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奪回發簪,北郡王府丟盡臉面
秋若顏怎麼也戴著綠雪含芳簪?短暫的震驚、錯愕后,眾人瞬間明白過來,眸底暗藏著鄙視與不屑:「秋側妃髮髻上的發簪真是別緻,不知叫什麼名字,是從何處購買?」
綠雪含芳簪稀少珍貴,市面上並沒有賣的,否則,這麼美麗,高貴的發簪她們豈會看不到,秋若顏髮髻上戴的,就是慕容雨丟失的那支綠雪含芳簪。.[氵昆[氵昆
秋若顏並沒有看到眾人眸底的嘲諷,笑容得體,美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本就天生麗質,再配上這支發簪,自是更加清麗,脫俗,小手輕撫上發簪,滿面幸福之色:「這隻發簪是……」
不經意間望到了慕容雨髮髻上的綠雪含芳簪,秋若顏驚訝道:「咦,嫂子也戴了同樣的發簪啊。」莫不是少弦世子和少陵買了同樣的發簪,少弦世子送給世子妃,少陵則送給了自己……
心中有些得意,秋若顏沉下眼瞼,悄悄望向南宮雪晴,少陵喜歡自己勝過喜歡南宮雪晴,她會不會吃醋?
目光望去,徑直撞進了南宮雪晴似笑非笑的眼眸中,眸底閃現的不能羨慕,嫉妒,而是淡淡的嘲諷與不屑,隱隱,還透著絲絲幸災樂禍,彷彿在說,你要倒霉了。
秋若顏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目光悄悄望向眾人,發現她們看她的眼神也和南宮雪晴一樣,充滿了鄙視與不屑,事情不對勁……
慕容雨微微笑著,意味深長:「是啊,不知若顏的發簪是從哪裡買的?」
祭拜祖父那天,秋若顏明明沒去相國寺,自己丟失的綠雪含芳簪怎麼會在她手裡?並且,她明顯不知道綠雪含芳簪是自己的,否則,絕不會戴到這裡來丟人現眼。
秋侍郎夫人上前一步,面色凝重:「若顏,這發簪是誰給你的?」侍郎夫人久居內宅,了解秋若顏的性子,短時間內就猜測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發簪一定是別人暗丟給若顏,故意設計她的。
秋若顏正欲將歐陽少陵的名字脫口而出,一道清麗的女聲搶先響起:「秋側妃的發簪是撿來的嗎!」
秋若顏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滿目嘲諷的杜幽若,皺了皺眉頭:「我不明白杜小姐的意思。」少陵可是北郡王府的世子,榮華富貴享受不盡,怎麼會撿支發簪送給自己。
「前段時間,世子妃在相國寺祭拜老楚宣王時,不慎丟失了綠雪含芳簪,如今卻在秋側妃髮髻上出現……」
慕容雨有孕是大喜事,前來祝賀的名門貴婦很多,杜幽若與慕容雨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秋若顏之事,又讓她多了一個接近慕容雨的機會。
她質問秋若顏,就是暗幫慕容雨出氣,慕容雨感激之餘,肯定會幫她接近謝輕翔。
杜幽若的話沒說完,眾人卻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秋若顏撿了慕容雨的發簪,不但沒有上交失物,還明目張胆的戴出來炫耀。
還侍郎之女呢,品性真差,家中長輩都沒教過她路不拾遺么?又或者教過了,都卻被她當成耳邊風,忘到九霄雲外了。
「世子妃,事情會不會有什麼誤會?綠雪含芳簪,世間只此兩支嗎?」秋侍郎夫人說故意咬重了『兩支』這兩個字,意在告訴眾人,慕容雨能打造一隻新的綠雪含芳簪出來,別人也可以,這支發簪,不一定就是慕容雨丟失那支。
