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6章)你後悔了么
顧連城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她重複。
隔著一段短短的距離,他們就這樣注視著彼此。
那隻哈士奇卻一個健步的沖了上來。
無暇顧及它,他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她跟前,「喬小姜,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種清晰可見的沙啞,內心早已經一片波濤洶湧,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嗯。」喬姜淡淡的點了點頭,「回來了。」
「你當初為什麼……」
一句話,即將出口他又忍住了。
不管她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只要她回來,就可以了。
喬姜嫣紅的唇瓣輕輕勾了一下,「因為,我厭煩你了。」
顧連城眼睛暗了暗,「嗯。」
喬姜:「……」
嗯?是個什麼意思。
她深深的將他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她牽起哈士奇轉身便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顧連城靜靜的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許久之後,他才跟上了她的腳步。
……
喬姜回去的時候顧連翰正一人坐在院子里。
這裡的小別墅是顧連翰名下的,遠離喧囂,環境很好,庭院里種植著綠茵茵的小草。
一張桌子擺在上面,隨意放了點茶點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喬姜來到他對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臉色似乎不太好。」
「嗯。」他吐出一個音節,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見此,喬姜也沒有要多問,只是靜靜的撐著下顎,「我剛剛看到顧連城了,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顧連翰眉宇間掠過一抹淺淺的嘲弄,「你心疼了?」
她抿了抿唇瓣,深深的嘆息一聲,「老實說,是有點,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顧連翰輕哼出聲,「沒用的東西。」
喬姜:「……」
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賤嘴,喬姜沒有與他計較。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抬眸掃了他一眼,「話說顧連翰,你有沒有怕什麼東西?」
「沒有。」他想也不想一口否定,「能讓我怕的東西,還不存在。」
顧連翰話音剛落,一隻蛤蟆突然就跳到了桌上,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他目光警惕的盯著桌上的蛤蟆,手不動聲色的拿起一旁的杯子,然後,在喬姜一臉茫然之下朝著蛤蟆狠狠的砸了下去。
然而,他的杯子落到桌上的那一刻,蛤蟆突然一跳而起,就這樣從他的領口鑽了進去。
喬姜清晰的看到他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而後,一聲隱忍的低吼響起,「快幫我把它弄走。」
他僵硬的坐在凳子上,動也不敢動一下。
而那隻蛤蟆卻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下,偏偏,他剛剛沐浴完,所以此刻身上穿的是一件浴袍。
喬姜嘆息一聲。
顧家的男人都這麼口是心非的么?
她走了過來,盯著在他衣服里跳動的蛤蟆,然後,隔著衣服,一把摁住。
「……」顧連翰不可思議的抬眸,與她對視了三秒,而後,一聲尖銳的低吼劃破了別墅。
他猛地往後一躲,整個人狼狽的摔倒了在了地上。
而那隻蛤蟆又在他衣服里跳動了幾下。
喬姜追了過去,迅速的將蛤蟆再一次摁住,而顧連翰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這個女人是智障么?
此刻,倆人為了一直蛤蟆在糾結,卻沒發現彼此的動作都有些不雅。
顧連城來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顧連翰躺在地上,而喬姜騎在他的腰間,似乎,正在扯他的衣服。
瞧著那一幕,他腳步便再也無法挪動分毫了。
「原來,這就是你離開的原因。」
驀然的聽到顧連城的聲音,喬姜眉頭輕蹙了一下。
她扭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顧連城。
他站在不遠處,目光清寒的看著他們,那裡面,有深不見底的疼痛,和失望。
喬姜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她還想說什麼,顧連城卻已經轉身走了。
她剛準備去追,手便被顧連翰拽住。
他深幽的眸子不容抗拒的看著她,「拿出來。」
喬姜無語的瞪了他一眼,順手便將那隻蛤蟆給拽了出來,而後反手一扔。
她起身,將倒在地上的凳子扶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什麼都不怕么?」
顧連翰沒有說話,他只是一臉陰沉的往裡走去。
「顧連翰你該回家去了,這雖然是你的房子,但現在是我在住,我們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他直接將她漠視成了空氣。
回到洗澡間,他將門重重的關上,阻絕了喬姜上前的腳步。
喬姜:「……」
真的是氣死她了!
