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縱使萬劫不複
司機推著我的手頓住了,他僵硬的站著,警惕道:“誰?”
“錢包拿出來!”那人繼續喝到。
我被這突發的狀況給搞懵了,這個時候遇上搶劫?
還是在大街上,這麽明目張膽的搶劫?
我疑惑的朝後轉頭,看到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站在司機身後,看他的姿勢,身體緊緊的貼著司機的身,估計是手裏有什麽家夥。
那男人也看到我看著他,低沉的又吼了一句,“別動,別叫,我不會動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司機顯然是沒想過會被威脅,他僵硬的站著,鬆開了抓住我的手。
我偏著頭,看到那人在上上下下搜司機的口袋,看到他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他朝我使了個眼色。
錯覺?
我又確認了一次,這一回,確確實實的看到那人使了個眼色,意識叫我跑。
那一瞬間我天人交戰,該不該相信這個搶劫犯,他是來幫我的嗎?
跑,或許是從一個陷阱落入另一個陷阱,但或許會有一線生機,但不跑,絕對就是妥妥的等死。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轉身一把把司機推進歹徒懷裏,撒腿就開始狂奔。
身後傳來司機的聲音,傳來更加沉重的腳步聲,我擔心那是和搶劫犯一起的同夥,是來抓我的,不要命似的狂奔。
但我穿的是高跟鞋,跑了幾十步後腳腕就開始發酸,我飛快的環顧四周,看到街邊的一家便利店裏,掉轉方向就往便利店跑去。
隻要跑進那種地方,就會安全了。
我這麽想著,卻在還離便利店有七八步遠的地方,一不小心扭到了腳。
還沒等我緩和過來,我就被橫穿過來的一個男人抱在了懷裏。
“別動。”那男人在我開始掙紮之前,迅速的扔下了兩個字。
蕭景灝。
我愣住,被蕭景灝架著身體拽進了便利店旁的漆黑小巷裏,在看不見的黑暗裏,被他抱了個滿懷。
“蕭景灝?”不敢相信方才發生的一切,我喃喃開口。
蕭景灝緊緊的摟住我,動作用力到幾乎要將我揉碎,“雪兒,是我,沒錯,是我。”
我聽著他的聲音,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呆愣片刻,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難堪的,痛苦的,害怕的,恐懼的,種種情緒,在他溫熱的胸膛裏和安撫的碰觸下,全部爆發了出來。
“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你放心,不會了,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蕭景灝一遍一遍的撫摸著我的後背,幾乎是哽咽著說。
我和他一起滑落在地上,趴在他的懷裏哭了許久,才抽噎著停了下來。
哭完之後我擔憂的揪住他的衣領,語無倫次的問他,“你怎麽知道我跑出來的,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剛剛,剛剛那兒有個搶劫的人,那兒……”
“那是我的人”,蕭景灝淡淡的說。
聯想到剛才的搶劫犯,和前麵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我頓時反應過來,“姓季的車被擦了,他說哪裏著火了,也都是你?”
蕭景灝輕輕的嗯了一聲,把我的頭按在他胸膛上,“那些不重要,你累了,我先帶你回家。”
就在他準備抱我起來的時候,我扯住了他,“不,你別和我在一起,不然一定會被那姓季的知道的,也一定會被老板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你為了我做出這麽多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就不回家,我帶你去個別的地方。”蕭景灝動作溫柔的把我抱在懷裏,“其他的事你別擔心,姓季的沒那麽聰明,能猜到我的頭上。”
我相信蕭景灝的能力,沒再掙紮,任憑他抱著我,一步一步穿過那條漆黑的小巷,鑽機了巷子口停著的車裏。
“姓季的說要查是誰擦了他的車,說拍了照片,怎麽辦?”我還是不放心,上車後問蕭景灝。
蕭景灝把我摟在懷裏,淡淡的說:“那車處理過的,他們查不到的,你別擔心,我不是那種毛手毛腳的人,不會給他留下把把柄的。”
聽著他如此胸有成竹,我放下心來,哭笑不得道:“那就好,我還真擔心你一衝動,做出什麽傻事來。”
“是嗎?是不是被姓季的帶走的時候,見我沒反應,心裏對我特別失望。”
“怎麽會失望,你那麽做挺對的,我就怕你反應太大,暴露了咱們的關係。”
蕭景灝聞言低頭看我,“一點都不失望?”
