要去找詩歌之神布拉吉去問弗麗嘉的謎了。我對沃爾鬆格僅僅知道點皮毛。不過維京海盜我卻知道。”
“這你怎麽知道的?”奧裏克問道。
“我有一次應弗雷邀請,和他一同前往海洋遊玩。就遇到了海盜。”
“以你的脾氣,是不是把海盜一窩端了。”
“不不不,我對凡人總是寬宏大量的。我和弗雷不但沒有殺掉他們,還聽他們講了數百年他們打劫的曆史。那海盜頭子如數家珍,說到關鍵處還會流淚。”托爾說,“我都不知道他一個海盜頭目竟然這麽多愁善感。”
“你對巨人和凡人的態度真的是天壤之別。巨人有些沒做壞事你也趕盡殺絕,凡人有些做了惡事,你卻能夠寬容以待。真搞不懂你。”緒任克斯說道。
“凡人的事,自有凡人來管。而巨人的事,必須得有神明來管。就像貓隻抓老鼠,不會去捉毒蛇一樣。不是我對善惡不分明,而是因為那不是我的職責。”
“在是非善惡麵前,沒有所謂正義與不正義的。所有的惡都是壞的。”
“如果一匹狼捕殺了一隻羊,我就該去把狼殺了嗎?”
“你試圖混淆概念而曲解我,你知道的,我們能很好地把握哪些是正義的,哪些是中性的,而哪些是惡的。”
托爾攤攤手顯得很無奈,說實話托爾把握不了。
因為上天賜給了他無窮的力量,也剝奪了他傲人的智慧,所以他憑借最簡單的判斷來評價是非正惡,而他根本沒有過人的智慧。
所以他很難理解緒任克斯的觀念,但是他的優點在於不怎麽去與別人爭論。
當然這是對朋友,如果是敵人,那就會痛痛快快打一架,以武服人。
他們一同上了海零落的船,這條船被海零落稱為海飄零,與弗雷的折疊船一樣可大可小,船頭有一眼小小的清泉,船尾則可以製造出世上所有的美味。
而且這艘船隻有唯一的主人就是海零落,別人盡可以奪去它但不能使用它,所以這也很多渴望一勞永逸的懶漢放棄了對海飄零的爭奪。
“我要是有這樣一艘船,我就沒有憂愁了。”奧裏克說道,他正和緒任克斯坐在船尾聊天,兩位神祇則對海零落的身世充滿了興趣,所以在船艙裏打聽海零落關於波塞冬的事。
“你本來就沒有憂愁,倘若不是奧丁將你從北冥之海召來。”緒任克斯說道,“隻是現在不一樣了,不是麽?”
“是的,現在常常麵臨危險,別說吃不飽飯了,有時候還有生命危險。”
“我說的不是這些,我說的是如果一個人心裏產生了愛情,他就會患得患失,並且漸漸憂慮起來。”
“你在說什麽呀,姐姐?”
“你是不是喜歡海零落?”
“不,我最喜歡你了。”
緒任克斯心頭一顫,說:“不,你騙不了我。我注意到你在島上看海零落的眼神,你望著她發呆,說你想起了特洛伊,但你想起的其實是海倫,是不是?”
“這與海倫有什麽關係?”奧裏克辯解道。
“因為你覺得她就是你的海倫,為了她你願意做一切,哪怕是一場戰爭,對不對?”
奧裏克突然有點臉紅,他的心事竟然全被緒任克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