杜幽若步步緊逼,秋侍郎夫人沒辦法了,為了保住秋若顏的名譽,只得以此言來反駁,否認發簪是慕容雨的。
慕容雨微微笑著,沒有半點慍怒:「綠雪含芳簪是楚宣王府世代相傳之物,以特殊的方法打造,猛然看上去,與這支新簪沒什麼不同,但是,當年打造那支發簪的銀匠手藝高超,在發簪上留了特殊的記號,新的發簪上卻是沒有!」
慕容雨望了秋若顏和侍郎夫人一眼:「想知道那是不是我丟失的發簪,很簡單,以烈火熏烤,真正的綠雪含芳簪上會現出楚宣王府四字,其他發簪上則是空白一片,沒有任何標記,不知秋側妃可願熏烤發簪,以證清白?」
發簪本就是自己的,當然要拿回來,絕不能便宜了秋若顏。
更何況,秋侍郎夫人居然說自己污衊秋若顏拾物不還,自己當然要拿證據給她看看,這發簪到底是誰的。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秋若顏身上,鄙視,嘲諷,不屑幸災樂禍,彷彿在說:「敢不敢以火熏烤,證明清白?」
少陵送給自己的發簪,怎麼可能會是慕容雨丟失之物呢?可慕容雨說的振振有詞,不像在撒謊,到底要不要以火熏烤……
秋若顏猶豫不決,眾人眸底的鄙視更濃,秋侍郎夫人伸手摘下了她髮髻上的髮髻:「我相信若顏的發簪,不是世子妃丟失那支!」事已至此,無論這隻發簪是不是慕容雨的,都必須乾脆利落的接受火熏試探,稍有猶豫,就是坐實了拾物不還的罪名。
慕容雨命人端來兩隻火盆,摘下了自己髮髻上的發簪交給丫鬟,秋侍郎夫人也將秋若顏的發簪交給另一名丫鬟,眾目睽睽之下,兩名丫鬟拿著發簪,站在火盆前熏烤。
望著丫鬟手中熏烤的自己那支發簪,秋若顏焦急不安,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出字,千萬不要出字啊!
一盞茶后,時間到,秋若顏的心瞬間高懸了起來,兩名丫鬟將熏烤好的發簪放在托盤中,端到眾人面前,新發簪的發簪柄上,晶晶亮亮,除了雕刻的花紋外,空空如也,什麼字都沒有,秋若顏發簪發簪柄上,花紋圍繞的楚宣王府四字,格外醒目。
秋若顏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上面真的有字,少陵送給自己的,是慕容雨丟失的發簪,怎麼會這樣?
「侍郎夫人,您不是說這支綠雪含芳簪不是世子妃的么,發簪柄上,楚宣王府四字,如何解釋?」秋若顏不過是侍郎之女,地位尚不及杜幽若,她不怕得罪秋侍郎府,再加上杜幽若一心想討好慕容雨,自然是替慕容雨出氣,嘲諷秋若顏。
「這……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侍郎夫人的臉色變了十多種,若顏的發簪居然真的是慕容雨的,這可如何是好……
「若顏,這是怎麼回事?」太妃面色陰沉,厲聲質問。
剛才她忙著和慕容雨鬥氣,沒注意慕容雨的衣著打扮,自然沒發現慕容雨的發簪是新的,秋若顏走進客廳時,看發簪上寶石折射的光芒,她就知道那是楚宣王府世代相傳的綠雪含芳簪,只是,它怎麼會到了秋若顏手裡?
當年,太妃費盡心機,也未能得到綠雪含芳簪,如今,慕容雨和秋若顏這兩個小輩,不費吹灰之力就戴到了髮髻上,她恨,她怒,她厭惡。
更何況,秋若顏是歐陽少陵的側妃,她出了事,連累的可是整個北郡王府,這件事情,太妃不能不管。
秋若顏迷濛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低垂了頭,也能清析的感覺到,眾人望向她的目光中充滿嘲諷,鄙視,不屑,怎麼辦,自己要實話實說嗎?