他這是什麼態度,她好歹為他捉了蛤蟆,他就這樣對她!
「喬小姐,孩子已經睡著了。」
「嗯。」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他。」
似乎是想到什麼,她又交代了一句,「叫人收拾一下院子,把蛤蟆弄出去。」
「是。」
喬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她願意和顧連翰相處,是因為她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她與顧天華鬧的不可開交,誰都不敢幫助她的時候,是他幫了她。
如果不是他讓胡宴過來,或許,那個孩子已經徹底的離開她了。
所以對於顧連翰這個朋友,她想要去珍惜。
只是……
想到顧連城離開之時那失望痛苦的模樣,她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是眼睛瞎了是不是,她明明在給顧連翰抓蛤蟆好吧。
這一夜,顧連城幾乎是徹夜無眠。
他孤身一人坐在沙發上,這偌大的別墅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
原來在一年前,是大哥將她藏了起來。
而如今,她住的房子也是大哥的。
喬小姜,她是後悔與他離婚了么?
可是……
他為什麼會這麼的難過。
他拿出手機打開了微信,無數次的輸入了一大串內容,卻又刪除了。
如果他才是她的最終選擇,那麼,他可以放手,只要她開心,只要,他還能看見她。
這是顧連城第一次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麼卑微的一件事。
卑微的低到塵埃當中,卻甘之如飴。
他狼狽的靠在沙發上,仰起頭深深的吐出一聲嘆息。
或許,在爺爺意外施工害死她母親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什麼可能了。
……
在得知喬姜回來的那一刻,盛晚晚心中的火焰再一次的燃燒起來。
她站在鏡子跟前,瞧著裡面打扮的精緻的自己,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狠的捏了起來。
如果她不死!顧連城便永遠都看不見她了。
這一年來,她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優秀,憑什麼,喬姜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偏偏,警務司並沒有取消她的職位,她即便離開一年,也依舊是警務司的科長。
那她現在回來,她這一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麼。
更何況,她現在還有孩子!
她眼裡的神情漸漸的冷了下來。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喬姜毀去原本屬於她的一切的。
……
翌日,喬姜早早的便來到了警務司。
她剛一走出電梯,於望舒便撲了過來,他牢牢地握住她的雙肩,「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喬姜:「……」
她面無表情的把那握住她雙肩的手拿開。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於望舒生無可戀的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過的有多慘,哥每天都喪著一張臉,還命令我一起加班,還有盛晚晚你是不知道,她每天覬覦哥,每天向我打聽哥的行蹤,還威脅我。」
「所以……」
喬姜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淪陷了?」
「……」於望舒一噎,「那是因為她威脅我,否則,我是不會告訴她的!」
「我鄙視你。」
於望舒:「……」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突然傳入耳膜。
喬姜扭頭看去,只見顧連城一身裁剪合身的西服,他一身清寒,臉上的神情寡淡的一如既往。
他正緩緩走來。
想到昨晚的誤會,喬姜決定還是稍微補救一下。
瞧著手裡的包子,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過去,「給你買的。」
男人目光冷漠的瞧著前方,徹徹底底的把她漠視成了空氣。
身子不經意的擦過她手裡的包子,然後就掉到了地上。
於望舒靜靜的看著那一幕,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喬姜不在的時候,哥可謂是思之如狂,怎麼現在回來了,卻變得高冷起來了。
掃了一眼地上的包子,他剛準備去撿,就見喬姜搶過他手裡的文件,微微一跳,然後朝著男人的腦袋狠狠的拍了下去。
隨即,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樓層,「你給老子撿起來!」
於望舒嚇得後退一步,驚悚的看著這一幕。
喬姜這一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可以變得這麼暴力!
