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痛打李渣男
~日期:~11月01日~
「李向東!」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怒吼聲突然響起,還在說情話迷惑謝秀清的李向東猛然一震,慢慢轉過身。
幾米外那張美麗容顏,他非常熟悉,並記憶深刻,做夢都不會忘記,美眸中燃燒的怒火,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生吞活剝:「你怎麼會在這裡?」李向東木然的有此一問。
「如果我不在這裡,就不會知道你背著我和小情人幽會,更不會知道我居然是個罵街潑婦,比不上人家百分之一的好……」沐雪蓮冷笑著步步逼近,眸底閃著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雪蓮,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李向東瞬間回過了神,快速鬆開了謝秀清的手:「是她嫁不出去,想要勾引我,一再攛掇著我休你……」
謝秀清難以置信的望著李向東,清澈的眸底瞬間盈滿了委屈的淚水:「李向東,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是你告訴我,沐雪蓮是乞丐用過的濫貨,對你一點兒也不尊重,你準備休了她娶我,為何現在將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了……」
「住口!」皇宮發生的那件事情,一直是沐雪蓮的痛苦傷疤,她最忌諱別人提及,李向東,謝秀清觸了她的大忌:「來人,給我狠狠的痛打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打死了,我負責!」帶來護衛的侍衛派上了用場。
「是!」四名侍衛答應一聲,自陰影里走出,面色陰沉的快速走向李向東和謝秀清……
「雪蓮,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李向東邊說邊快速向後退去,目光四下觀望著,尋找逃跑的機會。
只是,他只會點拳腳功夫,侍衛們的武功比他高,再加上,侍衛有好幾個人,他哪裡逃得了,才跑出幾步,就被侍衛們抓住,按到地上痛打起來。
「雪蓮……你饒了我這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李向東被侍衛們圍在中間,手打腳踩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不停打滾的同時,凄厲的慘叫著求饒,在這寂靜的小院里格外刺耳。
沐雪蓮冷哼一聲:「居然還有下一次,給我狠狠的打!」目光掃了掃不遠處哭的梨花帶雨的謝秀清,一名侍衛會意,快步上前,去抓謝秀清!
「救命!」謝秀清是深居內宅的小姐,面容陰冷的侍衛大步走來,嚇的她不知所措,緊閉了眼睛,瑟瑟發抖。
侍衛聽從沐雪蓮的命令行事,不會憐香惜玉,用盡七八成功力的把掌剛剛揮下,手腕已被人緊緊抓住,抬眸一望,謝輕揚面色鐵青的擋在了謝秀清面前。
侍衛還來不及驚訝,謝輕揚已經揮手將侍衛甩出幾步遠,語氣冰冷:「秀清是丞相府的人,就算她犯了錯,也應由丞相府懲罰,別人沒有資格動手,更何況,她是女孩子,李夫人讓侍衛打她,是不是太過份了?」
沐雪蓮望望低聲哭泣,瑟瑟發抖的謝秀清,再看看面容冰冷,氣勢強盛的謝輕揚,強壓著怒氣:「看在謝將軍的情份上,我可以饒過令妹,不過,我希望,同樣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
謝輕揚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武功高強,別說是四名侍衛,就是十名侍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這裡是郊外,人煙稀少,等不來幫手,若是沐雪蓮與他硬碰硬,教訓不了謝秀清不說,最後吃虧倒霉的只會是沐雪蓮。
倒不如放過謝秀清,賣個人情給謝輕揚,沐雪蓮也落個心懷大度的美名。
「多謝!」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秀清睜開了眼睛,望著面容冷峻的謝輕揚,彷彿找到主心骨一般,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二哥!」
謝輕揚並沒有如謝秀清預想的那般,輕聲安慰她,而是怒吼:「你還好意思哭!」深更半夜,與有婦之夫在此幽會,丞相府的臉,都讓她丟盡了!