「若顏,發簪一定是別人送你的吧,他在故意設計你,你就不要再包庇他了。」侍郎夫人手中絲帕,不停的輕試眼睛:「那人是誰?你倒是快點說啊,不然,你就要替她背撿物不還的黑鍋了。
慕容雨揚唇淡笑,被人設計是受害者,拾物不還則是品性不好,到時,連累的不止是北郡王府,還有侍郎府,侍郎夫人將罪名推給別人,就是想摘清秋若顏,真是用心良苦,不過,慕容雨也想知道是誰送了發簪給秋若顏,便沒有制止侍郎夫人的哭訴。//
秋若顏被侍郎夫人哭的心煩意亂,又受不住眾人那嘲諷的目光,脫口而出:「發簪是少陵送給我的!」
眾人皆愣,北郡王府是皇室王府,金銀珠寶多的數不勝數,少陵世子不可能稀罕一隻發簪,撿物不還,還送給側妃秋若顏。
如果說發簪是少陵世子命人打造,可他是北郡王府世子,簪子上應該綴北郡王府四字,絕不可能寫楚宣王府,這發簪絕對是慕容雨丟失那隻……
少陵世子是翩翩貴族公子,為人彬彬有禮,品性不會這麼差吧,撿物不還,據為已有,在貴族中彰顯的就是人品,修養……
慕容雨的雪眸瞬間眯了起來,祭拜祖父時,歐陽少陵也在,他撿到發簪的確有可能,但是,他明明知道綠雪含芳簪是自己的,為何不歸還,還借花獻佛的送給秋若顏,北郡王府不至於窮到連支送人的發簪也拿不出來。
太妃和北郡王妃的目光瞬間沉下:「若顏,就算你想摘清罪名,也不能隨隨便便報人名,出嫁從夫,少陵雖是你的依靠,你的天,但你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承擔,斷不能將事情推到少陵身上,依靠他來解決事情!」
小叔撿了嫂子的發簪,不但不歸還,還做為禮物送給自己側妃,傳揚出去,少陵的名譽徹底損毀,無顏在京城立足,北郡王府也會被人嘲笑的抬不起頭來。
罪名要讓秋若顏背下,將少陵摘出去,有個撿物不還,品性不端的孫媳婦,不算特別丟人,因為這孫媳婦是別人家教導,皇帝賜婚的,北郡王府最多落個識人不清的罪名,比起有個撿物不還,品性極差,狹隘小氣的世子強了許多倍。
「祖母,這發簪真的是少陵送給我的,我沒有撒謊!」秋若顏急切的解釋著,北郡王府是皇室,絕不允許臭名遠揚的側妃住在府內,若是她認下罪名,就等於承認品性不端,歐陽少陵肯定會休了她的。
以撿物不還,據為已有的罪名被休,名譽盡毀,哪裡還會有人再願意娶她!
