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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世子發怒,風流男變太監

  ~日期:~11月01日~

  ,nbsp;「火龍珠,是火龍珠!」一名小和尚眼睛閃閃發光,驚呼著,快速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火龍珠,交給主持大師:火龍珠找到了,自己這一寺人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抬頭,望到面色蒼白的杜芬芳,小和尚眼底閃著冷光:堂堂千金小姐,居然是個盜賊,偷盜的還是佛祖的東西,她家裡人平時都是這麼教她的嗎?


  「阿彌陀佛!」主持大師收好火龍珠,耀眼的光芒消失,杜芬芳也慢慢恢復正常,輕輕揉了揉額頭,緩緩抬頭望去,猛然打了個激靈。


  不知何時,空蕩蕩的四周站滿了高門貴族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嘲諷,鄙視,不屑,應該有盡有。


  尤其是她的父親杜尚書,雙目赤紅,眼睛噴火,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孽女,你居然背著家人,做出這麼無恥的偷竊之事,誰教你的?」尚書府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阿彌陀佛。」主持大師對杜尚書施了一禮:「杜施主,佛祖以慈悲為懷,既然火龍珠找回來了,您就不要再責怪杜小姐了。」


  杜尚書微微頷首,嘆息道:「大師言之有禮,只是,家門不幸,出現這種事,若不警告警告,她會更加無法無天的!」偷拿佛祖的東西,她不怕遭天譴,自己一家人,還怕被她連累呢。


  「阿彌陀佛,火龍珠已找到,老納要速速將它放回原處,失陪!」主持已經說過不怪杜芬芳,自是不會報官抓人,杜尚書是杜芬芳的女兒,他想如何處置杜芬芳,是尚書府的家務事,主持身為相國寺的主持,卻是無權過問人家家務事的。


  「大師請便。」主持沒報官抓杜芬芳,杜尚書心中十分感激,否則,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他是無顏再呆在京城,即便如此,這麼多高門貴族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尚書府的名聲,斷不會再好到哪裡。


  「爹,那火龍珠不是我偷的,真的不是我偷的?」杜芬芳瞬間的震驚后,立刻反應了過來,跪倒在地,哭的凄凄慘慘:


  高門貴族的人,肯定是被火龍珠的亮光吸引來的,都是李向東,硬拖著自己說這說那,否則,自己早就將火龍珠送回去了,豈會被人抓住把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杜芬芳被杜幽若欺負了十幾年,練就出了這種,在突發時刻,於最短的時間內,想出對自己最有利的計策。


  慕容雨的目光淡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不動聲色:尚書府嫡庶之間矛盾重重,自己不必出手,她們自己就斗翻天了!


  「芬芳妹妹,火龍珠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你衣袖裡掉出來的,不是你偷的,還是誰偷的?」不出慕容雨所料,杜幽若與杜芬芳一向不對盤,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她的大把柄,杜幽若不打算輕易饒了她。


  「難不成,別人偷了火龍珠,怕被發現,暗藏到你衣袖裡?」若真有此事,傻瓜都知道拒絕,她這個狡猾的杜芬芳會不知道,杜幽若連諷帶刺,意在打擊杜芬芳,卻不料,被杜芬芳將計就計,想到了解決方法。


  杜芬芳手拿絲帕,哭的梨花帶雨:「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膳后,我明明回房休息了,哪曾想,睜開眼睛,居然出現在這裡……」