他這語氣,擺明了是如果我說我不失望的話,他會有些失望。
我無心再和他玩鬧,老實道:“是有一點的,不過隻有一點點,我並不怪你。”
“我當時挺想衝動的,想上去就把姓季的那混蛋一拳打死,再帶著你遠走高飛,跑到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去,過咱們的小日子。”
他的描述逗得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遠走高飛?哈哈,這麽美好的設想,那你怎麽沒衝動呢?”
蕭景灝略略沮喪,“我這不是擔心你嘛,你就這麽跟我跑了,肯定日夜擔心萬一哪天被你那個變態老板找到,哪還能安心過日子。”
“倒是挺有遠見的。”我趴在他胸口的,笑著回應。
確實,逃離從來不是什麽好主意,與其逃離後提心吊膽的生活,不如就此努力打拚,奪回屬於自己的自由。
隻不過奪回這條路上所要付出的代價,著實有些大。
想到老板,我就想到了唐子欽。
我沉思半晌,才慢吞吞開口,“灝……那個唐子欽……你知道他……和我們老板的關係嗎?”
“……嗯”,蕭景灝語氣也嚴肅起來,“不過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唐子欽那家夥瞞的挺嚴實的,以前我隻知道他對你們那地方挺了解的,但也就是以為他跑的勤快,沒往那方麵想。”
聽蕭景灝的口氣,似乎並不是特別在意唐子欽是老板兒子這回事,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把唐子欽諷刺我,陷害我被姓季的帶走這件事,告訴蕭景灝。
唐子欽是蕭景灝為數不多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而讓蕭景灝失去這個朋友。
我琢磨了會,問蕭景灝,“對了,你知不知道唐子欽他家裏的情況,他媽媽呢?”
“怎麽突然問這個?”蕭景灝問。
“有點好奇,這個盛大的場合,按理說應該他爸和他媽出席,而不是帶我這麽個外人,哪怕是花瓶,也很容易讓人誤會吧。況且,我怎麽覺得,唐子欽對我這個站在他爸爸身邊的女人,有種莫名的仇視。”
最終,我隻是輕描淡寫的,把唐子欽對我的恨意一筆帶過了。
蕭景灝頓了頓,才回答道:“唐子欽的父母,離婚了。”
“離婚了?”我詫異出聲。
蕭景灝點點頭,“嗯,具體細節我不知道,但他爸和他媽似乎鬧得挺僵的,老死不相往來那種。”
“那唐子欽媽媽呢,現在在哪兒?”
“在英國,他媽媽是個畫家,好像還挺有名的,舉辦了挺多次畫展的。”
原來唐子欽的爸爸媽媽離婚了,那唐子欽對我的仇視,難道是?
“唐子欽是不是希望他爸爸媽媽複合,所以才有些排斥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我下意識的猜測道。
“不,他並不希望他父母複合。”蕭景灝幹脆果斷的答道。
我不免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既然他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複合,那他為什麽這麽仇視站在他父親身邊的人?還是說,他隻是仇視我?”
“他怎麽你了?”蕭景灝敏銳的問。
意識到我自己差點說漏嘴,我連忙道:“沒,沒怎麽,我就覺得他看我的時候,目光似乎有些不善。”
蕭景灝聽完,歎了一口氣,“能想象到的,怎麽說呢,唐子欽對他父母的感情比較複雜,簡單的說,是他對他母親的感情,比較複雜。”