北郡王妃抬起眼睛,目光冰冷:「既然你口口聲聲說發簪是少陵所送,那就請少陵來對質!」
發簪之事,涉及到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堂兄弟府,關起門來,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秋若顏認下罪名,給慕容雨道個歉,再說幾句好話,別人就不會再多說什麼,可秋若顏咬了歐陽少陵出來,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眾目睽睽之下,事情不查到底,不處置個人,是萬萬行不通的,自己找罪受,真是愚蠢。
南宮雪晴戲謔的目光在慕容雨和秋若顏身上來迴轉了轉,眸底,詭異的笑容加深,慕容雨,歐陽少陵,秋若顏,綠雪含芳簪,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歐陽少陵就在前面的大廳里與貴族公子們聊天,很快便被請了過來,英俊瀟洒的容顏、氣質,溫文爾雅的舉止,微笑待人的態度,讓貴婦們對他多了分好感,怎麼也無法將他與撿物不還的惡劣品性聯繫在一起。
向太妃,北郡王妃行過禮,歐陽少陵笑道:「祖母,母親叫我前來,可是有事?」
北郡王妃面色陰沉:「若顏說你送了只發簪給她,可是真的?」少陵很聰明,不需要她給任何暗示,也能給出最合適的答案。
歐陽少陵淡笑依舊:「我是打算送雪晴和若顏每人一支發簪,不過,銀匠還沒有做好……」
丫鬟端著兩隻綠雪含芳簪,站到慕容雨身側,歐陽少陵笑道:「許多發簪都是獨自一支,嫂子的發簪倒是很別緻,是一對的。」
「咳咳咳!」太妃不自然的輕哼幾聲:「那不是一對發簪,而是兩隻一模一樣的!」歐陽少陵是男子,對女子的發簪等飾品不精通,眾人也不覺奇怪。
秋若顏急忙前一步,焦急道:「少陵,你忘了嗎,那隻綠雪含芳簪,明明就是你送給我的啊。」如果少陵否認,自己的罪名可就大了,撿物不還,還冤枉自己的夫君……
「若顏,是你記錯了吧,我送你的發簪,還沒做好呢!」歐陽少陵微笑著,目光溫柔:「既然你硬說發簪是我所送,那我問你,我是在何時送給你的,都說了些什麼話?」
「這……」秋若顏頓時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怎麼能告訴眾人,歐陽少陵並沒有親自交給她,發簪是她在佛像旁撿到的……
難道發簪真的不是少陵送的,有人故意陷害自己?焦急無助的目光不停閃爍著,正對上南宮雪晴戲謔的目光,秋若顏瞬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手指著南宮雪晴,怒聲道:「是她在陷害我!」
她怕自己成為側妃,會搶了她的寵,便布了局,讓自己鑽進圈套,名譽盡毀,到時,少陵名正言順的休了自己,她繼續獨寵,南宮雪晴,好毒的心思。
南宮雪晴眸底的戲謔瞬間轉為盈盈淚水:「若顏妹妹,撿了嫂子的發簪,向她道個歉,還給她就好,嫂子大人大量,不會與你計較的,你沒必要為了推脫責任,誣陷少陵不成功,改來誣賴我。」
愚蠢的秋若顏,胡亂攀咬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讓事情越來越複雜,原本訓斥幾句就可解決的事情,到最後肯定要重罰人才能了結。
「嫂子的綠雪含芳簪是在相國寺丟的,祭拜祖父那天我可沒去相國寺,如何撿到嫂子發簪,分明是你撿了,然後悄悄送給我,誣賴我,再讓少陵休了我……」秋若顏言詞鑿鑿,義憤填膺,毫無偽裝之相,讓人忍不住想相信她的話。
眾人望望楚楚動人的南宮雪晴,再看看怒氣衝天的秋若顏,更多的疑惑在心間蕩漾開來,怎麼又牽扯到南宮雪晴身上了,事情真是複雜。