  「那就奇了怪了,難不成是有人故意將芬芳妹妹拉到這裡來背黑鍋。」對杜芬芳的解釋,杜幽若明顯不信:「為何寺院里這麼多人他不找,偏偏找上了妹妹,妹妹可真是幸運呢……」


  「幽若,閉嘴。」杜尚書狠狠瞪了杜幽若一眼,這兩個女兒,就知道相互嘲諷,互相算計,也不看看場合,眾目睽睽之下,無論哪個吵贏了,別人都會笑話整個尚書府。


  杜尚書望向杜芬芳的目光稍稍緩和了些:「你說的都是真的?」


  「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杜芬芳語氣堅定不移,就差舉手發誓了。


  李向東眸光閃了閃:「我曾聽陳太醫說過,一種非常古怪,特殊的病叫夢遊。」


  杜芬芳的火龍珠原來不是她的,而是偷盜的佛像上的,真是愛慕虛榮的下賤之人。


  李向東氣惱杜芬芳騙了他,卻又不得不想方設法為她掩蓋罪行,因為剛才他們兩人可是成對出現在眾僧人面前,杜芬芳出了事,他也絕不會好過。


  「夢遊?」眾人疑惑不解的目興瞬間集中到了李向東身上,李向東謙虛的笑笑:「是的,所謂夢遊,是人在睡著后,如同做夢一般,起身做一些非常特殊的事情,但她自己是不知道的,毫無意識……」


  杜尚書微笑著點點頭,剛才他也想到這一點兒了,準備以此為借口,讓杜芬芳擺脫偷東西的罪名,且不說杜芬芳的夢遊是真是假,有一個得怪病亂拿東西的女兒,總比一個偷盜的女兒說出去好聽。


  原來如此,高門貴族們點點頭,望向杜芬芳的目光從鄙視不屑,轉為同情,難怪她會做出這種不齒的偷盜之舉,原來是得了怪病,不能會怪她……


  「不對吧,芬芳妹妹。」眾人對杜芬芳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杜幽若氣憤難忍,眸光閃了閃,上前一步,語氣嘲諷:「晚膳后,我明明親眼見你進到房間就出來了,你睡的這麼快嗎?」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讓她身敗名裂,哪能讓她如此輕易的就糊弄過去。


  「幽若,不要亂說!」杜尚書氣的咬牙切齒,不孝女,真是不孝女,自己保全尚書府名聲的重要之事,被她這幾句話攪黃了。


  「爹,我沒有胡說,這些都是事實。」杜幽若不明狀況的向杜尚書告狀:「若您不信,可以問問我身邊的丫鬟們,她們也看到了。」


  在杜幽若的示意下,那兩名小丫鬟如小雞捉米般,連連點頭:「是的老爺,奴婢們可以證明,小姐說的句句屬實……」


  杜尚書胸中怒火燃燒,真是一群蠢貨,一盤散沙,在外人面前,都不知道顧顧尚書府的面子?她們都是姐妹,其中一人的名聲臭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她們怎麼就考慮不到這點……


  「芬芳妹妹,還不準備說實話么?」杜幽若得意的笑著,步步緊逼。


  「嗚嗚嗚……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我又是如何來到這裡的……」杜幽若,今天這筆賬自己先記下,將來和她算總賬。


  杜芬芳手捂著眼睛,暗暗思索對策,不經意間抬頭,望見了石桌上的茶水,眼睛一亮,今天的事,李向東也有份,他休想逃避責任:「回到房間后,我喝了杯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本,杜芬芳是想將事情推給慕容雨的,可她那兩名小丫鬟在晚膳前就回去了,若杜芬芳誣陷她,很多地方對不上,謊言不攻自破,杜芬芳豈不是自打嘴巴。


  茶?難道那茶里被人做了手腳?高門內院多爭鬥,杜芬芳稍稍提點事情,他們就能想象出許多東西。


  「你們看,這裡也有茶水和茶壺。」一人驚呼,眾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石桌上,茶壺茶杯是一套的,有兩隻杯子裡面有茶水,也就是說,最少有兩人在此飲茶:「是誰將這些東西拿到這裡來的?」


  一名小和尚走了出來:「是李狀元命小僧送到這裡的。」


  瞬間,眾人懷疑的目光望向李向東:「李狀元是否介意我們檢查茶壺茶杯?」高門貴族們來到這裡時,除了眾僧人外,李向東與杜芬芳站的最近,再加上小和尚的回答,眾人自然對李向東起了疑。