謝秀清是第一次見謝輕揚發脾氣,心中一驚,猛然頓住了哭泣,低下頭,雙肩不停的聳動,低低的啜泣聲不時的響起,說明她在悄悄哭泣。
「秀清!」慕容雨走了過來。
「雨表姐!」謝秀清一見慕容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快速跑了過去,抱著慕容雨大哭:「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真的不知道……」
慕容雨輕拍著謝秀清的後背,小聲安慰著:「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就當受個教訓,以後可要看清人,再不要上當了……」
謝秀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只是重重點頭。
謝秀清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慕容雨扶好她,勸解著:「別哭了,看看,眼睛都哭腫了,快去洗把臉吧,不然,這個樣子被人看去,可是很不雅的!」
「好!」李向東在沐雪蓮面前的那副巴結,窩囊相,讓謝秀清看清了他那副無恥的小人嘴臉,哭夠了,也死心了,聽了慕容雨的話,隨琴兒去梳洗,當然,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畢竟,第一次傾心的良人,是個小人,換誰知道了真相,都會傷心。
「雨兒,今天的事情,是你故意設計的吧!」謝輕揚是久經沙場之人,聯想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已經猜出了大概。
身側,謝輕揚聲音冷漠,刻意壓低,除了他們兩人外,別人聽不到,慕容雨愣了愣,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沒錯!」
謝輕揚的能力,慕容雨是知道的,既然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真相,慕容雨自然不能再對他隱瞞。
「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證據證明李向東是叛軍的人,與害死我母親的人,有些關係,我不想讓他升官發財!」慕容雨言詞冷冽,犀利:「並且,我早就知道他這名有婦之夫,花言巧語欺騙秀清的感情,偏偏秀清還對他一往情深,無論我說什麼,她始終選擇相信他,聽不進我的勸告,無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魏國公是看在沐雪蓮的面子上方才不斷的提拔李向東,如今,出了這件事情,沐雪蓮和李向東鬧翻,魏國公一氣之下,絕對不會再舉薦李向東,陞官,發財,做夢!
「李向東是叛軍的人?」謝輕揚的利眸瞬間眯了起來:「你確定?」
「當然確定,若你不信,可隨我回楚宣王府看證據!」李向東是叛軍的證據,慕容雨並沒有掌握多少。
「為什麼不揭發他?」既然知道了他是叛軍,就應該檢舉才是。
「我掌握的證據,確信度還不是特別高,李向東又是魏國公府的孫女婿,魏國公非常信任,並在大力提拔他,如果我檢舉了他,就相當於在懷疑整個魏國公府,證據的力度不夠,我就會被他們反告誣陷,動不了李向東不說,還會將我搭進去……」
在沒有足夠強勢的證據前,凡事,不宜輕舉妄動。
「並且,李向東明明是叛軍,卻還在四處抓叛軍請功,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問題,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討論過幾次,卻討論不出結果。
謝輕揚眸底寒光閃現:「你的意思是……叛軍中有人想讓李向東升任高官!」現在的京城,暗潮洶湧,對叛軍一詞尤其敏感,抓到叛軍,功勞可是不小。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讓李向東做了高官后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麼,最終目的又是什麼,但,阻止李向東陞官,就是阻止了叛軍的陰謀,距離為母親,哥哥報仇,又近了一步……」
謝輕揚久久的沉默后,突然道出一句:「雨兒,辛苦你了!」他知道慕容雨很聰明,但莫名其妙的被她算計了,謝輕揚還是有些小氣憤的,如今,聽了慕容雨的理由,他的氣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疼惜與無奈,雨兒是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卻要背負著殺母殺兄之仇,著實辛苦。
慕容雨笑笑:「揚表哥不怪我就好!」
謝輕揚微微揚唇,設計李向東這個壞心的叛軍,自然是越慘越好,他沒親自送他幾腳已經很不錯了,哪還會怪罪設計他的人,至於秀清,她識人不清,這次的教訓,希望她能成長起來。
慕容雨和謝輕揚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今天的主角,李向東!
隨便侍衛們的拳打腳踢,李向東滾動的速度越來越慢,慘叫聲也越來越小,不知過了多久,不動也不叫了,傷痕纍纍的躺在地上,頭髮凌亂,沾滿了泥土,衣服也臟污不堪,還被扯掉幾片衣擺,前襟,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不活。
沐雪蓮走上前來,冷冷掃了李向東一眼:「死了沒有?」
侍衛彎下腰,探了探李向東的鼻息:「還有口氣在!」
沐雪蓮輕哼一聲,傷成這樣還沒死,命還真大:「把他抬回李府,扔進柴房!」生死,聽天由命!