「祭拜祖父那天你的確沒同我們一起去相國寺,但是,府中丫鬟說你悄悄出門了……」誰知道她有沒有偷偷溜進相國寺,祭拜祖父。
「你出了北郡王府後,可有人證明你沒去相國寺,你說有人悄悄送了這隻發簪給你……」南宮雪晴似笑非笑,意味不明:「送發簪的時間,地點,人證都有嗎?」
「我沒有悄悄溜出北郡王府,真的沒有!」丫鬟受南宮雪晴指使,一再刻薄她,她只是避開丫鬟,在人煙稀少後門涼亭那裡清靜了片刻,絕對沒有出府。
她收到發簪的是時間是正式成為側妃的前一天,地點是佛堂,人證沒有,前兩樣證據沒有太大的說服力,人證秋若顏根本沒有,自然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秋若顏目光急轉著,一言不發,南宮雪晴笑道:「若顏妹妹拿不出這些證據嗎?」像她這麼愚蠢的人,有證據也未必拿得出來,更何況是沒證據。
「我……」秋若顏被質問的啞口無言,一急之下,扯出了個活證據:「少陵,那天在佛堂,你應該看到佛像旁的發簪了吧?」
歐陽少陵淡笑著,疑惑道:「佛堂是清靜之地,除了供奉的貢品與香燭,還放了發簪?」一句話,將事情撇的一乾二淨。
「不是……」秋若顏急忙解釋:「當時,你上完香……」
「夠了!」太妃怒聲打斷秋若顏的話,眸底,怒火翻騰:「若顏,撿到雨兒發簪,心中喜歡,準備戴上幾天再還給她,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你直接承認了我們也不會多加怪你,可你倒好,為了推卸責任,誣陷別人,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秋若顏是北郡王府的側妃,她撿物不還,一再誣陷,名聲盡毀,北郡王府也跟著倒霉。
侍郎夫人的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太妃是在變相責怪侍郎府,因為秋若顏是侍郎府嫁出的女兒,品性不端,也是侍郎府里的人教的,她這個母親,自然是首當其衝,被責備。
秋若璃氣不過,上前一步:「顏妹妹在侍郎府很是溫柔賢惠,乖巧聽話,從未做過逾越規距之事!」若顏嫁進北郡王府出了事,肯定是北郡王府的人教的,尤其是歐陽少陵這個夫君,絕對沒教她好。
太妃沉著眼瞼,面色鐵青,可惡,居然敢嘲諷北郡王府的人品性不端。
「發簪已經找回來,就不要再糾結此事了,我相信若顏、少陵,雪晴都是清白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沒必要為了這支發簪,鬧的這麼不愉快!」慕容雨微微笑著,出來打圓場。
矛盾很激烈,再任其發展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今日是慕容雨的慶賀宴,不能讓她們這些無聊的人搞砸了。
一支發簪,牽扯出了秋若顏,南宮雪晴,歐陽少陵三位主子,到現在也沒有爭出結果,事情越是撲朔迷離,人們的好奇心也就越強,最晚明天,各種版本就會傳遍大街小巷,試問,一個內部矛盾激烈的北郡王府,能夠優秀得到哪裡,臭名遠揚,是遲早的事情。
太妃橫了慕容雨一眼,心中冷哼一聲,現在才出來打圓場,慕容雨根本就是存心想讓北郡王府臭名遠揚……
秋若顏走上前來,淚水盈盈:「嫂子,你真的相信發簪不是我撿到故意不還的?」
慕容雨微微笑著:「我相信!」目光透過秋若顏,望向歐陽少陵,秋若顏說的應該是真的,發簪被他撿到了,卻沒有還給自己,陰差陽錯,發簪又落入秋若顏手中,才會有今天這出鬧劇……
「世子到!」
帘子打開,歐陽少弦滿面寒霜的走了進來,無視那些眸光閃閃,梳理髮髻,整理衣衫的年輕美貌女子,徑直走向慕容雨:「綠雪含芳簪找到了!」是肯定,不是疑問。
慕容雨笑著答應:「是的!」
「怎麼回事?」撿了東西不還,還明目張胆的戴到宴會上來,挑釁,炫耀么,真是膽大包天。