  李向東淡淡笑笑,笑容有些不太自然:「儘管檢查。」眼睛急轉,思索著應對之策。


  一名懂些醫術之人走上前來,揭開茶壺蓋望了望,沒發現什麼問題,端起茶壺放到鼻端輕嗅也沒發現不對。


  將茶壺的蓋子蓋上,那人端起其中一杯茶聞了聞,搖搖頭放下,又端起了另外一杯……


  李向東淡淡笑著,微握的大手猛然張開,一顆石頭飛速射向那人的胳膊肘……


  胳膊肘被石頭打中,手臂傾斜,那人手中的茶杯直直掉落……


  不好,李向東想毀掉證據,慕容雨眼明手快,拿出一顆銀珠彈向地面……


  「啪!」茶杯掉落在地,摔的粉碎,裡面的茶水流到地上,四下散開,那顆珠子卻在地上咕咕嚕嚕的轉著,連茶水的邊都沒沾到。


  慕容雨嘆了口氣:習了幾天的武,力道還是那麼差,自己本想將銀珠彈到茶杯掉落之地,哪曾想力道不夠,距離流淌的茶水,還有段距離……


  眾人望向那檢查之人,目光責備,怎麼這麼不小心!李向東,慕容雨的動作都快,再加上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茶水上,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


  計策成功,李向東暗暗鬆了口氣,淡淡笑著:「我知道大家不信我,可我還是要說,這兩杯茶是同一個茶壺裡倒出來的,茶壺裡的茶水沒事,另一個茶杯的沒事,這隻茶杯里的,自然也不會有事……」


  慕容雨冷冷一笑,若那杯茶真沒問題,你為何要打翻它,不讓人家檢查,不過,今天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罷休。


  眾人對李向東的懷疑,有些動搖,會不會只是個誤會……


  慕容雨勾唇冷笑,李向東想脫身,沒那麼容易,目光轉向一邊,正欲想個辦法拆穿李向東的謊話,冷不防看到了剛才彈到地上的銀珠,眼睛頓時一亮:「地上是誰的珠子?」


  眾人的目光轉向地上,頓時變了臉色:「銀珠變色了。」雖然改變的顏色很淺很淺,卻足以說明茶水有問題,嘲諷,不屑,怒視的目光,再次轉到李向東身上,真是聰明啊,只將葯下到一隻茶杯中,若茶水被喝掉,別人可找不到任何線索……


  慕容雨,又是你害我!李向東氣的咬牙切齒,眸底閃爍的怒氣,恨不得將慕容雨碎屍萬斷。


  慕容雨迎著李向東的怒視,淡淡的笑,彷彿在說:「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銀珠剛到地上時,沒碰到茶水,可轉了幾圈后,居然滾到茶水裡去了,省去了慕容雨再想計策的時間……


  「銀珠,是我丟的。」等了好大一會兒,沒人認領銀珠,杜芬芳的貪婪之心又上來了。


  這顆銀珠不是普通的銀珠,應該是一件飾口上的裝飾,半橢圓的花瓣形為底,銀珠嵌在中間,上面紋著精緻的花紋,一看便知是上品,杜芬芳不貪心才怪。


  「芬芳妹妹,這銀珠的成色極佳,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能買得起這件飾品?」杜幽若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這銀珠無人認領,自己就要了,豈會讓杜芬芳這個小蹄子搶了先,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休想得到。


  杜芬芳小聲啜泣:「銀珠是姨娘送我的嫁妝,我一直都收在最貼身的地方,姐姐自然沒見過……」


  知道杜芬芳在撒謊,杜幽若氣的咬牙切齒,杜芬芳一向口齒伶俐,唇槍舌劍,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出醜。


  深呼吸幾口,杜幽若下定了決心:先讓她得意片刻,等回去再收拾她,那銀珠,自己也一定要搶到手。


  慕容雨淡淡的笑,貪婪的杜芬芳認下了這顆銀珠,事情就與自己毫無關聯,自己只是『無意見』看到了她掉在地上的東西,出言提醒而已……


  側目,正對上歐陽少弦深不見底,又能察覺一切的目光,慕容雨先是一愣,隨即毫不退卻的與他對視:自己又沒有栽贓陷害別人,只是讓銀珠講出了事情真相而已,對人對事,自己都問心無愧,當然不會害怕歐陽少弦犀利的眼神……


  「李狀元,你還有何話說?」想不到竟是他以藥物控制了杜芬芳做壞事,一高官冷冷掃了李向東幾眼,長相斯文養眼,骨子裡卻是這般下作,虛偽,寒門學子就是沒有教養。


  李向東很快靜下心來,點點頭,不死心的頑抗:「接觸過那杯茶的,都有哪些人……」


  「你在懷疑我?」負責檢查茶水那人對李向東怒目而視:「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你,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我如何做假……」


