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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縱使萬劫不複

  盡管葉初雪不知道現在的我在章台裏麵,但畢竟我和她認識,我用這張臉出去,約她見麵或者接近她都是可以的。可問題就出在,我擔心這樣會牽扯到蕭景灝,會牽扯到章台,會惹上很多麻煩。


  而用個新的打扮和身份的話,一來我不是那麽容易接近葉初雪,二來,我們本就是熟人,我化妝技術再好,也能確保不會被她認出來,何況並不一定會一直帶著妝容,三則即便我能蒙混過關,沒有了葉茹雪這個身份,我很怕會被她吃的骨頭都不剩。


  完全沒有頭緒。


  我把資料丟在一邊,躺回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回想與葉初雪相識的點點滴滴。


  當我想到小八婚禮上,她和那個叫做盛哥的男人一起出現的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


  如果從葉初雪這裏入手比較困難,那何不嚐試從盛哥這裏入手呢。


  小八當初告訴我,這個盛哥是個專門拉/皮/條的,要接近這種人,對於我而言,難度要比接近葉初雪低。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盛哥隻見過我一兩次,我稍微化個妝,他認不出來的。


  想到這兒,我連忙翻身起來,開始看資料上提到盛哥的內容。


  上麵寫到盛哥在A市幾個大學附近都開了店,外表看上去都是正經的店,私底下卻是為大學生提供賣、yin的窩點,這其中還有蕭景灝他們學校。


  麵對這些內容,我頓時心生一計。


  想好怎麽辦後我就開始收拾東西,葉姨見了問我是不是要出門,我給她解釋說要出去完成任務,住在外麵比較方便一點。


  葉姨有些舍不得我,也有些擔心我,連連叮囑我注意身體,出去之後小心。


  我謝過她的關心,和她簡單的抱了抱,就背著包離開了章台。


  其實我還是可以呆在章台的,但呆在章台就意味著我要麵對葉姨,意味著我要被監視,雖說我並沒有什麽把柄,但被盯著的滋味,著實不好受,我睡覺都睡不踏實。


  離開章台後我沒有聯係蕭景灝,而是去蕭景灝他學校附近的賓館開了一間房間。


  選擇蕭景灝學校這個地點去接近盛哥是有風險的,但也是比較安全的,因為這裏離蕭景灝近,一旦出了什麽事情,即便蕭景灝來不了,他也可以找他朋友們來救我。


  但最好,我還是希望可以順風順水的得到我要的東西。


  盛哥在蕭景灝他們學校附近開了兩家店,看起來都不怎麽正經,一家是做刺青的,另一家是個小酒吧。


  兩相比較,我選擇了小酒吧下手,畢竟從外人看來,這種地方,多多少少都會有點那種色彩。


  我給自己的定位是有些害羞但極度缺錢的女大學生,到酒吧裏去,純粹就是想瞎貓撞上死耗子,遇到有錢的大老板要我。


  一連三天晚上,我都去了那間小酒吧,穿的是我從小店裏買的印著名牌LOGO的廉價衣服,妝容也故意畫的不精致,像是一個新手,雖然還是好看,但怎麽看怎麽覺得很低級豔俗,頭發我沒動,黑長直,顯得很清純。


  就這樣,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窮酸但又向往物質生活的女大學生。


  我沒上過大學,不知道學校裏真正的女大學生是什麽樣子的。


  為此,我在蕭景灝他們學校附近觀察了幾天,我發現大學生大多數都穿著打扮比較普通,打扮的性感成熟的屬於少數,而且,不管她們收拾的多麽成熟,身上總還是有一種學生的氣息。


  這是我所缺少的,所以我才沒有再弄我的頭皮。


  酒吧麵積不大,裝修的也很簡單,吧台旁邊有個木板搭起來的表演台子,放著幾個椅子和話筒,晚上會有大學生樂隊過來唱歌,剩餘的地方擺放著椅子和沙發,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亂糟糟的。


  看起來,是個很正經的清吧,當然,那也隻是看起來。


  我相信章台的資料不會出錯,也相信盛哥不可能就開個這麽簡單的酒吧。


  這地方,肯定有問題。


  而隻有當我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後,我才能知道,是什麽樣的問題。


  我去的第一天就有男人向我搭訕,第一個是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生,我粗略一掃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保養程度,就能看出,這人沒什麽錢,也不知道是不是學生,十有八九是來這裏約pao的,我自然是沒搭理這人,不僅沒搭理,還表現出了適當的嫌棄和不喜歡。


  第二個倒是看起來稍微有點錢,穿衣打扮都很潮,手裏捏著的手機是剛出的最新款,一雙手也保養的很好。這人很熟絡的坐在我旁邊,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盯著我,眼波流轉,其中意味不言而喻,我裝作看不懂,和他聊了一會,在他提出要喝酒的時候,又先是假裝欲拒還迎,最後拖拖拉拉的拒絕了。


  三天裏和我搭訕的男人除了這兩種,還有一種就是有錢的中年男人,也是我假裝的這個身份的目標群體。


  但我隻是假裝這個身份,我的目標在於盛哥,不在於那些男人,所以那些即便符合我這個身份所需要的男人,都被我以各種理由給拒絕了,每次男人悻悻離開後,我又恰當的表現出自己的失落。


  這失落,是我刻意演出來的。


  為的就是引起酒吧裏盛哥的人的注意,我認為,店裏一連幾天出現的女人,怎麽說,他們也會關注一下。


  更何況,他們是做這種生意的店。


  果不其然,在我第四天晚上去的時候,當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吧台上,要了一杯最便宜酒水的時候,酒保傾身過來,小聲的問我,“小姐姐,你是不是在等人啊。”


  這時候酒吧的人不多,唱歌的樂隊也沒來,周圍並不嘈雜,我一下就聽清了酒保的話。


  我躲閃著他直勾勾的眼神,咬著嘴唇反駁,“沒,沒等誰。”


  “那小姐姐是過來玩的嗎?”酒保把我點的酒水推到我麵前,眨巴著眼睛問。


  我假裝出慌亂的樣子,連忙掏錢包付酒水的錢,把自己已經掉了漆皮的長款錢包,展示在酒保麵前。


  酒保收了錢,又湊過來和我聊天。


  “小姐姐,是不是缺錢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一瞬間,我看向他的眼裏,閃過憤怒,驚懼,厭惡。


  但更多的,是一種被看穿的難堪。


  酒保並沒有在意我的語氣,而是大大咧咧的聳聳肩,“小姐姐你別生氣啊,我沒有什麽意思,隻是關心一下你而已。”


  “哦,謝謝,我……並不缺錢。”我假裝倔強道。


  酒保沒說破,隻是意有所指道:“不是針對你啊,我是覺得,缺錢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沒錢了咱們就憑著自己的雙手掙唄,人活著還會被錢難為嗎?”


  我抬眼看了看他,發現他注視著我後,又飛快的低下頭,假裝不緊張的吸吸管。


  “你是哪裏人啊?A市本地人嗎?”酒保見我沒回應,又換了個話題。


  我抿抿嘴,裝出一副覺得丟人的語氣悶悶道:“不,我不是,我是外地人。”


  A市是繁華的大城市,我這句自卑的回答,既表現了自己厭惡自己的身份,又透露了自己對A市生活的向往。


  這時候有人上前點酒水,酒保去調酒的時候,那人還和我搭訕了一句,我隻上下打量了一眼,並沒有去回應那人。


  沒得到回應,那人也沒多做糾纏,等酒保調好酒,就端著酒水離開了。


  “怎麽,看不上剛剛那人?”那人走後,酒保又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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