慕容雨望一眼低聲抽泣的秋若顏:「一場誤會,不必計較!」秋若顏為證清白,將歐陽少陵和南宮雪晴扯了進來,回到北郡王府,少不得會被教訓,自己就賢惠,大度些,將折磨人的機會,讓給北郡王府的人好了。
門外,丫鬟稟報:「世子,世子妃,午膳準備完畢!」
歐陽少弦的目光落在那兩隻綠雪含芳簪上,看也沒看名門千金們一眼,千金們則暗暗瞪向秋若顏,若是沒有發簪之事,世子的目光一定會落在她們身上的,好事都被這個災星攪和了……
將諸多名門千金的憤怒表情盡收眼底,慕容雨輕輕笑道:「到用膳時間了,一起去用膳吧!」
北郡王府即將成為眾矢之的,哪還能有好日子過,王府內亂,太妃,北郡王就沒空找楚宣王府的麻煩,自己和少弦輕鬆的同時,也可思索對付北郡王府的方法……
只接招是不行的,還要主動出擊……
楚宣王府的宴席準備的很是豐盛,眾人吃的津津有味,膳后,客人被領到客房休息,太妃,北郡王妃等人沒有休息,直接找借口回了北郡王府,出了這種事情,吃飯味同嚼蠟,哪裡還有心思休息。
知道她們趕回去教訓人,慕容雨沒有阻止,笑著送幾人離開,太妃,北郡王妃轉過彎,消失不見,慕容雨轉過身,十米外的宴會廳門口,站著秋侍郎夫人,目光直直望向秋若顏消失的方向,滿眼擔憂,若顏回到北郡王府,一定會被重罰的。
收回目光,侍郎夫人看到了慕容雨,快步走到她面前,強忍著心中酸澀,就欲下跪:「世子妃,我求你救救若顏!」
慕容雨急忙扶起侍郎夫人,冷聲道:「夫人,綠雪含芳簪之事,都已經解釋清楚了,若顏不會被罰的,更何況,我是楚宣王府正妃,若顏卻是北郡王府,少陵世子的側妃,北郡王府掌管內院的是雪晴,如果夫人擔心秋側妃,可以去北郡王府,求見雪晴!」
自己的確想對付北郡王府,卻不會蠢到被人當槍使,這位侍郎夫人,是覺得別人都愚蠢,只有她自己最聰明么。
秋侍郎夫人沒有說話,目光暗了下來,慕容雨有些累了,沒心情再應付她,淡淡命令著:「琴兒,帶侍郎夫人去客房休息,瑟兒,扶我回房!」
半個時辰后,客人睡醒了,道過別,三三兩兩離去,慕容雨心中想著事情,睡的淺,也睡短,醒來后,在府中散步,身邊不時走過離開的客人,笑著與她道別。
「世子妃,我承蒙款待,告辭!」杜幽若輕輕笑著,美麗可人。
慕容雨微笑道:「剛才多謝杜小姐仗義持言,我喜歡和杜小姐這樣豪爽的女子交朋友,我有身孕,不方便走動,哪天有空,就來楚宣王府陪我下下棋,聊聊天!」杜幽若費盡心機接近討好自己,自己當然要給她機會,成全她的願望。
杜幽若心中欣喜,幸好秋若顏戴了那支發簪來,否則,自己還不知何時才能得到世子妃的邀請,面上卻是有些為難道:「會不會太打擾世子妃?」久居尚書府,杜幽若自然明白,就算再開心,再願意,必須的客套話,還是要說的。
「不會,我天天呆在府時,如果沒人與我聊天,會悶壞的!」自己與杜幽若接觸的多了,消除她的戒備,她才能主動鑽進自己為她設好的圈套里。
「那我改天有空,就來打擾世子妃!」戲謔的語氣就像在說笑話,別人不會以為她是故意想巴結暮春慕容雨。
杜幽若走後,又有一些女客上走來與慕容雨告別,慕容雨禮貌答應著,笑容溫暖,身側走過一群人,熟悉的親切感瞬間湧上心間,慕容雨急忙回頭望去,四五名身形挺拔的男子漸漸走遠,她分不清那股熟悉感是對誰萌生的。
正欲叫住那幾人,一隻手掌搭到了慕容雨肩膀上,慕容雨快速回頭,正對上歐陽少弦關切的眼眸:「你有身孕,應該多休息才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歐陽少弦責備著,手中披風披到慕容雨身上,太陽漸漸下落,環境也有些冷了。
慕容雨回過頭時,前面的四五名年輕男子已經消失不見:「買走滕花玉佩的人,來了楚宣王府!」慕容岸過世后,慕容雨只對那一人有過瞬間的親切感,剛才在身邊走過的人中,一定有他,少弦派出的暗衛,發現他了嗎?