「謝將軍,世子妃,府上出了事,我先走一步!」道過別,沐雪蓮帶著丫鬟們離開觀景大院,侍衛抬著昏迷不醒的李向東,緊隨其後,經歷此事,她哪還有心情再與林思璇,王香雅,慕容雨等人攀談。
「咱們也回去吧!」戲看了,人也教訓了,夜色已深,應該回去休息了。
慕容雨的目的已經達到,沒有反對謝輕揚的提議,王香雅聽不懂唱的戲,巴不得早點離開,林思璇性子溫婉,自然是聽眾人的意見,於是,幾人坐馬車離開觀景大院,趕回城內。
夜色漸深,路上很靜,雖有侍衛護送,謝輕揚還是不太放心,讓慕容雨,林思璇,王香雅,謝秀清等人坐到了同一輛馬車中,準備逐一送她們回府。
因了剛才的事情,謝秀清心情很不好,慕容雨和林思璇輪流安慰她,王香雅有些疲憊,昏昏欲睡。
將軍府距離碧水湖最近,王香雅最先下了車,接下來,是武國公府。
馬車又行了兩盞茶時間,停在武國公府,謝輕揚翻身下馬,快步來到車邊,小心的扶著林思璇下了馬車。
「夜深了,我已經安全到家,你們快回去吧!」林思璇站在大門口,輕輕笑著與謝輕揚,慕容雨告別。
謝輕揚笑了笑,正欲開口,車簾打開,慕容雨美麗的小臉現於眼前:「揚表哥,思璇這麼晚回來,武國公肯定會很著急的,你跟進去解釋一下吧,免得武國公情急之下訓斥思璇!」
知道慕容雨在給兩人製造在一起的機會,謝輕揚自然是不會反對:「思璇,我送你進去!」
林思璇笑著輕輕點了點頭,優雅的轉身走向府內,謝輕揚緊隨其後,丫鬟們知道主人的心思,在林思璇與謝輕揚十米外,遠遠的跟著,進了二門后,各自找理由走開了,長長的路上,只剩下謝輕揚和林思璇兩個人。
「思璇!」謝輕揚停下腳步,大手輕輕握住了林思璇柔若無骨的小手,一向冷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愛意:「我們都到了婚嫁年齡,家人也天天催我成親,選個黃道吉日,我讓父母來武國公府提親好不好?」
林思璇沉下眼瞼,心中湧上了喜悅與甜蜜的同時,又有絲絲擔憂:「武國公府日漸沒落,你父母會不會嫌棄?」
丞相府是百年望族,嫡子的婚配定然非常嚴格,武國公府被重創后,父輩全部出事,未能恢復到以前的輝煌不說,僅剩的那些產業,還被紈絝小輩敗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若非有武國公在撐著,早已倒下,名門貴族之人都深知這一點兒。
若是沒有那場叛亂,現在的兩人是非常般配的,可是現在……
「不會,我父母很開明的!」唯恐林思璇拒絕他,謝輕揚急聲解釋,客頭隱有虛汗冒出:「將來,丞相府是大哥和大嫂在管,父母對大嫂的人選要求很嚴格,對我很寬鬆,只要是我喜歡的,他們都不會反對,更何況,像你這般溫婉、善良的女子,他們喜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反對……」
「那,你什麼時候來提親?」林思璇低著頭,小臉浮上一層薔薇紅,聲音細弱蚊蠅,謝輕揚就站在她對面,再加上耳力敏銳,自然聽到了。
「你答應嫁我了!」謝輕揚欣喜若狂,伸手將林思璇擁在了懷中,感受著她溫軟馨香的身體,心中縈繞著濃濃的甜蜜與喜悅:「我明天就讓父母來提親……」
「思璇!」年輕男子不悅的呼喚,不合時宜的在身旁響起,林思璇一驚,直起身體的同時,快速與謝輕揚拉開了距離:「大哥!」
林文涼冷冷掃了林思璇和謝輕揚一眼,命令道:「夜深了,還不快回去休息!」
林思璇望向謝輕揚,謝輕揚笑笑:「回去休息吧!」
林思璇點點頭,藏起眼中的不舍,起身離開,越過林文涼,走向內院。
「謝二公子,你是丞相府嫡子,百年望族之後,而我武國公府,即將倒塌,思璇配不上你,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打攪她!」林思璇消失不見后,林文涼驀然開口,毫不客氣。
謝輕揚揚唇笑笑,笑容冷酷,完全沒將林文涼放在眼中:「林文涼,看在武國公和思璇的情份上,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沒說過,我和思璇般般配,與你無關!」
林文涼氣的咬牙切齒:「謝輕揚,這裡是武國公府,我是思璇的哥哥,父母已死,長兄為父,她的事情,由我做主!」
謝輕揚冷笑:「武國公還在,武國公府哪輪得到你做主!」林文涼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常常在外一擲千金,武國公府的家業,就是被他敗光的。
「你……」林文涼手指著謝輕揚,怒氣衝天,卻不知道說些什麼話來反駁,半晌后,突然冒出一句:「我絕不會讓思璇嫁給你的!」
謝輕揚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一股很不祥的預感,在林文涼麵前,他不會認輸:「那咱們就拭目以待!」明天一早,就讓父母差媒人來提親,武國公年齡大了,事情真的不能再拖……
林思璇進了內院后,徑直回房,路過武國公的小院時,看到裡面還亮著燈:難道祖父不放心,一直在等我回來!