  李向東擺擺手:「我不是指你。」


  那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懷疑,那小師傅……」


  「人家是出家人,常年以寺廟為家,偷取火龍珠有何用?」不等那小各尚辯解,眾人已七嘴八舌的開了口。


  「就是,火龍珠不見了,人家可是要拿命抵的,命都沒了,他要火龍珠有什麼用……」


  「想逃避責任,也不能亂冤枉人吧……」


  李向東笑的燦爛無比:「各位誤會了,我說的那杯茶,不是指這杯,而是指杜小姐房間那杯,杜小姐曾說,她進房后喝了杯茶水,就睡著了,想必諸位都聽到了。」


  李向東的目光淡淡在眾人臉上掃過:「我不知道杜小姐住在哪間廂房,更別提過去下東西了,所以,想害杜小姐的,應該另有其人,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杜小姐房間中的茶水裡動手腳,自然也能在這杯茶水中下藥……」


  高貴們沒有說話,相互對望一眼:李向東言之有理,

  「杜小姐房間的茶水,本王已經命人取來了。」就在眾人想放棄對李向東的懷疑,轉而思索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時,洛陽王帶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大群人。


  「小姐,你沒事吧?」人群中,一名小丫鬟直奔杜芬芳而去,目光焦急,想來是她身邊那名唯一的丫鬟。


  「火龍珠是皇上賜給相國寺的,雖然已經找回,主持大師也慈悲為懷,不想將事情鬧大,但咱們身為臣子,定要為皇上排憂解難,揪出那名膽大包天的盜竊之人。」


  洛陽王威嚴的目光在高官貴族們身上掃視一遍:「如果此事不追查到底,那盜賊肯定心存僥倖,說不定還會再次對火龍珠下手,這一次幸運,找回了火龍珠,萬一下次沒那麼幸運了,遺失掉火龍珠,死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是是是……洛陽王爺言之有禮……」有人拍著馬屁。


  「沒錯,事情一定得查到底,弄清真相,揪出那名膽大包天的盜賊!」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洛陽王想查就查吧,反正事情與自己無關。


  洛陽王將目光轉向杜尚書:「杜尚書,這是從杜芬芳小姐房間端出的茶水,從侍衛進門到這裡,都有尚書府的人跟著,並且,端茶水過來的,也是尚書府之人,本王絕對沒做手腳……」


  「王爺身份高貴,豈會陷害小女,卑職都明白。」杜尚書恭維著:「不知王爺可從茶水中發現了什麼?」


  洛陽王微微皺眉:「說來也怪,茶水很正常,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迹……」


  慕容雨勾唇,那茶水本來就很正常,他們又怎麼可能查出問題……


  「會不會是,有問題的那杯已經被小女喝掉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只有一杯茶水有問題的例子都出現了,此說法很具說服力。


  「不排除這個可能。」洛陽王的目光轉向尚書府的人:「平時負責杜小姐飲食起居的人是誰?」


  杜尚書一指照顧杜芬芳的小丫鬟:「是她,小英!」


  杜芬芳心中猛然一驚,事情怎麼和小英扯上關係了……


  「小英,這件事情,你是不是知情者?」杜尚書語氣嚴肅,冷冽,小英嚇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老爺明查,我對此事不知情,真的不知情啊……」


  杜尚書冷冷掃了小英一眼,意有所指:「小英,所有的事情,無論隱瞞的再好,再隱蔽,到最後,總會真相大白,火龍珠之事非同小可,你可要仔細想清楚了……」事情再鬧下去,只會一發不可收拾,牽連也會越來越廣,必須找個替罪羊,儘快將事情解決了。


  小英的心裡咯登一下,她在尚書府這麼多年,自然能聽明白杜尚書的言外之意:老爺想讓自己頂罪,可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啊……


  「……小英,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裡有鬼?」杜尚書語氣嚴厲,望向小英的眼中,帶著誘惑與威脅,彷彿在說:「若你主動承認罪行,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處罰,可若你一意孤行,死不認罪,我會讓你的家人都去給你陪葬……」


  杜芬芳臉色煞白,事情都懷疑小英身上了,會不會再牽扯到自己?