「真的?」歐陽少弦順著慕容雨的目光望去,客人已經走完,整個王府除了丫鬟,嬤嬤,小廝,侍衛,就只剩下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兩名主人,混在客人中,潛進楚宣王府,他一定有目的。
「暗衛在調查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歐陽少弦拿出綠雪含芳簪,目光深邃:「丟失的發簪,居然找回來了!」是幸運的開始,還是災難的預示。
「歐陽少陵撿到發簪,為何不還給我,還暗中給了秋若顏,讓她來丟人現眼?」秋若顏是戰敗品,歐陽少陵討厭她在情理之中,可若說為了設計秋若顏,他導演這出鬧劇,那他賭的也太大了,賠上了整個北郡王府的名聲啊。
歐陽少弦沉下眼瞼:「也有可能,歐陽少陵拿綠雪含芳簪是準備設計咱們兩人的,卻陰差陽錯,被秋若顏誤以為是歐陽少陵送她的禮物,戴了出來……」
更有一種可能,歐陽少陵對慕容雨有意,撿了綠雪含芳簪賭物思人,卻不想出了意外,發簪到了秋若顏手中,亮相於眾人面前……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昭示著,歐陽少陵是歐陽少弦莫大的威脅,想要和慕容雨,小寶寶,一家三口做和和美美的日子,就必須剷除北郡王府……
北郡王府,大廳
「啪!」一隻茶杯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秋若顏,秋若顏急忙側身,茶杯擦著她的肩膀飛過,重重掉落在地,摔的粉碎,殘茶灑了一地:「做了這麼丟臉的事情,你居然還敢躲!」太妃面色鐵青,怒不可遏。
「祖母,綠雪含芳簪不是我撿的,真的不是我撿的!」秋若顏急聲分辨著:「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那發簪叫什麼名字。」這個老太婆,脾氣固執,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難怪兒子兒媳婦都討厭她……
「來歷不明的發簪,你也敢戴出去,分明是故意讓北郡王府丟人現眼!」自己丟人也就罷了,還胡亂攀咬,連累自己的孫子……
「祖母,發簪是我在佛像旁看到的,是北郡王府的東西,我哪知道是外人的……」秋若顏急聲反駁:「更何況,我上香時佛像旁並沒有發簪,少陵上完香才有,我以為是少陵送給我的,才會……」
「少陵,綠雪含芳簪究竟是不是你放在佛像旁的?」在楚宣王府,當著許多人的面,太妃只能選擇維護自己的孫子,可是回到北郡王府,沒了外人,凡事就要實話實說。
歐陽少陵微微笑著,目光淡然:「不是!」
太妃眯了眼睛,確認道:「真的不是?」
「絕對不是!」歐陽少陵神情自然,沒有絲毫異樣。
太妃冷冽的目光再次轉回秋若顏身上:「你還有何話說?」
「綠雪含芳簪絕對不是我撿到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北郡王府的主人,加上秋若顏,共有六名,太妃,北郡王,郡王妃與她沒有利益衝突,不可能設計她。
歐陽少陵是她的夫君,他們都還沒圓房他設計她的可能性也不大,至於南宮雪晴,與她共侍一夫,設計陷害她爭寵的可能性最大。
秋若顏狠瞪著南宮雪晴,眸底寒光閃爍,一字一頓道:「是不是你?」
南宮雪晴微微笑笑:「妹妹說的哪裡話,我與妹妹無冤無仇,設計妹妹做什麼?」連自己被設計了,還是無意間做錯事情了都不知道,當真是蠢的不可救藥。
「來人,將秋若顏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北郡王府的名聲受她連累,五十大板,算是便宜她了。
「祖母,撿發簪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在秋若顏的哭喊聲中,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來,用力拖著她向外走去。
