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縱使萬劫不複
留下一地的狗血和尷尬。
蕭景灝臉色鐵青的喘著粗氣,明顯是被氣壞了。
這種時候語言完全是蒼白的,我摸了摸蕭景灝被手機打到的臉,看沒有破皮也沒腫起來,又默默爬到床上撿起手機,檢查了下隻是手機角裂了一塊,其他地方都完好,才輕輕放在蕭景灝手邊。
宿舍裏安靜的可怕,大家都和我一樣,完全不知道說什麽。
說什麽都沒法挽回方才那麽令人難堪的一幕。
“你明天上午有課嗎?”幹坐了幾分鍾,我柔聲問蕭景灝。
蕭景灝垂下頭,不冷不熱道:“沒有。”
“沒有的話,那咱們今晚回你房子裏去吧,你最近累了,我給你捏捏肩膀,放鬆放鬆。”我提議道。
“好。”蕭景灝語氣終於不那麽生硬了,他抿了抿嘴唇,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我見狀偷偷鬆了一口氣,起身笑著問蕭景灝的室友,“對了,你們誰有出租車司機的電話,我叫個車,灝腿上有傷,不方便走路。”
蕭景灝室友還沒說完,蕭景灝就開口了,“不用了,我打電話叫司機過來接我們吧。”
“哎,好。”我連忙道。
蕭景灝打電話去聯係司機了,我抱歉朝他室友欠了欠身,小聲道:“真是對不住,叫你們看笑話了。”
“沒沒沒,嫂子真是又溫柔又識大體,難怪蕭老大那麽喜歡你,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一個室友感歎了一句,其他幾個紛紛朝我比了個大拇指。
我心裏覺得挺受之有愧的,但麵上還是擺出正主夫人的姿態,朝他們露出了個不好意思的笑,“你們又開玩笑了。”
“沒開玩笑,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真的!嫂子真是我見過女生裏麵性格最好的了!”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起來,頓時,本來冷掉的氣氛又變得熱絡了。
我笑著聽他們說,蕭景灝這時插嘴道,“你們幾個兔崽子胡說什麽呢,我老婆輪得到你們評價嗎?”
“吆吆吆,這就吃醋了,害怕死了。”
我樂不可支的轉頭問蕭景灝,“你司機聯係好了嗎?什麽時候過來接咱們?”
“一會兒就來”,蕭景灝朝我招招手,“你別跟那群王八蛋站一塊,過來我這兒來。”
我眼睛一轉,故意道,“誰去你那兒啊,我可害怕再進來你一個粉絲,又把我臭罵一通。”
蕭景灝頓時啞口無言,又氣又無語的看著我。
那模樣,逗得我和他室友都哈哈大笑。
一邊笑我一邊掏出手機,對他室友說,“咱們別管他,來,咱們留個聯係方式吧。”
“這麽好,嫂子快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嫂子,這是我的號碼,你存一下。”
我完全沒去理會身後的蕭景灝,以這種鬧著玩的形式,把他室友的聯係方式要了個遍,不著痕跡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你們幾個這麽熱情幹什麽,這是我女朋友!”蕭景灝吼了一句,但聲音裏,確實笑著的。
在他宿舍又玩了一會,司機來了。
我提著東西,和拄著拐子的蕭景灝一起下樓,他室友們戀戀不舍的送我,叫我以後常去玩。
麵對他們如此友好親熱的態度,我當然是笑著一概答應。
上了車,我和蕭景灝都坐在後排,車剛開出去,蕭景灝就一把把我摟在懷裏,命令道,“你不許和他們有聯係。”
這家夥,占有欲居然這麽強。
我本來也沒打算和他那些朋友有什麽聯係,此刻也就如實說了,“你當我那麽閑啊,有你一個就夠我頭疼的了,我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去聯係他們。”
“那你要他們的聯係方式幹什麽?”蕭景灝不解的問。
“嗯哼,你說呢?”
蕭景灝皺眉,“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們幫你監視我吧。”
我聽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啊,我就是想讓他們幫我監視你,把你那些爛桃花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多此一舉。”蕭景灝不屑得切了一聲,學著我的口吻道,“你當我那麽閑啊,有你一個就夠我頭疼的了,我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去理會她們。”
我聽的笑個不停,“好了好了,我要他們的聯係方式,一是想著他們是你的朋友,我也應該親近一點,二是想著畢竟很多時候我不在你身邊,萬一你學校裏有個什麽事,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蕭景灝聽完,半信半疑道,“真的?”
“嗯,真的。”我點頭。
“不是想監視我?”
我一把把他探過來的頭推到一邊,“是又怎麽樣,你還能管住我不行?”
“小樣兒,我就知道你存了這個心思,還不承認,哼。”蕭景灝並沒有表現出生氣,反而像是因為確定我有這個念頭,而頗有沾沾自喜。
這倒是弄得我有些看不懂了,疑惑的問他,“怎麽你都不生氣?你們男人不是最討厭女人看手機監視他什麽的了嗎?”
“胡說,心裏有鬼才討厭,我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你這點小把戲,一點影響不了我,我有什麽好討厭的。”蕭景灝洋洋自得道。
我翻著白眼看他,“蕭景灝,咱能不能別說兩句話就自戀啊,你這自戀的,我都沒法接話了。”
蕭景灝大言不慚道,“不好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
“嘖,不害臊。”
我倆一路歡聲笑語回到了蕭景灝的房子,蕭景灝正和我打打鬧鬧呢,他手機突然響了。
他滿臉笑容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見他臉色突然變了,下意識的看向他的手機,在看到他手機來電顯示上爸那一個字後,我臉色也變了。
“你接電話吧,我去廚房洗個水果。”我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順便拉上了廚房的門。
門外,蕭景灝接起了電話。
蕭景灝的父親,曾經為了他的兒子深深的傷害過我,我沒法原諒他的父親,當然,老板也找人撞過蕭景灝父親,我也不清白。
但那畢竟是蕭景灝的親生父親,再多的糾葛和厭惡,我也沒法徹底的把他從我生活中抹去。
隔著門我聽不見蕭景灝父親說了什麽,但我能聽見蕭景灝的聲音。
他並沒有說太多話,隻是簡潔的嗯著,時不時蹦出幾個字。
我扶著流離台呆呆的站著,一直站到蕭景灝掛掉了電話。
“雪兒。”他在廚房外喊我。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拉開廚房門,有些手足無措道,“啊,稍等,我這還沒開始洗水果呢。”
說著我就迅速拉開冰箱,翻來翻去,除了幾根香蕉和西瓜,根本沒找到可以洗的水果。
“吃西瓜嗎?我去切半個?”我假笑著問蕭景灝。
蕭景灝朝我招手,“我不吃,你別弄了,過來。”
我無視了他的動作,自顧自道,“晃悠了一天了,我也渴了,要不咱們就吃西瓜吧,你等會,我去切一下。”
說著,我就把西瓜抱到砧板上,拿抹布把瓜皮上的水擦了,洗幹淨水果刀,開始切。
盡管我切的很慢,但一個西瓜,總有切完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手足無措,但我控製不住自己,我有些神經質的把西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又全部盛在盤子裏。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端起盤子,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蕭景灝一臉無奈的看著我,一直到我把盤子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
“我隻是接個電話,你不用這麽慌張的。”
我短促的笑了聲,裝作沒事一樣的問他,“我沒慌張,對了,你爸打電話給你,有什麽事嗎?”
“過段時間家裏有事,他叫我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