  眸光閃了閃,杜芬芳大聲哭泣:「小英,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我?三個月前,你也是故意推我進水池,想要淹死我對不對……」


  事到如今,她便將小英對她做過的所有壞事一一細數,力求讓人相信,小英是真的想害杜芬芳,爭取將火龍珠一事,推到小英身上: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英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那些事情的確是自己受了杜幽蘭的利誘,故意設計杜芬芳,可是,火龍珠一事,真的與自己無關。


  「這麼說,小英是承認自己幫著別人暗害小姐了。」杜尚書眸底寒光閃閃,語氣冰冷的沒有溫度:這個奴才,算她識相。


  「小英,原來事情真是你做的,我一直都待你如親姐妹,你為什麼要害我?」杜芬芳哭的凄慘,裝哭博取同情的事情,對她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


  杜芬芳早就知道小英是杜幽若的人,她之所以沒有拆穿,是因為她非常了解小英的手段,在小英設計她時,她總能裝作中計受傷,其實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若她除去小英,杜幽若定會再派給她一個陌生的敵人,她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了解那個敵人,浪費精力,還不如留著一個知根知底的小英,關鍵時刻,還能為她所用……


  「這……這……」小英眼睛急轉,思索著解決方法,最後,咬咬牙,狠狠心:「老爺饒命,是李狀元指使奴婢這麼做的,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殺了我……」


  杜尚書明擺著想讓小英將所有責任擔起來,若她不承擔,絕不會有好下場,於是,她靈激一動,將事情推到了李向東身上,她以被脅迫人的身份出現,也算受害者,處罰應該也不會太重。


  李向東端來的茶水被做手腳一事,住在相國寺的香客們,人盡皆知,小英陷害李向東,絕不會有人起疑。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李向東大吼著撲向小英,卻被侍衛們強行拉開,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轉了一圈,偷盜龍珠的罪魁禍首居然變成了他。


  小英戰戰兢兢,怯怯的解釋:「我之前也不認識你啊,若非大家都叫你李狀元,我也不知道你就是新科狀元李向東……」


  「難怪他剛才幫著杜小姐說話,原來是怕自己做的偷盜之事被拆穿……」一人出言嘲諷。


  「就是,欲蓋彌彰,還是洛陽王爺英明,將事情查出來了……」又一人譏笑。


  「王爺,您相信我。」李向東哀求著望向洛陽王:「偷盜龍珠的人不是我,是杜芬芳,她說要給我看她母親留給她的火龍珠,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偷竊的佛像上的……」


  之前李向東一直沒說出真相,就是怕事情牽扯到他,會影響仕途,哪曾想杜芬芳過河拆橋,將所有錯誤都推到了他身上,他才不做替死鬼。


  杜芬芳以絲帕輕拭著眼角:「我什麼時候和你說過這些話?李狀元怎麼可以推卸責任,明明是你以藥物控制了我,想利用我拿到火龍珠,我是受害者啊,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


  李向東是高門貴族之人,身份不低,與自己這天天受人欺負的庶女可謂是天壤之別,他家裡人肯定會為他擺平此事的,他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將事情推到他身上,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李向東也知道,這個時候說明真相,只會加重別人的懷疑,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火龍珠是杜芬芳偷的,憑什麼讓他承擔責任,就算洛陽王治他的罪,他也要拉上杜芬芳做墊背。


  更何況,杜芬芳是尚書府嫡出千金,洛陽王就是看在杜尚書的情份上,也不會重罰他們。


  洛陽王沒有理會李向東,側目望向杜尚書:「杜尚書,此事牽連到兩名尚書府之人,其中一位還是你的千金,事情就交給尚書處理吧,本王相信,尚書定能公平、公正的處理好事情,讓人心服口服。」