心中帶著愧疚,林思璇走進武國公的小院,房門半開著,林思璇搖搖頭,天氣已經轉涼了,祖父怎麼不關門,著涼怎麼辦……
走至門口,武國公焦急走動的身影映入眼帘,林思璇正欲敲門進入,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在武國公身旁,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狠狠撞向桌子……
「祖父!」林思璇大驚,驚呼聲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外院中轉身欲走的謝輕揚猛然停下腳步,劍眉瞬間凝了起來:「什麼聲音?」
林文涼漫不經心道:「你聽錯了吧,哪有聲音!」他討厭謝輕揚,自然是希望他走的越快越遠越好。
謝輕揚皺皺眉,轉過身,大步向內院走去:「謝輕揚,你幹什麼?」林文涼快走幾步,擋在了謝輕揚面前:「這裡是武國公府,不是你的丞相府,內院豈是你說進就進的!」
「讓開!」謝輕揚陡然提高了聲音,全身縈繞著強勢的森寒氣息,林文涼心中暗驚,卻死要面子的不肯讓步:「謝輕揚,這是武國公府,豈容你放肆……」
「砰!」林文涼話音未落,已被謝輕揚揮掌打到了一邊,摔倒在地,哀嚎的同時,謝輕揚已大步走進內院。
林文涼強忍著疼痛站起身,緊追謝輕揚:「謝輕揚,你給我站住,站住……」
內院,林思璇的驚呼聲驚動了黑衣人,甩手將頭破血流,昏迷不醒的武國公扔到一邊,伸手來抓林思璇,林思璇反應過來想跑時,已經來不及,被黑衣人抓住肩膀拖進了內室,隨手扔到了地上。
林思璇美麗的容顏,玲瓏有致的身形,看的黑衣人色心大起,眸底色光閃閃,不知不覺間,快速逼近林思璇。
「祖父,祖父……」林思璇搖晃著不知是死是活的武國公,傷心難過,黑衣人的色爪抓到了她肩膀上,大驚之下,高呼:「來人哪,救命……唔……」
黑衣人捂著林思璇的嘴巴,快速向床邊拖去,林思璇掙扎著,用力捶打黑衣人,卻絲毫不起作用,驚急之下,林思璇側過頭,狠狠咬住了黑衣人的手:「啊!」
「賤人!」黑衣人眸光一寒,揮手一巴掌煽到了林思璇臉上,林思璇被打倒在地,耳嗡嗡作響,美麗的小臉上瞬間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
「砰!」房門被人大力撞開,謝輕揚闖了進來:「思璇!」
「輕揚!」林思璇抬頭望去,美眸中盈滿了淚水:「他要殺祖父!」
黑衣人沉下眼瞼,手腕猛然一翻,手中長劍直指林思璇,謝輕揚比他的速度更快,揮劍挑開黑衣人長劍的同時,身形一轉,擋住林思璇,與黑衣人打到了一起,一時間,房間中響起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林思璇站起身,跑到門外高呼:「來人,快來人,有刺客,抓刺客……」
謝輕揚久經沙場,對敵眾多,實戰經驗豐富,與黑衣人過招,快,狠,准自不必說,還帶著滿腔怒火:林思璇,他一直是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卻被這個可惡的黑衣人打了巴掌,她紅腫的小臉,讓他非常氣憤,一定要殺了黑衣人為她報仇。
房間的空間有限,黑衣人與謝輕揚都有些施展不開,兩人從屋內打到屋外,林文涼趕到內院時,兩人正打的激烈,愣了半晌,他方才反應過來,高呼:「快來人,抓刺客……」
幾十招后,武國公府的侍衛們趕到了,幫著謝輕揚對敵黑衣人,雖然他們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也給黑衣人不少壓力。
眼看著侍衛們越聚越多,黑衣人的力氣越消耗越少,繼續打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眸光閃了閃,黑衣人快揮幾劍,逼退謝輕揚,揮手打出一團白煙,趁亂飛身離去。
謝輕揚冷冷一笑,在煙霧瀰漫中騰空而起,緊追黑衣人,想逃,沒那麼容易!
