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是她偽裝的太好還是他眼光太差
病房。
陸青北躺在病床上,眉頭輕輕皺著,目光正盯著手機。
而杜歡歡則趴在床邊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以前,這個女人哭的時候他會生出一種憐憫。
因為,她哭起來的時候有些像那個女人。
可是隨著時間久了,她哭的是越發的做作了,讓他聽起來就有一種莫名的煩躁。
杜歡歡的哭泣聲一直都沒有止住,那模樣,就彷彿陸青北快要不行了。
「青北,你痛不痛啊?」
「你看我問的問題,這是槍傷,怎麼會不痛的呢?」
「青北……」
陸青北盯了許久的手機,這段時間,許多人都來看過他,慰問過他。
唯獨那個女人,竟然連一條慰問的微信都沒有。
似乎是想到什麼,他突然問了一句,「杜歡喜呢?」
「啊?」
杜歡歡淚眼朦朧的朝著他看了過去,似乎是沒有想到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可還是回答道:「姐姐他去警務司上班了。」
「警務司。」
他淡淡的呢喃著這三個字。
別說是警務司了,就連媒體都報道過她受傷的事兒,他就不信那個女人不知道。
只有一個原因。
她知道他受傷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她竟然一點都不關心他。
哪怕是假意的都沒有。
「青北,姐姐估計是太忙了,所以才沒空來看你。」
「忙!呵!」
他譏諷的吐出一個音節,而後,再無任何的聲音。
杜歡歡眸色微微一緊,隨即,消失無蹤。
……
顧連城出院回來的時候,喬姜正端著一碗面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
一隻哈士奇正蹲在她的腳邊,看著她吃。
瞧著她此刻吃飯沒點吃飯的模樣,他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眼底閃過一抹嫌棄,他來到沙發的另外一端坐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默無言的看著她,眉頭,越皺越緊。
而喬姜也徹底將他漠視成了空氣,假裝沒有看到他,呲溜呲溜的吃著面。
一端漫長的時間過後,顧連城的聲音這才響了起來。
「他們都說你是我太太?」
喬姜扭頭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見他吐出一句,「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我的眼光不會這麼差。」
喬姜收回目光,而後狠狠的喝了一口湯。
這個賤人,他這是什麼話,真的是氣的她頭疼,面都快吃不下了。
一時之間,客廳里又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正在這個時候,顧連城的肚子突然就響了起來。
他掃了一眼正在吃面的喬姜,理所當然的吩咐了一句,「也給我煮一碗,我餓了。」
聞言,喬姜雲淡風輕的瞥了他一眼,「你都會餓!」
話落,她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當顧連城以為她要去給他煮麵的時候,她將碗里剩下的面倒給了哈士奇。
然後將碗一放,「你沒事的話把碗洗了。」
顧連城:「……」
盯著桌上的碗,他俊美的臉瞬間一片暗沉。
如果說開始還有點相信這個女人或許真的是他的太太,那麼此刻,他絕對相信,其中有什麼誤會。
就算他真的娶了她,那肯定也不是自願的。
這樣的女人,他顧連城這輩子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說是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他輕哼一聲,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一舉一動之間,蘊含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火氣。
……
第二天一早,顧連城早早的就去了顧氏。
警務司的一場逮捕活動,受到了廣泛的關注,也有一定的傷亡程度。
而最近,他剛好在休假,可以很好的打理顧氏。
一整夜,顧連城都徹夜難眠,他輾轉反側,硬是沒有想明白,他以前,為什麼會娶那樣一個女人為自己的妻子。,
還是說,他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被她威脅,所以,不得不娶了她。
他缺失的那一部分記憶,就是關於那個女人的。
他別的記憶不缺失,偏偏缺失了那一部分,肯定,他潛意識裡也是非常想忘記那個女人的。
他越想便越發的不理解。
聽了於望舒的話,那個叫喬姜的女人好像除了解剖技術好一點,其餘的,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而且,那好的解剖技術他也沒有親眼看到,於望舒那個人一向都喜歡誇大其詞。
就這樣一整夜,他失眠了。
導致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面色還有些不好。
他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去了顧氏。
今晚,有一個宴會需要參加,剛好可以簽下合約。
而對方,是曾經的官員,只是後來退休了。
……
晚上,顧連城換上了筆挺的西服,這才去了宴會。
劉輝明在合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他微笑的看向顧連城,「我人還在國外的時候就聽過顧先生的事迹了,真的是年少有為。」
聞言,他不失禮貌的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過獎了,劉老先生才是我們的榜樣。」
「呵呵。」劉輝明笑了笑,他抬起頭,剛好看到從門口進來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他道:「顧先生,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她以前是我的學生,說來慚愧,在校的時候她真的什麼都不懂,可後來,居然進步了,而且,還是突飛猛進的那種。」
男人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他將合約反手遞給了蘇容宇,菲薄的唇瓣輕輕開啟,「好。」
「走吧。」
劉輝明直接帶著顧連城來到喬姜跟前。
今晚的她,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收腰設計,將她的腰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脖子上帶著一條精緻的寶石項鏈,特意弄的彎曲的頭髮垂在身後,精緻的妝容,更是給人一種美艷不可方物的感覺。
「喬姜。」來到喬姜跟前,他直接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喬姜轉身,目光與他對視。
片刻的呆愣之後,她禮貌的伸出了手,「劉董好。」