  「多謝王爺抬愛,卑職一定竭盡全力,將事情處理的圓圓滿滿。」杜尚書竊喜:這可是一個表現的好機會,自己絕對不能錯過了。


  直起身體,杜尚書望向李向東,杜芬芳,小英三人,厲聲道:「李向東身為八品宮廷命官,居然貪心偷盜相國寺火龍珠,知法犯法,按律當斬,不過主持大師慈悲為懷,不再追究此事,李向東從輕發落,革去官職,遣回原籍揚州,永世不得錄用……」


  慕容雨淡淡的笑,這也就是說,李向東只能做一輩子布衣平民,再也進不了京城,做不了官了,這樣的處罰,還有些便宜他……


  「尚書大人,火龍珠不是我偷的,真是不是我偷的。」李向東雙目赤紅聲嘶力竭的大喊著,若是侍衛們沒有死死的拉著他,估計他會撲過來,揪著杜尚書的衣領吼了:


  永世不得錄用,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對自己,自己費盡心機,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甘心,怎能甘心……


  杜芬芳揉了揉耳朵:原籍揚州,原來李向東不是京城貴族啊,只是揚州那破地方的貧民一個,真是虛偽下作,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欺騙自己的感情……


  不理會李向東的吼叫解釋,杜尚書接著判:「丫鬟小英,雖說是受李向東脅迫,下藥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其以下犯上,設計主子,便是死罪,拖回尚書府,杖斃。」這裡是相國寺,佛祖以慈悲為懷,普渡眾生,斷沒有在這裡殺人的道理。


  小英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直到侍衛們駕著她向外拖去,她才反應過來:「老爺,饒命……饒命啊……事情與奴婢無關……真的與奴婢無關……」小英拚命掙扎著,哭的聲嘶力竭:「老爺……奴婢是為了整個尚書府才認罪的啊……」


  杜尚書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唯恐小英再說出什麼有損尚書府名聲的話來,厲聲命令道:「刁奴,還敢狡辯,來人,把她的嘴巴堵上!」


  杜芬芳癱倒在地,手腳不停打顫,天哪,杖斃,那是多麼殘酷的刑罰,幸好自己聰明,將事情推開了,否則,落到這種下場的,豈不就是自己……


  「杜芬芳被人設計,方才無意識的偷盜火龍珠,但偷盜龍珠觸怒佛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重打五十大板,閉門思過三個月!」


  「女兒,願意受罰!」和李向東,小英的刑罰相比,她已經輕了許多了。


  杜芬芳的識時務,杜尚書很是欣慰,自己是判官,自然要一視同仁,不能有所偏向,自己對她的懲罰已算輕的,若她不甘心的大吵大鬧,自己少不得還要給她加刑。


  「王爺,卑職的判決,您可還滿意?」偷盜龍珠一事,小英並沒有直接參与,但她以下犯上卻是事實,判她杖斃,並不過份,否則,哪天某些個奴才也學她這樣,被人脅迫,將主人害死,整個京城豈不亂了套。


  洛陽王點點頭:「杜尚書的判決,本王很滿意。」


  「杜尚書,你處事不公,根本沒有調查清楚事情真相。」李向東還在大喊:「偷盜火龍珠的,是你女兒杜芬芳,她需要承擔最大的責任,可你只打她五十大板了事,卻讓我這個無辜之人背負所有罪名,就因為她是你的女兒,我只是一名外人嗎……」


  「李狀元,事情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芬芳偷盜火龍珠是被你下藥控制,身不由已。」杜尚書的面色十分難看,做官斷事,最忌別人說他處事不公。


  「李狀元,你還是不要再掙扎了,乖乖認罪吧。」剛才檢查過茶杯那人語帶不屑:「人家杜五小姐雖是尚書府庶出小姐,可自小是在尚書府長大,什麼樣的寶貝沒見過,雖然火龍珠稀世罕見,但那是佛祖的東西,動土不動佛的道理自然知道!」


  言下之意,李向東出身寒門,貪婪又不懂規距,只有他才敢冒著遭天譴的危險動佛。


  什麼?杜芬芳居然是下賤的庶出小姐,還裝出一副高貴嫡女的模樣來欺騙自己,真是不要臉到家了,比青樓女子都不如:「杜尚書,你們都被杜芬芳騙了,事情的真相其實是……唔……」