稍頃,屋外傳來板子打在身體上的噗噗,以及秋若顏痛苦的哀嚎聲,太妃聽的心煩意亂:「來人,扶我回房休息!」剛才用過膳食就回來了,都沒午休,她有些累了。
太妃走後,歐陽少陵與南宮雪晴也準備離開,無視院中被痛打的凄凄慘慘的秋若顏,以及她射過來的凌厲、殺人目光,歐陽少陵徑直走出了小院,反倒是南宮雪晴,出院落前,不屑的望了秋若顏一眼,真是蠢笨如豬。
回到房間,稟退所有丫鬟,嬤嬤,歐陽少陵倒了杯茶,正欲飲下,被南宮雪晴一把搶了過去,戲謔道:「歐陽少陵,綠雪含芳簪是你撿到,掉落在佛像旁的吧!」
南宮雪晴掌管北郡王府,丫鬟,嬤嬤們自然也聽她的,祭拜老楚宣王那天,秋若顏雖然在王府消失了一段時間,卻是沒有走出王府,她撿不到綠雪含芳簪的,反倒是歐陽少陵,慕容雨落水時,他就在岸邊,慌亂之中,發簪掉落被他撿到,是很正常的事情。
南宮雪晴想到的事情,太妃和北郡王妃也想到了,不過,她們兩人不願相信,也就自動選擇忽略,改想其他理由,少陵是他們的孫子,兒子,那麼優秀,怎麼會去喜歡自己的敵人,還是有夫之婦……
「你是在設計秋若顏,想讓她千人討厭,萬人嫌,不能再與你圓房,還是,你喜歡慕容雨,撿了她的發簪睹物思人,不小心丟了,被秋若顏撿到到……」
歐陽少陵沒有說話,又重倒了一杯茶,南宮雪晴詭異的笑笑,壓低了聲音:「依我看,是第二種吧,你喜歡慕容雨……」小叔子覬覦嫂子,傳揚出去,又能增加老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
歐陽少陵也算是痴情種,人家都成親有孕了,他還在想著她……
歐陽少陵飲下杯中茶水,不慌不忙,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南宮雪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有旁敲側擊試探我的時間,倒不如好好想想對付楚宣王府的辦法……」
站起身,歐陽少陵向外走去:「我去書房!」除了外出應酬和晚上休息時,歐陽少陵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書房度過的。
望著歐陽少陵漸行漸遠的身影,南宮雪晴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眸底染上一層疑惑,難道自己猜測錯了,歐陽少陵並不喜歡慕容雨,綠雪含芳簪之事,只是為了設計秋若顏……
慕容雨有孕,需要時時保持心情舒暢,多看看美景,更有益身心健康,楚宣王府景色雖美,看的時間長了,也會厭煩,風和日麗的上午,歐陽少弦推掉所有事情,陪慕容雨去了郊外散心。
兩人在草地上下了馬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微風輕輕吹過,夾雜著清清河水的味道飄入鼻中,讓人心曠神怡。
「最近幾天,你和杜幽若走的很近,可是想好設計她的方法了?」歐陽少弦一襲藏青色長袍,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慕空雨身著雪青色絲織衫,下穿同色的湘裙,兩人在草地上緩緩走動著,遠遠望去,如同一對神仙眷侶。
慕容雨抬頭望向藍天白云:「設計杜幽若需要合適的契機!」可這個契機一直都沒有出現,必須要自己製造了,杜幽若接近慕容雨時,慕容雨也順著她的意思,讓她見了兩次謝輕翔,還一起用了頓膳食。
如今,杜幽若對她非常信任,她也方便出手了,否則,謝輕翔和杜幽若的婚事訂下來,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快快快,那個放點鹽……這個放點佐料……」伴隨著男子的命令聲,陣陣香氣隨風飄來。
附近有人!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小山包,說話的人,就是山包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