武國公亂成一團,門口馬車中的慕容雨也聽到了些許聲響,正欲下車查看情況,車外響起輕微的破風聲,以及謝輕揚的怒聲命令:「攔住他!」
慕容雨挑開車簾一望,一名黑衣人自武國公府內竄出,正欲逃離,卻被隨行的侍衛們擋住去路,謝輕揚手持長劍,一向冰冷的眸底,怒火翻騰,凌厲的劍招直指黑衣人……
慕容雨眸光微沉,武國公府出事了:「韓毅,府里出了什麼事!」韓毅是歐陽少弦的侍衛,如今在慕容雨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是!」交待其他侍衛警惕四周,韓毅快步進了武國公府。
黑衣人武功高強,侍衛們不是他的對手,謝輕揚與他倒是旗鼓相當,短時間內,難分勝負,不過,時間一長,侍衛們增援過來,倒霉的就是黑衣人。
夜色濃,馬車中的謝秀清早已昏昏欲睡,激烈的打鬥聲讓她的神智慢慢清醒:「出什麼事了?」
「有刺客,坐在馬車中千萬不要出去!」謝輕揚和侍衛們應付黑衣人已經足夠,慕容雨和謝秀清出去就是添亂。
「刺客!」謝秀清的睡意見瞬間消失無蹤,挑開車簾向外望去,謝輕揚凌厲的劍招與黑衣人的長劍在半空中相撞,閃出耀眼的火花,謝秀清看的目瞪口呆,連連讚歎:「二哥好厲害!」
韓毅來到車前,將武國公府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報。
「武國公受傷了!」慕容雨眼眸沉了沉:「秀清,你呆在馬車上不要動,我去府內看看!」
「知道!」謝秀清的目光,依舊在激烈打鬥的謝輕揚和黑衣人身上流連。
慕容雨下了馬車,快步向武國公府走動,剛剛走進大門,女子的驚呼聲自身後響起:「救命,救命啊!」
慕容雨一驚,轉身望去,馬車前,謝秀清被黑衣人劫持著,身體因害怕而微微顫抖,哭的梨花帶雨,慕容雨暗暗氣憤,自己明明警告過她,不要下車,不要下車,她怎麼不聽勸!
「放了她,我可以饒你不死!」謝輕揚語氣冰冷,眸底也是冷光一片,絲毫不見剛才的怒氣,掩飾自身情緒的功夫,他們都已練的爐火純青。
黑衣人冷冷一笑:「謝輕揚,你當我是傻瓜,放了她,我只有死路一條!」
「你想怎樣?」謝輕揚周身縈繞著濃烈的森寒之氣,如同面對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隨時都做著出手的準備。
黑衣人的目光,冷冷掃過圍的里三圈,外三圈的侍衛們:「讓我離開,我就放了她!」
「二哥,救我呀,二哥!」謝秀清淚眼朦朧,她不過是想離的近些,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們的打鬥,哪曾想剛下馬車就被抓住,成了人質。
謝輕揚目光寒了寒:「放行!」如果謝秀清沒有下馬車,最多兩盞茶,他就能將黑衣人拿下,她真會添亂……
黑衣人挾持著謝秀清,慢慢向後退去,陰冷的目光,警惕的打量著所有侍衛的一舉一動。
黑衣人退出包圍圈,謝輕揚帶著大批侍衛與他對峙:「放了她!」
黑衣人冷冷一笑,不懷好意的望了望謝秀清:「放人,可以!」橫在謝秀清脖頸上的長劍猛然滑動,他只答應了放人,可沒說放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砰!」一顆珠子打到了黑衣人手腕上,動作頓了頓,謝輕揚看準機會,手中長劍如離弦之箭一般,直指黑衣人的脖頸而去……
黑衣人一驚,急忙推了謝秀清去擋,謝輕揚的長劍越過謝秀清,刺進黑衣人的肩膀,另只手則抓住謝秀清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黑衣人揮掌打向迎面而來的謝輕揚,兩掌相撞,兩人各自後退三四步方才站穩腳步,黑衣人緊捂著流血的肩膀,目光陰沉著,大手一揮,彈出大片白煙。
眼前視線模糊,謝輕揚一直注視著上空,卻未見黑衣人的身影,待煙塵散盡后,只留侍衛,哪裡還有黑衣人的影子,他倒是聰明,這次選擇用腿跑,而不是輕功逃離,這麼長時間,肯定已經跑遠了,追不到人了!
