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縱使萬劫不複
“別為我擔心,冤有頭債有主,明明是煙姐和那幫人害死小玲的,我清楚的很,我沒那麽蠢,把別人的錯背在自己身上。”我露了個叫蕭景灝放心笑容,說道。
第二天我就出院了,辦好住院手續,蕭景灝說,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了,等我們下去,就一起回他房子裏,回去後他可以親自下廚為我做飯,幫我調理身體。
我正笑著調侃他要變身家煮夫了呢,一個陌生的男人走到我們麵前,直勾勾的看著我,壓低聲音道:“楚楚小姐,唐先生叫我來接你。”
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震驚的不知作何反應。
雖說是知道老板肯定不會仍由我在外麵晃悠,但居然找準時機,在我準備出院的時候叫我回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醫院裏有老板的人?我和蕭景灝的一舉一動都在老板的掌握之中?
還是老板一直在派人監視我?他監視了多久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大腦飛快的轉著,直到那人又喊了一聲楚楚小姐。
“走開,別在這兒給我胡說八道。”蕭景灝比我先反應過來,他直接用身體擋在我和那人中間,怒氣衝衝的吼了一句。
那人並沒有因為蕭景灝的不禮貌而生氣,也沒有回應蕭景灝,而是又重複了一遍他起初說的話。
我死死的咬著嘴唇,我不想回章台,不想見老板,不想見煙姐,也不想去勾心鬥角。
但是我也清楚,我不能不回去,以我和蕭景灝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和老板抗衡。
再說了,對於他們那種什麽陰險的法子都能使出來的人,我如果就這麽離開,日子也會過的提心吊膽。
“蕭景灝,沒事,我跟他回去。”半晌,我捏住蕭景灝後腰處的衣服,無奈又決絕的說了一句。
蕭景灝立馬轉過身來,盯著我的臉色難看極了,“就算回去,那也得等你養好了再回去,你現在身上的傷還沒好,你這麽回去我不放心。”
“蕭先生請放心,章台有醫生和陪護,會照顧好楚楚小姐的。”不等我回答,那男人就插了一句。
“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眼看著蕭景灝又要發火,連忙說道。
蕭景灝沉默下來,眼底掠過淡淡的哀傷和不舍。
那樣的眼神,看得我心疼的緊。
我踮起腳抱住他,嘴唇搭在他耳邊,用隻有我倆才聽得見的聲音,輕聲對他說:“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我一定不會做讓你不好過的事情的。”
這是頭一天他對我的要求,此刻我說出來,蕭景灝明顯也回想到了,笑出了聲。
他緊緊的摟住我,摟了好幾分鍾才鬆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轉頭看向來要我的男人,撂下狠話,“我不管你們那裏有什麽規矩,但你聽好了,如果你們再敢把她弄傷,我蕭景灝這輩子都會和你們對著幹!”
那男人木木的聽著,聽完後微微欠身,“蕭先生的話,我會向我們唐先生轉達的。那麽,楚楚小姐,請吧。”
我定定看了蕭景灝幾秒鍾,深吸一口氣,咬牙離開。
愛情和自由,我一定會得到的。
男人一路帶著我走到醫院門口,引我上車。
車門打開我往進鑽的那一瞬間,頓住了。
我怎麽也沒想到,許久不見的老板,居然就坐在車裏。而且看樣子,是特地來接我的。
這是做什麽?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上來?”老板很自然的把手伸過來,笑著說。
我有些尷尬,但出於骨子裏的害怕和恐懼,還是把自己的手搭在老板的手上,被他拽上了車。
“回去。”上車後,老板對司機吩咐了一句。
我垂頭坐在老板的身邊,四肢僵硬,連呼吸都不知道該怎麽呼吸。
他怎麽來了?
小玲的事,他知道了嗎?
那煙姐和煙姐男人周林呢,他也知道嗎?
我滿腦子的疑問,但這些問題,老板不主動說,我根本不能主動問。
“身體好點了嗎?”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老板開口了。
我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除了這條胳膊還暫時不能動,其他都好了。”
“聽醫生說,你重度腦震蕩?”老板又問。
從他的臉上,我看到了關切,隻是這份關切,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就很難說了。
我無奈的笑笑,“是的,醫生說惡心和頭暈都會持續一段時間,不是什麽大問題。”
“還是挺嚴重的,你可別不當一回事。”老板伸手過來,拍了拍我的臉。
我有些反感他的觸碰,但又沒法拒絕,隻能裝作懂事的點點頭,附和道:“謝謝唐先生提醒,我會好好注意的。”
老板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包含了驚訝和好奇,就在我以為他要問什麽的時候,他卻淡淡的笑了。
我露出不解的表情,有些懵懂的看著他。
“你啊”,老板笑著搖搖頭,“真是傻的可愛。”
什麽?
我還是沒明白老板為什麽這麽笑,為什麽這麽說,看著他似乎心情頗好的樣子,我越發的困惑了。
“這次是你犯傻了,我知道你是個重感情的人,但下回別再這麽衝動了,光有勇沒有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老板突然又說。
什麽有勇無謀?
我聽的一頭霧水,忍不住開口詢問,“唐先生,我不太明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板看向我,一臉他什麽都知道的表情,“煙兒已經跟我說了,你出去找小玲的事情。”
什麽事情?
煙姐對老板說了什麽?她肯定沒敢說自己盜取機密的事,那她說了什麽?她編了什麽給老板聽?
“唐先生……煙姐……是怎麽跟您說的?”我咬咬嘴唇,盡量不表現出自己的情緒,慢吞吞問道。
老板手臂一伸,把我摟在懷裏,手指頭不斷摩挲著我的臉,寵溺道:“她啊,你們兩個,可是把她給氣壞了,一個受不得教訓鬧脾氣跑了,一個又姐妹情深擅自去追了,搞的是一個至今不見蹤影,一個又受了重傷,你說,她氣不氣?”
我聽著老板的話,眉頭越皺越緊,就連他摸在我臉上的手指,我都感覺不到了。
小玲受不得訓發脾氣跑了,到現在沒回來,我出去找小玲受了重傷。
煙姐居然這麽對老板說?
而且聽老板的語氣,他居然相信這麽扯的說辭?
“不,不是。”我一時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反駁了,但隻說了幾個字,我就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老板偏頭看我,“嗯?什麽不是?”
他眼神深邃,和蕭景灝的清澈不一樣,老板的眼神,總是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令人根本看不透他的情緒。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老板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又問了一遍。
車內溫度明明不低,但我卻硬生生被他的眼睛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在等我說些什麽嗎?
還是說,他早就知道了什麽,但就想讓我接受他這個說辭?
那一瞬間,我大腦飛快的轉動,最後,在老板灼灼的眼神裏,我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道:“唐先生,是楚楚太莽撞了,給您和煙姐都添麻煩了。”
老板依舊緊緊的盯著我,盯了差不多半分鍾,才摸了摸我的頭,淡淡笑道:“傻姑娘,以後不許這麽魯莽了。”
“是,楚楚下次一定不會再做這種傻事了。”我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慢吞吞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