此刻正是早晨,經過的人很多,所有員工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幕。
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竟然敢這樣對待總警司。
男人腳步瞬間便頓了下來。
他臉上的神情冷漠的可怕。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發脾氣的時候,他卻轉身將地上的包子撿了起來。
眾人:「……」
而某個人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嗓門一聲比一聲大:「吃!」
所有人的目光又從喬姜身上移到了顧連城的身上。
他低頭,修長的手指解開包裝,輕輕咬了一口。
瞧著這一幕,喬姜這才輕哼一聲,「我告訴有些人,別給臉不要臉!」
吐出一句,她這才大步朝著前面走去。
顧連城看著她的背影,面上閃過一抹淺淺的彆扭。
這個女人,還是在乎他的。
於望舒:「……」
這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他慢慢的湊了上來,「哥,你沒發現喬姜這一年暴躁了很多麼?」
聞言,他矜貴高冷的瞥了他一眼。
「女人生產完都這樣,你沒有孩子你不懂。」
於望舒:「……」
好清新脫俗的理由,他差點就相信了。
……
「你再這麼暴力,男人遲早得被別人搶走。」
喬姜剛來到辦公室,葉菱便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句。
她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哪裡暴力了。」
葉菱:「……」
她眨了眨眼睛,沒有在暴力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反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聽說你生了個男孩。」
「是的。」
「叫什麼名字?」
「名字?」喬姜淡淡的呢喃著這兩個字,是啊,她都忘記給他取名字這回事兒了。
瞧著她此刻的神情葉菱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嘆息一聲,「我建議你還是搬回顧家吧,讓你顧夫人幫忙照顧,否則,以你的智商,我直接怕你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孩子。」
「算了,顧家的那個老東西不是個東西。」
葉菱:「……」
雖然知道這個女人說話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可她還是有點承受不來。
只是,她回來,盛晚晚心裡該是不舒服了。
那個女人,這一年來爭著各種機會在總警司面前表演,這下,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喬姜!」
杜歡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喬姜剛剛轉身她便狠狠的將她抱住。
「這一年你怎麼都不跟我聯繫啊,他們都說你死了。」
「……」又聽到這句觸霉頭的話,喬姜無奈的嘆息一聲。
「我只是去養胎了而已,怎麼就成死了,到底是誰在造我的謠,要我知道,我直接剝了他的皮!」
「咳!」杜歡喜輕咳一聲,她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喬姜。
「主要是總警司,他一天天生無可戀的樣子,大家都是根據他的表現,所以來猜測你應該是死了的。」
喬姜:「……」
這話聽起來雖然有點感人的樣子,但心裡怎麼就這麼不是滋味呢?
「對了,我想看看我的乾兒子!」
她輕輕的撞了一下喬姜,「方便么?」
喬姜揉了揉眉心。
「你高興就好。」
「那我也要看。」葉菱的幽幽的補了一句,「我給他織了件毛衣,雖然不值錢,可卻是我自己做的,你不準嫌棄。」
瞧著她彆扭的樣子,喬姜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我有什麼好嫌棄的,我感激還來不及。」
葉菱面色微紅,她有些不惜在的扭開頭:「你還是給他取個名字吧。」
聞言,杜歡喜詫異的看向她,「寶寶還沒名字啊?」
喬姜:「……」
不過兩個月的孩子,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么?
沒有就沒有了嘛!
……
喬姜的歸來媒體一直都在報道,也在採訪楊謙藍,對此,她一直閉口不談。
喬姜下了班便與杜歡喜和葉菱一起走出了警務司,三個人便想一起過去看看孩子。
可杜歡喜和葉菱都在先後接到了電話有事離開了。
喬姜也沒有在意,約好了下次再見,便一個人來到路邊打車,這個時候,一隻哈士奇突然出現在了路上。
遠處的車一直在鳴笛,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而哈士奇卻一直在路上嗅,簡直無視過往的車輛。
喬姜焦急的看著那一幕,她剛準備去救一下哈士奇,一道刺眼的燈光便朝著她打了過來。
三年前的一場蓄意謀殺的車禍瞬間在腦海里炸開。
這一幕,和當年像極了。
千鈞一髮之際,她被一個力道狠狠的拽到了隔離地帶。
隨即,耳邊響起了一聲悶哼。
她扭頭看去,只見顧天華靠在路邊,而他的頭,狠狠的撞在了栽種著小草的花台上,鮮血淋漓的流滿了整個腦袋。
看著那一幕,她眉頭不解的輕皺了一下。
顧天華救她?
為什麼?