想起受傷的武國公和林思璇,謝輕揚收回長劍,快步走進武國公府……
天蒙蒙亮時,慕容雨方才回到楚宣王府,歐陽少弦坐在桌前看信件,眼睛微紅,神情疲憊,顯然也是一夜未睡,見慕容雨神色憔悴的走進來,輕輕笑笑:「你終於回來了,若是過會再看不到你的身影,我都打算出去尋人了……」
慕容雨在歐陽少弦對面坐下:「武國公府的事情,出的很蹊蹺!」武國公為人很好,沒和別人結過仇,為何那名黑衣人要害死武國公?
歐陽少弦整理著桌上的信件:「或許,那名黑衣人的目標並不是武國公!」歐陽少弦派去保護慕容雨的暗衛傳來消息,在武國公受傷前,林思璇院中的丫鬟,嬤嬤全被打昏,黑衣人應該是尋林思璇未果,才會去找武國公。
「幸好你約林思璇去郊外看戲,否則,出事的不止武國公,還有她!」武國公府里的侍衛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對手,若非慕容雨讓謝輕揚送林思璇進門,黑衣人辦成壞事後,可輕鬆逃離還不被人發現:「武國公的傷勢如何了?」
「太醫說他年齡大了,頭部受到重創,醒來的可能性基本沒有,並且,他的時間不多了……」
歐陽少弦揚揚眉:「那謝輕揚要快些去武國公府提親才是,在武國公過世前,把林思璇娶回家,否則,守孝三年,變數太多……」
「武國公傷成這個樣子,林思璇哪有心情談婚論嫁!」他們兩人的婚事,十有**要耽擱到三年後:「少弦,你是昨晚知道揚表哥和林思璇相戀的?」
歐陽少弦笑笑:「謝輕揚與林思璇從小就是青梅竹馬,你不知道嗎?如果武國公的兒子兒媳沒死,他們兩人早就成親了才對……」
「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重生前,慕容雨的生活一直很單一,很多事情,都是後知後覺,甚至無知無覺。
歐陽少弦眸光微沉:「京城中,與謝輕揚的武功旗鼓相當的,並沒有幾人,我想,我大致猜得出黑衣人的身份!」
「與送信到丞相府的可是同一人?」如果是,那信上所寫的內容,絕對是假的,因為晚上的黑衣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歐陽少弦搖頭,目光凝重:「不是同一人!」
「京城中,武功高強的六人,除了你之外,還有哪五個?」慕容雨語氣微沉。
歐陽少弦目光閃了閃,正欲回答,門外,響起小丫鬟的稟報:「世子妃,太妃有請!」
慕容雨抬頭望望外面的天空,太妃居然醒的這麼早,休養了這麼多天,精力倒是恢復了,怕是又想出什麼絕招整治自己了:「我隨後就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是,自己可不怕她。
「少弦,黑衣人的左肩被揚表哥刺傷了,你可以暗中試探一下那幾名高手,查出黑衣人的身份……」
梳洗沐浴后,慕容雨去往安延堂,到得近前,屋內傳來陣陣歡聲笑語,慕容雨冷冷一笑,看來,太妃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打開帘子,慕容雨走了進去,微微笑著:「祖母,二嬸!」目光望到坐在太妃床邊,盛裝打扮,巧笑倩兮的美貌女子,眼眸微閃:「這位姑娘是?」
「是太妃的侄孫女蘇夢薇!」北郡王妃笑容滿面:「聽聞太妃病了,特意來探望的!」
蘇夢薇,慕容雨淡笑依舊:「蘇側妃是……」
「夢薇的姑姑嘛!」太妃笑的和藹可親:「我,蘇側妃,夢薇是同一個娘家!」
慕容雨笑的意味深長,同一個娘家,蘇夢薇還沒出嫁吧,說的這楚宣王府像她夫家一樣,蘇太妃嫁楚宣老王爺為繼室,引了娘家侄女嫁楚宣王為側室,如今,蘇側妃又引了娘家侄女,準備嫁少弦為側妃,這蘇家的女兒,放著好好的正室不坐,怎麼都上趕著做楚宣王府男主人的繼室,側室?