聞言,劉輝明眉頭輕皺了一下,「不叫老師?」
喬姜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僵,隨即,嫣紅的唇瓣輕輕勾了起來,她突然甜甜的叫了一聲。
「老師。」
劉輝明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他深深的將喬姜打量了一遍。
「這兩年,你進步神速啊,聽說,都是警務司的科長了。」
聞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的。」
劉輝明這才看向了身側的顧連城,「我想給你介紹的人就是她,喬姜,他可是我的寶貝呢。」
喬姜:「???」
她什麼時候又成他的寶貝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人呢應當就是喬姜的以前的解剖老師吧。
據說以前還在警務司任職官員呢。
轉念一想,她又想明白了。
他是她的老師,她如今有這樣的成就,自然是他的寶貝。
然而,顧連城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不見一絲多餘的熱情,也沒有半分冷漠,「嗯。」
似乎是想到什麼,劉輝明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下。
「看我這腦子,真的是老了,她既然是法醫科長,那自然也是認識連城你的了。」
「嗯。」他吐出的口的音節依舊淡漠入水。
他衣冠楚楚,神情寫意,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眼底似乎有漆黑的暗流涌過,轉瞬即逝。
喬姜抬眸看向他,相識的瞬間,她眉頭輕輕一蹙。
男人漆黑的眸子仿若沒有任何的溫度,寒涼徹骨。
空間里的氣流似乎凝滯住了。
他就這樣寡淡的垂眸看著她,眼底沒有半分情緒,冷漠的讓人入贅冰窖。
「呵!」漫長的沉寂之後,他菲薄的唇瓣輕輕溢出一抹冷笑,目光悠悠的朝著劉輝明看了過去,眼神清寒「你的寶貝?」
聞言,劉輝明趕緊點了點頭,炫耀道:「嗯,我這寶貝各方面都挺厲害的,我挺滿意。」
就因為她,大家都在誇他,教出了這麼優秀的學生。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劉老先生,這位喬姜便是顧先生的太太,剛結婚不久。」
聞言,劉輝明臉上閃過一抹明顯的尷尬。
他道:「你們年輕人先聊著,我走了。」
喬姜:「……」
蘇容宇看了看倆人之間有些不對勁的氣氛,也轉身走了。
一時之間,原地就只剩下了喬姜和顧連城。
她端著一杯酒,眼睛漫不經心的看著別處。
這個男人現在因為三唑侖而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不記得她了,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很惡劣了。
她也懶得多跟他說什麼。
反正,這只是暫時性的。
「顧先生慢慢看。」慵懶的吐出一句,她淡淡的掃過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轉身便走。
她這個人,最不擅長的就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就算他缺失了一部分記憶也是一樣的。
男人,不能慣!
這只是缺失了一部分記憶就這麼牛氣,要全部忘記了,他是不是還得上天了。
這還開始嫌棄起她來了。
「你就是這樣做別人太太的?」
她剛剛轉身,男人刻薄不含意思溫情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
她腳步頓住。
回頭,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么?你不是不喜歡我?嫌棄我?」
「呵!」他輕哼一聲,臉上露出了一抹極度不屑的情緒。
「你現在掛著的名號是我顧連城的太太,別丟我的臉。」
聞言,喬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差點被氣的一口氣沒有上得來。
這個賤人,他現在說話一定要這麼尖酸刻薄的。
他以前到底是瞎了還是腦子壞掉了,居然會娶這樣一個不安分的女人。
難道,家裡的人誰都不阻止的么?
他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濃濃的諷刺,字字像是猝了毒的利刃,毫不留情。
喬姜也不惱,笑的漫不經心,笑的風情萬種。
她端著酒,笑眯眯的朝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來。
與她對視的瞬間,顧連城率先移開了視線,不知道為何,心底,閃過一種莫名的心虛。
聞言,男人眉宇間透露出一縷殘酷的寒涼,纖長的眉輕蹙,稜角分明的五官蘊含著說不出來的陰驁與深沉。
極薄的唇緊緊地抿著,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就那樣肆無忌憚地望著她,透著一縷忽視不掉的冷漠,還有怒火。
下一刻,他大掌便捏住了她的下顎。
他的力道很大,瞬間便將她的皮膚捏的一片紅腫。
他湊近她,重重的吐出四個字,「自甘墮落!」
喬姜將那隻捏住自己下顎的手移開,輕笑出聲。
「謝謝你的誇獎,如果需要,我還能更墮落,沒辦法,美貌和天賦並存,別人,想墮落也沒資本。」
顧連城看著她,只覺得一陣一陣的肝疼。
被氣的!
「我以前,真是瞎了會娶你這樣一個女人。」
「哦。」她淡淡的應了一聲。
「滾出去。」
「爸爸我是在你家么?」她譏削的反問道。
顧連城漆黑的眸子又是一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冷靜下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對女人不能太粗魯!」
喬姜眉眼微微一挑,萬般風情盡在其中。
在男人下意識皺眉的時候,她緩緩湊近了他。
她的呼吸噴洒出來,給人一種莫名的悸動。
顧連城身子在瞬間緊繃了起來,就這樣面色寒如水的看著她,不言不語。
喬姜抬眸,與他對視,紅唇輕勾,緩緩吐出靡靡之音。
「你也配!」
頃刻之間,男人俊美的臉上彷彿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霾,目光陰鬱。
喬姜勾了一下唇角,沒有說話,直接朝著和劉輝明相談甚歡的劉輝明走了過去。
簡單的打了招呼,她便離開了這個宴會。
顧連城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緊隨著喬姜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了眼底,他依舊沒有收回目光。
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是無邊翻滾的暗潮,複雜難懂。
這樣的女人,就是倒貼他顧連城也不會看上一眼。
那她,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讓她鑽了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