他不是一直都希望她死。
她本能的朝著方才疾馳而來的車子看去,卻發現那車輛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敢猶豫,她看向了看熱鬧的人群,「麻煩叫個救護車。」
說著,她趕緊幫助顧天華止血。
他卻躲過了她伸過來的手。
喬姜動作一僵,她神情冷漠的看著他。
顧天華整個人全身上下透著一種叫做虛弱的東西。
他艱難的抬了抬眼皮,「聽說,生了個男孩子。」
「嗯。」
對於害死自己母親的兇手,她實在沒有什麼好臉色,即便,他剛剛救了她,也仍然改變不掉,他已經做下的壞事。
顧天華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別說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顧天華緩緩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我的身子本就這樣了,在我死前,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么?」
「不可以。」
她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想也不想便拒絕。
顧天華似乎早已經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回答。
他也沒有介意,只是艱澀的扯了一下嘴角。
「你母親的事兒,我很抱歉,我沒有想到她離開后還會再回來,都是我的失誤,才會害了她。」
想到那一幕,喬姜眼眶有些濕潤。
顧天華頭上的血跡還在不停的蔓延,他感覺自己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他到這裡來,其實是想來看看連城,想讓他不要追查那個叫H的集團了,可他又怕會引起他對連翰的懷疑。
就在他猶豫不絕的時候,突然看到一輛車朝著喬姜衝來。
他或許是真的老了,只是簡單的救個人,也能將自己弄傷。
「喬姜,你離連翰遠一點,記住,一定要遠一點……」
連翰他是個很偏執的孩子,他功於心計,善於隱藏,又對連城有很大的成見,他怕他終究會傷害了喬姜和孩子。
喬姜眉頭輕蹙了一下,她盯望著顧天華沒有說話。
顧連城從地下停車場開車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喬姜。
他將車停下跑了過來,入眼,是一片灼目的猩紅。
「爺爺!」
見到他,顧天華臉上露出了釋懷的笑。
他艱難的抬起手抓住了顧連城的手,而後,輕輕的將喬姜的手放在了一起。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再分開了。」
「爺爺……」
顧連城眼眶通紅,他拚命的抓住顧天華,可他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生,為了所謂的名利做錯了許許多都的事兒,他甚至殺害了自己的妻子。
可是到頭來,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
名利財富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生在豪門中,為了抉出最優秀的繼承者,他對倆個孩子的培養到了近乎殘忍的地步。
可到頭來,卻造就了連翰病態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顧家真的因此而不在了,那他會死不瞑目的。
顧連城驚愕的看著逐漸閉上眼睛的顧天華,他眼睛通紅,半天沒有緩過來。
喬姜也沒有想到,顧天華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去。
喬姜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你爺爺是為了救我才死的。」
顧連城沒有說話,他只是獃獃的看著顧天華。
直到顧天華的屍體被運走,他依舊沒有說過一句話。
喬姜至始至終都陪在他的身邊,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
雖然她對顧天華有恨,可也不得不承認,今晚如果不是他,她凶多吉少。
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了。
男人孤身一人坐在沙發上,他獃滯的看著別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是一段漫長的時間過後,他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他說,「喬小姜,抱歉。」
喬姜抬眸靜默無聲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男人的心裡,大抵是怨她的吧。
顧連城突然將她狠狠的抱住。
他力度很大,似乎是要將她融入骨血里一樣。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側低低的響了起來。
「原來失去親人會這麼的難受,抱歉,我沒有好好的安慰過你。」
聞言,喬姜心裡掠過一抹陌生的酸澀。
失去親人的痛苦,她懂。
也因如此,她無法輕易原諒顧天華。
她幻想過無數種弄死他的方式。
可見他那樣狼狽的倒在血泊里,在最後一刻請求她原諒的樣子,她又覺得,似乎,沒有那種預想中的快慰。
其實,她要的,從來都不是誰的命。
要的,只是一個真誠的道歉和懺悔,僅此而已。
偏偏,以前的顧天華他並不懂。
她抬起手輕輕的抱住顧連城,「沒事了,都會過去的。」
她抱著他,真確的感覺到了濕透了她頸窩的眼淚。
這個男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