  李向東話未說完,嘴巴便被堵上了,可他想解釋清楚,拚命掙扎著,不停的搖著頭,寒光閃閃的目光落到杜芬芳身上,若是眼神能殺人,估計杜芬芳早就死了上千次了。


  垂死掙扎的人,高門貴族見的多了,沒什麼特殊反應,杜尚書輕輕嘆口氣,擺擺手,李向東便被拖了出去。


  洛陽王望望四周:「事情已了,但教訓應深記心中,夜深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眾人三五成群的散開,慕容雨也回了院落休息,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可當她回頭望時,空蕩蕩一片,未見半個人影: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老夫人身體弱,習慣早睡,馬姨娘有身孕,睡的也早,張姨娘睡沒睡不知道,房間光芒微弱倒是真的。


  慕容雨回到自己房間,梳洗后,躺在了床上,火龍珠一事,不但扳倒了李向東,還讓尚書府名譽受損,可謂收穫不小,不過,讓李向東毫髮無損的回到揚州,也太便宜他了,前世自己受的罪,可比他重了百倍……


  白天的舟車勞頓,再加上夜深,慕容雨想著事情,很快進入了夢鄉。


  「咚!」迷迷糊糊中,一聲悶響將慕容雨驚醒,她以為是值夜的丫鬟不小心打翻了東西,便沒有在意,翻過身提醒著:「小心一點兒……」


  一道黑色人影映入眼瞳,慕容雨迷濛的神智瞬間清醒過來,猛然坐起身,警惕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里?」


  黑衣人除了眼睛外,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之中,遠遠望去,如同地獄魔鬼。


  黑衣人冷冷一笑,眸底寒光閃閃:「不知道慕容大小姐有沒有聽說過採花賊?」


  此時的慕容雨墨絲未挽,隨意散於身後,漂亮的大眼睛漆黑一片,閃著幽深的光芒,絕美的小臉在微弱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出塵,黑衣人忍不住一陣心神蕩漾。


  清醒過來后,黑衣人心中咒罵一聲:該死的,我怎麼會走了神,難怪老頭子如此看重她,果然有勾引人的資本,不過,過了今晚,她可就是人人唾棄的殘花敗柳了,嫁進鎮國侯府,做夢……


  慕容雨焦急的目光望向門外,黑衣人冷冷一笑:「那幾個笨蛋丫鬟都被我打昏了,其他人也被我做了點手腳,你就別指望有人來救你了……」


  慕容雨心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閣下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沒臉見人嗎?」


  慕容雨的刺激,黑衣人絲毫不為所動,冷冷一笑:「慕容雨,明天早晨,沒臉見人的,可就是你了!」急走幾步,高大的身軀直直向慕容雨撲去。


  慕容雨學了幾天武,動作還算快速,黑衣人撲向她的時候,她已經快速閃開,翻身下了床,正欲逃離,腰身卻被黑衣人抱住,狠狠甩回了床上。


  頭部傳來暈眩,慕容雨還未適應過來,黑衣人已翻身壓到了她身上,伸出手,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


  「放開我!」慕容雨心急如焚,可她力氣小,掙不過黑衣人,慌亂間,小手碰到了一隻冰冷的物體……


  若有似無的梅花香飄入鼻中,黑衣人有一瞬間的怔忡,他知道慕容雨是清白之身,可他之前玩弄的也全是清白女子,可那麼多人中,竟然沒有一人身上的味道,如慕容雨這般迷人……


  黑衣人失神的瞬間,慕容雨眸光一寒,手中物體猛然扎向他……


  「啊!」肩膀傳來尖銳的疼痛,黑衣人心神一松,放鬆了鉗制,慕容雨用力將黑衣人推到一邊,快速向外跑去。


  黑衣人側目,肩膀上扎著一隻發簪,鮮血滲透了衣服,黑衣人怒極反笑,真是只難馴服的小野貓,夠辣,夠味,爺就喜歡這樣的。


  眸底閃著寒光,黑衣人三兩步追上慕容雨,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慕容雨猛然轉身,揮掌打向黑衣人,黑衣人快速側身避過,眼底閃過一絲譏笑:三腳貓的功夫,也敢拿出來炫耀,既然你有興趣,爺就陪你玩玩……