這一定是太妃打壓自己的又一招特殊手段!
前段時間,自己和少弦剛剛大婚,為了體現她的賢惠,大度,沒有急著給少弦納側妃,如今,她被自己整治的招架不住了,就將幫手找來對付自己,自己可不是軟弱無能的羔羊,可任人宰割。
「表嫂!」蘇夢薇的聲音嬌嬌怯怯的,非常好聽,一看便知是有修養之人,抬頭與慕容雨對視,眸光毫不退怯,隱隱,還閃著一絲挑釁。
慕容雨輕輕笑著:「祖母得病,天天呆在房間,的確很悶,蘇小姐來看祖母,一定要多住幾天,好好陪祖母說說話,聊聊天,我立刻命人準備最好的客房……」
客房?太妃和北郡王妃相互對望一眼,目光不悅,輕咳幾聲,太妃開口:「我好久沒見過夢微了,想和她多親近親近,就讓她住在我隔壁吧……」
慕容雨依舊輕輕笑著,不急不惱:「祖母,隔壁離您近是近,卻是個偏房,環境,採光都比不上正客房,夢薇是您的娘家侄孫女,是楚宣王府的貴客,我自然要招待周全了,若是委屈她住偏房,傳揚出去,外人定會怪咱們不懂待客……」丟的可是楚宣王府的臉……
太妃的安延堂是正院,主人居住的地方,如果讓蘇夢薇住在太妃隔壁,就相當於變相告訴外人,歐陽少弦準備納蘇夢微為側妃,這種事情,慕容雨絕不允許它發生!
太妃不是說蘇夢微來做客看她嘛,自己安排蘇夢薇住客房在情在理,別人可說不出什麼。
太妃的面色有些陰沉:「北郡王妃照顧我這麼長時間,很累了,就讓她回去休息休息,晚上改由夢薇照顧,還是讓她住的近些吧!」
慕容雨笑的甜美可人:「祖母,照顧您是我們身為兒媳,孫媳的責任,夢薇這麼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家,前來照顧您,可是會壞了閨譽的,將來不好找婆家,咱們楚宣王府又不是沒人,還是不要麻煩她了,二嬸照顧您這幾天,的確很累,晚上就換我來照顧您吧!」
「不必!」太妃想也沒想,一口回絕,慕容雨的照顧方法,她可吃不消,再讓慕容雨照顧上幾夜,她還有沒有命在,都是未知,哪還能再算計她們。
陣陣香氣傳入鼻中,丫鬟在外稟報:「太妃,早膳已做好,是否現在食用?」
「端進來吧!」慕容雨笑著,指揮下人將飯菜擺到桌上,側目望向太妃身側的蘇夢薇,笑容親切:「蘇小姐與祖母感情真好,得知祖母生病,快馬加鞭趕來,一早就到了楚宣王府,天沒亮就動身了吧,真是辛苦,肯定用沒早膳吧,陪祖母一起用些,聊聊天,說說話,我先著人為蘇小姐準備客房!」
此番話,明著是讚揚蘇夢薇與太妃感情深厚,實則,變相嘲諷蘇夢薇不知羞恥,為了搶人家夫君,急急切切的趕來楚宣王府。
慕容雨禮貌的笑著,裊裊婷婷的出了安延堂,吩咐人準備客房去了,太妃氣的雙眼冒火,手中暖爐狠狠摔到了地上:「賤人,居然敢嘲笑我!」
北郡王妃急忙勸解:「太妃莫氣,蘇姑娘已經進了楚宣王府,還怕找不到機會接近世子,做側妃么?」男人,都是好色貪多的。
慕容雨容顏美麗,歐陽少弦喜歡她很正常,但這並不代表,他只喜歡她一個,世間美貌女子眾多,還沒見過哪個能專寵的,蘇夢薇的相貌,才情,不比慕容雨差多少,只要等到合適的機會,獲得歐陽少弦青睞,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望望美麗的蘇夢薇,太妃的氣消了些,冷哼一聲:「先讓慕容雨得意幾天,等薇兒坐上了側妃之位,看她還如何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