  「來人哪,救命……」自知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再耽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慕容雨顧不了太多,大聲呼救。


  黑衣人冷笑:「慕容雨,儘管喊吧,只怕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將獵物逼到絕路上,讓她慢慢感受絕望的來臨,筋疲力盡時,只能乖乖任自己擺布,那種感覺,肯定很妙。


  院門,走進一名美少婦,正是剛從娘家嫂子那裡商量計策回來的張姨娘,娘家嫂子對她的態度不冷不淡的,張姨娘很是鬱悶,正想找個人來發泄,聽到了慕容雨的呼救聲。


  受好奇心驅使,張姨娘悄悄走到慕容雨門前,望著窗子上映出的打鬥身影,以及黑衣人與慕容雨的對話,張姨娘將事情猜出了幾分:慕容雨的房間進了採花賊,這可是能將慕容雨踩進十八層地獄的好機會,千載難逢,自己豈能錯過……


  詭異的笑著,張姨娘轉過身,悄悄離開了小院……


  隔壁廂房,睡熟中的歐陽少弦猛然睜開了眼睛,額頭隱有冷汗冒出,坐起身,仔細聆聽片刻,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暗暗鬆了口氣,心中有些自嘲,剛才自己居然夢到慕容出事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救命……」若有似無求救傳入耳中,歐陽少弦眸光一正,集中起十二分的精神聆聽,幾不可聞的打鬥聲飄進耳朵,歐陽少弦利眸微眯:剛才不止是夢,慕容雨真的出事了。


  翻身下床,扯了件外衣披在身上,歐陽少弦大步向外走去……


  廂房中,慕容雨已經被黑衣人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她原本就是剛剛接觸武功,哪裡會是常年習武男子的對手……


  側目望望外面的天空,夜已經很深了,**一刻值千金,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黑衣人打定主意,在慕容雨揮掌過來的時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甩手將她扔到了床上,高大的身軀隨之壓了上去……


  「滾,不要碰我……」慕容雨用力掙扎著,仍然逃脫不掉衣服被撕扯掉的命運……


  「慕容雨,我看中你,是你的福氣!」黑衣人眼中怒氣縈繞,慕容雨瞬間驚醒,腦海中的另一人與他重合:「你……你是……」


  簪再次扎向黑衣人,卻不料,發簪還未碰到他,就被緊緊抓住了手腕,語帶譏笑:「慕容雨,同樣的方法,最好不要再用第二次……」


  狠狠將慕容雨的簪掉落在地,黑衣人嵌制住慕容雨的手腳,迫不及待的低頭吻去,她的味道一定很好,比自己碰過的任何一名女子都要好……


  「滾開……不要碰我……」慕容雨不停搖頭,躲避黑衣人的吻,黑衣人吻不到美人,心煩意亂,伸手捏住了慕容雨的後頸,這一次她躲不了了……


  黑衣人的吻即將落到慕容雨身上,緊閉的房間門被人打力推開,修長的身影閃了進來,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人揪起衣領,狠狠打到了一邊……


  慕容雨絕望之際,身上的人突然遠離,隨後,她被人扶了起來,一陣散發著淡淡墨竹香的外衣披到了她身上,身體被擁進溫暖的懷抱中:「別怕,我在這裡。」


  歐陽少弦,他怎麼會在這裡?黑衣人回過神,望著床邊相擁的男女,眼底閃爍的是羨慕,嫉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嫉妒,心中閃爍著一個念頭:今晚,一定要得到慕容雨!擋他者死!


  黑衣人眼底寒光閃閃,揮掌攻向歐陽少弦,歐陽少弦站著未動,冷冷一笑,避過黑衣人攻勢的同時,十層功力的重掌打到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控制不住,鮮血噴出的同時,身體倒飛出去,重重掉落在地……


  身受重傷,黑衣人居然還不死心,拖著虛弱的身體上前和歐陽少弦過招,歐陽少弦單手與黑衣人過招,絲毫不落下風,黑衣人被他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十幾招過後,歐陽少弦有些不耐煩,一腳將黑衣人踢飛出去,黑衣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重掉落在室內一隻小柜子上,關鍵部位正落在櫃角:

  「啊!」黑衣人凄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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